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機智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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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宋初一果真沒有什麼時間和沐景序聯繫,每天只有收工的時候能和沐景序在微信上聊兩句,經常她還在打字,人就睡過去了。

累成這樣,沐景序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爾後也不再打擾宋初一,每天只給宋初一報告他傷的情況。

大概他們是唯一一對定下關係后,一直持續半個月沒見面甚至連電話都沒打幾個的情侶吧。

殺青這天,宋初一的最後一場戲按照劇本來的,雪妃死的那場戲。

經過半個月的療養,又有吞噬種,沐景序的傷雖然還做不到劇烈運動,自由走路沒有問題。

他讓蜥蜴對他進行裝扮,幾乎換了個樣子,去往片場。

——蜥蜴擅長偽裝,一手出神入化的化妝技術,能在短時間內,將一個人扮成另一個。

沐景序經由他的處理后,清俊的五官變得普通淡然,膚色臘黃,頰邊還多了層鬍子,再換身普通的汗衫,這模樣,熟悉的人都不一定認出來。

應付普通人完全足夠了。

主要是他想着,以本來面目再去劇組,前不久才去過一次,再去的話,他和宋初一之間的關係,怕是想瞞也瞞不了。

既然宋初一說了暫時不對外人宣稱他們關係,他尊重她的決定。既然她忙的沒有時間來看他,那他去看她也一樣。

*

雪妃是自殺的,她和夏凝心的爭鬥中,最終夏凝心更勝一籌。雖然她最終敗了,可她在和夏凝心斗的時候,去掉了夏凝心的兩個心腹,並成功的讓夏凝心再也生不出孩子。

於雪妃來說,她滿足了。

也正是因為她害的夏凝心沒了孩子,皇帝才下旨徹底廢了她,再度將她打入冷宮,貶為庶人。

她在是皇帝面前,自殺的。

這場戲宋初一早上就開始醞釀,到了下午才拍。

雪妃這個人,有多愛皇帝,就有多恨皇帝,她和皇帝從小一起長大,還和皇帝一起經歷過生死瞬間,山盟海誓的諾言,抵不過帝王之心的忽變。

她黑化之後,一一報復那些害過她害過她腹中孩子的人,順便,還想害皇帝,她三番幾次有機會朝皇帝投絕嗣的葯,最終心軟。

而她,終究死在皇帝的絕情之下。

宋初一已經換上雪妃第一次侍寢時穿的套素白衣裙,一切準備好,打板開始。

隱在人群中,不起眼的沐景序目不轉睛的看着現場,唇角含着笑意。

宋初一併不知道沐景序前來,她是真的很忙,這半個月,她每天平均睡眠時間只有四個小時,有時候還會通宵趕戲,若不是她本身身體素質就好,這樣的強度,她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此刻,她已經將自己沉浸在雪妃這個角色,緩緩的,一步一步的朝進勤政殿走去。

她要當着皇帝的面問他,曾經的山盟海誓,是否從那時開始,便已是假象。

「大膽,這裏是勤政殿,趕緊退下。」一個小公公大聲喝斥,喝斥完了,又小聲道,「娘娘,您快回去吧,您現在是待罪之身,可不能出現在這裏,是要被殺頭的。」

這位小公公曾經受過雪妃的恩惠。

雪妃不理,徑直往前走,旁邊的宮人過來阻攔,就要將她叉出去,雪妃目光淡淡的在他們身上掠過,聲音極輕:「誰敢攔我?」

明明是最羸弱的身形,明明已經貶為庶人,但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幾個宮人的動作卻頓住了。

兩秒后,他們要有所動作,皇帝身邊一直伺候的李常德走出來,眾宮人退下。

雪妃緩緩勾唇,看着李常德,眼中泛著譏誚,也泛著蒼涼:「怎麼,連你也要攔我?」

李常德從小就服侍在皇帝身邊,雪妃和他也很熟,當初雪妃第一次入冷宮時,李常德還幫了雪妃不少。

李常德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明明……唉。

「娘娘,奴才不敢。」他躬著腰說。

「什麼娘娘,我已經是個庶人,不必再叫我娘娘。」雪妃揮了揮手,「既然不是攔我的,那就滾開。」

李常德咬了咬牙:「賢妃娘娘在裏邊與皇上侍墨。」

「是嗎。」

雪妃踏步走了進去。

這是個長鏡頭,一推到底,沒有停頓。

殿內,皇帝在批閱摺子,夏凝心在旁邊翹著指尖研墨,端的詩情畫意,溫柔閑適。

這抹閑適被進來的雪妃打破。

看到雪妃,皇帝手中一頓,一滴濃墨滴在摺子上,暈染畫面,上面幾個字再也看不清。

「你來做什麼,朕看着你厭惡。」皇帝眼中閃爍著不悅,稍揚聲音,「李常德,拖下去。」

李常德走進來,面有難色。

夏凝心輕柔開口:「皇上,雪姐姐必是有事找您,您不妨聽她說上一說。」

「她已是庶人,你不必稱她什麼姐姐,她不配。」皇帝神色淡漠道。

夏凝心眼底光芒一閃而過,低低應『是』。

皇帝面色稍緩,將摺子合上,將身體靠在椅背,閉上眼睛,似乎是連看也不想看她一眼:「說吧。」

「皇上,你還記得我身上這身衣裳嗎。」雪妃在原地轉了一圈,「你都不睜眼看看,這可是我第一晚侍寢時穿的。」

「你想說什麼。」皇帝睜開眼睛,「想靠一件衣服讓朕赦免你的罪行?你殘害嬪妃,滅朕子嗣,害賢妃再不能生育,種種惡行,朕沒讓人將你即刻賜死,已經是看在往昔情分上。」

雪妃呵呵笑起來,她的笑聲在殿內回蕩,極為刺耳:「皇上想必是忘了,那晚你對我說的話了。」

第一次侍寢那晚,她躺在皇帝懷裏,說:「皇上,我不在乎你有多少個女人,你是大清的主人,註定你會有許多女人。我不和她們爭,只要你心裏有個位置是雪兒的,雪兒就滿足了。」

他答:「傻姑娘。」然後擁緊她,「我必不負你。」

皇帝似乎是想起來了,身體僵住,眼神變得無比幽深,沒人能知道此刻他在想什麼,那雙眼睛,深的看不見底。

但雪妃知道,那雙眼睛裏,藏着無盡的絕情。

「皇上,你想起來了嗎。」雪妃吃吃的笑,眼角似乎笑出了淚滴。

皇帝站起來,緩緩走到她身前,伸手鉗住她下巴,聲音冰冷:「想起來了又怎樣,朕說過的話是對朕喜歡的雪兒說的,而你,早將雪兒抹殺。」

「如此蛇蠍心腸的毒婦,朕又何必留戀。」他鬆開手,拿出一隻帕子在手中擦拭,像是擦拭什麼髒東西。

這個動作讓雪妃後退兩步,或許出於女人最後懦弱而又天真的期待,她來找皇帝,渴望他能想起曾經他們的誓言。

心中明明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想要問個清楚,這大概便是女人和男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吧。

「玄胤,」雪妃喊出皇帝的名諱,小時候,她時常喊玄胤哥哥,後來被太后勒令,說不能這麼喊,不合規矩。

皇帝皺了下眉。

「李常德,拖她下去,以後她若再出冷宮一步,所有人,砍頭之罪。」他冷冷下令。

「不用了。」雪妃上前,笑的無比燦爛,皇帝心中一動,這笑容,與年少時雪妃的笑容極為相仿,不染絲毫塵埃,乾乾淨淨。

雪妃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夏凝心見到,駭然喝道:「皇上!」她往這邊衝過來。

雪妃輕飄飄的朝她看了一眼,沒有說一個字,撲哧一聲,她將匕首刺自己胸口。

夏凝心和皇帝的動作均僵住,皇帝抬手摸了下臉,那裏,滴濺一滴滾燙的血。

雪妃軟軟朝地上倒去,皇帝下意識的伸手去撈,雪妃趁最後一口氣,推開了他的手。

「我這一生,圓滿了。」雪妃將目光從皇帝身上掠過,落向遠處,血從她身上溢出,囚濕身下大片地毯,緩緩的,雪妃闔上眼睛,嘴角帶着一縷笑。

夏凝心衝過來,急切道:「皇上,皇上你有沒有受傷?」

皇帝沒有理她,而是低垂著眸看着地上的雪妃,片刻后,道:「李常德。」

「奴才在。」

「既已死了,復其原位,厚葬吧。」皇帝折身往案幾後走去。

直到洪偉說了過後,扮成屍體的宋初一才慢慢從地上坐起來。

「恭喜,殺青啦。」眾人過來,送上祝福。

胸前頂着道具刀的宋初一接受大家的祝賀,陳微生走過來,他不知從哪弄來一束花,遞給宋初一:「雪妃辛苦了。」

宋初一接過花:「謝謝皇上。」

張紫依在旁邊笑:「初一,你這齣戲倒也快,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個大渣男,渣了一眾後宮女人。」

她和陳微生是朋友,這般調侃也不會讓人認為沒禮貌。

宋初一笑,最後一場戲拍完,確實放鬆不少。

張紫依和她擁抱,宋初一道:「剛才我們還是死對頭呢,你這戲出的也快。」

張紫依哈哈大笑。

一片熱鬧中,宋初一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愣了下,再仔細看去,那是張陌生的臉,那臉很快隱在人群中,她看不到了。

宋初一皺了皺眉。

她放出眼靈,透過眼靈仔細看了下,仍是一張陌生的臉,應該是錯覺吧。

告別劇組,宋初一回到酒店,金莉給她打電話,告訴她票已經定好了,明天的票,讓她今天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到時候她派車來接她。

《破令》劇組後天開機,在M市。

宋初一應下,掛斷手機,她揉了揉眉心,有半個月沒有好好休息了,鐵打的身體也有些受不住,尤其是殺青的那段戲,特別耗心神。她確實很累。

宋初一又想跟沐景序打個電話,身上傳來的粘膩感讓她很不舒服,是以她決定先洗澡,洗完再打。

拿起睡衣,她進了浴室。

沐景序站在房間門前,想了想,他拿出手機撥通宋初一號碼,響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接,難道睡著了?

他蹙眉掛斷。

原地站了兩秒,沐景序看了眼攝像頭的位置,將身體側了側,以背部背對攝像頭,接着果斷的從兜里取出巴掌大小的電腦,輸入了幾個指令。

片刻后,他又拿出一張白卡,在門鎖上輕輕一按,叮一聲,門開了。

——就算攝像頭拍到他,看起來也只會認為他是刷卡進的門,不會想歪。

沐景序面色淡然的走進房間。

床上空無一人,手機在床上,浴室里倒響起嘩嘩的水聲,沐景序低笑,原來在洗澡。

他坐在床邊,拿起宋初一的手機,有指紋鎖,若想破解,分分鐘的事,但他沒那麼做。只是,忽然想知道小丫頭給他電話的備註是什麼。

沐景序用自己手機撥通宋初一的號碼。

一看,居然兩個字母——LM。

聰明如沐景序,着實沒弄懂這兩個字母的意思。

LM——love。me?

或者,M代表他的姓,那麼L又是什麼意思?

沐景序有些哭笑不得。

浴室的水聲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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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牌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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