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也是厲害

101:也是厲害

啪啪啪

權川木雙手合攏拍了起來:「果然不愧是神醫無憂,一眼就看出我的病因,在下佩服佩服。」

空氣中那根拉緊的弦慢慢鬆緩下來。

宋初一不說話。

權川木做了個手勢,沒過幾分鐘,後面屋子的大門打開,兩個黑衣人挾著吳健走了出來。

「一姐!」見到宋初一,吳健眼圈唰的就紅了,幾步跑到宋初一跟前,看着這個比他小好幾歲,個頭也比他矮一個頭的少女,再也忍不住,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

宋初一皺眉:「哭什麼哭。」

掃了吳健一眼,沒發現受傷的地方,總算是放心了。

吳健不好意思的抹了把眼淚,剛要說話,宋初一抬手制止他,朝權川木道:「可以讓他走了嗎?」

「當然。」權川木做了個請的動作。

「一姐。」吳健焦急出聲,「我不走,陪您一起待在這裏。」

宋初一瞪他一眼,她費這麼大勁就是讓他安全離開的,現在竟然給她來這麼一句,要是手中有個鐵鎚,她能直接錘下去。

「吳姨還在家等着你,她很擔心你。」宋初一道,「趕緊回去。」

吳健還要說什麼,宋初一一個眼神飄過去,吳健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您小心。」吳健低低的說了句,隨着黑衣人往外走。

權川木又拍了下手掌:「現在閑雜人等已經消失,這裏到底寒酸了些,無憂小姐請進屋吧。」

宋初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着權川木走進身後的屋子,屋內裝潢古典大氣,地面鋪着厚而軟的地毯,行走在上面,不會發出一點聲音,四周掛滿相框,格局與擺設頗有歐洲皇室宮廷之風。

進入大廳,宋初一目光被牆上一副畫吸引了目光,那是一副抽象派的畫風,暗影與光交疊,一隻手從暗中掙扎出來,像是掙脫某種束縛尋求新生,又像是被黑暗中的神秘力量往下拉扯,黑暗與光明,希望與絕望,矛盾的相融合,一眼看去,無比震撼。

注意到宋初一的表情,權川木順着她的目光看到這副畫,挑了下眉:「看樣子無憂小姐對畫作也有一些研究。」

「童悅的成名作《交影》,聽聞有一名富商願意花一億買這副畫,但童悅拒絕了。」

「無憂小姐喜歡?」權川木輕描淡寫的說,「那就送你了。」

說完示意揮了揮手,立即有黑衣人就要動手把畫拿下來,宋初一出聲制止:「不用,君子不奪人所好。」

「我可不是什麼君子。」權川木淡淡道,「我只是覺得這裏太空,所以隨便找了些畫來填滿,好畫還是要配看的懂的人才好。」

宋初一皺眉,權川木又道:「無憂小姐不用拒絕,就當我把這副畫當你是你治好我病的酬勞,如何?」

宋初一……心動了。

這是童悅的真跡,在天悅培訓一個月,童悅一次也沒出現過,更別提見到他本人想獲得他一些提點了。

如果有這副畫,或許她能學到一些更深層的東西。

見她不說話,權川木道:「那就這樣定了吧。」

「行。」宋初一也不扭捏,她看向權川木,「我會治好你,之前你對我,我的朋友,以及我的店所做的一切,我就當不存在過。」

「還有,你須得答應我,我是無憂的身份,你不得泄露出去。」

權川木眼中光芒閃爍:「只要無憂小姐能替我根治,你所說的,我都答應。」

「不過。」權川木拉長聲音,在宋初一愈來愈冷的神色中緩緩道,「你的身份瞞瞞普通人也就罷了,若真有人想查無憂是誰,辦法多的是。」

他意有所指的說:「你那位朋友,太弱了。」

宋初一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如同權川木所做,想知道背後的無憂到底是誰,劫持吳健威脅一番就可以得知。

不論是她還是吳健,都沒有後台背景,只要有人像權川木這樣做,宋初一的身份根本藏不住。

但她不可能在嘴上贊同權川木的說法,宋初一諷刺道:「權先生的請人方法真是特別,我想你不用時刻掛在嘴邊。」

「沒辦法。」被諷刺了也不尷尬,甚至還很自得的說,「無憂小姐治人的要求太苛刻,你一口把我拒絕,我不想點其他法子又如何能行。」

宋初一:「呵呵。」此人的臉皮之厚,刷新她的認知。

「開始吧。」宋初一不想浪費時間。

兩人上樓,權川木道:「我需要做什麼嗎?」

「躺着。」

權川木看了她一眼,爾後走進卧室,很聽話的躺在那張巨大的十個人在上面睡都不會嫌擠的大床上。

「你們出去。」

兩名黑衣沒聽宋初一的話,而是將目光看向權川木,權川木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初一:「無憂小姐,他們就在旁邊,不會打擾到你。」

像權川木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在自己治病的時候,讓手下離開,若是宋初一要對他做什麼,那他豈不是任人宰割。

宋初一不耐煩道:「你難道沒聽過我的規矩,我治療的時候,除了我我病人之外,其他人一律不準在旁邊。如果你執意要他們在這裏守着,行,我不治了。」

咻的一下,一名黑衣人從身後拔出槍,槍口抵在宋初一太陽穴,聲音冰冷無情:「不許對先生無禮,立刻替先生治療。」

被槍指著頭,這是頭一遭,好在她連人肉炸彈都經歷過,這個動作於她來說也沒那麼的可怕,她睫毛都不動分毫,只將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看向權川木,也不說話,就那麼看着。

權川木和她視。

片刻后,權川木臉色沉了下去:「阿太,放下。」

執槍的黑衣人阿太皺眉:「先生。」

「嗯?」輕輕上揚的音調,阿太不再說什麼,將槍放下,和另一名黑衣人退了出去。

臨走時還送給宋初一一個非常狠厲的眼神,猶如說:如果先生有什麼事,定不會讓你活着走出這個房間半步。

「無憂小姐。」權川木臉上一丁點笑容也沒有,目光像毒蛇一樣纏繞在宋初一身上,「在下把這條命交給你,還望你多多關照。」

宋初一冷哼,此人就差沒直說,你的命和我的命掛鈎,我若出事,你必活不了。

別說宋初一沒想害他的心,若她真想害他,有的是辦法,何至於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

對自己的命,宋初一無比珍愛。

相比之前一直假笑的權川木,宋初一更樂意麵對此刻流露出真實面目的權川木,因為後者向她透露出他的弱點——怕死。

權川木的身體比較麻煩,被化合毒所侵蝕,雖然已經解了,但造成的創傷卻是癒合不了的。後者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無休無止的神經痛,也難為他之前還能保持面色不變的和她交談,臉上還能掛着人偶似的假笑。

許多專有名詞其實宋初一都不知道,由眼靈告訴她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權川木身體內的黑氣吸盡煉化,再讓權川木配合外界藥物治療,如此他的身體自會慢慢好起來。

半個小時后,宋初一收手,她叫醒權川木,權川木睜開眼時似乎有些意外:「我剛剛睡著了?」

面對一個陌生人,哪怕這個陌生人即將治療於他,他也不可能毫無防備的睡着。但他確確實實睡著了,連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

唯一的可能性,他睡着是宋初一做的。

這麼一想,權川木禁不住有些色變,好在他及時穩住了心緒,緊接着他就被身體傳來的輕鬆感給震撼到了。

他忍不住握緊了手,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充沛的力量自手中傳來。

「我可以走了嗎?」清冷的聲音打斷他的感知,權川木猛的抬頭,看向站在床前不遠的少女,素白的小臉在光線中有些模糊,竟讓他有些看不清她的五官,只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譏諷。

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過於外露,權川木身體微震,從床上坐起來,笑道:「無憂小姐替我治好身體里的頑疾,作為東道主,好歹也要請無憂小姐吃頓飯。」

「免了。」宋初一說,「你把《交影》給我,就算付了你的醫療費,我還要上課,就不奉陪了。」

權川木下床,長腿一邁,走到宋初一跟前,微微彎腰,將頭傾在宋初一旁邊:「如果我說,這頓飯無憂小姐必須留下來吃呢。」

只是半個小時,她身上也沒帶什麼東西,半個小時后,他身體里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的疼痛就這麼消失了,他實在好奇,這個小小的少女,到底用的什麼法子救他。

巫術?

亦或是其他?

宋初一眼中升起怒氣:「權先生,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她抬頭,一字一句道:「我能醫你,也能毀你。」

「是嗎?」如果是別的人,大概會被宋初一的語氣所嚇到,就算不嚇到,也會有所顧慮,但權川木卻分外無恥道,「無憂小姐在我的地盤,如果我出事了,你也走不了。」

「你!」

無恥,太無恥了!

宋初一忍不住將黑氣湧入權川木的腹部,狠狠攪動,權川木臉色頓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不由自主的捂住肚子,臉色煞白,額頭冒出汗珠,但他卻在笑,對着宋初一笑:「你,果然會巫術。」

同一時間,門被打開,阿太沖了進來,看到權川木跪倒在地,以為宋初一對權川木做了什麼,當即大怒,幾乎是在一秒之內拔槍並開槍。

砰!

「不可!」

槍響和權川木的聲音同時響起。

「誰他媽讓你開槍的!」權川木怒不可遏,反手朝衝過來的阿太扇了一巴掌,接着他看向宋初一,後者肩膀中彈,血已經將半邊肩膀的衣服染紅,似乎暈了過去。

他面色複雜,好半天才對阿太道:「愣著做什麼,叫關左過來,此女不能死,她……」

話未說完,卻見地上狀似昏迷的少女一個鷂子翻身,瞬間從地上站起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黑色手槍,槍口頂在權川木后脖子。

權川木和阿太都沒想到宋初一動作會這麼迅猛,更加沒想到她手中還有槍,宋初一喘了兩聲,握著槍的手在抖,她朝重新對她舉起槍的阿太道:「在你開槍打死我之前,我能把他拉着墊背。」

右肩上傳來的疼痛拉扯著宋初一的神經,她壓根沒想到阿太衝進來對着她開槍,要不是眼靈時時刻刻視察著,以及她反應快,這一槍打中的就不是她的肩膀,而是她的胸口。

「無憂小姐,這都是誤會。」權川木出聲,被槍指著的他沒表現出任何的害怕,「你身上在流血,請讓我的家庭醫生為你療傷,若者你自己療傷也可以。」

「閉嘴!」宋初一用槍托狠狠砸了權川木后脖子一下,疼的權川木眉頭劇烈抽搐。

要不是這個無恥敗類,她能受傷嗎!她真恨不得一槍朝這人崩過去。

「無憂小姐,剛才真的是誤會。」權川木道,「都把槍放下。」

——除了阿太,外面衝出一七八個黑衣人,全都舉槍對着宋初一。

所有黑衣人均把槍放下。

權川木道:「無憂小姐,你看,你這槍是否也該……」

「少廢話。」宋初一揪着他的浴袍往前推,「我要馬上離開。」

權川木眼中閃過怒氣,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遷就宋初一,無非是沒對宋初一生出殺意,他剛要說話,卧室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權先生,您這兒今天有點熱鬧呀。」

黑衣人往旁邊分開,一身黑西裝的荊嶼走了進來。

看到他,權川木目光閃了閃:「荊先生,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

荊嶼微微一笑,指著宋初一道:「這位姑娘是我們七爺的人,聽說她被您請來做客,七爺擔心她小小年紀不懂禮數冒犯了你,特地遣我來接她回去,還忘權先生行個方便。」

宋初一正驚訝這個獨自出現在這裏的男人,後者面容陌生,她根本沒見過,直到他說出七爺二字。

權川木心中一沉,無憂竟然是七爺的人,一群混賬東西,這點都沒查出來,不過也好,至少能從荊嶼的態度上看出,七爺對這個無憂很上心……

他念頭轉的很快,兩秒后,道:「無憂小姐,既然七爺來接你,那在下就不多留你了,下次再請你吃飯。」

宋初一看向荊嶼,荊嶼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她將握槍抵在權川木后脖子的手放了回去,朝荊嶼走了過去。

荊嶼當沒看到宋初一染紅的肩膀,笑着對權川木道:「如此,告辭了。」

「阿太,把《交影》取下來給無憂小姐。」權川木說。

到了樓下,阿太將畫遞給宋初一,宋初一這會兒全靠一股意志力堅持着,哪還有什麼力氣接話,荊嶼順勢接了過來,帶着宋初一往外走去。

「還能堅持嗎?」荊嶼低聲問。

宋初一透過眼靈看到四周暗處有無數只槍口盯在這裏,雖然知道權川木不敢真的下令開槍,但誰知道對方會不會突然變卦。

「沒事。」她咬牙道。

荊嶼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一直走出拱門,坐上車,開出大鐵門之外,荊嶼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了些,看了看旁邊的宋初一,他道:「再堅持一下,七爺在前面等你。」

「謝謝。」

她忍不住問:「權川木是什麼人?」

荊嶼知道她知道赤沙,並不把她當成普通高中生來看,遂道:「你應該知道,陽城地下組織很多,實力強橫的,不止赤沙一個。」

「權川木是道清流的頭領,在道上,素有瘋子之傳,不過此人喜愛裝文雅,命所有人都叫他先生。」

頓了頓,荊嶼由衷贊道:「雖不知你是怎麼招惹上他的,不過敢用槍指着他,你也是厲害。」

------題外話------

小初一:md,飛來橫禍……求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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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牌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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