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郁離不是你生母(一更)

204:郁離不是你生母(一更)

宋羨魚看着那些照片,畫質很清晰,清晰到宋末笑時嘴裏的小虎牙都看得清楚。

「我想知道,如果我不答應你,你會怎麼對付他們?」

她拿着照片,眼睛重新看向對面的程庭甄。

這就是有錢人的做派,仗着自己的優勢,可以強迫別人去做不願意做的事,宋羨魚已經沒法將他和那個和藹的長輩划等號,他的和善是分人的,很顯然宋羨魚不在他善待的範圍內。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有的是辦法叫他們不好過。」

聽了程庭甄的話,宋羨魚輕笑一聲。

「笑什麼?」程庭甄問她。

「我笑,有錢真好,有錢可以做任何事,也能讓別人做任何事。」宋羨魚放下那些照片,「你的人拍攝技術不錯。」

程庭甄看着她,「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打算聽話了。」

「我沒有義務聽你的話,不是嗎?」宋羨魚莞爾:「時間不早了,手機還給我吧,司機這麼久沒接到我,他一定告訴我丈夫了。」

「你就這麼不在乎你養父母一家人的安危?」

程庭甄面色越發冷凝。

「你要郁離伏法,辦法有很多,為什麼非要讓我出面指證?你不過是想借我的手告訴她,當初她堅持生下我是多大的錯誤。」

「你想報復她,不僅要讓她失去人身自由,還想誅她的心,可惜你打錯了如意算盤,她若在意我,哪怕只是一丁點的在意,她那些年不會拿我當可有可無的寵物養。」

「你們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我也不想成為你們任何人的棋子。」

說着,宋羨魚站起身,順勢拿過包,「如果我父親一家真出了事,就請你手底下人做事仔細一些,別留了什麼把柄,不然我們就只能對簿公堂了。」

「誰給你這麼跟我說話的底氣?」程庭甄應該是有些怒了,聲音陰沉,「季家老四?還是你以為,他會為了你跟程家反目?」

「他不需要為了我跟任何人反目,只是你別忘了,當今社會沒有人能真正一手遮天,今天站得越高,來日摔得也會越狠。」

程庭甄怒極反笑。

「你這脾氣,跟眉眉倒是有點像,只可惜,投錯了胎。」

宋羨魚轉向程庭甄的秘書,伸出手,掌心朝上,「手機給我。」

秘書看向程庭甄。

程庭甄沒說話,只抬了下下巴,。

秘書會意,從外套兜里拿出手機遞過來。

宋羨魚接住,沒有立刻去翻看之前手機響是誰打來的電話,放進包里,語氣不緊不慢:「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程庭甄起身,兩手攏了攏敞開的西裝,「你回去好好回憶有沒有見過劉高,等事情過去,為了感謝你,我可以把暖暖那份集團股份給你,以你現在的身份,跟季家老四在一起是高攀,季家那些人個個眼高於頂,不會瞧得上你,有了我程氏的股份,你在季家沒準能說上一兩句話。」

「您這算是先兵后禮么?」宋羨魚笑:「程氏股份確實很讓人心動,可是,出生不能選擇,但我能選擇怎麼活,而我選擇的活法,沒有『程』這個字,跟程家有關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想沾邊,謝謝程先生美意。」

程庭甄聽着女孩慷鏘有力的聲音,忽地想起得知郁離懷孕那會兒。

他讓郁離墮胎,郁離提出條件,墮胎可以,保密不讓蕭讓眉知道也可以,但她要他當時手裏持有的全部程氏集團股份。

那時程庭甄看重那個位子,想要與兄長一較高下,自然不肯舍了籌碼。

最後他強行把人抓去醫院,卻被郁離給溜了。

不管那時候郁離只是想為難他,還是真心想要那些股份,他都從那個女人眼裏看見了貪婪,不管多美多優秀的女人,只要跟那兩個字沾上了邊,都會變得醜陋無比。

宋羨魚卻沒有。

那雙眼乾淨,帶着倔強,像藏在深山裏的清泉,清澈透亮。

今天的事若是換成其他同齡的女孩,即便不被嚇到,也要被誘惑,這般一想,程庭甄越發覺得宋羨魚投錯了娘胎。

若這個健康的女孩是他和蕭讓眉的孩子,後面也不會發生這些事,蕭讓眉也不會因為女兒的死下定決心要和他離婚。

……

宋羨魚說完,見程庭甄不再言語,轉身朝包廂門走過去。

正在這時,門忽地被推開,守在外面的人有些慌張:「二爺,季總來了。」

話音剛落,季臨淵出現在宋羨魚視野,男人今天穿的一身黑,黑襯衫黑西裝,走路帶着強大的氣場。

他身後跟着兩個黑衣人,把季臨淵烘托得霸氣逼人。

「沒事吧?」他站在宋羨魚面前,溫和的視線俯視下來,明亮的光線側面打過來,男人喉結下的領帶映着光的部分,泛起幽幽的藍,背光的那部分,卻是深沉的黑。

宋羨魚仰頭看着他深邃俊朗的眉眼,忽上忽下的心在這一刻變得安定。

緊繃的身體跟着放鬆,彎起唇搖了搖頭:「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季臨淵沒回答這話,目不轉睛地凝視她,話是對身後人說的:「帶太太去隔壁包廂休息。」

很顯然,他是有話要跟程庭甄說。

宋羨魚知道事關自己,卻沒有強硬地留下來。

季臨淵既然要支開她,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太太請。」季臨淵身後一人朝宋羨魚做了個『請』的手勢,態度很是恭敬。

「那你快點來接我。」宋羨魚自己都沒意識到她這句話時,流露出來的依賴和不舍。

季臨淵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寬慰一笑,溫柔回:「好。」

宋羨魚跟着那人離開。

包廂門在身後合上的瞬間,她聽見程庭甄的聲:「來得挺快,怕我吃了她不成?坐吧。」

……

隔壁包廂,宋羨魚剛坐下,服務員就開始點菜,顯然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

她先給宋子明打了電話,將事情告知,叮囑他萬事小心,又給宋末發了條微信。

宋末很快回了消息過來,宋羨魚彈視頻過去。

宋末接得異常快,屏幕里出現宋末稚氣的面孔,光線很暗,應該是躲在角落,他壓低聲音:「二姐你嚇死我了,自習呢,班主任就坐在前邊,幸好沒聽見,你等我會,我去廁所跟你說。」

然後屏幕一暗,隱約傳來宋末請假的聲,過了大約一分鐘,屏幕再次出現他的臉,「我出來了,有什麼事說吧。」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

「很顯然啊,你沒事的時候就沒聯繫過我。」宋末一副大人口吻。

宋羨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對面單純的男孩,自己身上複雜的事,緩了緩,她說:「你二姐我得罪了人,他們說要找我家人算賬,你作為我唯一的弟弟,很容易成為他們的目標,所以,你最近多留點神。」

她的話,宋末是不信的,「二姐,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宋羨魚難得嚴肅,「我說認真的,雖然我們不是親姐弟,可我也不希望你因為我出事,最近小心一點,明白么,如果察覺不對,立刻跟家裏聯繫。」

「要說不對,我這兩天確實感覺有些不對。」

「什麼?」

「我總感覺有人在偷看我,尤其是現在,這種感覺更強烈了,難道我真的被盯上了?」宋末不但沒有害怕,反倒顯得很激動,兩眼放着光,這種事他第一次遇到,有些新奇。

宋羨魚吃了一驚:「那你現在趕緊回教室,晚上回宿舍跟多點人走,千萬不要落單。」

又叮囑了兩句,宋羨魚才掛斷視頻。

她心噗噗跳,之前在程庭甄面前不過是逞能,別人她不在意,宋子明和宋末她卻不能不在意。

「太太是在擔心視頻里那孩子?」帶她來這包廂的男人就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雙手背在身後,一副電影里的保鏢樣。

宋羨魚轉頭看他,沒說話,等着他下文。

「季先生已經讓海哥派人去保護太太的家人。」

「什麼時候?」

「半個小時前。」

宋羨魚沒想到她只是失蹤了一下,季臨淵把宋子明和宋末都考慮到了。

看着滿桌佳肴,忽然為男人的細心周全而感動。

也感激。

想到剛才季臨淵身後的人,另一個正是別墅見過的紋身男,宋羨魚問:「你說的海哥,是那個胳膊有蟹子紋身的人?」

保鏢點點頭。

……

另一個包廂。

宋羨魚走後,季臨淵坐在她之前坐過的沙發上,端起茶壺給程庭甄倒了杯茶,期間,程庭甄點了根煙。

兩人伸后各自有手下,有點兩方對峙的緊繃感。

這時,程庭甄身後的秘書接了個電話,不知道手機里說了什麼,只見他臉色微變,隨後對程庭甄耳語了幾句。

程庭甄聽后,笑了笑:「季家老四就是季家老四,這做事手段還是這麼利落乾脆。」

有電話來,他派出去監視宋子明一家的幾個人,被人給打傷了,對方還好心地叫了救護車,這會兒全都在去醫院的路上。

「程二叔做事也還和以前一樣,有些心急。」季臨淵笑了笑,聲調不急不緩,倒茶的動作隨意鎮定,顯出一股把酒話桑麻的閑適來。

程庭甄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在上流交際圈裏,每一個舉動都有着特殊的意義,季臨淵此舉,與其說是為顯示對他的尊重,不如說是在向他致歉。

畢竟,傷了他的人。

沒接那杯茶,徐徐吐出煙霧,程庭甄笑:「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後生可畏,他也沒有刻意擺長輩的譜,遞過來一根煙,「你一直抽黃鶴樓,試試我的釣魚台。」

季臨淵笑了笑:「正在戒煙,能不抽還是不抽。」

程庭甄一笑,沒勉強,收回藍色煙盒隨後丟在茶几上。

季臨淵薄唇勾起弧度,朝身後招了下手,海龍上前把一份資料放到程庭甄面前,「晚輩先請程二叔看點有趣的東西。」

「哦?」程庭甄饒有興緻,拿起那份文件,漫不經意地翻著,在看見裏頭的內容,臉色變得嚴肅。

那是份郁離二十年前在醫院生孩子的病例。

程庭甄看到醫院名稱和日期,以及婦產醫生的姓名,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紙張,抬眼望向季臨淵,「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程二叔是聰明人,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季臨淵雙手在身前十指相扣,西裝敞開,隨性瀟灑。

他的話說完,海龍手拿U盤走向電腦。

很快,包廂寬大的顯示屏上播放一段視頻,視頻里是位年過花甲的老婦人。

程庭甄臉色變了變。

那人正是二十年前給蕭讓眉接生的婦產醫生。

老婦人渾濁的眼睛躲閃著,說話時嘴唇有些哆嗦,隨着她嘴皮子不停開合,程庭甄聽到了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

震驚和憤怒自不必說。

捧在手心裏寶貝了七年的女兒,忽然變成他最不期待的那個,而不久前剛被他恐嚇過的女孩,才應該被他捧在手心。

他沒懷疑季臨淵這些資料的真實性,一是季臨淵沒有作假的必要,二是,醫學發展至今,血緣關係已經做不了假。

是真是假,醫院走一趟丁是丁卯是卯,季臨淵實在沒有必要在這方面弄虛作假。

有些事一旦開始懷疑,就會發現處處都是破綻,那孩子和蕭讓眉三分相像,還有蕭讓眉對那孩子的喜歡,說是眼緣,不如說是母女天性。

程庭甄咬着腮幫,眼睛裏有壓抑的怒火:「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季臨淵見他這反應,慢條斯理抿了口茶,「這段視頻,下午三點從汪醫生老家傳過來,本來還想着找個合適的機會給程二叔看,不想程二叔這般急着請我太太過來談話,我只好先把這些東西送來給您。」

第一次見宋羨魚和蕭讓眉同框,季臨淵覺得兩人有些相像,但那時並沒往心裏去,宋羨魚和他妹妹也有相似之處,面容的相似並不能說明什麼。

直到郁離的出現,她對宋羨魚的態度,讓季臨淵隱隱覺得不對,在之前的調查中,郁離為了生宋羨魚吃了些苦頭,越是這樣,當母親的越是會疼孩子,因為那是自己拿命換來的,郁離卻截然相反,季臨淵便暗中讓海龍深入調查郁離。

在郁離被抓之前,他就拿到了郁離的那份病例。

程玉儂的生日與季臨淵同一天,季臨淵又和宋羨魚同一天,季臨淵曾聽程如玉無意間提過一嘴,蕭讓眉生二胎時九死一生,是二十年前京和醫院最有名的產科聖手汪美倫救了她。

當時程如玉只是吹噓自己的醫院多厲害,季臨淵也只是隨便一聽。

但在看見病例上郁離的接產醫生跟蕭讓眉的接產醫生是同一人,這麼多巧合,讓季臨淵有了別的猜測。

汪美倫十九年前已經辭職,訪遍當時和她關係好的醫生護士,沒人與她有聯繫,海龍的人也是費了很大工夫才將人找出來。

……

季臨淵說完那番話,起身:「既然事情程二叔已經知道了,怎麼做,您自己決定,但有一點,我希望您下回做事能柔軟一些,別嚇着我的人。」

「你好像對小魚的身世並不在意。」程庭甄見季臨淵雲淡風輕,出聲說,「既然如此,又何必調查?」

「沒什麼可在意的,調查這些,不過因為她與郁離母女關係差,她嘴上雖沒說,偶爾也會流露困惑傷感,我想替她搞清楚事情真相。」燈光下,季臨淵稜角分明的俊臉越發深邃立體,聲音穩重:

「不管她是誰的女兒,現在她是我的妻子,我會盡我所能讓她後半生無憂。」

嘭一聲,包廂門被關上。

程庭甄癱在沙發里,兩手捂著臉,好像只是一會功夫,鬢角的白髮又多了幾根。

想到不久前對宋羨魚說的那些話,心底緩緩生出後悔的情緒。

老天似乎跟他開了個玩笑。

這時,有手機鈴響,他沒動,身後秘書提醒,「程總,夫人電話。」

秘書嘴裏的夫人自然指蕭讓眉。

程庭甄擼了把臉,接聽。

「是你帶走宋羨魚的?」蕭讓眉聲音帶着質問。

季臨淵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把宋羨魚送回去,她疑惑過後猜測宋羨魚是被人帶走了,季臨淵在電話里沒跟她說實話,她後來想了想,除了程庭甄沒有第二個人,本不想管,最終還是沒忍住打電話過來。

認識程庭甄多年,了解他比了解自己還清楚,他對自己人可謂百般寬容,對敵人卻是心狠手辣。

從他對郁離冷絕的態度可見一斑,否則,蕭讓眉不會在他出軌后還和他生活七年,最終離婚,是小女兒的死徹底壓垮了她。

「我說過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我會自己給女兒報仇,誰准許你帶走她的?」

「眉眉。」程庭甄聲音柔和,沒有一點之前面對宋羨魚時的冷漠,「你是在怪我插手這件事,還是在擔心那丫頭的安危?」

「這跟你沒關係。」

「我在時光傾城,有些東西,我想你應該過來看看。」

蕭讓眉語氣不耐:「少故弄玄虛,宋羨魚還在不在你那兒?」

「季家老四把她帶走了,就算季家老四不來找她,我也沒打算對她做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蕭讓眉的錯覺,程庭甄的聲音透著些嚴重,「我在這兒等你,事關我們的女兒。」

……

另一個包廂,宋羨魚跟那保鏢正吃着,包廂門開了。

季臨淵和海龍走進來。

保鏢正伸手要拿那根烤豬腳,一見兩人,觸電似的縮回手,尷尬心虛地抹著嘴站起來,嘴裏含糊不清:「季先生,海哥。」

海龍似笑非笑:「都坐下吃上了?好吃嗎?」

保鏢尬笑,「還行。」

宋羨魚對上季臨淵湛黑的眸子,不知怎地有點心虛,「我看這麼多菜,一個人吃不完,就叫他一塊吃,不然有個人在旁邊看着,我也吃不下。」

季臨淵沒說什麼,只道:「坐下吃完再走吧。」

「謝謝季先生。」保鏢同志憨憨一笑,重新拉椅子,腿一跨坐下,伸手準備把那根烤豬腳扒拉到自己盤子裏。

「嗯哼!」海龍一聲咳,豬腳咕嚕嚕滾桌上。

保鏢眼神兒有點飄,看了看海龍,又看了看季臨淵,最後看了看宋羨魚,委屈地縮回手。

宋羨魚被他的樣子逗笑,他這樣,跟一開始hei社會的冷酷樣判如兩人,連帶着海龍看起來也沒那麼凶神惡煞了。

海龍看向季臨淵,眼神敬重:「沒什麼事我們先回去了。」

季臨淵在宋羨魚旁邊坐下,點頭:「把人都撤回來,那邊已經不需要了。」

他沒說清楚,海龍卻明白,應了聲是。

包廂很快只剩宋羨魚和季臨淵,宋羨魚問:「你說把人撤回來,是派去我爸和小末身邊的人嗎?」

「小田告訴你的?」剛才坐下吃飯的保鏢姓田。

「他是看我為了小末着急。」宋羨魚把椅子往季臨淵身邊挪了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你跟程先生聊了什麼?」

「看來程二叔把你得罪得不輕,都改口叫程先生了。」季臨淵答非所問。

「你說我明明認得那個劉高,卻裝作不記得,任由兇手逍遙法外,算不算犯了包庇罪?」宋羨魚幽幽出聲:「在被害者的家屬看來,我的行為一定十分可惡。」

「後悔自己的決定了?」季臨淵溫柔的視線看過來。

宋羨魚搖頭,「算不上後悔,只是覺得自己這般不作為,有點像逃避現實的鴕鳥,把頭插進沙子裏,假裝一切太平。」

季臨淵似笑非笑:「這麼漂亮的鴕鳥可不容易見。」

「我在說認真的。」

「我也沒開玩笑。」

……

這晚入睡前,季臨淵問宋羨魚一件事:「如果你不是郁離的女兒,你會高興么?」

「會啊。」宋羨魚整個人窩在季男人寬闊溫暖的懷裏,「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不是那人的孩子多好,生在一個父母雙全的普通家庭,享受着普通的天倫之樂,可就連這,對我來說都是奢侈。」

「不過我有你,有你就夠了。」說這話時,女孩聲音里滿滿都是愛意。

季臨淵喉結微動,喉嚨里溢出一聲悶笑,「這話聽着好聽,不知道有幾分真?」

「比珍珠還真。」宋羨魚摟緊他,「嫁給你真好。」

季臨淵把人往懷裏摟緊一些,「郁離或許真不是你生母。」

熟悉了之後,男人偶爾會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逗她,但是這種事,他斷不會拿來玩笑,宋羨魚抬頭,壁燈光線橘黃昏暗,男人的五官溫柔而深刻:「為什麼這麼說?」

季臨淵把事情說了,宋羨魚已經基本確定就是程庭甄和蕭讓眉的血脈,沒有瞞着她的必要。

宋羨魚半天沒回過神來,抓住季臨淵後背睡衣的手不斷收緊,許久,她問:「你確定,我是郁離用自己女兒換下來的孩子?程玉暖才是郁離的女兒?這……」

怎麼可能呢?

太匪夷所思。

「你和蕭姑姑的長相有些像,應該沒錯了。」沒往那方面想的時候,這些都不足以引起人的懷疑,當朝那方面想,以前被忽略的都開始浮出水面。

宋羨魚還是難以相信,「我跟你妹妹還有幾分像呢,我們就沒任何關係。」

頓了一頓,她睜大雙眼看着季臨淵:「你告訴程先生了?那蕭夫人呢?她也知道了?」

「應該知道了。」季臨淵不覺得程庭甄會瞞着蕭讓眉這麼大的事。

事情本身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性,如果十三年前死掉的是郁離的孩子,而蕭讓眉的孩子活得好好的,這不管對程庭甄,還是對蕭讓眉,都是件好事。

目前最主要的,是看他們如何消化養了七年的女兒,竟鳩佔鵲巢中的鳩。

------題外話------

有二更,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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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豪寵:小妻PK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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