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不能讓郁文才活到明天

080 不能讓郁文才活到明天

王貴海嚇了一大跳,「停停停。」慌忙揮手,命兩個抬轎攆的大太監停了下來,他又飛快去看正德帝,「皇上,你怎麼了?」呀,還真氣吐血了?

「朕無事。」正德帝慘白著臉,有氣無力說道。

「還說無事,這都吐血了呀。」王貴海趕緊從袖中取出帕子來,給正德帝的唇角拭血漬,又朝自己的小徒弟說道,「六福,快,傳太醫,叫太醫速來!」

「是。」跟在轎攆另一側的小太監六福,拔腿就跑走了。

「慌什麼,朕說了沒事!」正德帝強打着精神,罵着王貴海。

「是是是,皇上無事,皇上無事。」王貴海不敢再氣他,連連點頭。心中卻說道,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嗎?

因為正德帝一走,其他臣子們,當然不好再繼續留在御書房裏了,也跟着走出來,大家三三兩兩走在一起,說着閑話。

一行人才走到門口,就聽到台階前方,傳來王貴海的驚呼聲,一個個驚訝著,紛紛抬頭去看。

只見正德帝的御攆停在地上,他歪坐在御攆上,頭無力的耷拉着,那轎攆一側的地上,灑著一些斑駁的血漬。

長寧看到那些血漬,唇角揚了抹冷笑。

郁嬌心中也是冷笑一聲,正德帝的氣量,這麼小?

「皇上,您這是怎麼啦?」李太師當先跑了過去。

緊跟在他身後的,是太子楚旭。

李太師不太年輕的身體,才幾步台階,就跑得氣喘吁吁。

正德帝緩緩抬頭,看到李太師望來的驚訝的眼神,心中更氣了。

平時他找李太師有事商議,可從沒有見李太師跑得這麼快過,這哪裏是擔心他?這分明是來看他氣死了沒有!

不,這些人都沒死呢,他怎能死?

他要活到最後,給這些人收屍!

李太師前來關切地詢問,其他臣子們,也相繼跑來,關切地問著情況。

「朕無事。」正德帝微抬着下巴,依舊同往日那樣,神情孤傲,「只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大家不必擔心了,各自忙去吧。」他朝王貴海微微點頭,「走,回乾寧宮。」

天氣太熱?玉嬌心中冷笑,這可是個掩蓋自己狼狽的好借口。熱得中暑,不是吐食物和黃水嗎?他居然是吐血?

「父皇,讓太醫看看再走吧?」太子關切地說道。

「又不是朕在走路,你擔心什麼?朕並沒有生病!你慌什麼慌?」正德帝冷哼一聲,又朝王貴海說道,「繼續走!」

王貴海見太子都勸不動了,只好對抬轎攆的兩個大監說道,「起駕——,擺駕乾寧宮——」

一眾臣子們要跟着前去,全被正德帝罵住了。

正好,大家求之不得,誰願去看他那張黑臉?

王貴海帶着幾個太監,簇擁著正德寧離去。

太子身為兒子,要時刻關心着正德帝的身體,他先朝客人玉衡道了聲失陪,又朝其他人點了點頭,也往乾寧宮去了。

李皇后是後宮嬪妃,為了避嫌,也不宜一直跟臣子們在一起,也帶着自己的侍女們離開了。

當然,走之前,她喊走了玉嬌和長寧。

李太師和楚譽關係相好,也和玉衡的關係不差,當下,一行人邊走邊閑聊起來。

雖然,蘆生被玉衡認了親,改名玉笙了,但少年性子倔強,仍不同玉衡多說話,玉衡問他一句,他淡淡敷衍一句,臉上不帶一絲笑意。

也沒有兒子見了老子那種恭敬。

楚譽惱恨得想踢他兩腳,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玉笙,直接朝楚譽翻了個白眼。

楚譽眯着眼:「……」欠管教的毛孩子。

玉衡卻不惱恨,眼神寵溺,微微一笑。

……

由於正德帝吐了血,王貴海命人將轎攆抬得飛快,就怕正德帝得了大病在半道上死掉了。

在很短的時間內,正德帝被人抬回了自己的寢殿。

太子要盡孝,想知道正德帝的病情才肯離去,跟着正德帝進了裏間的卧房。

不過呢,心情不好的正德帝不想看到他,「朕說了沒有大礙,你跟來做什麼?去吧,忙自己的事情去!」

將太子趕走了。

太子是個性子綿軟的人,從不敢跟正德帝起衝突,只好退出了卧房。

但他也並沒有離開乾寧殿,等著太醫前來,得知正德帝的病,只是急火攻心的原因,他才放心地離去了。

內殿卧房中。

服了養身靜心丸的正德帝,情緒平靜了不少,此時的他,正半靠在床架上,冷著臉,候着出去安排事務的王貴海。

正德帝病了,王貴海也不敢離開正德帝太久,吩咐完事情后,又腳步匆匆進了卧房。

「皇上,老奴問過了,今天的宮宴,規格比往都要高,不會叫北蒼國使者笑我大齊國的。」

大齊國至建國起,就不如北蒼國有錢。

所以,每回北蒼國的使者來齊國,要面子的正德帝,就會大肆揮霍著擺着宴席。

就怕辦得寒酸了,讓玉衡笑話他。

但是呢,北蒼國的使者們一走,正德帝就開始心疼國庫少掉的銀子。聽完王貴海的彙報,正德帝淡淡地應了一聲,「嗯。」又道,「叫那些伏擊手,全都撤離!」正德帝忽然冷冷說道,「今晚沒有任務。」

王貴海驚訝地看着正德帝,正德帝辛苦安排一番,就這麼放棄了?

為何?

「皇上,為何不要他們執行任何?」

正德帝冷冷一笑,「因為玉衡太狡猾了!今天,長寧剛剛休夫,他剛剛認了兒女,你說,他進宮之後,不會起戒心?擔心朕殺他?」

「……」

「他一直都是個小心眼,以為朕是個小氣量的人,會嫉妒他,會馬上暗殺他,他會做好準備!」

「……」

「萬一殺不死他,又被狡猾的他看出了朕的意圖,朕就會被他報復上!寧可得罪女人,不要得罪小人!」

王貴海想說,不對不對,女人和小人都不要得罪。

看看正德帝斷腿的原因,便是得罪了小人安王的下場;氣得吐了血,是得罪了李皇后和長寧的下場。

不過,王貴海作為一名內侍監,即便是他對正德有反對的想法,也一直都是藏於心裏,不會說出來。

「哦,原不是這樣的。」王貴海笑道,「皇上英明,想得周全。玉衡來齊國第一次進宮,當然小心提防著。皇上要是一直不出手,他就會放鬆警惕,到時,皇上再來個出其不意。」

「朕,正是這麼想的!」正德帝森然一笑。

……

玉轎和長寧,跟着李皇後到了坤寧宮。

進了內殿後,她又對蘭秀吩咐,「這裏不需要人服侍了,蘭秀,叫其他人全都下去了。」

「是,娘娘。」蘭秀朝殿中侍立的七八名大小宮女們揮揮手,「全都出去吧。」

「是。」一行人相繼離去。

蘭秀走出去了,關了門。

但熟知李皇后性格的長寧和玉嬌知道,李皇后想和她們說說私秘話。

如今這京城中,跟李皇後身份相當的,也只有長寧了。

「阿媛,今天多謝你相助。」長寧上前握著李皇后的手,感嘆說道,「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熱心。要不是你,我進不了御書房。」

李皇后嘆了嘆,澀然一笑,「我其實,是為了我自己。」

玉嬌和長寧對視一眼。

「為何這麼說?阿媛?」長寧問。

「因為……」李皇后冷笑,「他喜歡搶女人,我呢,就跟他對着干,他搶,我放!他不開心了,我就開心!哈哈哈哈——」

李皇后說着說着,笑了起來。

不太年輕的臉上,笑容燦然如花。

可玉嬌和長寧卻從她的笑聲里,聽出了滄桑的味道。

失了愛人的滄桑。

長寧知道她心中裝着另一人,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正德帝。

被正德帝搶了后,她就給自己親手縫好了壽衣,等著隨時被正德帝處死,穿着自己做的壽衣被埋。

那壽衣的料子夾層里,藏着路子恆和她的頭髮。

那壽衣的裏子上,寫着路子恆的字:墨離。

她說,綉在裏子上,好讓自己的肌膚,永遠跟他的名,挨在一起,如同跟他挨在一起。

長寧嘆了口氣,上前抱着李皇后,「還有我呢,阿媛,我努力地活着,陪你。」

玉嬌站在她們一側,靜靜看着這兩個中年婦人,回憶往事,感傷未來。

感嘆這世間最深的姐妹情。

長寧苦盡甘來,有兒有女,有了一個將她放在心上的男人。

可李皇后仍是一個人。

「娘娘,有衡王殿下的信。」門口,蘭秀的聲音,忽然說道。

李皇后平復了下心情,「拿來。」

「是。」

長寧淡淡揚眉,「他能有什麼事?」

玉嬌好笑,「娘,就不許他向娘娘問安么?」

長寧張了張口,想貶損幾句玉衡,又怕李皇后以為她是跟玉衡打情罵俏了,讓李皇后心情更不好,乾脆閉了嘴,輕咳一聲,喝茶去了。

當年,她只是暗中喜歡玉衡,那種見而不得的心情,都已讓她神傷多年。

李皇后親眼看到自己即將拜堂的未婚夫,被幾個神秘人推下大江,消失在滾滾江水裏,多年生死不知,那份絕望更是讓人肝腸寸斷,所以,長寧不想讓李皇后觸景生情,打算不在長寧的面前多提玉衡。

玉嬌坐在一側相陪。

蘭秀將信遞與李皇后。

其實,只是一張字條而已。

「求問十五年前的真相。」

李皇后將字條攥在手裏,嘆了口氣,真相?

不就是郁文才和正德帝合謀算計了長寧么?

為了長寧的名聲,她選擇了隱瞞。

不過,玉衡來了,她不打算再瞞下去了。

「你告訴衡王,就說,真相如同他猜測的一樣,就是那二人!」

蘭秀看了李皇后一眼,應了聲「是」,快步離開了。

「什麼那二人?」長寧問道。

玉嬌道,「娘,皇後娘娘說的,是郁丞相,和皇上吧?」

李皇后一定是向玉衡透露出當年的事了。

李皇后冷笑,「他們二人,是該要個厲害的人,收拾收拾了。」

……

關於十五年的事情,玉衡心中早在懷疑,只是沒有證據證明而已。

如今李皇後派了心腹侍女來回話給他,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是一處空置的宮苑,楚譽以陪客為由,帶玉衡來這裏議事。

這座宮苑,是當年楚譽生母住的地方,先帝有遺言,除了楚譽,誰也不準擅自進這裏逗留。

「譽親王,本王想請王爺幫一個忙。」

楚譽笑道,「岳父大人儘管吩咐。」

玉衡微愣,岳父?嗯,這個稱呼,甚好,他滿意。

「並不是很麻煩的忙,你尋一套太監服來就好,適合天佑穿的。」

天佑正坐在前方守衛,聽到玉衡提到他,回了下頭。

「太監服?」楚譽疑惑問道,「岳父大人要太監服做什麼?」

「得找個人,去提醒一下正德帝,郁文才活得太久了,不能讓他活到明天。本王打算讓天佑裝成太監去提醒。」

楚譽笑道,「這等小事,還是小婿去安排吧。」

玉衡冷笑說道,「不,這件事,本王想親自來!親自替嬌嬌的娘,討回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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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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