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你除了嫁給他,還想嫁給誰?(1)

291:你除了嫁給他,還想嫁給誰?(1)

季臨淵扼住季司晨的脖子,五指不斷收緊,因為太用力,手背粗獷的骨節凸起泛白,變得像石頭一樣硬。

他的眼睛蓄積了憤怒,宛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厚重的黑雲層層疊疊。

季司晨聽見樓下傳來的鳴笛,再對上季臨淵深淵一半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太太,你沒事吧?」靜謐的房間忽然響起海龍帶着緊張的聲音。

下一瞬,季司晨只覺脖子一松,大量的空氣湧進來,他近乎貪婪地張著嘴喘氣,還不等他緩過勁來,耳邊傳來季臨淵陰狠的聲音:「我說過,不該做的事,大哥最好別做,既然忘了,就讓他們好好幫你回憶回憶。」

說完,季臨淵抱着宋羨魚離開。

海龍對兩手下說:「你們留下好好伺候他,除了別出人命,其他隨你們玩。」言罷,他抬腳跟上季臨淵,走到門口又停下,「好好玩,玩好了將功補過,玩不好,回去雙倍處罰,聽見沒有?」

頓了頓,他又說:「問清楚還有哪些同夥。」

給宋羨魚守門的兩保鏢忙不迭應下:「知道了,老大。」

……

季臨淵沒送宋羨魚去休息室,他在酒店有專屬的房間,偶爾來住,常年空着。

他抱着宋羨魚走樓梯,一路穩穩地上到十樓,海龍跟過來,替他打開門,把宋羨魚放進卧室床上,替她改好薄被,打開空調調至事宜溫度,又把窗帘拉上,溫柔地親了親宋羨魚的額頭,眼裏有深深的自責:「你先休息一會兒。」

男人聲音溫柔似水:「我出去處理點事,很快回來陪你。」

宋羨魚看着他,抬手緊緊抓住他的西裝袖子,發生那些事的時候她都硬撐著沒哭,這會兒看見季臨淵,不知怎地鼻子很酸,眼睛裏很熱,止也止不住。

她就這麼看着季臨淵。

季臨淵心疼,眼神越發溫柔,俯身抱住她,大手在她大臂外側輕輕拍了幾下,「有些事必須現在處理,老公很快回來陪你,別怕。」

宋羨魚緩緩鬆開他的手。

「放心,老公一定替你出出氣。」

房間里沒開燈,窗帘又拉上,季臨淵出去后帶上了門,房間整個暗下來,宋羨魚無意識地慢慢蜷縮成一團。

剛才真的有嚇到她,那一瞬的恐懼,比起十幾年前被郁離丟棄在陌生的地方,有過之無不及。

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后,宋羨魚心底湧出后怕的情緒。

如果不是季臨淵來得及時,她不敢想像後果會怎樣。

……

這時間豪華套房,海龍站在客廳正中央抽著煙等季臨淵。

他知道季臨淵肯定有吩咐。

果然,過了不到十分鐘,季臨淵從卧室出來,帶上門后,利落地脫了身上的西裝,隨手往沙發上一丟,而後扯開領帶。

「交代吳隊長,太太失蹤的消息傳出去一個字,整個保安部跟着吃罪。」季臨淵聲音冷漠:「混進來的兩人肯定還在酒店,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天黑之前我要見到人。」

「是。」海龍應下。

「給你一天時間,我要與這件事有關的所有人員名單。」

這是要徹查。

海龍:「明白。」

「宴廳那邊恐怕已經亂了,你過去處理一下。」頓了頓,「找個服務員去休息室照顧太太的兩位朋友。」

海龍:「是。」

「去忙吧。」

海龍走後,季臨淵沒有立刻回卧室去,站在那兒默了一默,兩手搭在皮帶上,許久,戴腕錶的手在口鼻的位置擼了一把,把領口鬆鬆垮垮的領帶扯掉,往沙發上一扔,邊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粒紐扣,邊走向卧室門。

擰開門把后推開門,藉著昏暗的光線,瞅見床上縮成一團的女孩,心臟像吊著一根線,一松一緊地扯動着。

他輕聲走過去。

自從妹妹與母親去世后,就沒有誰能這般牽動他的心,直到眼前這女孩的出現,從毫無雜念,到心弦動搖,再到無法自拔,發生得悄無聲息,等他意識到事態不可收拾,已經是現在的局面。

他把所有人與事都掌控可控範圍內,唯獨她,叫他節節敗退。

宋羨魚閉着眼,長長的睫毛還掛着眼淚,秀氣的眉毛緊緊蹙著,瓷白的小臉蒼白異常。

季臨淵在床邊坐下,把人摟進懷裏。

宋羨魚並沒睡着,睜開潮濕的眼兩手捂在小腹上。

「我是不是讓你擔心了?」

「是擔心了。」季臨淵嘴角微微勾起:「也是我疏忽,應該叫人把你看在眼皮底下。」

「別怕,以後不會了。」

宋羨魚彎起一抹笑,「其實也沒多害怕,我知道你一定回來救我,因為有希望,所以遇到什麼都沒那麼叫人絕望。」

「身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有。」宋羨魚抬手指了指腦門:「這裏撞了一下沙發,現在有點疼,你給我揉一揉好不好?」

其實撞得並不重,沙發柔軟,只是那一下的衝擊力讓她腦袋有點蒙。

季臨淵看了看她光潔飽滿的腦門,沒說什麼,溫熱的掌心按住她指的那一處,輕輕揉起來,嘴裏還問她:「這樣行不行?」

宋羨魚瞌上眼眸,嗯了一聲。

……

海龍回到宴廳,直接找到蕭讓眉,這時候蕭讓眉真把程玉詞叫到外面問話,程玉詞對於請柬落在壞人手裏,還被利用,十分意外,卻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丟了請柬,又丟在哪裏了。

「你再好好想想,仔細想想!」蕭讓眉又急又怒,「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不仔細保管?」

程玉詞得知宋羨魚不知所蹤,心裏也着急,刻越急,她越是想不出有用的信息。

這酒店是季臨淵的,那邊正在調查,她出了等消息,似乎什麼忙都幫不上,不免愧疚又自責。

「都怪我,我應該跟在她身邊的……」蕭讓眉拿拳頭用力砸自己腦袋:「我怎麼就沒跟在她身邊呢?」

她的樣子有點瘋,程玉詞嚇到了,趕緊抱住她:「別這樣,小魚不會有事的……」

……

宴廳裏邊,季臨淵中途離場,沒辦法,季老夫人只好讓季昌歷代替季臨淵接着敬酒,女方那邊便是程庭甄出面。

底下止不住竊竊私語,都察覺到是新娘出了事,否則季臨淵怎會這般急切地走了?

卻又想不出新娘會出什麼事,於是就有人問:「新郎走得那樣急,是出了什麼事?嚴不嚴重?」

宴廳空間極大,說話基本靠吼。

季昌歷笑着打太極:「一會他回來,讓他自己給你們交代。」

說完,他舉起手裏酒杯:「來來,這杯酒我敬在坐的各位,先干為敬!」

到底是前任VINCI老總,面子還是有的,底下人紛紛舉起酒杯。

這時候,蕭讓眉進來,回到位置上端起自己酒杯,先說了句賠罪的話,而後道:「是小魚肚子有些不舒服,大約是儀式上太緊張的緣故,着急忙慌的就打發人來叫小淵過去,小淵那孩子也是真心疼我們小魚,在那邊陪着了,讓我代他說聲抱歉,這杯酒我替他向各位賠罪。」

原來是這樣。

新娘子懷了孕,肚子不舒服可不是小事,況且季臨淵都36了,這個要生下來,就是他頭一個孩子,自然緊張重視。

「就算要賠罪也不該是丈母娘出面,應該新郎的老子代他賠罪才對。」既然沒什麼要緊事,底下氣氛又活躍起來,有人趁機想灌季昌歷酒,開口高聲打趣。

季昌歷不知道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聽了蕭讓眉的話,不免覺得這兒媳婦矯情,同時又不滿季臨淵寵慣老婆的姿態。

不過面上倒是一點看不出來,笑呵呵地接下那人的話:「確實該我喝。」

說完又是先干為敬。

「老季這是當了喜公公心裏美了,再來一杯再來一杯!」

很快宴廳又變回原來的熱鬧氣氛。

程如晚和陶蓁卻沒心融入這份熱鬧當中,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程如晚起身,跟身邊的人說:「我去下衛生間。」

程如清也起身:「我也去。」

兩人出了衛生間,外面依舊服務員穿梭,保安巡邏,一切沒任何異樣。

本該叫人安心的氛圍,程如晚卻生出幾分慌亂來,按理說,宋羨魚被發現出了事,這得亂起來才對,按照季臨淵的脾性,得出動全部保安去尋人。

從衛生間出來,程如晚看見站在走廊窗口的陶蓁,轉頭對程如清說:「我有點悶,去那邊透透氣,你先回去吧。」

程如清不疑有他。

看着程如清進了宴廳,程如晚走向陶蓁,開口就問:「你是看着她被帶走的?」

陶蓁也意識到事情似乎出了差錯,皺着眉說:「自然,當時蕭家那位大少奶奶鬧着要進去找她,被我勸了回來,當時宋羨魚就在我面前,我認得出她那雙眼。」

這件事很詭異,好比一塊石頭砸進湖裏,本該濺起水花,結果卻悄無聲息得,一點浪都沒起,怎麼看都不正常。

是季司晨那個環節出了錯?還是他已經得逞,季臨淵封鎖了消息?

後者的可能性也很大,程如晚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以後我們別再聯繫。」程如晚聲音凝重,「你也別跟季司晨走得太近,不管他發生什麼事,聽明白了么?」

「可是你答應我的股份……」陶蓁不滿。

「還想着股份?要是被季臨淵知道我們合夥設計要把他老婆送到別的男人床上,你猜他會怎麼對付你?」

「你當初答應我,我只負責搞到婚禮的具體流程與時間,在他們帶走宋羨魚的時候轉移保鏢注意力,事後就給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現在想反悔?」陶蓁壓低聲音,咬牙切齒。

程如晚笑:「我沒有股份,你要我給你生出百分之二十來?」

「你……」陶蓁提高音量,忽地又意識到什麼,降低聲音,「你耍我?」

「這是你自己認為的。」程如晚看了她一眼,轉身走開。

陶蓁氣得一張臉鐵青。

其實她知道這件事有很大可能會落空,但她還是參與了。

對金錢與權力的渴望,正在焚燒她的理智。

也有些害怕季臨淵知道了會不饒她,轉念一想,自己只是偷看了宋羨魚的婚禮流程,只是跟保鏢說了兩句話,別的什麼都沒幹。

心又安定下來。

……

程如晚回到位子上,一顆心不上不下。

這次她事先精心籌劃過,卻也不是毫無破綻,只想着等季司晨那邊成功了,即便季臨淵事後查出她來,有了把柄在手裏,她也不懼。

只要季臨淵足夠重視宋羨魚。

但如果季司晨沒成功,季臨淵又查出她來,只怕不會放過她。

程如晚忽然想起那日在老莫西餐廳包廂,季臨淵警告她的話,一時間,周身發冷,周知月注意到她臉色難看,關心了一句,問她怎麼了,程如晚緘默。

……

這天下午,宴席將近三點的時候才結束,晚上還有酒會。

季臨淵一直到晚上酒會結束,都沒有再出現,事實上,宴席沒結束的時候,他已經帶着宋羨魚離開酒店。

回到家,宋羨魚注意到別墅被佈置過,卻已經沒有去感動享受的精力,回房間洗了個澡,躺進被窩睡覺,似乎是知道季臨淵會替她吹頭髮,她一點都沒介意滿頭濕漉漉的長發。

果然,她剛閉上眼,就聽見季臨淵往衛生間去的腳步聲。

男人用了小風,耐心地一點一點替她吹乾,手指力道輕柔地劃過頭皮,有誘人昏昏欲睡的魔力。

再次醒來,窗帘拉起,外面蒙蒙亮,恍惚間宋羨魚有些分不清這是入夜前夕,還是黎明前夕。

坐起身,她沒有立刻去打開燈,抱着膝蓋坐了許久,心裏似乎想了許多事,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不知過去多久,外面忽地傳來腳步聲,穩重又節奏,她聽得出來那是誰的。

果然沒一會兒,卧室門被從外面推開,光線一下子漏進來,季臨淵背光而立,身材越發修長挺拔。

「醒了?」季臨淵嗓音輕緩。

宋羨魚也發現,今天的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季臨淵沒有開燈,只是把卧室門敞開到最大,讓外面光線照進來更多一點。

「下去吃晚飯,還是我給你端上來?」季臨淵坐到床邊,抬手撫上宋羨魚的臉頰,而後大手繞到她腦後,幫她整理了下凌亂的長發,睡了一覺有些打結,季臨淵用手指幫她梳理,到梳不動的時候,他會停下來,找到那一小撮虯結在一起的髮絲,耐心地一點一點理順。

宋羨魚享受地微微眯起雙目,彎起嘴角問:「幾點了?」

「七點了。」季臨淵說:「洪姨做了你愛吃的紅棗蓮子粥。」

「下去吃吧。」宋羨魚伸個懶腰:「我有點累,許是睡多了,下去活動活動。」

季臨淵點頭:「也好。」

……

吃飯時,季臨淵接到蕭讓眉的電話,詢問宋羨魚情況,酒會那邊需要人手,三家人都在那邊忙,不想讓外面知道宋羨魚出了這樣嚴重的事,蕭讓眉只得裝若無其事。

「她在吃飯。」季臨淵說:「您要與她說話嗎?」

宋羨魚看向季臨淵。

季臨淵將手機遞過來,宋羨魚接住,放到耳邊:「媽。」

「小魚……」蕭讓眉喊了一聲,後面的話像哽在喉嚨里的刺,怎麼都吐不出來。

宋羨魚明白母親已經都知道了,不想她太擔心太難過,便安慰道:「我沒事,真的。」

……

掛了電話后,宋羨魚放下筷子,去了趟衛生間,脫下褲子看見底褲上有一抹暗紅色的痕迹,很小的一塊,依然嚇得她靈魂彷彿出了竅。

跟着,似乎肚子也隱隱作痛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臨淵!」

……

又是先兆流產,醫生說可能是受了驚嚇導致。

宋羨魚躺在病床上,閉着眼,心口一緊一緊的,右手被季臨淵握住,她渾身都冷,似乎只有被握住的地方是暖和的。

眼淚悄悄從眼角滑落。

她感覺到有手指溫柔地替她擦揩去,然後,整個身體都被溫暖包圍,季臨淵在她身邊躺下,緊緊將她摟在懷裏。

蕭讓眉接到宋羨魚在醫院的消息,酒會正進行的火熱。

她什麼都顧不得了,直接離開趕到醫院,她握著女兒的手,滿心自責與心疼,眼淚剛蓄上眼睛,耳邊傳來女婿的聲音:「小魚已經很難受,別讓她再為您擔心。」

這話有點指責的意思,蕭讓眉卻一點不介意,忙把淚意逼回去,笑了一笑對宋羨魚說:「你好好休息,今天的事不會這麼容易算了,等查出來都有誰在背後搗鬼,所有參與的,媽一個一個幫你討回來!」

……

海龍順藤摸瓜,第二天下午天黑之前,把一份名單送到季臨淵手上。

當天夜裏,一段性愛視頻在網上火速流傳開來,比當年優衣庫事件傳播得還快。

在不認識視頻中男女主角的人群里,也就是看個熱鬧,圖個眼癮,在認識男女主角的人群里,則掀起了狂然大波。

程越遷半夜睡得正熟,接到一朋友的電話,讓他趕緊上網看看,還叫他搜索自己大女兒的名字,他問什麼事,對方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丟下一句『你趕緊處理一下吧』,就掛了電話。

他一把年紀,哪裏會搗鼓那些玩意兒,不明所以地把兒子叫起來,這一搜不要緊,看到視頻的瞬間,他一張老臉瞬間漲紅,接着鐵青,捂著心臟的位置,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程如玉趕緊關了視頻,心下大駭。

他知道那件事是一回事,看到這樣的視頻,又是一回事,內心衝擊不可謂不大。

這時候,外面傳來『咣當』一聲玻璃打碎的聲兒,接着是程如清驚恐的尖叫,程如玉過去一看,只見程如清站在樓下客廳,腳邊一地碎玻璃,手裏捧着手機,失態地發出尖銳的叫喊。

程如清半夜渴了,下樓倒水時習慣性碰手機,幾個平時玩得好的有個微信群,她瞧見群里一直不停里有消息跳出來,出於好奇點進去看了一下,發現那幾個不務正業的公子哥都在說什麼『奶有點平』,『有點黑』,『那男的還沒我大』的話,程如清二十四歲,不是什麼都不懂得小女孩,也知道這些人私底下說起這些沒羞沒騷的,往上翻了翻,想看看又是哪個女優被他們吐槽了。

沒想到會看見自己心裏神聖的親姐姐,她接受不了。

除了尖叫,不知道還能怎麼發泄心裏的恐慌。

整個宅子的人都被她吵醒。

程如玉皺眉:「大半夜鬼叫什麼?」

程越遷出來,咬緊腮幫,一口氣似乎要上不來的樣子,說:「先別管她,趕緊找人把往上那些處理掉,趕緊!快!」

------題外話------

今天一更,

某瑤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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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豪寵:小妻PK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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