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祁超暴揍上官墨(2)
「行啦。」紀一念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吃的。他這個時候才到,肯定還沒有吃東西。」
「對哦。我去看看,你們先聊著。」提子擦着眼淚走了。
她一走,空氣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祁超坐在紀一念的身邊,看着她的腿,「怎麼回事?」
紀一念低頭看着自己的右腿,雙手輕放在腿上,「沒什麼。」
「要是沒什麼,會這樣嗎?」祁超緊蹙著眉頭,「跟我,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真的沒什麼,現在只是在恢復期。之後,還是正常的。」紀一念沖他笑,「你回來,真的不是驚喜,是驚嚇。你不知道,我們看到外面的車燈時,還以為是……」
她想說以為是上官墨,名字到了嘴邊,她又給咽了回去。
「提子以為是小偷,要不是你反應快,及時出聲,你這會兒可就不會在這裏好好的坐着了。」紀一念特意繞過了上官墨。
祁超卻專註著盯着她。
她臉上的笑容,並非發自內心。
如果不是遇上了什麼事,她這個時候也不會在這裏。
她有老公,有家。
一個有家的女人,怎麼會借住在別人家裏?最親的老公不在身邊照顧。
「是不是上官墨欺負你了?」祁超突然出聲。
紀一念愣了愣,看着他搖頭,「沒有的事。他哪裏欺負得了我呀。難不成,你還以為我這是腿是被他家暴才樣的?祁超,你想多了。」
「好,他沒有欺負你,為什麼他沒有接你回家?為什麼他沒有照顧好你?這個時候,他在哪裏?」祁超一句句的質疑,「我不是怕你在我家裏住了,你要住,隨時都可以。我只是很想知道,你跟着他,到底開不開心,幸福不幸福?」
紀一念笑着回答,「他現在很忙。我看你的房子也是空着,所以我就讓提子來你這裏住一段時間。換個地方住,有新鮮感嘛。」
面對祁超這個真心關心自己的男人,她撒的謊都很無力。
「你覺得你這些話,能夠說服我嗎?」祁超深呼吸,「作為一個丈夫,忙不是理由,也不能是不陪在妻子身邊的借口。」
「一念,我很恨我自己。恨我沒能早點遇上你,恨我遇上你的時候,已經沒有公平去競爭你的機會,恨我在你需要照顧的時候,我不能名正言順的陪着你。你知道嗎?我聽說你受了傷,來我家住的時候,我的心情有多複雜。」
「我覺得這是機會。可另一個我又理智的告訴我,你有你愛的人照顧你。但又有一個我跟我說,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愛你,他就不會讓你住在別的男人家裏。」祁超深呼吸,「我很想把你搶到我的身邊,我想好好照顧你。」
紀一念聽着這些話,原本一直心靜如水,可現在,心潮似猛浪。
她的心,亂了。
提子站在廚房裏安靜的聽着祁超說的話,她也被他的話感動了。
女人就該找這像祁超這樣的男人嫁了。
不會委屈。時時刻刻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放在第一位,不管在哪裏,只要需要,就會出現在身邊陪着。
她現在真的很希望念跟上官墨分手離婚,跟祁超在一起。
祁超沒有上官墨那樣的宏偉目標,是個適合居家過日子的男人。
只是念她……
「提子在做什麼,怎麼這麼慢?提子,你弄好了沒有啊。」紀一念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扯著嗓子叫着提子。
提子重重的嘆了一聲,她就知道,念是鐵了心的要辜負祁超。
「來了。」提子端著菜放在餐桌上,「祁超,你趕緊過來吃。這是蘭姨今天做的,我們沒有吃完,你不介意吃我們吃剩下的吧。」
「當然不介意。」祁超站起來,沒有一點局促,他走向餐廳,「哇,這麼豐盛。」
「蘭姨的廚藝很好。」提子把飯盛出來放在他面前,「你慢慢吃。」
「好。謝謝。」
「不客氣啊。這是你家嘛。」
提子坐回紀一念的身邊,她看着祁超的背影,壓低了聲音,「你就一點也不感動嗎?他可是為了你,不遠千里回來的。如果我是你,我一定選他。」
「可惜,我不是你。」紀一念輕嘆一聲,「提子,我是已婚。」
「我知道啊。可是結婚了也可以離啊。這沒有什麼的。」提子握着她的手,「我不是不希望你幸福,可是你跟着上官墨,我真並不覺得他對你有多好。我看着都替你難受。」
「以上官墨的本事,你說他真想找你,他能找不到嗎?可是兩天過去了,他有動靜嗎?沒有。要是真的關心你,愛你,哪怕冒着被你罵,被你攆的風險,他都應該來看你!」
提子越說越氣。
「我並不希望他來看我。」
「你不希望就不代表他可以不來。這是態度!首先,他連這點態度都沒有!」提子很氣憤,「他除了位高權重,姿色好了一點,他還有哪裏好?再說了,祁超不帥嗎?對你不好嗎?他很窮嗎?不啊!」
提子恨不得立刻讓紀一念和上官墨離婚,然後嫁給祁超。
紀一念看着提子這般生氣,忍不住笑了。
「你還笑!」提子恨鐵不成鋼。
「我知道你為了我好,但是我已經選擇了他,就不會改選了。」
「為什麼?」提子緊蹙著眉,「難道你打算在他那棵樹上弔死?」
紀一念握着她的手,「我想,從一而終。」
再多的不是,也被那些一起面臨生死的所淹沒了。
況且,祁超現在要照顧的人不該是她。
「你是不是傻?」提子無力的去搓她的腦門。
紀一念笑了,「我也不能去禍害別人啊。」
「他巴不得你禍害。」
「可我不能。」紀一念深呼吸,「好了,別再說了。以後,也不要提這事了。」
「我……我真是恨不得把你一棒打暈了,讓祁超把你打包帶走。」提子揮着手,恨恨的瞪着她。
紀一念拉下她的手,「那你也跟着我一起,不然我沒有好朋友了。」
「你……」提子無奈至極。
「好啦,不要再說了。」紀一念握緊了她的手。
夜裏,紀一念躺在床上。
她想到著祁超說的話,還有提子說的那些話。
閉上了眼睛,卻還是很清醒。
睡不着,她起了床,打開卧室門,慢慢的下了樓梯。
「你怎麼起來了?」祁超聽到動靜,起床一看,果然看到她。
紀一念見他也沒有睡,「睡不着,想去外面走走。」
「你這個樣子,還要一個人去外面走?」祁超一臉擔憂,語氣略帶着責備,「站在那裏別動,我抱你。」
「不用了。」紀一念拒絕。
祁超已經走上來,將她一把抱起。
紀一念震驚的看着他。
祁超努力讓自己的心跳不要跳的那麼快,可這並不是他能控制的。
一靠近她,他的心就亂了。
如捧著珍寶一般,將她抱下了樓。
「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動。」紀一念掙扎着想要下來。
她的心,有些紊亂了。
這樣的發展,不是她想要的。
祁超綳著心將她放下來。
「謝謝。」紀一念讓自己保持冷靜,對他客氣又禮貌的說了一句。
「你不用有什麼壓力。」祁超知道她跟自己一樣,心都亂了。
但他很清楚,她的身份。
就她還是在婚姻之內這個身份,他就不能碰她。
為了她,他只能保持着適當的距離,做朋友。
紀一念笑了笑,「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
兩個人出了門,今晚沒有風,天上的星星卻是很多。
「看來,明天又是個好天氣。」紀一念拄著拐杖,慢慢的走在草地上。
「嗯。」祁超看着滿園的花,「到的時候有些急,都沒有來得鼐看這些花。它們長的還真好。」
紀一念低頭彎腰,嗅着手邊的一朵玫瑰花,「很香。」
祁超看着她這個樣子,便摘下了一朵玫瑰遞給她,「送你。」
「這……」紀一念看着他手上的玫瑰。
「這朵玫瑰,不代表任何意思。」
紀一念勾唇,接了過來,「謝謝。」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
「蘭姨把你家裏的這些植物都照顧的很好,水塘里的魚,也長大了。昨天提子說要撈一條上來吃,被蘭姨阻止了。」紀一念笑着跟他說這些趣事。
祁超看着她的笑顏,便心曠神怡,「我打算多待幾天。」
「你在布達國不是開了公司嗎?你走了,那邊的公司怎麼辦?」紀一念停下來,「還有,找到紀悠夢真的是刻不容緩。我怕……」
話到一半,她停了下來。
她只是告訴了有人在重新收集紀征平拍賣出來的那些物品,並沒有告訴他收集這些的那個人的目的。
如果說了,她怕他更擔心。
「只是一些物品而已。東西都已經賣出去了,找到紀悠夢,也無濟於事。況且,她離開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帶走什麼。」
紀一念當然知道。
只是那些人要找到紀悠夢的目的,並非完全只為了紀征平的遺物,還有那些犯罪證據。
如果她是兇手,她第一個要找的人肯定是紀征平最親的人。
祁超微着眼睛看着她,「你還瞞了我什麼事?」
「我能瞞你什麼?祁超,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紀悠夢。你說過的,要對她負責。所以,請你一定要儘快找到她。」紀一念很認真的望着他。
祁超突然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差點忘記了,曾經在她面前發過誓,會對紀悠夢負責的。
在她面前,他除了只記得她的事,其他的都忘記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可她,卻在提醒他。
紀一念見他看着自己,眼神里有太多的東西。
她知道,剛才說的話傷了他。
但她只能這麼說。
這也是他當初給的承諾。
她必須讓他知道,他是有責任在身的。
祁超深呼吸,「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會回布達國。」
「嗯。那你早點睡吧。」紀一念沖他露出了一個笑臉。
「你呢?」
「我想再坐一會兒。」
「我陪你。」
「不用了。你……」
「明天我就走了。能陪你的時間,不多。」祁超說:「去那邊坐一會兒吧。」
紀一念覺得自己再也沒有辦法拒絕,「好。」
兩個人走到玫瑰花園邊上的木椅上,安靜的,什麼也沒有說。
此時,鄭軒也已經查到了提子把紀一念接到哪裏去了。
他看着查到的視頻內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上官墨說了。
呵,提子也真是夠膽大的,竟然把紀一念帶到了祁超家裏。
而祁超的家,離墨爺的家,隔的並不遠。
她這是公開在向墨爺示威挑釁嗎?
鄭軒坐在車子裏,特別是看到幾個小時前,祁超也突然回來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算什麼事兒?
他要怎麼回去跟墨爺交待?
鄭軒頭都大了。
這會兒,太太一定跟祁超在一起。
雖然知道他們不會做什麼,但是好歹也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而且祁超對太太本來就有愛慕之心。
現在這種情況,完全是會趁虛而入的。
他還在爭扎著到底要不要給上官墨打電話,他的手機反而先響了。
一看來電,他嚇得差一點把手機丟掉了。
拿着手機看着屏幕上的來電人名,他咬了咬牙,「墨爺。」
。
上官墨站在大樹下,他看着那兩個坐在一起的男女,他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讓他無法跳動。
可他想要爭出來。
看到他們在一起的那和諧的畫面,特別是女人望着男人那一顰一笑,都如同一根根尖銳的針,毫不留情的扎在她的心上。
鄭軒在一旁看着,心急如焚,又提心弔膽。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現在,好像什麼都不適合。
他現在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上官墨的怒意,在極力的壓制。
終於,他們起身進了屋。
鄭軒看着上官墨那張鐵青的臉,「墨爺,要不要去把祁超約出來好好談一下?」
上官墨一言不發,轉身走回了車子裏。
鄭軒跟過去,上了車,「墨爺……」
總不能,就這樣任由他們發展下去吧。
「約他。」
「是。」
。
祁超回到房,就接到了鄭軒的電話。
他準時赴約。
拳擊台,燈光打在台上,莫名的覺得很冷漠,無情。
這個地方,有多少人站在這裏,倒在這裏。
祁超站定住,「我來了。」
上官墨走出來,面無表情,「來一場。」他把拳套丟給他。
「憑什麼?」祁超接住了,看着這對拳套。
「難道你不敢?」
「呵,我不是不敢,只是沒有理由。」
「你心裏沒數?」
祁超冷笑,「一年多不見,你真的越來越差勁了。」
上官墨的眸子沉了下來。
「看來,你看到了。不過,那又怎麼樣?你傷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陪在她身邊,她對我笑。」祁超盯着他的眼睛,「真的,我覺得你配不上她。」
上官墨握緊了拳頭。
「我知道你約我來,是想發泄心中的不憤。但這隻能證明你的無能,你的懦弱,你的不負責任。」
祁超每一個字,都在上官墨的心窩子上戳。
「怎麼了?無話可說?當然,因為你做的事,根本不是一個合格老公該做的事。」祁超走近他,「如果你照顧不好她,那就讓別人照顧。而我,一定會是第一個。」
上官墨眼角輕抽,一拳頭就揮了過去。
祁超沒有躲,他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嘴角裂開,他抵了抵被他打到的地方,很淡然的吐了一口血水。
「你這是惱羞成怒。我接受你這一拳,那是因為我願意接受一個男人看到別的男人跟他的女人在一起的憤怒。」
「但是……」祁超快速的戴上了拳套,臉色驟變得冷漠,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
上官墨也實實在在的挨了一拳。
祁超又是一拳揮過去,「你根本不配為一個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照顧不好,你失敗!」
「你不配為一個丈夫,連自己妻子受了傷,也不陪在身邊,你渾蛋!」又是一拳。
「自己的女人受了傷也不願意跟你在一起,只能說明你讓她失望了!」又一拳。
上官墨連挨了四拳,他沒有避開,也沒有擋。
臉,已經被打出了血。
祁超心中有很多不滿和怒意,他下手一點也不輕,「你辜負了她,你讓她傷心了,你渾蛋。」
「你是個渾蛋!」
「你TM就是個渾蛋!」祁超跟瘋了一樣,揍得上官墨一直往地上倒。
上官墨沒有一次回擊,甚至都沒有保護自己。
很快,乾淨的台上,沾上了他的血。
祁超也揍得累了,他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上官墨,你為什麼不還手?」
上官墨躺在地上,鼻青臉腫。
他看着那明晃晃的燈,腦子裏全想的是紀一念說他無能,讓他滾的畫面,「因為,你說的對。」
祁超看了他一眼,「哈,真是難得啊。堂堂墨爺,竟然也會這麼虛心的接受別人對你的批判啊。」
冷笑加嘲諷,上官墨完全不在乎了。
「她說了,我無能。」上官墨覺得哪裏都不痛,只有心痛。
祁超冷笑,「她說的沒錯。一個連自己妻子都保護不了的男人,自然是無能的。」
上官墨不說話了。
兩個人,安靜了下來。
「不管她說我什麼,我都不會離開她,也不會讓她離開我。更不會,給你機會。」上官墨突然又開了口。
祁超揍了他,也只是一時的快感。
心裏,卻落空空的。
他忽然很羨慕上官墨有被挨揍的資格,而他卻沒有。
「如果不是她不願意跟着我走,你的不準,也沒有多大的用。」祁超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輸給了你,我是輸給了她。」
上官墨勾了勾唇,「我跟她之間的感情,任何人都不能比。」
「可你再這樣下去,只會消耗你們之間的感情。」祁超盯着他,「只要她說一句,我願意為她赴湯蹈火。所以,只要她讓我帶她走,我不管你是誰,我都會帶她離開。」
「你沒有這個機會。」上官墨側過臉,被血凝固住的眼角,依舊帶着凌厲。
「你說了不算。」
上官墨手撐在地面上,坐起來,慢慢的站起來。
他拉開了拳套,丟掉,對坐在地上祁超勾了勾手起,「起來。」
祁超不屑的笑了,他站起來,也脫下拳套,丟開,「怎麼?還想打一場?」
話音一落,上官墨一拳頭就落了下來。
祁超歪過了臉,勾起了唇角,平靜的看着他,「這算是什麼?」
「打醒你。你要認清,你沒有資格,也沒有機會成為她的男人。」上官墨說完,便一步一個踉蹌的下了拳擊台。
祁超站在燈光下,看着上官墨的背影,明明那麼狼狽,卻TM該死的有型。
「我說了,你說了不算!只要她說一聲,我隨時可以做她的男人!」他沖着他的背影大吼。
上官墨緩緩的抬起手,豎起了大拇指,然後朝下。
祁超看着他的手指,笑了。
------題外話------
祁超:不想當男主角的男配不是一個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