078 郁文才入獄(二更)

078 郁文才入獄(二更)

休夫?

聽到這個字眼,站在屋中的所有人,齊齊吃驚地睜大了雙眼。

倒不是驚訝長寧會休夫,而是驚訝於,長寧怎麼這個時候才休?

早該休了嘛!

郁文才那種人,怎能配得上長寧?

這幾人原本是來彈劾郁文才的,聽說長寧要休夫,一個個都站到了長寧的這一邊。

李太師是最年長的人,又是國丈,他當先開口,「郁文才根本沒有盡過丈夫的責任,沒有盡過父親的責任,老夫同情郡主休夫。」

太子也說道,「郡主休養身體的時候,郁家不僅沒有善待廣平縣君,還時常虐待。」

「……」

「聽說,丞相大人和平妻生的二兒子郁人傑,將廣平縣君郁嬌帶回京城的當晚,沒有立即帶回郁府,而是,扔到一處破院子裏,一走了事。」

「……」

「連飯都不給廣平縣君吃。廣平縣君當晚的晚飯,是去林家弔唁的時候吃的。」

「不是聽說,而是事實!」李太師冷冷說道,「當晚,老夫的夫人恰好路過那座小宅子,救了郁嬌姑娘主僕三人,也幸好救得及時,那所宅子裏,正鬧賊子呢!賊子將她們僅有的一點行李全都偷了。」

「……」

「是問,當時的郁文才,在做什麼?他問都沒有問郁嬌姑娘的事。這配為人之父嗎?要了何用?不如休掉!」

「說的是呢。」有臣子附和。

「可憐郁嬌姑娘在丰台縣一住就是七年,七年間,郁府的人,更沒人過問。」另一人嘆道,「僕人不過問,丞相大人身為父親,也不過問,實在不配為人父!」

「還有哇,郁府的人說,長寧郡主是瘋子,這哪兒瘋了?這分明精神著呢,聽到有人誣陷郡主,丞相大人卻不阻止,任人非議郡主七年,實在不配為人夫為人婦!」有一人說道。

人們說着郁嬌和長寧的悲慘過往,玉衡的眸光漸漸的變得森寒。

郁嬌怕他當面同正德帝對抗起來,於長寧休夫不利,忙偷偷地扯了下他的袖子。

玉衡心領神會,微閉了下眼,平復著心中的怒火。

屋中的臣子們,說得義憤填膺。

但正德帝呢,卻始終神色平靜。

他揚起唇角,似笑非笑看了眼長寧,又看了眼玉衡,目光又很快挪到了李皇后的臉上。

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來,「休夫?」哼!

「夫妻有矛盾,從來都是勸和不勸離,皇后今天怎麼回事?為何勸人和離?可知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促成一段姻緣,便是積了份陰德,毀壞一樁婚,就是損了一份陰德。皇后,三思!」

李皇后冷笑,「臣妾陰德多不多,就不勞皇上操心了。」

「我不是和離,是休夫!」長寧冷冷說道,「皇上,這兩個詞的意思,可完全不一樣。」說着,她從袖中取出郁嬌替她起草的休書摺子,遞向一旁侍立的王貴海。

「有勞王公公。」長寧淡淡看向王貴海。

「是是是。」面對李皇后,王貴海是敬畏,面對長寧,他是恐懼。

惹著長寧,她二話不說,會命人直接下手打。

那天晚上,他和正德帝偷闖長寧的住處,被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頓,事後他想想,那一定是長寧命人打的。

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月才下床,差點死掉。

此時迎上長寧清冷的目光,他嚇得飛快接過休書,跑到正德帝的面前,呈了上去。

「皇上。」

正德帝冷冷接在手裏,目光飛快掃過紙張上娟秀的文字,心頭很不是滋味。

多少年沒看到長寧的字體了,依舊秀氣如當年,她用這字,給玉衡寫過信,卻從不給他寫信。

該死的!

長寧見他久久不吱聲,淡淡說道,「皇上,休夫的原因,已經寫在裏頭了,請皇上恩准!」

恩准?

哼,他是不會恩準的!

長寧休夫后,一定會再嫁玉衡!

那不是便宜玉衡了?

絕不!

「全是些家庭鎖事,休什麼夫?回去吧,回去好好過日子。一把年紀了,還吵著休夫,丟不丟人?哦,對了,郁文才正候在御書房前呢,你離開時,帶走他。」正德帝合上摺子,遞向王貴海,示意王貴海還給長寧。

「皇上,這等人中敗類,皇上居然讓臣婦領回去?」長寧冷笑,「他為了私吞我的財產,殺我兒,這等人,臣婦為何不休?不僅要休他,還要告他一個謀殺罪!」

「兒子?」正德帝的目光,微微縮了一下,「你哪兒來的兒子?」一指郁嬌,「當年,你不是只生了一個女兒嗎?」

長寧冷笑,「皇上,臣婦當年,懷的可是雙生兒,也生了一對雙生兒,可是呢,先頭生的兒子,卻被郁文才當死嬰扔掉了!」

「……」

「好在老天開眼,我兒子沒死成,回來了!而且,我手頭上有太醫院給我開的安胎方子,寫明了我懷的是雙生兒!」

「……」

「當年,我父親平南王還活時,就曾說過,我若生男兒,父親就封我的兒子為平南王世子,那麼,郁文才扔棄虐殺平南王世子,還要不要休?要不要告他有罪?」

「……」

「倘若不判他有罪,這京城的人們,今後是不是隨意丟棄他人的兒子,照樣活得逍遙?這樣下去,這京城的治安,還能太平嗎?」

「……」

「宮中的宮女們,心情不好了,隨意扔棄小皇子,也不判罪嗎?」

長寧咄咄逼人的氣勢,氣得正德帝啞口無言。

其他的臣子們,也是個個驚訝,驚訝長寧還是當年那個什麼都敢說的長寧,更驚訝郁文才太卑鄙無恥,居然敢虐殺長寧的兒子。

郁文才這是想,分一半長寧的財富的吧?

難怪長寧氣得要休夫了,換作其他人,也會這麼做。

郁嬌驚訝地看着長寧,想不到,長寧居然這麼敢懟正德帝?

傳說長寧年輕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看似溫婉的外表下,有着男子的剛強性子。

現在看來,果然不是假的。

敢命人打得正德帝幾天走不了路,敢提刀砍玉衡。

平南王寵女兒,果然寵得無法無天。

不過,她又一想,長寧的這一生,過得本來就坎坷,性子再柔弱些的話,更加沒有活路了。

玉衡也讚許的看着長寧。

楚譽也朝長寧頻頻側目。

李皇后更是得意地揚了揚唇角,總算,又多了一個罵正德帝的人。

長寧雖然沒有了平南王替她撐腰,卻多了楚譽這個連正德帝也不怕的女婿,更多了一個令正德帝恨得牙痒痒,卻絲毫沒有辦法對付的玉衡。

正德帝,也有今天?

「口說無評,你兒子呢?他在哪兒?是不是路上撿一個男子就說是自己兒子?」正德帝冷笑,又對王貴海道,「將郁丞相叫進來,讓他們夫妻二人當對面質!」

「是,皇上。」

「我兒子就候在御書房外,和郁文才站在一起呢!」長寧淡淡說道。

「那就一起宣他們進來。」正德帝冷冷說道。

王貴海應了一聲,飛快跑出去了。

御書房前,一身護衛服的蘆生,正雙手抱拳站在郁文才的面前,面無表情。

郁文才心中鬱悶啊,他來了個早,卻被晚來的長寧,搶了先機,也不知自己今天能不能勸著長寧不休他。

蘆葦忽然冷冷說道,「郁大人,本少聽說,你經常唆使你平妻的兒女們,欺負郁嬌?呸,她今後叫嬌嬌,不姓郁!」

「你叫什麼?怎會如此沒有教養?」敢在他的面前,稱本少?郁文才氣得臉色鐵青,「有人生,無人養的雜種!」

「砰——」蘆生揮起拳頭揍到了郁文才的臉上,很快,那臉上就多了塊青紫,「你才是雜種,老匹夫!」

郁文才要的便是他主動出擊,他好告長寧的兒子,在宮中動手打人。

所以,他並沒有惱火。

郁文才伸手剛捂打疼的臉,就見王貴海從御書里走出來了。

「丞相,皇上宣大人進去說話。」又看向蘆生,「你是……長寧郡主的兒子吧?」

「沒錯,在下叫蘆生,公公好。」蘆生十分客氣地朝王公公施了一禮。

王貴海嚇了一大跳,他哪裏敢接受蘆生的行禮,長寧說,這位可是平南王世子啊!

「小公子客氣了,請吧,皇上正候着小公子呢。」王貴海將蘆生往裏迎,卻沒有理會郁文才。

郁文才這時說道,「王公公,他只是個布衣,剛才卻打了老夫。老夫要去皇上那兒告他,請公公做個證人。」

蘆生一巴掌打到他的臉上時,王貴海正好走下台階,不可能看不到。

哪知郁文才想錯了,王貴海是宮中最圓滑的人,他怎會去幫郁文才這個可能被皇上馬上罷官的人?

「小公子打你?咱家沒看到哇,真打了嗎?」王貴海裝糊塗。

郁文才氣得臉更黑了,冷著臉,甩著袖子進了御書房。

見到裏面一屋子的人,郁文才的眉頭,不由得跳了跳,他總覺得,他今天要倒霉了。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人,在正德帝的書房裏?

他還怎麼告蘆生和長寧?

郁文才如今,是騎虎難下了,硬著頭皮往裏走。

「臣,郁文才,參見皇上。」接着,又朝幾位身份比他高的人行了禮。

李太師看到他進來,直接甩袖,「哼」。

郁文才氣得咬着牙關,心中冷哼。

「郁丞相,長寧郡主剛才遞了摺子,說要休夫!你有什麼想法?」

休夫?他絕對不同意!

「臣不同意!」郁文才大聲說道,「臣深愛長寧郡主,離了她不能活。」

「哈!郁文才,想不到,你居然能說這種噁心的話出來,對,你離了我當然不能活,因為,你花着我的錢呢!你這個披着人皮的狼!」長寧冷笑,「你虐殺我兒,我長寧心中,早就沒有你!你們大家不是要看證據?本郡主當然有證據了。」

說着,她讓大家看了蘆生的梅花燙疤,又讓王貴海找了個宮中的嬤嬤,帶郁嬌走到屏風查看了疤。

又拿出當年安胎的方子,給眾人過目。

「試問,還有假嗎?」長寧早料到會有這一步,所以,她提前做了準備。

郁文才傻眼,長寧居然還藏着當年安胎的法子?

「不。是假的,這方子是定是假的!」郁文才嚷起來。

「請太醫院的院正大人!」楚譽忽然開口,他會知道,這方子是真是假!「

郁文才又是一陣啞口。

「那就請院正大人前來。」正德帝淡淡開口。

「是,皇上。」王貴海點了點頭,大步往御書房門口跑去,才跑了兩步,就見守在門口的大太監,捏著一封信函,朝正德帝走了過來。

「皇上,這是從郁府搜到的,譽親王的護衛請國舅大人帶進宮裏來的。」

「是什麼,呈上來。」正德帝淡淡說道。

「是。」信函遞到了正德帝的龍案前。

沒一會兒,正德帝臉色大變,一拍桌子,「來人,將郁文才捆起來,送交大理寺,朕要親自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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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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