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別突然靠近(首訂)

第105章 你別突然靠近(首訂)

樓梯間明亮的燈光下,時淵還穿着筆挺的襯衣,他並沒有系領帶的習慣,所以最上面的兩顆紐扣是解開的,鎖骨下的皮膚微微外露,面容清俊冷漠,身影高挑如松的立在她面前。

江姿嫿高興之餘,心跳的還有些快。

她沒談過戀愛,但她知道,自己這是喜歡的表現。

雖然很高興大晚上的還能跟時淵見面,但開門之後,她馬上後悔了。

這副傷殘人士的樣子,簡直太棒了。

時淵長腿一跨,進屋。

懊惱不過幾秒,江姿嫿將心態調整好,開口問:「你剛才一直在附近?」

時淵住的地方離她這裏,打車都要二十分鐘左右,就算飛,都沒有這麼快。

「恩。」

「為什麼這麼晚還在附近?」

大晚上的,不在家裏休息,而是在她公寓小區附近轉悠,是有什麼事?

時淵回眸看她,深邃眼眸似藏星光,似有塊磁鐵般吸引著人墜落,只不過她看不懂他眼裏的意味深長。

江姿嫿恍然兩秒,抿了抿唇,拜託,能不能不要露出這麼讓人誤會的眼神,所幸,她沒自戀到以為跟自己有關,事實上,時淵這麼晚不回家的原因,還真跟她扯上點關係。

這抹意味深長的眼神讓江姿嫿有點受不了,臉頰忍不住發熱,性子使然,她坦然的直視回去:「幹嘛這樣看着我?」

時淵:「沒什麼,上次我用過的水杯放在哪裏。」

「廚房吊櫃里。」

有了前一次的登門拜訪,這次到來,時淵是一點都不見外不客氣,去廚房打開弔櫃拿出水杯洗乾淨從水壺裏給自己倒上杯水。

這長的好看,喝個水都撩感十足,微微滾動的喉結,性感撩人不已。

江姿嫿認為自己想的有點多,慢慢的,將目光轉移,沒再看他。

時淵:「九點的時候,我在你公寓樓下。」

「來找我?」江姿嫿不確定的問。

「恩~」

微微拉長的音調,透著傲慢,一副我來找你,是不是該覺得榮幸?

江姿嫿不由笑了,眼睛微彎,像抹月牙,「那時候我好像剛睡下。」

「知道。」

江姿嫿抬眸。

「你朋友說的。」

還遇見阿寧了嗎?以江姿嫿對阿寧的了解,她現在打開微信,應該能看到阿寧發來的消息。

江姿嫿眉微微垂下,難怪醒來會看到時淵的短訊,心情變好,便是覺得身上麻癢的難受感也跟着減輕許多,她進一步再問:「那個點,你來找我做什麼。」

時淵沒說話,而是遞了東西過去。

瓶身如氣墊BB般大小。

看樣子,像是藥膏之類。

「拿着。」

江姿嫿聽話的接過,指腹與他冰涼的指尖擦掠而過,無名指下意識的勾了勾。

緊隨,耳邊是時淵低沉悅耳的嗓音冷淡說着:「以後上藥就抹這個。」

所以,是來送葯的。

真好。

江姿嫿捏著溫涼的瓶身,「謝謝。」

「不用,謝你自己就行了。」

「什麼?」

「點心。」

言下之意,沒有點心的情分在,他並不會這麼做。

江姿嫿心裏清楚明白的很,輕輕的用鼻子哼了哼氣,她並不失落,只是在想,日後會不會有這麼一天,時淵,能夠心甘情願的對他好,而不是因為別的原因。

如果再跟時淵相處下去,她一定,會想要的更多,但卻可能因為得不到,而覺得不滿足。

貪心。

人性慣有的一點。

她又很明白,自己是人,而,時淵,是妖,好比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橫跨在他們之前的,是萬水千山,天南海北。

且不說時淵眼裏有沒有兒女情長這種東西,打個比方,假如兩人真的在一起,江姿嫿又想到一個問題,自己能陪他多久,幾十年的光景,對時淵來說,卻是微不足道。

他們的結局,不管是哪一個,似乎都帶着瑕疵,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所以,她有猶豫,是不是該將這份喜歡藏在心底在深處,就這樣,不也挺好?

只希望幾十年後,她容顏老矣,魂歸幽冥,未來漫長無盡的歲月,他還能記住有江姿嫿這麼一個···朋友。

腦子裏忽然冒出這些。

江姿嫿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多愁善感,她從小到大,不管什麼大風大浪,她從未會失了分寸,亂過手腳,所以,察覺自己現在的情緒,不由勾唇,失笑。

這時,一旁的時淵露出不滿的神色,低頭,湊近幾分,用清冽的眼神注視:「江姿嫿,你在發什麼呆。」

突然的靠近,屬於男性好聞的氣息襲來,江姿嫿回神,那張俊顏近在咫尺,心跳徒然加快,不由後退。腰撞在廚房枱面,正好,後背有傷口,又磕個正著,疼的她微抽口氣。

江姿嫿手扶住腰,另一手不忘輕輕把時淵往外推,義正言辭的掩飾尷尬:「你別突然靠近,很嚇人的。」

噢,自己先發獃走神不好好聽他說話,還反過來怪他。

時淵瞥一眼過去,小會過去,眸色輕聯,靜默不語,然後,冷哼一聲。

「你還沒說沒回去的原因。」

「驅鬼。」

無比簡潔的解釋他在江姿嫿所住的小區,偶然發現,夜裏有不少的冤魂在此遊盪。

換做以前,時淵即便是經過發現,肯定是坐視不理,但如今,身份不同,對偶然遇見的這種怪事,他不可能再袖手旁觀。

「這裏的風水位置挺好的,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多冤魂。」

顯然,時淵並未查明原因。

一開始,他以為是有人在這裏插了鬼旗,鬼旗招陰,故而有百里之內的冤魂聞聲而來,但馬上,這個推斷,被pass掉。

他清除了一批冤魂之後,接着,又來一批,直到他把妖氣佈滿整座小區,那些冤魂才不敢靠近,然後才散去。

如果說時淵一開始是帶着麻煩的心情出手的,但在知道事情並非如此簡單時,他又變得熱衷了。

既然不知道原因,想必今晚不會有結果,現在,夜更濃,孤男寡女的待在一個屋檐下,江姿嫿又想到剛才想的那些問題,挺好的心情不禁彆扭起來。

她問:「那你不回去嗎?」

「你在趕我?」時淵不可思議的望着她。

「沒有。」江姿嫿否認,「是我要繼續休息了。」然後,她面帶微笑把時淵往門外推,「再見,時局。」

說完,砰的關上門。

時淵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原地站着不動,外面月色動人,隱隱有光從窗戶射進來映着地面,風,吹得外面的樹葉,沙沙作響。

人類女人就是麻煩。

心情跟天氣一樣,說變就變。

難怪以前常聽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所以,江姿嫿到底因什麼突然心情不高興?

江姿嫿關上門,轉身去陽台找來掃把房間打碎的杯子給清掃乾淨,而後才重新躺回床上,起初,確實是什麼睡意都沒有,可隨着時間流逝,不知不覺,還是沉浸夢鄉。

···

養傷的日子無非是千篇一律,醒來就吃,吃完就繼續睡,氣色養的越來越好。

每天,阿寧有過來給江姿嫿換藥,她有用時淵給的那瓶葯,打開瓶蓋光是聞到那股葯香就知道其珍貴,塗抹傷口時,傷口癒合帶來的麻癢感覺消減不少,且冰冰涼涼的,特別舒服。

這幾天養傷的日子過得這麼輕鬆,完全靠它。

葯天天用,只不過,送藥膏的主人,自那晚之後,沒在見過面。

時淵每天晚上是有過來,不過是為了調查小區冤魂聚集遊盪的緣故,但,這幾天晚上風平浪靜,什麼都沒有再發生。

而總局帶回來兩塊石碑,城隍有親自現身想要把石碑帶回去,但是,周田峰並不放心,因為他懷疑,推動整個陰謀的神秘主謀者就來自幽冥。

先不說石碑是他們辛辛苦苦找回來的,倘若,石碑在幽冥界又出什麼問題,到時候,麻煩的又會是誰,總而言之,他們開會商討的結果就是不同意城隍把石碑帶回幽冥界。

「城隍大人,你與其在這裏跟我們浪費時間,倒不如去查查我們局裏同事上次親自送鬼門關那個麻田,他原名叫李鎮,我們從一日本妖怪口中得知,他好像知道怎麼破解石碑篆刻的封印符籙。」

城隍:「這個問題你們之前跟我提過,只不過他是個嘴硬的,不管問什麼,什麼都不肯說,然後,池暝殿下一生氣,把他扔進了油鍋。」

結果,這麻田被折磨幾天,就悄咪咪的進行二次自殺,魂飛魄散了。

死了就死了吧。

池暝座下並不在意,而後又給黑白無常派了任務,啥任務城隍並不知情,反正他很多事情,都還是一頭霧水。

「總而言之,我們是不會把石碑給你帶走。」

城隍軟硬全施,結果還是沒用,只好回去交差。

本來他以為以池暝座下的性子,估計會對人間特殊管理局的行為暴怒來着,結果,並沒有預想中那般發火,「知道了。」

「沒了?」

池暝掃他一眼,「派陰兵陰將暗中看守石碑。」

城隍被盯得渾身發寒,「曉得,我立馬去安排。」

和平解決這個問題,李漢山跟周田峰開始徹查內奸,此舉動是秘密進行的,所以局裏沒什麼人知情,就連秦蘭這位行動二組的隊長,亦被瞞在鼓裏。

大半個月過去,十月早晨微涼。

江姿嫿的傷口大部分癒合,而且傷痂脫落,沒有留一點點疤痕。

新長出來的皮膚比原先的膚色還要白嫩。

她回局裏上班,被三組同事關心問候了遍。

何一舟盯着她的傷口,「姿嫿,醫生說不是會留疤嗎,怎麼沒有?」

「大概是我養的好。」這麼多人當着面,她沒說是塗了時淵給的藥膏。

於是,當天上午,相繼有女同事來問她是怎麼把傷口養的連一點疤痕都沒有的。

江姿嫿只好瞎掰亂造的先敷衍過去,應付完他們,時間走的飛快,已是中午。

同何一舟他們去外面吃飯,迴轉壽司店,中午,人很多,所以,位置稍微顯得擁擠,在江姿嫿右手邊的位置,是一個塊頭比較大的男人,他起身拿壽司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江姿嫿的手臂。

江姿嫿筷子夾的壽司飛了出去。

對方察覺,趕緊道歉:「不好意思。」

「沒事。」

右手的傷完全好了,看不到一點瑕疵,不過,江姿嫿還是在意在日本跟雀翎單打獨鬥的那個夜晚,手臂突然刺痛而導致她徹底暈過去。

何一舟:「姿嫿,你為什麼總盯着自己的右手看?」

江姿嫿只好解釋,「阻止雀翎帶走石碑的那天晚上,我是因為右手突然刺痛才暈過去的。」

可檢查的結果,右手的傷勢並不算嚴重。

然後,手臂被他們研究了好會兒。

研究得到的結果,是手臂傷勢恢復的超級完美。

幻化成人的星雲還摸了一把江姿嫿的脈搏,「很健康,身上也沒有魔氣。」

自己的身體狀況,江姿嫿是非常了解的,確實沒什麼問題,吃嘛嘛香,精神力每天都有增長,「應該是我多想了。」

吃過午飯,他們有的直接回宿舍,有的乾脆留在局裏。

江姿嫿如往常那般,回總局之後提着點心盒去找時淵,只不過,時間,比起以前,稍微要晚些。

時淵的辦公室比起以前基地的還要大,樓層也高,從上往下,能俯視周圍繁華街道的車水馬龍,只不過,外面明明晴空萬里,天氣好得很,室內,卻是冰涼,光線暗淡的。

玻璃窗的摺扇全都拉下來,沒有光照射進來。

時淵長腿交疊的擱在辦公桌上,空氣里,有書頁掀動的細響,從她的那個角度,能看到他稜角分明的側臉線條,安靜的,又是疏陌的。

江姿嫿出聲:「空調開得這麼低,你不冷嗎?」

自從那晚把時淵『趕』出公寓后,她躺在床上,想的挺明白,順其自然吧,反正她做不到把小心思給徹底斬斷,更不願意不跟時淵接觸。

聞聲,時淵掀了掀眼眸,唇齒間,只擠出一個字:「不。」

接着,又低下頭了。

這口氣,冷淡的呀。

江姿嫿不以為然,莞爾一笑,將點心盒放下,淡定走過去,身體微傾,腦袋湊過去,問:「你在看什麼?」

額前的髮絲調皮的垂落,發梢觸到時淵的臉頰。

癢。

呼吸間,還有女人香氣。

他們隔得很近。

對於江姿嫿的味道,時淵已經並不陌生,性感微凸的喉結緩慢滾動兩下。黑眸微沉,忽是抬起修長白皙的手。

他大概體會到,突然被靠近,是什麼感覺了。

確實挺嚇『人』的。

江姿嫿連書上的字都沒看清楚,肩膀感覺一沉,就被時淵的手搭在肩膀往後推。

她微怔。

後退的腳步太快,踩的不穩。

一個趔趄。

整個人往後倒。

江姿嫿以為自己會摔,但下個瞬間,眼疾手快的時淵握住她手腕拽了回來,下一秒,她整個人是側坐在時淵大腿上的,登時覺得飄飄然的。

只聽嘩啦一聲響,是書落在地上了。

一時間,四目相對,雙方之間無言。

江姿嫿舔了舔唇,耳根泛紅,神色卻鎮定:「你推我。」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時淵批評回去。

「我沒有這麼用力。」

「你確定不是因為自己身體不協調才摔的?」

「你試過了?」

「什麼。」

「身體協調性。」

呃···

說完,江姿嫿意思到話不太對勁。

時淵頓時無言,眸色清黑,打量着眼前故作鎮定的女人,緊隨,雲淡風輕的提醒:「江姿嫿,你確定要坐在我的腿上跟我吵架?」

「······」

江姿嫿倏地站起來,唇瓣微微翕動,「我們只是在爭辯,還有你很過分。」

「我過分的話你已經摔的人仰馬翻。」

這個時候,江姿嫿深刻體會到一句:認真,你就輸了!

本來她就沒有怪時淵的意思,只是沒想到時副局長,今天如此不解風情。

只是,她未必會輸。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既然這樣,點心,我拿走了。」

身邊淡淡馨香逐漸遠去。

時淵盯着江姿嫿背影看,纖弱柔軟的不可思議,眼睛裏,光芒流轉,喉結又輕滾了下。

在江姿嫿準備踏出辦公室的瞬間,時淵卻上前握住她的手腕,靜默兩秒,薄唇輕啟:「沒翻,點心給我。」

聞言,江姿嫿唇邊的弧度重新揚起,「那剛才,是不是時局你錯在先。」

半響。

「恩。」

聽起來雖然有點不情不願,不過,江姿嫿滿足了。

能讓時高冷時傲慢先低頭言好,十分不容易。

江姿嫿轉過身,眉眼含笑的。

時淵輕嗤了聲,見她不動,自發自覺的帶着她往沙發那邊過去,美名其曰,人在,點心也跑不了。

既然沒走成功,江姿嫿把辦公室里空調調高,又將百葉窗帘給拉起來,才轉身給時淵接杯水,而後問起他們去桂林的經過。

難得,時淵耐著性子說了。

那晚在桂林,好幾隻異獸在墓穴兇狠的追着那幾個外來人士不放,愣是將墓破壞的慘不忍睹,將墓穴主人的玄關給打碎,那塊石碑就是從他棺材裏面滾出來的,而外來人士,不是死的死,傷的傷。

李漢山有質問他們來此地的目的,結果便是他們只是收錢替人辦事,別的什麼,根本毫不不知情。

耳邊,是他低沉清冷的嗓音,江姿嫿心頭不由發軟。

但願時光能一直這般美好順心。

時淵三言兩語把在桂林的經歷說完之後,便是發現,要聽的人,已經頭靠着沙發,睡著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像催眠曲嗎,這都能睡。

嫌棄歸嫌棄,但時淵還是還是拿起一件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

···

一不小心在時淵的辦公室睡着,醒來時,已經過了午休時間,又正好跟時淵的目光撞個正著。

「挺能睡的。」

「我先走了。」江姿嫿眼睫輕眨,心底害羞歸害羞,但面上,淡然如風。

如今留下來的新生已經完成實踐,真真正正的成為管理局合格的內部一員。

江姿嫿前腳踏進三組的辦公地方,便聽到同事們在說,「我剛上廁所的時候,聽後勤人員說局裏要分派些人到下面的辦事處單位工作呢,現在正在挑選人,就是不知道會是誰這麼幸運的被選中。」

「挺好的啊,在辦事處還能逍遙快活些。」

「想多了,辦事處就是因為事情多,缺人手,才需要局裏調動人員下去。」

江姿嫿回到座位,只是安靜的聽着他們談話,並不參與。

本人意願的話,是不太想去的,但如果是上級安排,似乎沒什麼理由不去。

「姿嫿,你中午去哪了啊。」問話的,是何一舟。

「外面···書店。」總不能說她在時副局長的辦公室睡了一覺。

「哦。」

何一舟居然沒起疑,嘻嘻哈哈的又跟同事聊的起勁。

暮色殘陽。

江姿嫿搭乘公交回家,途中,去了趟超市,回到小區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途徑樓下設施完善的小公園,尋了處沒人坐的椅子坐下歇會。

只聽旁邊涼亭幾個退休的老人家聊的起勁。

「清華樓老王家的小孫子着實可憐啊。」

不明人士問:「他孫子怎麼了?」

「最近天氣不是轉涼嗎,兩個星期前,半夜他孫子突然發了燒,結果燒壞了腦子。」

「這孩子我見過,長得粉雕玉琢,養的特別好,出了這茬事,怪可惜的。」

清華樓,不正是她住的那一棟嗎?

江姿嫿聽他們這麼一說,心裏覺得古怪,不禁,陷入沉思。

兩個星期前,不正是她回來的那天晚上,她記得時淵說過,當天晚上,有不少的冤魂遊盪在他們小區,小孩子天真單純,最容易見到不幹凈的東西。

指不定發燒,就是被嚇出來的,至於燒退後變得神志不清,在江姿嫿所獲取的知識里,很有可能是三魂之中靈脫離了肉身。

沒有眼見為實,不確定是不是如她所猜想。

老人家談論的興緻仍然高昂,江姿嫿坐了大概兩三分鐘便起身回去。

剛進樓,就看到電梯口圍着一堆人。

那群人里大多數是清華樓的住戶。

「搞什麼亂七八糟的,現在什麼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

有人單純的是看八卦,抽熱鬧的,但不少住戶,覺得眼前這道士裝神弄鬼,搞得人心惶惶,所以,正抱怨著。

人群里,一個老奶奶想解釋什麼,但是抱怨的聲音太多,她插不進話。

這時,大師開口了:「這棟樓里,有不幹凈的東西。」

「說什麼呢。」

「這種話是隨便能亂說的嗎?」

大家的反應挺激動的。

雖然嘴上說不信世上有鬼,可心底里,終究是半信半疑的。

「是真是假,你們今晚不就知道了。」大師道,「我就在這裏貼一張符,倘若它無火自焚,那就是因為有不幹凈的東西接近消耗了它的能量。」

人群里有人道:「怎麼確定你說的是真是假。」

大師:「你們這不是有攝像頭,第二天查一下攝像頭,不就不知道了。」

一下子,所有人沉默住。

目光穿過人群,江姿嫿看到穿着道士袍的中年男人嘴裏叨著:「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然後捏著一張符貼在電梯門上,角度正好對着攝像頭。

沒入行前,江姿嫿遇到這種事情,可能看不出中年男人的套路,但現在,今非昔比,她光看兩眼,就知道,眼前的道士,沒有半分真材實料,騙子一個。

「好了,王奶奶,帶我去看看您孫子吧。」

王奶奶一臉憨厚:「好,好咧。」

人群里,有個阿姨問:「大師,我們樓里,真有不幹凈的東西啊?」

「不然你以為老王的孫子為什麼發燒變成了傻子,那是因為被鬼嚇得。」

王奶奶開口:「本來我沒往這處想,就是因為昨天晚上夢見死去的老伴託夢,讓我趕緊找個大師,把孫子的靈魂給召回來,萬一靈魂走遠了,靈魂召補回來,孫子就真的傻了。」

江姿嫿看着那些嘴上說着不信鬼神之說的住戶們變了臉色,說好的不信世上有鬼呢?

這時候,大家都擔心今晚該怎麼睡,沒注意到道士臉上閃過若有若無的笑意。

王奶奶的話不假,但是找回來的道士,卻是個不靠譜的。

想藉著王奶奶孫子的事來這裏坑一筆錢。

「大師,你這符真的管用?明明,平安符的符形都畫錯了。」江姿嫿出聲。

大師臉色微變:「不懂別瞎說。」

江姿嫿笑:「明明就是你照貓畫虎,還不許我挑毛病,我親眼見過城隍廟的方丈畫過平安符的,你跟他畫的,有出入。」

說到城隍廟的方丈,比起來路不明的道士,大家更傾向於前者。

大師臉色逐漸難看起來,沒想到今天出師不利,遇到個拆台的。

他故意露出兇狠的樣子警告她惹了自己的下場不是好過的。

江姿嫿仍然面不改色:「出來裝騙子好歹把畫符的功底學好。」

大師的下場可想而知,被住戶們轟出去小區。

這事不了了之,臨走前,他氣急敗壞的,臭丫頭,等著。

然而,王奶奶一臉不知所措,「那我孫子可怎麼辦啊?」

道士作假,大夥們的心境又變了,本來被忽悠的疑神疑鬼,現在又覺得世上有鬼什麼的全他媽是瞎扯淡。

頓時又覺得王奶奶為孫子心切,病急亂投醫而感到同情。

有人道:「那姑娘剛才不是提到城隍廟的方丈嗎,奶奶您要不明天帶你孫子去看看。」

為今之計,似乎只有這樣。

住戶們很快散去。

王奶奶嘆口氣。

趁著沒其他人在,江姿嫿道:「王奶奶,您帶我去看看您孫子吧。」

王奶奶看着眼前容貌明珠的姑娘,眼眸澄澈,「我記得你,你是住在九樓的,姓江的,工作是做交警的。」

江姿嫿生的好,住在這時間不短,跟同層的住戶熟悉了,久而久之,整棟樓不少住戶知道她這個人。

「兩個月前我已經換了工作單位。」江姿嫿遞出自己的工作證。

王奶奶眯着眼睛瞧了瞧,特殊管理局?聞所未聞。

「我們主要工作是解決社會上特殊的懸疑靈異案件。」

王奶奶立馬反應過來,「江,江姑娘,你,你跟我上樓看看我孫子。」

見到王奶奶的孫子,檢查他的身體狀況,江姿嫿確定他三魂中的靈是在那天晚上驚嚇脫離身體才會變成傻子。

想要把魂靈給召回來,並不困難,「王奶奶,招魂需要準備點東西,還得挑好時辰,今晚,準備不足,我明天,再來。」

「好,江姑娘,我孫子就拜託你了。」王奶奶眼裏有希翼的光芒。

他們在客廳里說話,而王奶奶的孫子目光毫無焦距,拿着一個木馬,在沙發上,扔來扔去。

窗帘被吹動。

小孩的視線突然轉動。

只見,自家奶奶的方向,兩人的身影被光投映牆面,忽的,似乎多出了一團影子,眨眼,又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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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女神:老公是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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