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誅心方敘,酷刑加身

237:誅心方敘,酷刑加身

傅悅就很喜歡方敘變臉的樣子,覺得看着就舒坦暢快,嘴角勾起,她十分愜意的笑道:「所以,你還是少來跟我玩這些誅心的戲碼,你玩不過我,你再敢提起此事,不出一個時辰,我就能把你姐姐的腦袋送到你面前!」

方敘目光陰鷙怨毒的看着富裕,好似想要用眼神剮了她,可惜,毫無用處。

傅悅沒理他,對燕不歸輕聲道:「小哥哥,既然說好了把人交給我處置,你就別管了,先出去吧!」

燕不歸沒動,看着傅悅好一會兒,才蹙著眉開口:「臻兒……」

「怎麼了?」

燕不歸似乎有什麼想說,可是幾次動嘴,卻終究沒說出口,只有些無力地輕聲道:「也沒事,那我先出去了,你……也別在這裏待太久!」

傅悅莞爾頷首:「好!」

燕不歸這才走了出去。

目送他離開后,傅悅臉上笑容逐漸凝固,直至沒有。

她轉頭看着被綁在刑架上半死不活的方敘,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蒙箏!」

「公主!」

傅悅含笑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天眼樓有一種刑十分有趣,是用生了銹的釘子釘入人體內的骨節之中,再止血上藥,將傷口包紮起來,不傷及性命,卻會讓人動彈不得疼痛不止,傷口也會隨之慢慢惡化腐爛,讓人如同廢人,對吧?」

蒙箏一臉嚴肅的回話:「回公主的話,確有此刑,因為用刑之人會時刻受着穿肉刺骨的劇痛,所以秦合統領將此刑罰取名為刺骨,說刺骨之痛不外乎如此!」

傅悅挑了挑眉,然後笑顏逐開,道:「都說最痛莫過於錐心刺骨,既是刺骨之痛,那就讓齊陽王嘗一嘗吧!」

「那屬下這就去準備?」

「去吧!」

蒙箏躬身退下

傅悅這才滿意的看着方敘蒼白憤恨的臉色。

他眼中似乎並無懼色,似乎又有些怕,只是瞧著並不是怕被折磨,扯著嘴角冷笑着咬牙道:「聶蘭臻,你以為你用刑就能嚇到本王么?」

傅悅捋了捋袖子,神色悠然的笑道:「我自然知道,齊陽王不懼死亡,自然也不懼怕這區區疼痛的折磨,不過,你也別裝作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來,你雖然不怕死不怕痛,卻也心裏恐懼著,因為你知道,一旦上了刑,你便是一個廢人了,爬都爬不了,只能忍受着無盡的疼痛苟延殘喘的活着!」

就算放了他一條命,也不過是個連條狗都不如的廢物!

傅悅明顯是戳中了方敘的痛處,他咬緊牙關死死的看着傅悅,沒說話。

他若是真成了廢物,就真的沒有任何指望了!

這個女人,可真的是知道怎麼摧毀他,這比殺了他還讓他絕望!

傅悅走到一邊的爐子邊上,慢條斯理的玩著烙鐵板子,笑吟吟的道:「你也別這樣看着我,其實我對摺磨人這種事情並不熱衷,若是別人,我可能一刀了結了,可你不一樣,你讓我承受了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和最深的恐懼,你還記得吧?我落在你手裏的那段時間,你每天都在嚇唬我,想盡辦法摧毀我的意念,讓我神志混亂幾欲崩潰,如今你落到我手裏,我若是不加倍奉還讓你也嘗嘗這種滋味,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啊!」

不管是小時候,還是到祁國之後的那十多年,她都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哪怕有那麼幾年裏,她因為碧落之毒承受了非人的煎熬,可這些於她而言不算什麼,只有去年那一次,她被方敘擄走後,那一個多月里,不管是在方敘手裏的時候,還是逃出去之後落入萬艷樓的那些日子,她真的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當時她還沒恢復記憶,心性遠不如現在堅韌,差點就被逼瘋了,被救回來后,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做噩夢,想起這些事情都忍不住發抖,哪怕是現在,她已經不是那個經不起事的傅悅,想起來也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可是對方敘依舊是怨恨到了極點。

單單隻是殺了他,怎麼能讓她解恨!

方敘陰冷一笑,又在重複那句話:「我只恨當時沒有弄死你!」

傅悅輕輕笑着:「這就對了,你心裏悔恨不甘,也是我想看到的!」

「你……」

傅悅有些愉悅的笑着刺激他:「特別是你現在知道了我是聶蘭臻,知道了我還有個哥哥活着,不僅如此,我們還滅了你齊陽王府,你卻什麼都做不了,心裏一定更後悔了,對吧?」

方敘重重的喘了幾口氣,說不出話來。

傅悅道:「當年方拓苦心孤詣的要打敗我父王,不惜與趙氏聯手,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害死了我父王他們,屠殺我幾十萬聶家軍,直至滅我聶氏一族,這一切你父王可脫不了干係,如今因果循環,也是因為你不知死活,最終齊陽王府終被我聶氏的人屠殺殆盡,你是活不了多久了,至於你的姐姐,我倒是想留她一條命,不過她應該不會消停,且看着她怎麼作死,實在不行,我也只能讓你們一家團聚了!」

方敘,冷冷一笑,說了句傅悅覺得莫名其妙的話:「呵,戰場上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所謂兵不厭詐,我父王用任何手段都是理所當然的,是聶夙自己技不如人,也信錯了人,他活該落得如此下場,我父王何錯之有!」

傅悅有些無言以對。

不過還是忍不住反問:「以你這說法,那我倒是想知道,楚胤殺了方拓,他又何錯之有?你如此恨他?」

方敘一僵。

傅悅覺得自己今日顛覆了認知:「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在恨楚胤當初殺了你父王,絞盡腦汁的要殺了他,覺得他罪大惡極,可我不明白,他何錯之有?他作為秦國將領,在做他該做的事情罷了,你覺得我們不該把聶家滅門的事情歸於你父王身上,你卻恨極了楚胤,這是何道理?」

他的意思是,他父王可以用盡所有光彩不光彩的手段贏別人,別人殺了他父王就不應該?

真的是……

她總算是搞清楚了方敘為何阿么恨楚胤了。

可是不能理解啊。

或許也不盡如此。

見方敘抿著唇咬着牙沒吱聲,似乎尤為不甘的樣子,傅悅又想明白了幾分。

她若有所思的道:「其實你真正不甘的,不是你父王戰死,而是殺了你父王的人,是楚胤吧?」

方敘豁然抬頭,縮著瞳孔看着她。

傅悅饒有意味的看着方敘帶着幾分愕然的面容,笑道:「方拓征戰沙場一輩子,都被我父王壓得抬不起頭,在北梁本就十分尷尬,這便罷了,他好不容易和趙氏聯手害死了我父王,贏了那一仗,為自己扳回了臉面,卻沒多久就死在了一個才十五歲的少年手裏,徹底成了笑話,你是他的兒子,想來一定最是敬仰他,自然接受不了自己視為英雄的父親死在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大人手裏,因為他的死,齊陽王府大不如前,你年少便被迫撐起了這份擔子,因此,你恨上了楚胤,覺得他毀了你的一切,對吧?」

方敘的臉上,彷彿就是被戳中心中痛楚的羞憤惱恨。

他恨恨的看着傅悅,彷彿她就是一個揭開他遮羞布的罪大惡極之人。

她說的對了。

他恨的,是楚胤當時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卻殺了他最敬佩仰慕的父親,毀了他的一切!

沙場廝殺,死亡無可厚非,對於一個征戰沙場的人來說,馬革裹屍本就是最好的歸宿,這些他自然心裏都清楚,可是,他無法接受,自己的父親是被這麼一個和自己一樣大的人打敗殺害的,敗給聶夙,尚且情有可原,可死在楚胤手裏,他無法接受,他知道,父王也絕對是死不瞑目。

傅悅覺得十分可笑,道:「真是有趣啊,方敘,你和你父王一不愧是父子,這份秉性一模一樣,都是輸不起的人!」

方敘當即惱羞成怒:「你閉嘴!」

傅悅不搭理他,自顧開口道:「我記得幼時,曾聽父王說過一句話,方拓此人,不堪為敵,我一直不懂他這句話是何意,他年少便接掌北境兵權,聶家軍鎮守北境,齊陽王府鎮守北梁南境,所以他們是天生的敵人,他曾在身在北境鎮守數年,與方拓與交手數次,卻為何覺得方拓不堪為敵?難道是因為方拓是他的手下敗將,所以不堪為敵?可後來我明白了,方拓這個人,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卑劣下作的宵小之輩,雖身處高位卻難當大任,贏不了也輸不起,難怪我父王從來都瞧不起他!」

這對於方敘而言,可是徹徹底底的誅心!

他氣得發抖,彷彿使盡全力一般咬牙切齒的嘶聲道:「傅悅,你不許再說了!」

傅悅卻很滿意,她要的就是誅心,從心裏和精神上摧毀他根深蒂固的信念,讓方敘徹底崩潰!

她來了興趣,原本還想繼續說的,可是蒙箏來了。

帶來了準備好的刑具!

一大把生了鐵鏽的釘子和一把鎚子!

得,該干正事兒了!

方敘顯然是被打擊到了,看到蒙箏端著釘子和鎚子來,竟然沒有反應。

嘖嘖!

看來真的是誅心成功了啊。

傅悅就這麼看着蒙箏將一根根釘子用鎚子加內力打進方敘體內,聽着方敘聲嘶力竭痛不欲生的慘叫,心裏卻很平靜。

她似乎,感覺不到絲毫的痛快,但是,也沒有半分憐憫不忍。

刑才到一半,方敘就痛暈過去了。

傅悅沒了興緻,讓蒙箏停下來了。

她道:「就這樣吧,再弄他就死了!」

剛才打進方敘體內的也有七八顆了,夠他受的了!

蒙箏這才停手,讓人把他入釘子的傷口止了血包紮。

傅悅沒有繼續待在這裏,吩咐了人去尋來續命的葯給方敘吃,這才帶着蒙箏和清沅離開了地牢,不過,方敘卻沒有被放下來,依舊掛在刑架上。

傅悅出了地牢之後,一下子迷茫了起來,帶着蒙箏和清沅在花園裏亂轉悠。

轉了一會兒后,傅悅興緻大發,讓清沅去取來了琵琶!

然後,她坐在涼亭里,彈起了那首十面埋伏。

燕不歸站在遠處的假山旁邊,看着傅悅,看着她醉心於彈琵琶的背影,眼神極為複雜苦澀。

他剛從地牢出來,知道傅悅離開了地牢后,他去看了一下,看到方敘的模樣,他在裏面獨自呆了一會然後,才走了出來。

他心裏很不是滋味,並非因為方敘,方敘該死,怎麼死都沒關係,也不是覺得她用在方敘是尼桑的刑殘忍,他短短十年將不歸門發展成如今這般,自然也是雷霆手段,為了震懾下面的人,比這殘忍千倍萬倍的酷刑他都用過,所以,方敘那樣的真的不算什麼,可他心疼她。

很心疼。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疼!

許是想這些太過入神,燕不歸都不知道楚胤是何時出現在他身邊的,等他察覺的時候,楚胤彷彿已經在他旁邊站了有一會兒了。

燕不歸驚了一下:「阿胤?你怎麼來了?」

楚胤沒說話,只看着那邊的傅悅。

燕不歸問:「你知道了?」

楚胤頷首:「嗯!」

府里的事情,沒有他不知道的,方敘被用刑的事情,在傅悅出來后他就離開知道了,或者說,在蒙箏去准比刑具的時候,暗衛就來稟報了。

只是,他沒有理會,直到聽聞她在這裏彈琵琶,他才過來。

燕不歸苦笑道:「以前我是怎麼樣不會想到有一日,她也會觸及這些事情!」

他父王這個人一向殺伐果決,所以,不善於這些折磨人的事情,只有殺與不殺,他們自然也喜歡這種麻煩事兒,也就他這些年心裏埋着仇恨,又必須要雷霆手段來治震懾不歸門上下,有時候也需要拷問一些人,才會對人用刑,有時候想想,他都覺得愧對父王的教養,如今,最不該如此的她,終究也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她現在在這裏彈琵琶,其實也是不好過。

他們不該把方敘帶回來讓她處理的。

楚胤抿了抿唇,看着傅悅許久后,才低聲道:「阿槊,你應該知道,她若不這麼做,心裏的結就永遠也解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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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妃嫁到:王爺別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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