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對不起,看到你,我就想起那件事2

306:對不起,看到你,我就想起那件事2

傭人私底下道主人家的不是,是常有的事,大家都有過抱怨,也不是誰一人說過,接季思源電話的人無所謂地撇撇嘴,「不幹就不幹,什麼稀罕活兒!」

正在這時,老李獨自回來。

有傭人提出:「要不要給先生打個電話?」

「打什麼打?奔三的成年人,還怕丟了不成,幹活去吧,逛完了人自然會回來。」

就這樣一直到中午,都沒人意識到陶蓁出了事,季思源一點多又往家裏打電話,依然沒人告訴他陶蓁撞了肚子去醫院,後來獨自開車出去的事。

因為沒人關心她的安危。

下午兩點多,季思源給陶蓁又打過幾次電話,同時給平日陶蓁常聯繫的朋友也去了電話,都說今天沒跟陶蓁聯繫,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想了想,拿起車鑰匙離開副總經理辦公室。

剛進了公司電梯,手機接到程如玉的電話,他與程如玉雖認識,卻沒多深的交情,尋常並不大聯繫。

接電話時,季思源惦記着陶蓁,心不在焉地『喂』了一聲。

「你快來趟京和醫院。」程如玉語氣嚴重,「你老婆出事了。」

季思源心口一緊,臉色頓時變了:「蓁蓁怎麼了?」

「她……」程如玉似乎不知該怎麼說,支吾了片刻:「你自己過來看看吧。」

他這麼說,季思源更加擔憂緊張。

公司在十八樓,平日裏不覺得電梯運行慢,今天不知怎地,總也到不了一樓,季思源不停地按著『—1』的按鍵。

終於到了地下車庫,等不到電梯門完全打開,他直接側着從縫裏擠出去。

一路上把車開得飛快,幾次險些把引發交通事故。

季思源滿腦子都是陶蓁和程如玉欲言又止的話,心裏有各種不好的念頭冒出來,下一瞬又狠狠按壓下去,因為太緊張,他的手握緊了方向盤。

快到京和醫院門口,他遠遠瞧見程如玉站在大門口翹首張望,顯然是在等他,果然,等他停了車,程如玉過來與他道:「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季思源車鑰匙都沒拔,推開車門下車,一把抓住程如玉的領子:「你把話說清楚,我要有什麼心理準備?」

他是急了,他這麼擔心陶蓁的安危,程如玉卻跟他在這打啞謎,季思源紅着眼:「她到底怎麼了?」

程如玉不緊不慢拿開揪住自己衣領的手,「別着急,搶救室那邊還需要你簽字,醫生會跟你說明情況,我之所以在這等你,是希望你一會能夠冷靜,做出最合理的決定。」

「你老婆父母那邊和季爺爺季奶奶都還沒通知,你待會兒自己掂量,要不要告訴家裏。」

說完,程如玉轉身帶頭走。

季思源一顆心沉了又沉。

哪怕有程如玉事先打了關照,當他在搶救室外聽完醫生講述的陶蓁現狀,他仍是沒能壓抑住情緒。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季思源死死盯着主治醫生的臉,聲音惡狠狠的,似乎醫生再多說一個字,他就要將對方打趴下。

醫生被他眼神嚇到,拿眼去看程如玉。

程如玉拿出插兜的手,拍了拍季思源肩膀,「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不能接受,把手術單簽了,先讓裏面給病人手術,什麼事等人平安了再說。」

季思源低頭,看着手術單上密密麻麻的字,每個字都有如一根針,狠狠扎在他心口。

他忘了自己是怎麼簽下名字的,許是那三個字他寫了無數遍,早已成了潛意識裏的一部分,當搶救室的門再次關上,那關門聲明明很輕,卻在他耳邊響起沉重的一聲『嘭!』

那一瞬間,他身上的力氣被全部抽干一樣,頹然地後退兩步,跌坐在椅子上。

「蓁蓁……」

季思源喃喃自語。

腦子裏忽然回憶起十年前的那個九月,他當時大二,在迎新晚會上,見着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大一新生,那天表演了那麼多節目,他一個也不記得,只記得陶蓁唱的那首《親愛的那不是愛情》。

依然記得陶蓁唱到那句「太美的承諾因為太年輕,但親愛的那並不是愛情……」時,漂亮的鳳眼裏閃爍的淚花,在聚光燈下,美得不像真人,那時他想,這個女孩一定多愁善感。

後來,他刻意打聽,知道她叫陶蓁。

桃葉蓁蓁的蓁。

那之前,他不信一見鍾情。

那之後,他信了。

接下來的大學生涯,他生活里到處都是陶蓁,大課堂里,圖書館,自習室,餐廳,情人坡……他把能偶遇的地方都偶遇了一遍。

學校里追她的男生很多,但那時的陶蓁,像開在枝頭最高處的一朵桃花,迎著陽光,從不肯低頭看一看圍着她的那些綠葉。

她是所有男生心裏的女神,也許正因為那份觸摸不到的高傲和清冷,讓季思源過了大學后三年,又過了畢業后六七年,始終沒能忘掉她。

再相遇,便是郎情妾意,你情我願。

因為得來不易,季思源倍加珍惜,但凡她想要的,只要他有,他都雙手奉上,這樣被他捧在手心裏人兒,究竟在外面遭遇了什麼?

季思源眼白充滿了血絲,坐在那兒,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兩手痛苦地抱着頭,用力抓住自己的頭髮,模樣是看得出來的悲痛。

醫生的話像魔咒,在他耳邊纏繞,每個字都像一把刀,在他心臟上劃上一刀,又一刀。

「傷者下身流血不止,同時有J液流出來,疑似遭受過強烈的子宮刺激,現在需要做清宮手術,但傷者不同意,還請家屬趕緊簽字,再拖延下去,只怕有性命危險。」

……

「啊——!」季思源忽地發出憤怒而壓抑的吼聲。

程如玉看着他,「據門口保安說,陶蓁被一輛賓利扔在醫院門口,當時她已經流了不少血,我已經讓監控室把那段監控調出來,你要想查,我現在叫人給你送來。」

「至於要不要報警,你考慮清楚。」

門口保安發現陶蓁的當時就打算報警,正好被路過的程如玉認出來,阻止了。

這種事,報警之後勢必弄得人盡皆知,接着便是漫天的流言蜚語,這輩子都別想擺脫這塊污跡。

季家這樣的門臉,更丟不起這人。

所以程如玉把要不要報警的權利交到季思源手裏。

季思源捂著臉,指縫間一片濕濡,聽完,他擼了把臉,抬頭看向程如玉:「報,欺負蓁蓁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程如玉微微皺起眉:「你要不要聽聽陶蓁的意見?」

當事人未必有這份勇氣面對接下來可能發生得事,季思源緊緊握著拳:「我不能讓她白受這份侮辱,她會理解我的做法。」

……

很快警察過來查看監控取證,把陶蓁扔在醫院門口的賓利就是季思源那輛,嫌疑人沒對車牌做任何掩飾,把陶蓁丟在醫院門口后,也沒有來個金蟬脫殼什麼的,大咧咧又把車子開回了那片安置小區,似乎並不擔心會被人找上門。

天還沒黑,警察便在五環外的一處安置小區抓到了嫌疑人。

季家在京城的關係網錯綜複雜,季思源報警沒多久,就有想巴結季家的人將消息遞到季昌歷耳朵里。

季昌歷震驚不已,又將消息遞給季老爺子與季老夫人。

就算他不說,兩老要不了多久,也要從被人嘴裏聽到,聽完季昌歷的話,季老夫人簡直覺得有人把棒子狠狠在她後腦勺敲了一下,腦子一陣空白。

趕到醫院,陶蓁還沒從手術室出來。

她剛到,有醫生從裏面出來,手裏拿着份同意書,摘下口罩后,語氣顯得迫切:「傷者由於流產次數太多,子宮壁被颳得實在太薄了,刮宮過程中傷了引發大出血……」

季老夫人腳下一軟。

程如玉連忙扶住她。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們蓁蓁就三個多月前小產過一次,怎麼會子宮壁被刮薄呢?」

季思源也被醫生說的話驚到,一時忘了反應。

他清楚記得他第一個和陶蓁,陶蓁有流血……

以前醫療條件差,大出血就意味着死亡,季老夫人見過不少這樣的例子,簡直嚇得魂飛魄散。

「還不到那一步……」

「直接說,該怎麼辦?」季思源緩過勁兒來,聲音暴怒。

「恐怕要……」醫生被他的憤怒嚇了一跳,正要說出方案,搶救室里又出來個小護士,在醫生耳邊說了句話,醫生什麼話都沒再說,拿着同意書轉身又進了搶救室。

季老夫人看向程如玉:「這……這什麼意思?」

程如玉明白醫生剛才想說什麼,不禁想到去年十月份,宋羨魚也在這出現過這種情況。

「應該是血止住了。」程如玉扶季老夫人在椅子上坐下,「您坐一會兒吧。」

季老夫人兩眼閃著淚:「我不放心,小玉,你進去給奶奶看看,蓁蓁到底怎麼樣了?」

……

季家的其他人陸續也收到陶蓁出事的消息。

宋羨魚是在電話里聽蕭愛說的。

彼時,已經晚上六點,今天下午四節課滿,她剛被王諾接回貢院,踏進家門鞋還沒來得及換,蕭愛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接聽后,蕭愛一句廢話沒有,直截了當地問:「陶蓁被人強了,你知道嗎?」

宋羨魚一怔,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

「一個發小告訴我的,她爸是局裏大領導,聽她說思源哥哥報案了,肯定沒錯。」蕭愛的聲音聽着不算興災樂禍,也算是激動的:「陶蓁好像又懷孕了,現在在醫院搶救呢,你說她這算不算因果報應?」

「她婚禮那天我明明都沒碰到她,她就摔下樓,還把孩子摔沒了,沒想到現世報來得這樣快……」

「我到現在也想不通,她為什麼那樣做,還怕我惦記思源哥哥,所以要讓思源哥哥恨我?你不知道,那件事之後,思源哥哥連話都不跟我說了。」

說起這個,蕭愛心底生出來的已經不是傷心和難過,她對季思源已經沒了男女間的那份感情,偶爾夜裏做個夢,夢裏兩人也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存在。

只有一點點替季思源不值吧,陶蓁那麼不安分。

宋羨魚沒怎麼聽蕭愛後來的話,她把陶蓁的事和一個她不希望的人聯繫到了一起,等蕭愛說完,她問道:「兇手抓到了嗎?」

「抓到了。」蕭愛說:「我那發小說她爸派了一對特警出動,不過沒費什麼力氣就把人帶回了局裏。」

……

結束通話后,宋羨魚越想越不放心。

季臨淵本來說好要回來陪她吃飯,臨放學又發短訊來說臨時有點事,要晚些回來,宋羨魚原本不覺得什麼,現在卻有了不好的預感。

想了想,她給季臨淵打電話。

剛響了兩聲,那邊就接聽了,男人的聲音平靜和緩,聽起來沒有絲毫異常。

「你在哪裏?」

宋羨魚問。

「老宅。」季臨淵說:「過來有些事,你到家了?」

「嗯。」宋羨魚靠着玄關的隔斷,「事情辦完了嗎?回來吃還是在那邊吃?」

季臨淵:「想讓我回去吃?」

宋羨魚沒否認。

「那我現在回去。」季臨淵聲音溫柔至極,其中的包容與寵溺毫不掩飾:「餓了就先吃點墊墊,我很快到家。」

「會不會耽誤你正事?」宋羨魚忍了忍,壓下心裏想問的話。

「不會。」

「那我在家等你。」宋羨魚彎起唇:「開車慢點,不着急。」

……

收了線,季臨淵轉身看向季老爺子和季昌歷,得知陶蓁出事,季老爺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季臨淵叫過來。

「若沒其他事,我先回去了。」季臨淵坦然看向兩位長輩,語氣雲淡風輕。

「事情當真與你無關?」季老爺子臉色陰沉,臉上的皺紋都顯出幾分鋒利。

「我說了,你們儘管去查。」季臨淵回答得模稜兩可。

「你也是要當父親的人,希望你別做這等有損後世福報的事。」季老爺子道:「我不知道思源背地裏做了什麼,但用這種陰損的手段對付自家人,太過了。」

季臨淵淡然一笑:「爺爺相信天道輪迴嗎?」

季老爺子看着他,不懂他賣的什麼葯。

只聽季臨淵又說:「我不信。」

季老爺子不知道季臨淵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別人。

季昌曆始終沒出聲。

季臨淵說完,轉身離去,很快外面傳來汽車離去的聲音。

季昌歷說:「這事不想老四做的,那邊不是有消息,說兇手抓到了嗎?再等等,看看幕後有沒有主使。」

「你覺得不是他?」季老爺子看向季昌歷。

「不像。」季昌歷從褲兜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根,一面說:「您還記得他妹妹是怎麼死的?他多痛恨兇手您清楚,布了那麼大一盤棋,把李復父子推下地獄,所以他不會做和李復父子一樣的事,這樣和他痛恨的人有什麼兩樣?」

季昌歷說的頭頭是道,季老爺子表情略微鬆懈,沉默良久,說了一句:「但願是你說的這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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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演員,他演的最成功的的角色叫——季微的男人。

只是,演着演着,卻將一顆心搭了進去。

藝人陸程成為影帝之前,是被潛上來的,潛他的是個女總裁,叫季微。

初次見面,酒店裏,她對他說了三個字:「脫、跪、滾!」

那會兒他想,這麼兇殘的女人,將來誰敢娶她誰就是傻逼。後來,他成了那個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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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豪寵:小妻PK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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