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第一次,她這麼衝動(2)
祁超緩緩轉身,拿開她的手,眼眶微紅,沉聲問,「告訴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心裏,亂如麻。
紀悠夢咬着唇,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索性踮起腳尖,雙手纏上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冰涼。
她不管,胡亂的探進他的口中,學着他以前那樣在他的地盤肆意的放肆。
他一動不動,沒有反應。
眼睛睜著,靜靜的看着她這毫無章法的吻。
直到她輕輕的咬了一下他的舌,他才跟反應過來一般,一手纏緊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反被為主,與她唇槍舌戰,直到她的呼吸不順,腿腳發軟。
他托着她的身體,給了她力量。
大街上人很多,路過的車輛也多。
祁超喘著氣推開她,拉着她的手把她塞進了車子裏,一腳踩下油門,回到了郡橋別墅。
推開門便又重新吻住了她。
這是一團火,一路上都保持着烈焰的火。
紀悠夢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她就又被他給拾起了火。
情到深處,乾柴烈火,一下子便情難自控,完全拋棄了一切,兩個人緊緊相擁,抵死纏綿。
衣服早已經散落了一地,兩個人從客廳一直到沙發,再到卧室,浴室……
如火如荼,不可開交。
半夜,兩個人終於停了下來,躺在床上,一下子世界都變得安靜了。
那團熱火,
祁超拿了一支煙抽著,吐著煙圈。
紀悠夢睡在床邊,格外的清醒。
若是以前,她累得早已經睡過去了。
現在,依舊累。
但是她,卻睡不着。
這是從她說分開后,他們第一次纏綿。
也是第一次,她這麼衝動。
他們都跟瘋了一下,啃咬着對方的身體,恨不得生出獠牙,撕咬着對方,將對方拆吃入腹。
她的身上有些地方還隱隱作痛,那都是他咬下的。
聞着煙味,「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抽煙。
祁超看着煙,側過臉看着她未退紅潮的臉,「從你走後。」
從你走後……
這四個字,狠狠的撞擊在紀悠夢的心上。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抿了抿唇,她不再說話了。
休息了一會兒,她撿起地上的衣服,捂著胸口和下身,「借你的洗手間用用。」
腳落地,就是酸軟的。
燈一下子明亮了,她略有些不知所措。
燈光打在她的身上,身體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全都是透著情慾過後的紅,還有一些牙齒印和紫印。
都是拜床上那個男人所賜。
他的目光正打量着她,下意識的就捂得更緊了。
臉,已經燙的快滴血。
在他的注視下,她想趕緊離開他的視線,可腳下似有千斤重,她邁不開。
「洗了澡出來,準備怎麼走?」祁超摁熄了煙,掀開被子光着身子下了床。
紀悠夢立刻掀下了眼皮,不去看他,「我……」怎麼走?
她看到自己的衣服扣子早已經扯掉了,內褲也是撕壞,內衣也不知道被他丟到哪裏去了。
祁超瞅了她一眼,輕哼一聲,轉身進了浴室。
聽着水聲,紀悠夢咬下了唇。
她今天真是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一激動,真的是什麼都忘記了。
衝動是魔鬼,這個道理早就懂了。
可是現在,她還是犯了這個錯。
她站在那裏許久,直到浴室的門拉開,男人圍着浴巾走出來,甩甩頭髮,看了她一眼,「你打算一直這樣站着?」
紀悠夢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問,「我,還有沒有衣服在這裏?」
祁超蹙起眉頭輕笑一聲,「你自己收拾的,你來問我?」
「我……」她啞口無言。
祁超見狀,從衣櫃里拿出一件他的襯衣,丟給她,「將就著穿。明天我讓人給你送套衣服過來。」
紀悠夢看着床邊的衣服,皺了皺眉,「能不能,讓人現在就送來?」明天她一早還有工作。
「都幾點了?你不睡,別人也要睡。」祁超掀開被子上了床,不管她。
紀悠夢咬了咬唇,她總不能叫別人給她送衣服到這裏來吧。
這也太……羞於啟齒了。
她想了想,還是先去洗個澡,現在身上也很不舒服。
挪着腳步去了浴室,裏面還是他熟悉的香味。
她關好門,打開了水,開始沖刷著身上的汗水和酸痛。
被水沖洗之後,身上的那些印跡越來越紅艷,顏色越來越深。
她擦乾了身上的水,穿上了他的襯衣,堪堪遮住大腿根部往下一點。底下,空蕩蕩的,她很不習慣。
特別是在兩個人的關係這樣的情況下,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擦掉鏡面上的水氣,鏡子裏的自己臉紅得一塌糊塗。
脖子上,鎖骨上,全是咬痕。
又往下扯了扯衣服,胸口的肌膚,全是輕輕重的咬痕。
她沒有想到,洗完澡之後,居然這麼難堪!
這,這讓她明天怎麼出去工作?
她咬下了唇,氣自己,狠狠的跺了一下腳,兩條腿本來就軟,這一跺,腳底一滑,整個人就失去了控制,一下子往後仰下去。
「啊!」一聲驚呼,結結實實的倒了下去。
屁股重重的砸在地上,痛得她呲牙咧嘴,眼淚都出來了。
門被拉開,祁超面帶急色的看着跌倒地上的人,眉頭一皺,立刻將她抱起來。
「你還小嗎?平地走路也能滑倒?」祁超這麼一抱,紀悠夢瞬間覺得自己身下涼颼颼的。
他的手臂就托着她一絲不掛的腿,衣擺也已經被掀起,她除了上身還掛着衣服,下身完全光着在她面前。
「你,你……」羞恥心一下子湧上來,臉又紅又燙,眼淚一下子湧出來了。
「別哭!」祁超將她放到床上,語氣很是不悅。
紀悠夢咬着唇,委屈不已,「本來就是平地才會滑倒,而且浴室地上那麼濕。」她拉過被子,蓋上自己的身體。
「呵,看來摔的不夠痛,還知道狡辯。」祁超瞪了她一眼,「哪裏痛?」說着就去掀被子。
紀悠夢立刻按住,「別……」
「不痛?那你剛才叫什麼?」祁超盯着她。
紀悠夢緊抿著唇,很痛。
現在屁股一脹一脹的疼。
可是她現在掀了被子下面什麼都沒有,就算是兩個人做過那種事,也不代表她能夠完全大方的露在他眼前啊。
更何況,他們倆現在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今晚這一場激情,不過是情到深處,無法控制的後果。
「你是自己鬆開被子,還是讓我來?」祁超冷聲問。
紀悠夢緊揪著被子,不敢掀,也怕他掀。
她緊張兮兮的盯着祁超。
「我,我沒事。」她搖頭。
話音一落,一隻手掌就伸過來了。
「啊!」紀悠夢大叫一聲,身體已經被翻過來了,被摁在床上。
她的臉貼著新換的枕頭套,聞着那股清香的味道,恨不得枕頭有個洞,她直接栽下去得了。
她想翻身,都被他給按住了。
突然,下身一涼,她咬唇,不用看也知道現在在他面前,完全沒有什麼遮擋可言。
真是太……太丟人了。
過了一會兒,她的臀部上覆上了一雙溫熱的手掌,輕輕的揉着,一股涼意覆蓋,很舒服。
可是他的手……
紀悠夢感覺到自己的臉在枕頭裏快要燒起來了。
「你這體力,應該好好練練了。」頭頂的聲音,再次讓她面紅耳熱。
好想罵他一句不要臉,不知羞恥。
一想到是她主動去抱他,招惹他的,就把這口氣給咽下了。
要說不要臉,是她自己先不要臉的。
感受到他手掌的力度正在慢慢的擠壓,她已經認命了。
「好了。」終於,那隻手拿開了。
她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睡覺了。」祁超去洗了手回來,見她還那樣扒著,皺眉,「你打算這樣睡?」
紀悠夢側過了臉,看向另一邊,「嗯。」她要怎麼跟他睡覺?怎麼能這樣坦然的睡在一張床上?
可是,她現在又能走哪去?
沒有衣服,身上還有這麼多歡愛過後的痕迹,她都不知道明天要怎麼工作了。
真是太衝動,太衝動了!
紀悠夢深感後悔。
「那你就這樣睡吧。」祁超掀開被子上了床,就睡在她的身邊。
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正在慢慢的散發,向她靠近,她這顆心就再也沒有平靜過。
身體很累,很疲憊,腦子卻清醒的很。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
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這又算什麼?
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緩緩的深呼吸。
祁超聽着身邊女人那極其細微的動靜,快四個月了,他真的是控制太久了。
今天她要是不主動抱上來,他或許還做着和尚。
想要抱她,親她,可又怕她如驚弓之鳥,以後會躲得更快。
安靜的躺在她的身邊,直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才安心的睡了。
次日,紀悠夢悠悠醒來,好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踏實過了,一夜無夢。
可是這感覺,不太對!
她看清了面前的一堵肉牆,腳動了動,心頭一驚,總算是想起了差點忘記的事。
也知道自己的腳現在放在哪裏,她又靠在哪裏了。
「醒了?」祁超等了半天,懷裏的女人還是愣著的,就知道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以前每天在他懷裏醒來,還會拱一拱,他也會抱着她纏綿一番,現在她卻是全身僵硬,不知所措了。
紀悠夢吞咽著口水,緩緩的拿開了腿,慢慢的往後撤。
真是一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個……我……」她退出他的懷抱,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祁超靠着床頭,就這樣斜睨着她,看她能說出朵什麼花兒來。
等了半天,只是見她的嘴巴動了動,張了張,也不見還有什麼字從她嘴裏說出來。
勾了勾唇,「睡了一晚而已。」他掀開被子,「你不用這麼緊張。」
紀悠夢咬下了唇,緊張?她確實是緊張。
之前一起睡那是名正言順,可現在一起睡,當真是名不正言不順。
而且,他還有女朋友。
她,卻跟他睡了。
這等同於小三!
「那個……昨晚的事,我們就,就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她想了想,只能是這樣說了。
什麼都當作沒有發生,還是各過各的,互不牽扯,多好。
祁超腳落了地,聽到她這話轉過了身,盯着她,「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紀悠夢,還可真行啊。現在睡了我,就不打算負點責任了?我告訴你,我祁超,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睡的。」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一大早,臉色就變了。
以前他在她面前,可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現在他這樣子,要吃人似的,着實讓她心虛。
「噢?不是我祁超好睡,那是什麼意思?」祁超再一次靠近了床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被他看的有些心虛,她下意識的往被窩裏縮了縮,「你不好睡。」說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她都說的什麼屁話啊。
祁超意味深長的看着她,許久,「不好睡?你還不是輕易睡到了?紀悠夢,我三十歲的人了,這輩子就被你一個人睡到了。你跟我說,我不好睡?」
「我……」紀悠夢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到底是該說他好睡,還是不好睡?
不,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天都亮了,她該去上班了。
衣服,衣服!
「祁超,幫我叫人送衣服過來,我要去上班了。」她請求着。
祁超見她突然說話利索了,勾唇挑眉,「上班?你這個樣子,怎麼見人?你就不怕那個男人看到了,會不高興?」
「什麼那個男人?」紀悠夢皺眉,「那不是我男人。」
「不是?」祁超聽到她否認,雖然本來就不信,但現在更開心。
「當然不是。他只是我以前拉了一把的新人。」紀悠夢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你幫我叫人送衣服過來,今天一早就有工作,我得去安排。」
她是不能打電話叫人把衣服送到這裏來的。
祁超盯着她許久,看了一眼她的脖子,「就算只是工作關係,你要是不怕別人笑,那你就去吧。」說着,他就去了盥洗室。
紀悠夢愣了愣,裹着被子站到鏡子前,扯著脖子,眉頭緊蹙。
這睡了一晚上之後,昨晚的那些印跡更深了。
從脖子一開始,全都是。
這……
可是,她也得去做事啊。
「衣服在衣櫃里。」盥洗室里,傳來祁超的聲音。
紀悠夢立刻拉開衣櫃,裏面竟然有女式衣服。
內衣內褲,裙子套裝,一應俱全。
她看了一眼尺碼,全是她能穿的。
所以,這裏一直有她的衣服?她人沒在,他還買了這麼多衣服掛在這裏!
看着這些衣服,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祁超走出來,見她站在衣櫃裏面對那些衣服發獃,「怎麼了?不是說要去上班嗎?」
「你為什麼會準備這麼多衣服?」她問。
「現在你不是用得着嗎?」祁超也拿出一套衣服,當着她的面開始換。
紀悠夢抿緊了唇,「昨晚,怎麼不告訴我?」
「衣櫃在這裏,你自己不開了看,怪我嘍?」祁超的語調略有些無賴。
「不怪你。」她一點也不怪他。
只是看到這些衣服,她是驚訝的,還有些……眼熱。
拿了套衣服走進盥洗室,洗漱之後換上。
領子是圓領,袖子也是長的。
全身都遮得實實,除了脖子,那裏很多紅點,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下造成的。
她把頭髮放下來,搭在胸前,可要是一個不注意,還是會露出來的。
重新走回卧室,祁超已經不在了。
她打開衣櫃,拉開了抽屜,裏面也有絲巾。
拿了一條和衣服相配的絲巾繫上,這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個天穿成這樣也不是那麼奇怪。
撿起了地上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衣服,收拾好了才下了樓。
祁超看了她一眼,端上了牛奶和麵包,「過來吃。」
「來不及了,我得走了。」時間已經不早了,再不出門就遲了。
「吃了再去。」祁超語氣有些強硬了。
紀悠夢皺眉,「我……」
「一會兒送你。」祁超坐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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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是不是最容易跟前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