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你對女下屬一向這麼和顏悅色么?

229:你對女下屬一向這麼和顏悅色么?

程如晚的聲音悵然若失,程如清見不得姐姐這副失落的模樣,心下難平,嘴上無遮攔:「想起來又怎麼樣?姐夫已經被妖艷賤貨勾走了。」

「你說什麼?」程如晚沒聽懂。

「清清,少說兩句。」周知月打斷姐妹倆的話,不高興地看向程如清:「還想回哥倫比亞是不是?」

程如清縮縮脖子,沒敢再吭聲。

她才不要再回那地方,近段時間姐姐情況大好,她求了父親好久,父親才同意她暫時回來看姐姐,她要爭取留下來。

上次她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就被家裏送去那麼遠,都怪那個宋羨魚,也不知道給姐夫灌了什麼迷魂湯。

程如晚在病房陪了程如清一會,周知月動了送她回家的心思,程如清不想母親太擔心她,順從了母親的安排。

母女倆從病房出來,周知月看着眼神透著懵懂的女兒,「以前那些事,想不起來也不要緊,要緊的是你以後過得好。」

這話,周知月語重心長。

當初她並不看好季臨淵這個在外長大的私生子,惡劣環境下成長的人格多數不健康,無奈自家女兒著了魔一樣一顆心都系在季臨淵身上,她這個當媽的怎麼勸都沒用。

程如晚為了季臨淵,也做過不少糊塗事,在圈子裏鬧了不少笑話,現在季臨淵已經娶了別的女人,程如晚恢復記憶后難保不會重新愛上他,這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媽,聽您的意思,我真的忘了很重要的事?」程如晚站住腳,狐疑地望着母親。

「……」周知月驚覺言多必失,笑了笑轉移話題:「今天小玉坐診,這會兒估計在門診部,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程如晚乖順地笑:「好啊,正好我有點事想問他。」

外科門診外排了長隊,程如玉穿着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后,對面坐着個二十多歲的少婦,不知道說了什麼,一張俏臉泛紅,模樣嬌羞。

護士認識周知月,連忙進去告訴程如玉外面有人找。

程如玉給少婦開了單:「先去做個彩超。」

說完把筆蓋上筆帽插進大褂外兜,起身出來,見到長姐和母親,他聲音帶着忙碌:「你們怎麼過來了?清清怎麼樣了?」

周知月:「我送晚晚回去,順便來看看你。」

程如晚定定地瞅著程如玉穿白大褂的樣,腦海里閃過某個畫面,很模糊。

「我有點事想問你,過來一下。」

兩人到了角落,程如玉說:「什麼事啊?不重要的話晚上回家再說,後面還有很多病人。」

「我午休時做了個夢,跟你有關,可我又覺得不是夢,所以來問問你。」

程如清想着夢裏朦朧的場景,一面說:「夢裏我……跪下求你什麼事,你很生氣,我求了你許久,後來你還是點頭答應了,我想知道,這只是我的夢,還是曾經真實發生過,如果發生過,那我當時在求你什麼?」

程如玉一怔。

自從請來美國那位專家,程如晚的病情逐漸好起來,越到後面好得越快,程如玉不禁有些擔心,不知道等她徹底好起來,會是什麼樣的局面。

「我還以為什麼重要事,這麼神神秘秘,沒有的事,你要想讓我做什麼,一句話做弟弟的就赴湯蹈火,哪裏需要跪下求我?」程如玉不打算說實話,況且實話也不好說:「不過是個夢,別疑神疑鬼,沒什麼事我回去了,患者都等着我呢。」

「真的?」程如晚有些質疑,近段時間她做了很多奇怪的夢,有相當一部分後來想起來,是曾經的記憶。

「就我們這姐弟關係,我還會騙你?」程如玉雖小了兩三歲,但個頭比程如晚高出一個頭,又比她多了十多年的社會閱歷,看起來像個哥哥,摸了摸她的頭,程如玉說:「你能恢復成這樣已經很好了,我倒希望你能一直這樣,無憂無慮的,多好。」

程如晚笑笑:「沒人願意當一輩子傻瓜。」

……

再說宋羨魚,季昌歷離開后,季臨淵吩咐秘書長準備些下午茶,便又去了會議室。

再下會議桌,已經是五點多。

回到總經辦,辦公室里沒有宋羨魚,季臨淵以為她在休息室,正要過去尋人,秘書長過來:「太太覺得悶,去樓下散步了。」

季臨淵深邃的視線看過來,不怒自威:「她一個人?」

稀鬆平常的語氣,秘書長卻不知為何心頭一陣亂跳,忙解釋道:「我手頭有點事沒處理完,讓小張陪着下去了。」

季臨淵點點頭,轉身回電梯。

秘書長確定老總走了,才抬頭,恰好鋪捉到老總修長穩重的背影,在拐角處一閃而過。

來公司好幾年,從沒見老總對哪個女人這樣過,不動聲色間流露出來的關心和在意,剛才簡單的『她一個人』四個字反問,秘書長想,如果她沒安排人跟着,當真讓太太一個人下樓去逛,老總會不會因此責怪她。

季臨淵待下屬一向賞罰分明,可也保不齊為了心愛的女人色令智昏,英雄難過美人關。

……

宋羨魚沒走遠,就在公司門前圍着噴泉池轉了兩圈,好好欣賞了一番VINCI總部大樓的氣派,五星紅旗與印有『VINCI』字樣的旗幟獵獵作響。

見宋羨魚想在噴泉池邊坐下,小張忙掏出紙巾擦了擦池邊的灰塵,又鋪了張乾淨的紙巾,宋羨魚拿走那張紙,擦了擦旁邊的位置,「一塊坐吧。」

小張有些受寵若驚。

宋羨魚手裏捏著那張沾了灰的紙巾:「我沒那麼嬌氣。」

小張不知道宋羨魚的脾性,不敢隨意說話,只撿了好聽的說:「您脾氣真好,難怪季總喜歡您。」

這句奉承話說得並不高明,聽得人多少有些尷尬。

宋羨魚笑了笑,看着比自己大了幾歲的臉龐:「你剛工作不久吧?」

「您怎麼知道?」小張驚訝,她今年二十六,研究生剛畢業,這確實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剛轉正不到一個月。

宋羨魚沒什麼看人的本事,只是小張說話和秘書長顯然不在一個段位,加之她面對自己不像秘書長那麼從容鎮定,才會有此猜測。

「你跟你們秘書長處得怎麼樣?」宋羨魚問得不動聲色。

小張有什麼說什麼:「還可以,秘書長要管着我們,上班時候比較嚴格。」

「你們經常加班嗎?家裏人會不會有意見?」

「有時候會加班,我住公司分的宿舍,不跟爸媽住,他們巴不得我加班好好工作,才不會有意見。」

宋羨魚勾了勾唇角,「其他人也都住公司宿舍?」

「嗯,除了秘書長,其他幾位秘書和助理都住宿舍,我們經常一塊出去玩。」

「只有秘書長不跟你們住?她是京城人?」

「不是,她跟男朋友在外面租房住,不過好像要結婚了,那天我聽見她跟人事部總監聊天,說準備請一個月假,不辦婚禮直接去拉加維加斯旅行結婚。」

宋羨魚笑:「秘書長要結婚了呀?這是喜事,回頭我跟臨淵說給她帶薪放假,算是借花獻佛給她的賀禮。」

「她一定很高興。」小張笑得心無城府。

殘陽的餘暉灑下來,給宋羨魚周身的輪廓鍍上一層半透明的金色。

季臨淵走出集團大門,就看見宋羨魚兩手撐著噴池邊,坐在那兒看夕陽的樣子。

小張先發現季臨淵的到來,她立刻站起身,即便是提倡人人平等的今天,面對真正的掌權者,普通人仍做不到把自己和那些人放在同一層面上,強者的氣場,會讓普通人敬畏。

宋羨魚見小張這樣,扭頭瞅見朝自己走來的季臨淵。

男人五官威嚴,單手插兜的模樣透著股瀟灑的男人味。

宋羨魚跟着站起來,季臨淵已經到了跟前,她抬眼看他,雙目明亮:「忙完了?」

季臨淵嗯了一聲,然後對小張說:「沒事了就下班回家吧。」

小張喜形於色,鶯鶯道了謝。

到底閱歷淺,即便有所掩飾,女人對於成功男人的那股崇拜和傾慕仍是有端倪可尋。

這裏的傾慕局限於暗戀,也是女人對有本事男人的那種欣賞。

宋羨魚手指無意識地揉了揉手裏的紙巾,笑容越發深:「你對女下屬一向這麼和顏悅色么?」

她咬重了那個『女』字。

季臨淵湛黑視線投在她吃味的臉上,握著宋羨魚手臂把人拉到身邊,「這就叫和顏悅色?」

……

小張回到總經辦,秘書長問了一句:「季總和太太走了?」

「嗯,季總叫我們沒什麼事就下班回去。」小張收拾東西,忽地想到什麼,扭頭看向秘書長:「太太真好相處,還關心了我們要不要加班,家裏人會不會有意見。」

秘書長敲鍵盤的手指一頓。

小張還在說:「太太知道你要結婚,說要讓季總給你帶薪放假,太太對你可真好,希望我結婚的時候太太也能給我一個月的帶薪假。」

秘書長看了眼小張眉飛色舞的樣子,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被人套了話。

二十六歲,又是研究生畢業,倒不如那個二十歲大學還沒畢業的,不過秘書長也沒多說什麼,只道:「先找到男朋友再說吧。」

說着,秘書長忍不住審視自己以往的言行,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妥,才讓老總太太起了這樣的疑心。

……

秘書長不知道,宋羨魚每次看見她,總會下意識想起林逾靜來,想到林逾靜以往的那些行為,心裏難免會不舒服,秘書和老總,這兩個角色向來容易叫人想入非非。

晚飯季臨淵本想帶宋羨魚在外面吃,剛到飯店門口,接到季老夫人的電話,叫他和宋羨魚回老宅吃。

羅伊雪和季司晨從盧森堡回來了。

季司晨從美國輾轉去了瑞士,最後又去了盧森堡,折騰了幾個月,國外的醫療水平確實高於國內,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

季臨淵隨口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飯店包廂,點完菜,宋羨魚看向桌對面拎茶壺的季臨淵:「不回去真的沒關係嗎?」

季臨淵把倒好的白開水放到宋羨魚手邊,又拿起另一個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聲音溫潤:「現在你和孩子最重要,別的不用考慮。」

季司晨怎麼傷的,別人不清楚,季臨淵清楚,季司晨自己也清楚,季臨淵了解季司晨,陰險有餘,狡詐不足,季臨淵不希望宋羨魚有任何面臨危險的可能。

宋羨魚聽了那句『你和孩子最重要』,心頭生出絲絲縷縷的甜蜜,這個男人不常說甜言蜜語,每次說,都叫人心生歡喜。

吃完飯,兩人去醫院看宋子明。

下午宋羨魚在電話里告訴宋子明季臨淵回來了,宋子明千叮萬囑讓她晚上把人帶過去。

去的路上,季臨淵開車,宋羨魚靠着副駕駛假寐,右手被男人不輕不重地攥著,悠揚的輕音樂回蕩在逼仄的車廂里,溫馨而安寧。

手機鈴驟響,打破了這份寧靜。

接聽,那邊傳來王錦藝八卦兮兮的聲:「我剛才聽到一消息,你那個便宜姐姐年底要升啊,聽說跟她對着乾的那姓羅的被上頭一姓季的領導給弄走了,是你老公的手筆不?」

宋羨魚看了眼側臉冷峻的季臨淵,「我不知道。」

「你這老婆當的,怎麼什麼都不知道?」王錦藝鄙視:「他沒跟你說啊?」

宋羨魚彎了彎唇:「你倒是消息靈通,什麼都知道。」

「必須的,我還知道我們老闆準備結婚了,你家那傻白甜舍友肯定找你哭訴。」王錦藝一說到蕭愛就一副很不屑的口吻。

「結婚?」宋羨魚詫異了一把,沒想到這麼快。

王錦藝道:「稀奇嗎?我們老闆也快三十了,又喜歡女神那麼多年,現在情投意合,不結婚才不正常。」

掛了電話,宋羨魚扭頭問季臨淵:「季思……五叔要結婚了,你知道么?」

季臨淵看了她一眼,聲音沉穩:「上次遇見,聽他說過這個打算。」

「不知道小愛知道了什麼反應。」宋羨魚估計那小妮子肯定要哭鼻子,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碼,處處都有,聽別人的故事不覺得有什麼,落在自己身邊人身上,宋羨魚難免唏噓。

「傷心也傷心不了幾天,不必擔心她。」季臨淵看人一般不出錯,蕭愛就是個三分鐘熱度的,情緒來得快去得更快。

……

到醫院,宋羨魚和季臨淵剛出電梯,就聽見不遠處的過道里傳來一陣爭吵。

「呸!不要臉的下賤貨,在網上勾引我老公,我以為是什麼天仙,就長這樣也好意思當三兒,哎你們大夥快來看看,就是這個賤女人,還是個公務員呢,zhengfu幹部,居然不要臉第三者插足,破壞別人家庭,gongchandang就是這麼培養你的?」

宋初見被一個個高蠻橫的女人扯住頭髮,臉頰高腫,還有幾道抓痕,狼狽不堪,顯然是挨過打,四周還圍了三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婦人,陣仗很大。

宋初見氣得渾身發抖,「胡說八道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更不認識你老公,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

楊珍不在,病房裏本來就宋子明和宋初見,這個高個子女人忽然帶着三個中年婦人衝進來,二話不說把她拖出病房就一頓揍,一點顧忌都沒有。

宋初見反應過來已經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宋子明氣得大喘氣,上前救女兒,卻輕易被一個中年婦人一把推倒,摔在牆根,半響沒爬起來。

宋羨魚過來瞧見宋子明躺在地上,吃了一驚,趕緊擠進人群扶起宋子明,冷聲喝道:「誰動的手?」

正喋喋不休散佈宋初見插足事迹的高個子女人話音一頓,拿那雙刻薄的三角眼看過來,將宋羨魚上上下下打量好幾遍,眼神越來越怨毒:「你誰呀?」狐狸精!

宋羨魚沒理會她,視線一個一個掃過去,目光冷峻:「誰推的我爸?」

「我推的,怎樣?誰叫他家教不好,放縱這賤女人勾引別人老公?死了也活該!」其中一穿黑衣服的中年女人對地啐了一口。

宋羨魚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去甩了那人一巴掌,在對方反應過來,快速又回到宋子明身邊,「這一巴掌,是替我爸打的,還有,我爸現在病著,你那一推誰都不敢保證有沒有給他的身體造成影響,一會我會聯繫醫生給他做全面的檢查,在檢查結果出來之前,你別想走。」

挨打的中年女人反應過來后又羞又怒,衝上來想扭打宋羨魚,季臨淵上前一步將宋羨魚擋在身後,冷冷開腔:「想幹什麼?」

男人的語氣極淡泊,卻很好地威懾住了對方。

中年女人咽著口水往後退了幾步,「別想碰瓷,我們在局裏有人,信不信叫他把你們都抓進去關起來!」

「行啊,正好我也要報警,看警察來了幫誰。」宋羨魚說着,把視線投向宋初見,「還有,我姐姐是有未婚夫的人,我相信她不會做破壞你家庭的事,你最好回去找你老公問問清楚,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宋羨魚這麼說不是想幫宋初見,而是不想宋子明在最後的時間裏還要因為此事被人指指點點。

『第三者』這個詞,在當今社會人人喊打。

------題外話------

今天一更。

劇透一下,高個子女人的老公叫顧北林。

嗯,收拾宋羨魚就靠這夫妻倆了。

但這夫妻倆來收拾人,是自願的,還是被利用的,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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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豪寵:小妻PK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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