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章,宴真和清遠

第二五二章,宴真和清遠

其實曲鴻鳴也不算是什麼都不會,至少就清雪所知,他的文章做得極好。至於習武,也就是為着強身健體,並未鑽營。

原本曲連營有前太子妃那個指望,也不稀罕管曲家軍的事情,畢竟武官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曲鴻鳴若是能得太子庇護,封侯拜相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誰知道皇后和太子會突然倒台,曲連營便只好回自家佔地盤了。曲鴻鳴說白了就是個被寵壞了、還沒長大的孩子。原本一直當孩子的養著,可現在卻突然讓他成長,任誰都會無所適從吧。

聽到清雪讓他三日之內熟讀《孫子兵法》,曲鴻鳴滿臉委屈的看了清雪好一陣,只回了一句「好」,便率先離開了大帳。

散了眾人回到營帳,文鴛一臉疑問的問清雪道:「閃閃,你難不成還想幫我堂兄接管曲家軍不成?」

清雪看到文鴛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笑着反問道:「你怎麼看?你對曲家軍是個什麼想法?」

文鴛知道清雪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也不拐彎抹角,便回道:「若是以後我能承襲父親的衣缽統帥曲家軍,那當然最好,畢竟是祖上的榮耀。可若是不能承襲,對於我來說也無所謂,我自己也能給自己掙一份好前程!」

清雪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便笑着回道:「這不就得了,曲鴻鳴的資質絕非帥才,可是他到底是曲家人。我了解了一下之前他帶兵的情況,無非就是狂妄自大了些,又有些經驗不足。加以調教,能不能用,也未可知。」

「況且,你就算是個楚霸王,沒有左手右臂,也難舉那千斤重擔。自家兄弟,總好過別人,若能把他調教好了,今後給你做個幫襯,也是好的!」

聽到清雪一心為自己,文鴛輕嘆一聲道:「哎,你的心是好的,至於那個阿斗能不能扶上牆來啊,我看玄!就算以後能給我做幫襯,有我大伯母挑唆,這日子也消停不了!」

清雪對她眨眨眼笑着說道:「曲鴻鳴讀書不少,不是那等后宅里沒見過世面的婦人,怎麼把他從你大伯母的陣營里拉過來,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文鴛泄氣的說道:「試試吧,能不能成事不好說……我大伯母那人,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聽我父親講,我大伯父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不想跟我大伯母成婚沒有幾年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尖酸刻薄、眼皮子淺學了個十足十,真是一鋪炕上不睡兩等人,古人誠不欺我!」

聽着文鴛的吐槽,清雪笑而不語。看來回去得拜見一下文鴛口中這位「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看看是怎樣一個妙人能把曲府搞得這般雞飛狗跳。

另一面,曲鴻鳴氣呼呼的回了營帳就翻箱倒櫃的尋他臨行前,曲老太君塞給他的《孫子兵法》。

他雖不是領兵打仗的料,可到底也是老太君的親孫子。在老太君眼裏,曲鴻鳴和文鴛是一樣的。成不成器先不說,自家孩子還是一般疼愛。

所以在他們出發前,曲老太君還很是教導過曲鴻鳴一番的。可曲鴻鳴從小就自詡文人墨客,對帶兵的大老粗很是不屑一顧。此次雖順從了他父母的吩咐,來奪曲家軍的大權,可到底也沒把老太君的話放在心裏,至於書,就更是連翻都沒翻一下。

此時他一邊翻書,一邊氣呼呼的說道:「哼,當着那麼多人給我穿小鞋,不就是給文鴛那個臭丫頭出氣嗎!閃閃仗着我喜歡她,就這麼作踐我,簡直可惡!」

成海看到自家爺看着兵書卻一臉吃了黃連的苦相,便笑着勸道:「爺,奴才倒覺得這景雲郡主是好心呢!您想想,若是郡主是故意給您穿小鞋,那直接安排您完不成的任務不就好了,三天背一本書,對於您來說也不算吃力,您說是不是?」

不想曲鴻鳴聽后思索一番道:「這麼說,閃閃心裏還是有我的對不對?你家爺還有機會能抱得美人歸是不是?」

成海雖機靈,可也被曲鴻鳴這無比清奇的腦迴路雷得外焦里嫩,這可讓他怎麼回答呢?總不能告訴曲鴻鳴,人家郡主是公事公辦,你就死了這份自作多情的心吧!真要那麼說,估計又得挨幾下子。

正當成海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之時,文鴛一撩帳簾走了進來道:「你就別白日做夢了,閃閃和凌大哥的情分非比尋常,別說你,就是王子皇孫都插足不了,更何況是你!」

曲鴻鳴聽到文鴛如此說,輕「哼」一聲道:「你從小就看不起我,這都不是事兒!你怎麼就知道閃閃一定看不上我?」

文鴛看到他還在痴心妄想,知道他一時半刻不會改變主意,便也不再多說,只坐到了他的案几旁不再言語。

看到文鴛這樣,曲鴻鳴一臉詫異的問道:「你來有什麼事兒嗎?」

文鴛不辨神色的對他說道:「我來教你讀兵法,這不是你讀的那些詩詞歌賦,想三日就熟讀,不理解其中涵義,根本就不可能!」

曲鴻鳴聽到文鴛如此說,更加不解,嘴上沒把門兒的說道:「你有這麼好心?」

其實也不能怪他這麼想,他和前太子妃乃是嫡親的姐弟,他們姐弟被其母教養的,一向和二房不甚親近。而前太子妃也是被其父送進東宮后心情鬱結卻無處訴說,才和文鴛親近了起來。

而文鴛母女也着實看不上大夫人的做派,加之曲連營後來變得和大夫人脾性越來越像,所以他們兄妹雖說住在一個府上,其實並沒有太多交集。

文鴛聽他這麼問,頓時也來了脾氣,一甩袖子說道:「我是怕你丟了曲家的人,不過這些日子你丟的人也不再少數了,想來也不在乎多這一件事!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說着就要出營帳。

曲鴻鳴說完那句話,就有些後悔,自己在這大營里處處被人排擠,他剛才略略翻了一下這書,確實晦澀難懂。好容易有個人送上門來教自己,還被他給氣跑了。可後來聽文鴛罵他是狗,也來了脾氣,脖子一梗不再說話。

看着文鴛這就要走,還是成海機靈的上前央求道:「三姑娘留步,二少爺一貫心直口快,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到底是親兄妹,您不幫襯著二少爺一把,還讓他指望誰去不是?」

曲鴻鳴聽到成海這般說,也低聲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那麼大脾氣做什麼…」

文鴛有了台階下,面上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又坐了回去,開始給曲鴻鳴講起了兵書。她自由跟着曲老太君長大,對這《孫子兵法》倒是熟的很,三言兩語就讓曲鴻鳴茅塞頓開。

他本就是讀書人,剛接觸兵法,覺得晦澀難懂。可是理解了其中深意,頓時覺得豁然開朗,竟是覺得十分有趣。學起來也是事半功倍。

文鴛看着他這樣子,心中腹誹道:這下看來還不算太丟曲家的人,早幹嘛去了!哼!

清雪巡完營回到大帳,沒有看到文鴛,后聽暖冬稟報說她去了曲鴻鳴的大帳。她頓時心領神會便也不再多問。平日裏有文鴛在,兩人嘰嘰喳喳的也不顯孤單。如今她不在,清雪便讓暖冬回去休息,自己閑逛了出去。

大營的後方是個極深的懸崖,當日曲連城選址安營紮寨時,也是為着後方不會被敵軍偷襲,便選了此處。

清雪閑逛過去時,發現那裏起了一堆篝火,走近一看,原來是宴真坐在崖邊喝酒,而篝火之上還有半隻烤的焦黑的野兔。

宴真樣貌生的極好,加之平日總是一副邪魅狂疏的樣子,若不是他出家人的扮相,還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看到他這麼一副有酒有肉的狂浪形象,配上他的光頭,簡直說不出的違和。

清雪走上前笑着說道:「這麼大的風,也不怕着涼!」

清雪走過來時,宴真就已聽到了她的腳步。其實宴真常常會來這個斷崖邊,只因為這裏清凈,而且離清雪的營帳比較近。

他也不指望能被清雪看到,因為這裏平日裏根本沒有人。他只希望能離清雪近一些,僅此而已……

聽到清雪這般說,宴真猛的灌了一口酒回頭對她笑着說道:「貧僧就說閃閃心裏有我,時刻都關心着貧僧呢!」

清雪笑着坐在了篝火的另一側啐他一口道:「你就混說吧!天天的就會跟我混鬧!」

宴真看着篝火對面秀顏如畫的清雪,那麼近又那麼遠,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受,最後終是苦笑一聲說道:「閃閃,你答應貧僧的叫化雞呢?貧僧還沒吃到呢!」

清雪看着篝火上烤焦的半隻野兔說道:「你不是吃過野兔了?還吃得下嗎?」

宴真斜着眼說道:「只要閃閃給貧僧做,貧僧什麼時候都吃得下!」

看着清雪一臉鬼才信你的表情,宴真接着說道:「哎…貧僧這次跟着你出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難道連只雞也吃不上?苦命呦……」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清雪要是再不答應可就真說不過去了,只好笑着說道:「行行行,我現在就去給你弄,你去叫阿陽他們,省的回頭埋怨咱們吃獨食!」

不想宴真突然拉住要起身的清雪說道:「今日不早了,他們想來都歇下了,你再去喚阿陽,難保不會驚動馮將軍他們,大戰在即,這樣不合適!」

宴真對她的感情,清雪心裏很清楚,本是為了避嫌才說起要去喚阿陽他們,也就忽略了會驚動其他人這一茬。如今聽他這般說,只好笑着說道:「那今日就先給你做吧!大戰過後再給他們弄!」

清雪不一會就在炊事營那裏弄來了雞,搭配好佐料后便用荷葉包了帶到了崖邊。而此時,宴真已經按清雪的意思弄好了泥巴。

清雪一邊把泥巴乎在荷葉外,一邊想到了最愛吃叫花雞的空了大師,隨後笑着跟宴真說:「我認識一位大師,最愛吃叫花雞,可能這世上吃肉的僧人都被我遇到了吧!呵呵……」

不想原本幫着清雪乎泥巴的宴真,突然抬起頭來說道:「閃閃,其實,我不是僧人…」

他這樣一說,清雪頓時詫異的問道:「不是和尚?那你這扮相是怎麼回事?」

宴真一邊幫着清雪把雞埋在火堆下面,一邊苦笑着說:「我外族家本是江南大戶,可外祖母卻被家中妾侍陷害與人私通,我母親和小舅舅的身份都遭到了質疑。外祖父一怒之下便把她們母子三人都趕出了家門…」

「外祖母帶着十歲的母親和年僅一歲的小舅舅流落在外,不想那個侍妾還不滿意,又雇凶放火想要燒死他們。外祖母雖警覺,可終是在慌亂之下把小舅舅給丟了…」

「這件事成了外祖母和母親一輩子的痛苦,外祖母過世時,母親曾答應過一定會找到小舅舅。可直到我父母親過世,都沒有找到他的下落,直到我見到了一副宮裏流出來的畫作…」

清雪弄好了叫花雞就認真的聽着宴真說話,此時突然好似想明白什麼似的,滿臉驚訝的說道:「難道是清遠?」

宴真看到清雪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便淺笑着說道:「沒錯,閃閃果然冰雪聰明,所以即使沒有你,安平的命我也要定了…」

原來宴真的小舅舅是安平最愛的和尚——清遠,難怪安平看到宴真會把他當作清遠的替身。人都說外甥像舅舅,想來他們長得很像。

清雪聽他如此說,有些詫異的問道:「那你怎麼又入了聖女山?」

宴真一邊拿木棒撥著篝火里的木柴一邊說道:「我父母親都是普通人,他們過世后,我一人身單力薄,也是巧合吧,就入了聖女山。後來,聖女山被江湖上的一些名門正派擠兌的夠嗆,又搭不上兩庄,便只好另闢蹊徑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恰好那時,冷幽寒猜到了我與舅舅的關係,便把我派到了安平的身邊,想給聖女山多添一重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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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門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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