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冤家路窄

第086章:冤家路窄

但是這個靖華公主就不一樣,她本來就是皇室成員,她最大的依仗就是皇帝,皇帝對她自然就放心。

「皇上有心,但是國師無意,一直都拒絕。不過皇上卻一直沒有放棄這個想法。按照正常情況,國師最後應該也會答應下來,即便是作為普通侍女留在身邊。畢竟,留下了,皇上大概才能更安心,一種拉攏手段嘛,大家都知道。不過現在嘛……」謝韞的目光落在識薇身上,「就很難說了。」

識薇勾唇而笑,「有什麼的難說的,必然是拒絕到底。」就算是被皇帝猜忌,他身邊也不可以有別的女人,底線,那是必須劃清楚的。

「德性。」謝韞很想送她一個白眼。

「姐姐我就這德性。」識薇不以為恥,反而有點自得。

這種情況,識薇自然不至於就將對方視為強敵,急匆匆的想要將人給滅了。只要她家謹之那裏不鬆口,這靖華公主,連一星半點的威脅都沒有。

「不過,用皇室公主給人當暖床侍女,能幹出這種事的人,呵……」

謝韞沉默不語,可不就是腦子有坑嘛。不過,朝臣們就算是知道,也沒人想要阻止,皇室的顏面,他當皇帝的自己都不要,關旁人何事?再說,靖華公主本人也是願意得很,可以捨棄作為公主的尊嚴跟驕傲,去當一個沒名沒分伺候人的侍女,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印國皇室延續了幾百年,但是,在這過程中,世家的力量一直不可小覷,因為相互牽制,似乎才維持了一個平衡,使得蘇氏皇族屹立不倒,也是奇迹了。

不過,也正是如此,在世家人眼裏,皇室的顏面跟威嚴,怕是還不及自家姓氏的尊榮。所以,就算皇帝干蠢事兒,只要不影響到他們的利益,他們也就不會說什麼。

可惜,就算是倒貼到這種程度,國師也壓根就不搭理,在某種程度上,這何嘗又不是皇室的一樁笑話。可是這麼一想,國師似乎真的是太礙眼了。

謝韞心頭不是滋味,明明國師本身並沒有任何的過錯,唯一的過錯就是能力太強,多可笑,多諷刺。以前那些國師沒做過什麼,卻能安享尊榮,受人供奉。

識薇沒再多瞧一眼,轉頭就給忘了,當然啦,下次若是碰到,肯定能在轉瞬間響起對方是誰,畢竟,對於識薇而言,到底還是有那麼一點特殊。

仔細想想,雖然成為國師,身處危局,但是,似乎也不是沒有好處,杜絕了一大票人跟她搶人不是,如果他沒有坐上國師的位置,那麼,說不得他已經娶妻了,識薇對於有婦之夫可是完全沒興趣。這麼一想,裴真言的危局,識薇也沒放在眼裏了。

皇帝站在高台上,高談闊論,很有一種揮斥方遒的感覺,然而,他並非是在指點江山——當真涉及到天下大事,他反而興趣缺缺,萎靡不振——他只是在鼓動眾人盡情玩樂,拿出大把的珍寶作為彩頭,而識薇唯一感興趣的是裏面的一張弓。

這把弓的名頭聽着很響,都快與王氏是震天弓齊名了,外形也相當的華麗,就是不知道是名副其實呢,還是華而不實,沒上手,不好判斷。

對於皇帝的鼓動,識薇倒是半點影響都沒有,然而,單純的年輕人還是多數,他們倒是頗為興奮,摩拳擦掌,準備大展身手,似乎已經看到自己成為第一,享受萬眾矚目的時刻。

「啊,年輕真好啊。」識薇老氣橫秋的感嘆一句。

「你說得自己有多老似的。」謝韞揶揄道。

「我還年輕啊,所以,我也很好啊。」識薇捏捏自己臉,「嫩得幾乎能掐出水來,嗯,很好,這日子就該是這樣的,所以企圖破壞的,都該死無葬身之地才是。」說完,識薇又笑着打了一個呼哨,不重,卻也足夠周圍的人都聽到。

不少人都側頭看了過來。

謝韞覺得臉皮有點燒,識薇卻鎮定得很,手上把玩著匕首。

這會兒,皇帝已經從高台上下來,御駕已經拉了出來,看上去倒是一匹寶馬,不過,識薇一眼就瞧著,這馬是徹底被馴服了的,沒有半點野性,在識薇眼裏,這已經是匹廢馬了。

皇帝翻身上馬,動作倒也算利索,侍馬的太監想要為他拉住韁繩,反倒是被一鞭子揮開。

而皇帝周圍眾多武將護衛也紛紛上馬,將皇帝呈半圓形的圍在中間。

「駕——」皇帝意氣風發的揮動比鞭子。

後面一大堆人跟上,卻又要控制着速度,不要超過了皇帝。

如果地面來兩個坑,或者來一根絆繩,搞不好皇帝就要墜馬身亡了。識薇惡意的想,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再出了事,她家謹之也會跟着遭殃啊。

上了年紀的人不會參加,對狩獵不感興趣的也大有人在,年輕人也不會跟隨,所以說,那個方向,也就只有皇帝他們浩浩蕩蕩一隊人馬,所有人都或明或暗的相助,不愁他會不盡興,也不愁他最後的成績會不好。

王過被一群人簇擁著走了過了,「秦姑娘,請了?」

識薇點頭,「請了。」

「那還要煩請秦姑娘手下留情了。」王過笑說道。

「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沈朝三在一邊直接懟回去。

王過直接將他無視了,反正,在他眼裏,現在的沈朝三就跟那護主的瘋狗差不多,大概只要涉及到秦姑娘,對她有一丁點不利不好的,他都能咬回去,沈朝三是誰?那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你跟他硬對硬,如果臉皮不夠厚,手段不夠賤,吃虧的只會是自己。反正沈朝三現在,還想在秦姑娘面前保留點好印象,輕易不會發瘋,如此一來,誰還去管他。

被無視了,沈朝三確實是氣得牙根癢,不過,王過現在也的確抓住了他的軟肋,所以,當真只得忍了。

這點機鋒,旁人都當沒看到,他們大多也都知道王過跟識薇之間的賭約。

公平起見,每個人身邊只能帶兩個人,選擇相鄰的兩個方向,其他人都讓出來,避免出現在他們前面,如此這般,就真的要看他們各自的運氣跟能力了。

識薇的馬已經被趙典軍牽了過來,他會跟另外一個護衛與識薇同行,雖然說是為了保護識薇安全,但是,他們的作用大概是用來個識薇收撿獵物的。

識薇動作利索的翻身上馬,身下的馬在她的控制下,在原地轉了轉,她抬頭看向高台,好似心有靈犀,正在與某位大臣說話的人裴真言也抬頭看了過來,四目相對,儘管僅僅一眼,裴真言就若無其事的移開,也使得識薇心情大好,那明艷張揚的笑容,鞭子一揮,控制着馬就跑了出去,在速度上並未怎麼控制,一路上驚了不少人,不過,事實上,只是識薇惡劣性子發作,堪堪的從他們的身邊擦過而已,絕對不會傷到人。

即便如此,還是引來不少的抱怨,主要是那些嬌滴滴的姑娘家。

換來的卻是識薇肆意的笑聲,甚至還回頭,親了一下自己的兩根手指,拋了出去。

王過朗笑一聲,也駕着馬,帶着人跟了上去。而謝洵等人也隨其後,儘管不要跑到他們前面去,但是整個獵場那麼大,也有大把的獵物,大片的場地供他們大顯身手。

出了一定的範圍,某個時候,識薇只是往某個方向瞥了一眼,隨後拉弓搭建,咻的一聲,箭矢沒入一塊石頭后的草叢。

儘管跟着的兩個人根本就沒看到獵物的影子,還是盡職盡職的上前查看,真的有獵物,而且還是一隻果子狸,那一箭穿透了果子狸的後腿。

護衛興高采烈的提着獵物過來,「大小姐真厲害,這果子狸屬下甚至都還沒有看到。」

後面跟上來看熱鬧的謝韞等人,也是無不稱讚,這身手,確實相當的利索。

識薇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餘光一掃,然後再次的出手,而這一次的距離更遠,有果子狸的前例,這一次,也下意識的認為識薇不會失手。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護衛拎回來一隻肥兔子,而受傷的地方依舊是後腿。

眾人止不住的拊掌,一次如果是意外,那麼第二次同樣精準,就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

識薇偏了一下頭,「走啦。」

獵場的獵物很多,所以,識薇在之後連連出手,不管是地上跑的,還是天上飛的,例無虛發,而且每一箭都是後腿。

不過,到目前為止,都是比較小型的獵物。

這大概也是其他人比較遺憾的地方。

而在一個水潭邊,終於看到一隻鹿,不過,識薇手上的弓箭只是抬了抬就放下,眾人不明所以,「是只懷孕的母鹿。」識薇回頭解釋了一句。

眾人聞言,也是遺憾,不過春搜春搜嘛,狩獵的時候就要有意識的排開這些動物。

只是識薇眉頭突然微蹙,放下的弓箭再次的舉了起來,毫不猶豫的出手。

而這一次,箭在空中就命中了目標,那是一支射向母鹿的箭矢,被識薇的箭攔腰斬斷。

母鹿收到驚嚇,自然是拔腿就跑,很快就沒了蹤影。

而獵物跑了,還是被人有意給「放跑」的,作為狩獵的人自然是大怒,徑直的帶着人往這邊而來,聽那動靜就知道,人數肯定不在少數。

很快,雙方的人直接照面,很好,算是冤家路窄了。

對方為首的乃是鄭氏宗主的大公子鄭儒恩。

當日在竹溪的時候,被識薇壞了計劃,隨後使得鄭氏被謝氏狠狠的撕下一塊肉,鮮血淋漓的,那種痛,讓鄭氏的某些人每每想起來,都能疼痛無比,而對造就這一切的人,自然是恨到了骨子裏,要說不報仇,那肯定是假的,但是,因為謝氏,要報仇也不能正大光明的來,暗中動手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發酵。

所以現在看上去,秦識薇這麼個將軍之女,老子還不在建安皇城,對上一流世家的鄭氏,非但毫髮無傷,還一再的折辱鄭家人,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外人不知道,然而在世家中,鄭家可是被嘲諷得不輕。

不過,因為識薇說動手就動手,完全不講理,鄭家的年輕人也不敢輕易的找上門,畢竟對比雙方的武力值,鄭家人找上來,簡直就是送菜的。

現在,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好吧,其實眼紅的也只是鄭家人而已。

識薇安然坐在馬背上,很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味道。

「姑娘放走我們的獵物,難道不該有個說法嗎?」鄭儒恩沉聲道。

「呵……」識薇諷笑一聲。

鄭儒恩氣得差點維持不住貴公子形象。

「你們的獵物,別笑死人了,若不是秦姑娘看出那是懷孕的母鹿而沒有下手,還輪得到你們?現在找上門來要說法,鄭儒恩,你還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對於這種事,沈朝三顯然不會客氣,本來嘛,鄭家這群人仗着有個受寵的鄭貴妃,一個個尾巴都要翹上天,出了幾家門閥世家,儼然不將其他同等的一流世家放在眼裏,更遑論那些二三流世家了。

沈朝三早就看鄭家人不順眼了,這會兒就算不是識薇,別的什麼人,他也照樣會懟回去,哪怕即便是鄭家人占理也照樣如此。

「你是從哪兒跑出來的小……」

鄭儒恩旁邊的一個世家子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儒恩制止,性格使然,輕易不會衝動,雖然在第一時間沒能認出沈朝三的身份,稍加註意,要確認卻也不是很難。

沈朝三,是他很不想招惹上的人,並不是怕,而是意味着天大的麻煩。

沈朝三就跟瘋狗似的,咬上了就輕易不能鬆口,還有他那個娘,最是護犢子,平日都還好,一旦牽扯到她兒子,她能鬧得天翻地覆,好好的一貴婦,瞬間變潑婦,但凡是要臉面的人,估計都不會想跟她對上。尤其是她從不認為自己兒子會犯錯,錯的,就一定是別人。簡直不講理到了極點。

「沈三公子,此事似乎與你無關,莫要多管閑事才是。」

「所以你們鄭家人就喜歡仗勢欺人,欺負弱小是吧?別說你們眼瞎,看不出獵物的真實情況,就你們這一大幫子人,怎麼着,是準備讓所有人將打到的獵物都算到你的名下,去爭取皇上的彩頭?就鄭儒恩你這麼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廢物樣,真弄到那麼多的獵物,你也有臉接下?鄭貴妃在宮中的地位受到威脅,然後就讓你們用這種手段來為她爭寵?別搞笑了,當其他人都是瞎子傻子?說什麼管閑事,姑奶奶看你們鄭家人不順眼,只要是你們鄭家找事兒,誰的閑事叫姑奶奶碰上了都要管。」

沈朝三身穿男裝,依舊一口一口的「姑奶奶」,只是那動作神態,依舊是女兒態,要說不知情的人肯定更相信他是女扮男裝。

然而,對他這一點有意見的人,早就被他整的生無可戀了,現在哪兒還有人敢輕易的觸碰,頂天就是在心裏各種咒罵而已。

他一番毫不客氣的話,聽得鄭儒恩面色乍青乍白的,主要還是因為事情竟然是被沈朝三給說中了。

皇上因為那新得的美人,這些日子基本上都冷落了鄭貴妃,而且聽說對方有一個什麼兄長是羽林衛裏面的一個將領,箭術了得,打獵也很有一手,此番就跟在皇帝身邊,如果讓皇帝注意到,那麼,依照皇帝那德性,十有**會再借口給那賤女人升分位,那麼到時候,也就只比鄭貴妃低那麼一點點了。

皇帝雖然不怎麼管事,但是,他到底是皇帝,有時候說的話,大臣們也不好完全的駁斥,所以說,還是不能小看一個帝王的權威,尤其這個皇帝腦子還「不正常」,完全就是憑喜好做事,要知道,鄭貴妃受寵的時候,皇帝可是給好幾個鄭家人挪了更好的位置,鄭家嘗到這種好處,自然不能放過帝王的恩寵。

但是很顯然,鄭家人忽略了一點,他們要爬起來,別的人就要下去,他們占的高位越多,其他人損害的利益就越大,正所謂吃進嘴裏的,被人強行搶走了,如何能不記仇?只不過現在鄭家動的那些利益,還在其他世家的容忍範圍內,繼續這麼下去,鄭家大概就要被其他人給活生生的撕了。

鄭家的掌權者們,被利益蒙蔽了雙眼,還沒看清自己的處境,還在計劃着謀取更多的利益,吃相很是難看。

鄭貴妃有失寵的危機,知道皇帝喜歡打獵,就想藉此機會翻盤,同時還要將那賤人給徹底的壓下去,絕對不能讓她那什麼兄長出頭。

因此,幾乎是給鄭家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也要得到這次的頭名,讓皇帝瞧瞧鄭家的兒郎能文能武,個個都是好樣的,都是國之棟樑。

當皇帝的,再荒淫,那也是喜歡自己的國家強大富饒的,人才自然就不可或缺。

然而,鄭家跟大多數世家人一樣,都是重文輕武,基本上就沒出兩個武將,說什麼君子六藝樣樣精通,實際上,也不過是吹噓出來的,臉上貼的金,那都是搖搖欲墜。

如果單憑某一個人的想要達成鄭貴妃的目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就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

且不說最後能不能糊弄皇帝,現在就被沈朝三揭了個底朝天。

「鄭家人就喜歡玩這種鬼魅伎倆,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謝韞淡漠的說道。

她在林子裏騎馬,還需要有人在邊上護著,不過打獵不是馳騁,倒是能跟得上,也讓謝韞好好的見識了一回打獵的場景。

謝韞現在對鄭家的仇恨可是深得很。

要說鄭氏跟謝氏之間,其實還不算完,因此,鄭儒恩對謝韞,依舊還需要鄭重幾分,如果一開始的計劃成功了,謝韞現在可已經算是半個鄭家人了,名聲壞了,還要倒貼鄭家,哪能像現在這般諷刺鄭家,鄭儒恩的目光再度落到識薇身上,心中的恨意快要凝成一團黑雲了。

識薇瞧在眼裏,卻不以為意,在他眼裏,鄭家也不過是外強中乾,卻野心勃勃,拳頭大小的胃,卻要出腦袋大的東西,指不定哪天就撐死了。

「走啦,別在這裏浪費時間。」識薇一拉韁繩,調轉馬頭。

鄭儒恩眼中一片陰翳,牙齒咬得咯咯響,「去幾個人,要他們後面一隻獵物都打不到。另外,準備的大禮,也送給他們一份。」鄭儒恩回頭吩咐道。

果然,識薇之後打獵就沒那麼順暢,射程範圍內的獵物早早的被驚動,然後跑了,識薇好幾次都是手中的弓箭稍稍拿起來又放下。

識薇還沒如何,旁邊的人卻氣得臉色都青了。

沈朝三甚至捋袖子想要衝上去跟人干架。

「小事小事,何鬚生氣,傷身體不是。」識薇瞧著淡然而從容,眼底卻有那麼一絲絲的冷凝,在她身上用這麼拙劣的手段,呵呵……

爭論什麼的,識薇根本就懶得動嘴皮子。

「你們在這裏等會兒。」說着,腳下一夾馬腹,馬跑動起來,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一手拿弓,一手取箭,這一次卻是三支箭,不過取箭的手恰好不在對方那些人的視線範圍里,只以為她又瞧見了什麼禮物,循着她視線的方向尋找,然而咻咻咻的破空聲,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已經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一個個嚇得面色慘白,兩股戰戰。

而識薇後面的那些人,在看清情況之後,一個個都止不住笑起來,尤其是沈朝三,哈哈哈的笑得前俯後仰,很是誇張。

識薇勒住馬,神色冷漠,「下一次,你們怕是就沒那麼好運了。」

三箭,目標直指三個人,其中一箭插在一人的頭髮里,發冠將散未散;另外一箭從另一個人的脖頸擦過去,留下一道口子,鮮血直流,卻不會致命;而這第三箭,就更微妙了,直接從一個人襠下穿過去,射穿某個要害處的褲子,然後被釘到旁邊的樹上,人甚至被嚇得直接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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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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