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不攻而破,將計就計

246:不攻而破,將計就計

傅悅輕淺淺一笑,似乎在開玩笑,卻又很認真的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呃……就這樣?」

她當然知道傅悅是很喜歡她的,不然按照傅悅的脾性,才不會搭理她,可就只是這樣而已?

裴笙有些不信。

傅悅挑眉反問:「那不然呢?」

裴笙沒說話了,不曉得怎麼說。

傅悅莞爾淺笑着,目光平和的看着裴笙,輕聲道:「阿笙,在我心裏,你就像妹妹一樣,所以我希望你好好的,不需要受人敬愛讚譽,但也不必去承受惡名與咒罵,簡簡單單無憂無慮的活着就好,切莫像我一樣,成為眾矢之的!」

裴笙卻不認同,蹙眉道:「可是我覺得悅姐姐你這樣很好啊,不被聲明所累,隨心而至,我才不想要什麼簡簡單單無憂無慮,我也想如你一般恣意的活着!」

傅悅聞言,面色怔然許久后,才幽幽笑着輕聲道:「阿笙,你跟我不一樣!」

「有何不同啊?」

不都是女的,一個鼻子倆隻眼,哦,還有一張嘴……

傅悅卻沒有回答了,目光幽深晦澀的看着那邊窗外的杏花樹,粉白色的花幾乎掛滿枝頭……

她就這麼愣了神,目光卻愈來越悠長,好似透過目光所及的所有,看到了遙遠到可能不存在的地方……

這是裴笙認識傅悅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看到她這般悵然失神哀傷黯淡的模樣,好像她的心裏,有很多很多悲傷的事……

讓人看着,忍不住去心疼。

裴笙神色動容的看着,忍不住伸手搖了搖她的胳膊,輕輕搖了幾下,傅悅堪堪回神看着她,她才動了動唇,遲疑着問:「悅姐姐,你……你怎麼了?」

傅悅微微笑着道:「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幼時的事情!」

「幼時的事情?什麼事?」

傅悅神色微動,靜了好一會兒,然後忽然瞥向裴笙,動了動唇要說話,裴笙以為她會回答,她卻轉開了話題沒好氣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裴家都被推上風口浪尖了,你自己也麻煩不小,你倒好,還有心思問我這些?」

裴笙噘了噘嘴,小臉頓時皺成一團,甚是煩躁的道:「可是我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她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奇葩事兒,也是長見識了,可讓她想法子解決,還不如讓她扛她爹的槍去把那康王妃刺成篩子呢!

傅悅扶了扶額:「算了,這事兒也還用不上你操心,你好好養你的傷就好了!」

至於怎麼化解這次的麻煩,有他們呢。

裴夫人很快派人送來了膳食,這母女倆也因為鬧出的這麼一出事兒還沒顧得上用午膳,便要和傅悅一起用,可剛吃到一半,又被打斷了。

太子來了!

太子領着幾個查案的官員上門來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因為今日康王妃過來鬧一出傳出的流言揣測來的,太子正為了這個案子急得火上房,卻一點頭緒都沒有,或許知道了那天他們正好在馬場,可去過別院的痕迹都被楚胤他們抹去了,所以查不到任何線索,心裏有惑是肯定的,卻不好直接上門,如今鬧了這一出,倒是名正言順的來過問了。

傅悅有些無語望天,還能不能好好吃個飯了!

裴夫人倒是面色未變,只緩緩擱下筷子,看向來報的人問:「現在是世子在應付太子?」

「回稟夫人,是的!」

裴夫人蹙了蹙眉,有些凝重的道:「連太子都帶人來了,這下怕是更麻煩了!」

康王妃來鬧一出就傳出那麼大的風波,太子後腳就帶人來了,沒有的事,在外人看來也都變成有了,若是只是裴家被人議論倒也沒什麼,可就怕再扯出康王妃懷疑裴家的理由,對裴笙名聲有損。

傅悅寬慰道:「夫人不必着急,不過是上門照例詢問罷了,鬧出這些流言,這是免不了的,不過夫人寬心,了解完了事件經過,太子應該很快就會走的!」

裴夫人點了點頭,卻還是憂心仲仲。

三個人都吃不下了,就讓人把東西都撤走了。

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后,才有人來報,太子領着人走了。

傅悅這才和裴夫人母女倆一道過去詢問了剛才的情況。

太子來確實是因為康王妃上午來鬧了一次引起的各種猜測來的,照例詢問了那日他們去馬場的事情,特別是那日裴笙不見后,他們在馬場周圍曾大肆找人的動靜鬧得挺大,附近的不少人都被驚動了,是瞞不住的,太子着重問了此事,因為隨行的還有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所以太子怎麼問,裴開就怎麼回答,除了去過別院的事情,其他的倒是都實話實說,楚胤既然是私下過來的,自然沒有出面,在大廳後邊一邊喝茶一邊聽着,他們過來的時候,倆人正面對面坐着說話,她們一過來,他們便將事情和猜測大致說了一下。

聽完,傅悅頗為驚訝:「所以,太子在來這裏之前是去過了康王府的?」

楚胤頷首:「聽他的意思,肯定是去了,不過看樣子應該什麼都沒問到!」

所以,才會轉道來裴家。

只是,也同樣無功而返罷了。

傅悅聞言,垂眸思索片刻,才緩緩笑開:「這麼看來,康王是個有腦子的,阿笙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了!」

裴笙聞言不解,當即出聲詢問:「悅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裴夫人淡笑着對裴笙解釋道:「王妃的意思是,太子去康王府詢問此事,既然什麼都問不到,說明康王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所以康王妃曾來提親的事情不會傳出去了,自然無論如何也傷不到你的閨譽了!」

裴笙聞言,皺着眉想了想,才瞭然點頭:「哦哦,原來如此啊,那他們還挺識趣!」

裴開舒了口氣道:「只要笙兒不被此事牽連,裴家如何被人臆測都不過是小事,何況,此事不是我們做的,也查不到我們頭上,只要不予理會,謠言不日便不攻自破,如此看來,此事的麻煩算是消除了!」

原本就是擔心裴笙才過來的,如今事情這麼容易就完了,楚胤和傅悅也就告辭了。

離開裴家后,楚胤帶着傅悅用輕功回去,可傅悅不想回去,正好兩頓午膳都沒吃盡興,剛飛了一半,就折道去了品香樓。

四月的浮絮湖,正是柳絮飄飛的季節,湖邊的柳樹都掛滿了白色的柳絮,夾雜着綠色的柳枝隨風晃蕩,整個湖面上都飄着一層白茫茫的絨絮,猶如仙境。

每年的四月,浮絮湖最美的時候,此番美景自然是天下聞名的,所以每年這個時候,浮絮湖邊每天都聚滿了來觀景的人,有聞名從外地來的,也有暨城內的,不少文人騷客還為此興緻大發揮毫潑墨的寫詩作畫……

十幾年沒有看過這般景象,傅悅看到的時候,都忍不住驚嘆。

不過,驚嘆了一下,點的菜肴點心都送來了,她就把心思都放在了吃上。

楚胤了解她,所以點的都是她最愛吃的,當然,也避開了她身體不允許多吃的那些。

傅悅自顧的吃了幾口,見楚胤坐在那裏若有所思,都不曾動筷的,不由停下問他:「阿胤,你在想什麼?怎麼不吃啊?」

她吃了兩頓都沒得吃飽,他就更加沒吃多少了,卻一口不動。

楚胤實話道:「我在想,趙昺這次太識相了,有些反常!」

傅悅挑了挑眉,然後放下筷子,意味不明的笑道:「痛失嫡長子,身為一個父親,他如此迅速的表態,簡直拎得太清了,若是以前倒是合理,可如今雲家權勢正盛,安國公雲弼執掌北境軍政大權,趙拓是他的外甥,如今他人都還在暨城,康王卻這個時候冒着與雲家反目的風險壓下此事,確實反常!」

楚胤聞言看着傅悅笑了笑,顯然傅悅說的就是他心裏想的。

然後,沉吟片刻,他道:「所以,只有一個解釋,這是陛下的意思!」

也只有皇帝的意思,才會讓康王忍下喪子之痛不與裴家作對鬧大此事,也只有皇帝,能讓雲弼無話可說。

可是,皇帝接連在拉攏裴家的事情上碰壁,早就恨不得將裴家除掉,只是苦於沒有機會,這次是個好機會,哪怕沒有證據證明是裴家趙拓,可只要他不出面,甚至幫助康王妃將事情鬧大,不僅可以毀了裴笙,還可以讓裴家背負更重的罵名,或是想辦法將趙拓的死坐實在裴家頭上,就算無法將裴家拔除,起碼也削弱裴家幾分,可他卻按下不發,還出面壓下此事,可是反常得很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傅悅哼笑道:「皇帝怕是還有后招,且等著看吧,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先前打算以賜婚的方式強行拉攏,卻沒能得逞,還葬送了一個趙拓,不管他想做什麼,應該不會故伎重施,反正裴笙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被惦記了。

至於其他的,也翻不出大浪來了吧。

楚胤點了點頭,這才拿起筷子,對傅悅道:「快吃吧,吃完了我們去湖邊走走!」

說完,便打算開始吃了起來。

可傅悅卻想起了一件事,當即問:「對了,謝蘊的事情你知道了么?」

「北境?」

傅悅頷首道:「對,你說為何皇帝會如此堅持派謝蘊去北境?按理來說,謝蘊去不去其實關係不大,派其他人去也一樣能辦好,若是謝蘊去,反倒還會為謝家增添威望,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楚胤靜默片刻,才沉聲道:「去年開始,謝世伯的飲食中,被人下了一種慢性毒藥!」

傅悅聞言大驚:「什麼?是什麼毒?謝伯伯吃進去了?可有傷到身子?」

「吃了,不過沒吃多少就發現了,幸好毒性尚淺,尚未傷到身體,我帶舅舅去看過了,給他解了毒,開藥調養,已無大礙!」

傅悅聞言鬆了口氣,然後蹙眉看着他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同我說?」

他道:「是去年八月發生的事,當時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如何同你說?後來你恢復記憶時,此事過去了半年了,謝世伯已無大礙,告訴你作甚?」

傅悅瞭然點了點頭,確實沒有必要告訴他了。

她這才問道:「那可知道是誰下的毒?」

「查到了,是謝永恆。」

「謝伯伯的那個親弟弟?」

楚胤頷首:「對,是他,但他沒這個膽子,是受人指使的!」

「他好像是榮王的人,難道是榮王?」

「實際上,他是皇帝的人!」

傅悅只驚詫一下,顯然不是很意外。

所以,是皇帝要悄無聲息的殺了謝國公?

去年這個時候,正是皇帝扶持太子的時候,謝家也一改多年的低調,全力支持太子,而皇帝去在那個時候開始就打算除掉謝國公……

楚胤道:「此事謝世伯發現后按下不提將計就計,他們並不知道,以為謝世伯還一直在服毒,謝世伯近來也總露出體弱之兆,若按照那個毒的毒性來看,最多今年年底,謝世伯就會病入膏肓,屆時,如若謝蘊還在,自該由謝蘊襲爵,加上如今十公主有孕,怎麼都輪不到別人,而就在去年和今年年初,謝蘊在北境,遇到過好幾次意外,所以,謝蘊此次離京北上必定兇險。」

一旦謝蘊出事,再想辦法除掉十公主腹中的孩子,這謝家的國公之位,便是由謝國公的同母胞弟謝永恆繼承了。

謝永恆是皇帝的人,一旦謝永恆襲爵,那麼謝氏就是效忠皇帝了!

傅悅瞭然,面色凝重的道:「只要謝蘊去了北境,皇帝必定不惜代價除掉謝蘊,這樣,就算十公主腹中的孩子安然無恙,也不知男女,皇帝也能想辦法把爵位謝永恆,可既然這樣,就更不能讓謝蘊去北境啊!」

楚胤道:「可是若是不去,就打草驚蛇了,何況,皇帝明令下詔,不好抗旨!」

傅悅不說話了,這確實是個問題。

「再者,謝蘊並非尋常之人,行走在外多年,足以自保,先前不是沒有遇到過這些事情,都沒傷到他,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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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妃嫁到:王爺別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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