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你都拿不出手

人跟人氣場不一樣，不喜歡也是正常的。

雲燁也清楚，她不是錢，憑什麼所有人都喜歡她。

不過這個習武師傅的敵意實在是太明顯了，很多時候就連訓練都有點兒不上心，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雲燁在練習，他在角落裏面玩手機。

雲燁也懶得管他，放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關注太多幹嘛，浪費時間。

但是雲燁不管他，不代表別人不找事兒。

……

雲燁還是跟往常一樣練完今日份的量，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天色都暗下來了。

她隱約記得好像竇准來練習室找過她，喊她吃飯什麼的，不過她當時正在興頭上，就讓竇准先回去了。

用毛巾擦了擦額前的汗，雲燁披上了一件外套。

現在雖然挺熱，套著外套有些難受，但是最忌諱的就是一熱一冷。

外面天都黑了，估計還是挺涼爽的，現在滿身汗，被風一吹就不好了，容易感冒跟得皮膚病。

這都是竇准經常在雲燁耳邊念叨著。

經紀人分為很多類型，有踏實能幹型，激勵藝人型，雲燁覺得竇准就是老媽子型。

竇准其實自己也覺得自從帶了雲燁之後他就變得嘮叨了。

但是沒辦法啊。

雲燁年紀小，還這麼好說話，看起來好欺負，他不嘮叨點兒怎麼辦。

經紀人對她的誤解有點大，雲燁也不去提醒竇准，她還是挺喜歡這種小白花人設的，就讓他這樣以為吧。

希望能支撐長一點。

雲燁出了訓練室沒多久，就看到有人在露天燒烤。

擺了一個燒烤架，再擺上一個簡易摺疊桌，幾個馬扎，啤酒燒烤再來幾個涼拌菜，就可以圍在一起一邊吃一邊侃大山。

這邊兒雖然建築風景都定好，市區完全比不上，但相對來說娛樂設施就少了，荒郊野外的，哪裏有什麼娛樂設施。

陳港導演已經算是一個細節控了，吃的什麼也挺注意，專門請了廚師過來每天做飯，比起那些每天訂盒飯的劇組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但儘管這樣，整天吃也有乏了的時候，最後就有人在網上買了燒烤架子，經常有人晚上約著燒個烤什麼的。

這種情況很平常，雲燁本來也只是打算走過去，好巧不巧，風朝着她這邊刮，她也在裏面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雲燁看到人群里有那個教武的師傅，腳步停了下來。

……

這群人大部分都是劇組的武替。

武替不是一個容易的活，掙得少不說，還很累，經常吊個威亞什麼的，危險系數也不低。

儘管這樣，還是有很多人一股腦的扎進來。

想要出名，保不準什麼時候被導演看中，就飛黃騰達了呢，這不僅僅是武替，也是其它群眾演員的心聲。

而武替雖說比較累，掙得比群眾演員要好多了，如果成為某個演員的專業武替，那錢更不少。

再說了，他們很多人都是從小習武的，完整念完高中的都不算多，比賽也就年輕的時候還能比比，年紀大了除了當武替還能做什麼。

現在還沒開拍，他們提前過來了，沒有事情做，就整天瞎幾把聊天。

今天又是幾個人湊在一起吃個燒烤，喝了點兒酒大家就放開了，談論什麼的都有，從八卦聊到女人，從女人聊到劇組。

談到雲燁還是因為說到在劇組裏面跟演員搞好關係，說不定可以被引薦，其中一個人就大著舌頭說道。

「小許不是現在被陳導給安排給雲燁教動作嘛，這個雲燁年紀輕輕的就已經當上電影男主了，以後估計前途無聊，小許把握住機會，跟人家好好搞好關係唄。」

小許就是雲燁的那個教武師傅，本名叫許飛。

他個頭不是很高，整個人甚至可以說得上精瘦，長了一張周正的臉，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他習武已經十幾年了，也得過一些大大小小的獎。

許飛灌了不少酒，現在也微微有點醉在聽到同行這麼說之後，他笑得有些不屑。

「誰要跟雲燁搞好關係，老子就算跟狗搞好關係也不跟他，你們願意去，自己去啊。」

語氣裏面對雲燁的討厭毫不掩飾。

同桌其它人好奇了。

「不是吧小許，你好像對這個雲燁很有意見啊。」

「雲燁怎麼了，耍大牌，脾氣不好，還是不懂裝懂，練得很差啊。」

都說女人喜歡八卦，但是其實哪裏粉性別，男女都對八卦很熱衷。

雲燁整天都待在練習室，陳港導演也曾經在組裏面吩咐過，不要去打擾雲燁，所以他們很多人也就是曾經遠遠的見過雲燁幾面。

聽着許飛的口吻對雲燁的猜測也自然而然的冒出那些來。

現在演員很多都嬌生慣養的，練習一點都不上心。

許飛光笑不說話，在同行看來就是默認了。

說他們掙得少，很多時候也是比較出來的，能在陳港電影裏面出現的武替，按照陳港導演的脾氣自然也不能找那些差的，比普通的武替還要再上檔次一些。

跟普通小白領比，算高的了，當然如果跟主角比的話，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所以在聽說雲燁不上心之後，大多數的人都多少有些不服氣。

憑什麼啊，有這麼好的資源還不好好練，這要是讓他們來……

「兄弟啊，我懂你，之前我也教過一個一線小鮮肉，什麼玩意兒啊，光在那裏跟小姑娘發微信去了。」

「習慣了，現在一個個沒有一點本事。」

大家一個個說的，嘆著粗氣，好像很無奈。

當然也有人抱有懷疑的態度。

「雲燁嗎，我之前跟這個小夥子打過兩次照片，都笑嘻嘻的跟我打招呼呢，看起來性格還是挺好的，應該不會不好好練吧。」

「那我騙你幹什麼，能得到什麼利益？」

許飛終於開口了。

「我就覺得現在圈子風氣太差！」

「一個個的什麼都沒有，就靠着一張臉，有個屁用，這部電影男主角還是個殺手呢，要我說就應該找有武術功底的，現在算是個什麼事兒。」

「聽說還沒成年，也沒見人演過幾部影視劇就成男主了，怕不是賣屁股上位的吧。」

許飛的這個揣摩就已經很有惡意了。

雖然大家都是武替，一幫子大老爺們，整天葷素不忌什麼也說。

不過許飛這話出來，還是有人覺得不太好。

沒太有道理。

靠臉吃飯雖然說出去有點不好聽，但是明星，有一張好看的臉，不本來就是職業要求嘛。

臉是老天賞飯吃，確實有些不公平，也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確實是一種本事。

想像他們看電視，不也喜歡看個美女嘛，觀眾喜歡好看的，導演喜歡長得好的演員正常。

許飛也就是自己長得不好看，開始憤青了。

至於賣屁股上位，這點兒如果是別的導演，不是沒可能。

放在陳港這裏是不存在的。

大家在圈子裏面也混了一段時間了，陳港導演對演員的挑剔名聲在外。

他這麼一個完美主義的人，會允許靠着色相的存在？

考慮到這一層的人沉默了。

對許飛的話更是懷疑。

這是陳港導演的電影啊，能走上男主角的要是沒有一點閃光點，那是不可能的。

換一步來說，陳港導演的電影啊，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要進來，現在一個新人來演了，不好好把握住機會，不聯繫，這不是作死？

怕是腦子有問題，才能做出這樣的事兒吧。

剛才還熱熱鬧鬧，突然這樣安靜下來。

別說，還真的有點詭異。

當然這還不算什麼，下一秒，少年溫和的聲音響起。

「許師傅是不滿意我演男主嗎？」

大家驚愕的回頭。

他們談論的對象正站在不遠處，一張清雋的臉帶着笑，不知道在那裏聽了多久。

……

在背後談論別人，然後被人抓了一個正著，一般人都會不好意思。

氣氛有點尷尬，幾個武替開口了。

「哈哈哈，雲燁啊，怎麼這麼晚，剛訓練完？」

看雲燁的方嚮應該是從訓練室那邊過來的。

大家之前沒有收斂，也是覺得現在沒人了，誰能想到雲燁這麼晚還不到房間休息，還待在訓練室呢。

「來，吃飯了沒，吃串燒烤吧。」

「大家在說笑呢，別放在心上，小許也就是嘴巴快了一點，沒有別的意思。」

旁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來打圓場，雲燁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平靜的看向許飛。

許飛本來就喝醉酒，酒壯人膽，再加上說的話多半已經被雲燁聽到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不想拉下臉來。

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啊，不滿意。」

他對雲燁確實積怨已久。

他到娛樂圈裏面混也是希望自己能夠靠着一身本事被導演發現，他覺得自己不平凡，不是池中之物。

知道陳港導演在籌劃新電影還是因為機緣巧合，他就讓那個兄弟幫忙引薦了。

許飛當時拿出了渾身解數，就指望着這一次翻身。

陳港導演當時沒有說什麼，只是讓他回家等通知。

許飛自己琢磨琢磨，回去等通知，應該是有點普了吧，許飛當時就幾乎跟身邊的親戚說了一個遍，他要火了。

然後陳港導演那邊確實聯繫許給了。

不過並不是他覬覦的主演，甚至連配角都不是，那邊兒的意思是導演覺得他功夫挺好，讓他教主演功夫。

許飛差點氣死，不過劇組給的錢不少，再加上他憋著一口氣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演陳港導演的電影，他也就來了。

如果是什麼演技咖，或者圈裏數得上名字來的人，許飛也許不會這麼憤怒，但是偏偏在他看來，就是一個長得還不錯的新人。

許飛心態有些爆炸，也正是這樣才一開始就對雲燁充滿敵意。

許飛這話一出來，在場的人都有點懵。

這該不會是喝傻了吧？

大家都覺得，要是被人當場說不滿意，多少都會有些難堪，但是雲燁的表情依舊平靜。

「你覺得我憑什麼當上主演？」

「這還用說，靠臉。」

許飛說的陰陽怪氣。

「你的意思是我靠臉，那什麼可以讓你服氣呢？」雲燁繼續追問。

「有實力唄。」

「有實力在哪方面？」

「咱們這應該算一個武俠片，你最起碼會功夫吧。」

許飛被雲燁接二連三的問題也給問的發憷。

這是要幹什麼？

在許飛心情無比忐忑的時候，雲燁突然笑了，越發讓許飛有些發毛。

雲燁開口說，「既然這樣的話，咱們兩個切磋一下吧，徐師傅。」

……

在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大家的反應就是——

這個長相出色的新人瘋了？

跟他們這種習武出身的人比什麼武？

擺明就是找虐的節奏啊！

有人試圖開口，讓雲燁打消這個念頭，那邊兒許飛倒是趕緊開口了。

「你真的要跟我比啊，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讓你。」

「比。」

雲燁簡言意概，「就用劍吧。」

角色在劇本裏面一直都是拿劍的，最近雲燁練習的也都是劍。

雙方達成一致，別人也沒有勸的道理了。

再說有熱鬧看，不看白不看。

在大家看來，這就是單方面的吊打，這新人明顯腦子不怎麼清醒，要吃個苦頭了哦。

在這一會兒，就已經有人自報奮勇的拿來了劍。

劍當然不是真的，是沒有開刃的道具劍。

不過陳港在道具上還是花費了不少心血，因此這劍分量也是足夠的，在月光下散發着冷光，看起來還是有些嚇人。

兩個人一人一把。

許飛心急，已經拿着劍刺了出去。

他攥了一股勁兒，勢必要給雲燁一點顏色看看，這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嘛！

這不是他提議的，而是雲燁自己一頭撞上來的，要是在打鬥當中受了點兒傷什麼的，那也是雲燁自找的。

許飛一邊想着，手下就用了力，直接朝着身上脆弱的地方捅。

然而並沒有捅到。

在劍觸碰到衣服之前，雲燁已經輕鬆的側過身子，劍朝着空氣刺去，撲了一個空。

再來！

許飛咬了咬牙，一定是這小子運氣好。

再次找准位置刺去，雲燁又是輕輕鬆鬆的避開。

幾次三番，三番幾次，幾乎都是用同樣的方法，跟複製粘貼一樣。

許飛有些惱了，額前有一層薄汗，他不敢去看旁邊圍觀的人的目光，估計有不少嘲笑他的吧。

在要一舉拿下！

許飛心下已定，出手越發凌厲，不過原本還在躲閃的人，卻突然改變了策略，直直的迎著劍而來。

劍背砸在許飛的手腕上，許飛的劍沒有拿穩，直接掉下，緊接着泛著冷光的劍尖離許飛的喉嚨不到一厘米。

「咣當——」

一聲悶響，許飛剛才被雲燁打掉的劍落在地面上的聲音。

大家眨了眨眼，有些人掐了一把自己。

雲燁這是把許飛給打敗了？

用了總共……兩招？

是的，除開一開始雲燁躲避的，雲燁確實只用出兩招來。

「我贏了。」

許飛臉色一片死白。

「你之前有功底……」

「許師傅，我用的是你教我角色的招式。」

雲燁打斷了他。

在雲燁提醒之後，許飛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不得不承認，雲燁確實用的是他教的那裏面的招數。

雲燁收起了劍。

她看着許飛，慢條斯理的道，「尊重你才叫你一聲徐師傅，但是叫你師傅你覺得擔得起嗎？」

「工作不好好工作，整天在訓練室自己抱着手機玩的起勁兒，還在背後編排別人的是非……」

「你不服氣我是主演，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自己沒有如願吧？」

「說我只有一張臉，現在看來……」

雲燁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目光憐憫，說出來的話卻給了許飛重重一擊。

「你不僅臉拿不出手，你的人品，以及你討飯吃的本事，都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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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胡漢卿又晚了，抱頭，別打臉啊（另外恭喜高考結束的妹子，好好玩耍，都雲爺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