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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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蕭硯說:「起來收拾一下,待會兒去機場。」

蘇玉琢遲遲沒動。

蕭硯看着她,靠近:「還不起?」

蘇玉琢見狀,下意識往被子裏縮,「你先下樓,我一會兒就來。」

蕭硯看着她緊張的樣,唇邊緩緩勾出一抹笑容,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害羞了?」他彎腰,作勢要去掀被子,「現在害羞不會太晚了?還有什麼我沒見過沒碰過的。」

「……」蘇玉琢先前惶恐的情緒已經被羞惱代替。

然在蕭硯手指碰到被子之前,她自己先揭開被子,露出來的風景旖旎誘惑。

蘇玉琢大大方方抬腿下床,雙腿修長筆直,腰肢柔軟纖細,這會兒蕭硯反倒是怔忪住了,蘇玉看着他,學着他的樣慢慢露出笑容,抬手在他胸口撫了一截:「害羞了?又不是沒見過,沒摸過。」

「……」蕭硯哪裏看不出她在故作淡定。

長臂一伸摟住她的腰,往懷裏一帶。

他的衣料很涼,手掌卻乾燥又溫熱,不同的感受貼在肌膚上,蘇玉琢心跳變得紊亂,臉上仍是從容迷人的微笑,捧著蕭硯的臉,嘴唇靠近他的唇,卻又不貼上去,「蕭總再鬧,要來不及接機了,第一次見面,總不好留個不守時的壞印象。」

說完,她食指抵著蕭硯胸口的肌肉,輕輕往後一推。

蕭硯順勢放開手。

瞅著蘇玉琢款款走去衣帽間,蕭硯不覺笑了笑,拿起床頭柜上的煙盒抽出一根塞進嘴裏。

蘇玉琢穿戴整齊出來,就看見他站在露台上吞雲吐霧。

蕭硯轉頭,對上她的目光,蘇玉琢彎了下唇,收回視線,去了衛生間。

……

十一點十五分,蘇父所乘的航班降落在京城國際機場。

和上次一樣,蘇父背了大包小包一大推,甚至連家裏種的米和面都帶了,用肥料袋裝着,灰塵僕僕,與首都機場的豪華敞亮格格不入。

周遭路過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蘇玉琢看着父親累巴巴的樣,只覺心酸,擠開人群跑上前,從父親身上卸下沉重的袋子,扎口上還掛着託運的標籤。

「怎麼拿這麼多東西?」蘇玉琢責備的語氣里都是心疼,「看您,肩膀都磨紅了。」

五月底,天氣更熱了。

蘇父臉上汗津津的,聽了女兒的話,憨憨笑了聲,似乎已經忘了之前的不快。

「家裏長的跟你在這買的肯定不一樣,前兩天剛收了麥子,給你拿些新鮮的麵粉,做包子蒸饅頭都好……」

蘇父言語樸實。

蘇玉琢笑:「那我有口福了。」

說着,她握著袋子扎口,想甩到自己肩上,在家裏,她沒少幫父親做農活,手上的力氣比一般女孩大很多。

只是不等她付出行動,另一隻手先她一步拎了袋子。

袋子沒多乾淨,灰濛濛的沾著塵土,將蕭硯骨節分明的大手襯得白玉一般。

蘇玉琢看着那隻手。

覺得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掉進了泥坑似的,沒由來叫人惋惜,蕭硯這身氣質與穿着,實在不像干粗活的。

後知後覺,蘇玉琢意識到忘了將他介紹給父親。

正打算開口,那邊蕭硯與蘇父已經對上眼了,只聽蕭硯說:「我是蕭硯。」

介紹很簡潔,多一個字都不肯說。

蕭硯個頭高,氣質清冷尊貴,站在人群里十分惹眼,蘇父一出來就注意到女兒旁邊站着的那位男士,卻沒把他往自己女婿那方面想,此時准女婿就站在跟前,氣場強大,他一時有些不知道如何介面。

他和蕭硯不是沒說過話,只是隔着電話和面對面還是不一樣的。

只得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車在外面,我們出去吧。」蕭硯道。

蘇父點點頭。

蕭硯拎着大包小包走在前頭,蘇父背着都很吃力的東西,在蕭硯手裏好似沒幾兩重。

最起碼看他的姿勢和神態,看不出東西有多重。

蘇玉琢知道這些東西分量不輕,視線不由朝蕭硯手背看去,果然瞧見男人因為用力而鼓起來的筋脈和骨骼。

「長相倒還不錯。」蘇父低聲和蘇玉琢說:「就是看起來年紀大了點,有三十了吧?」

「嗯。」蘇玉琢點點頭,「三十二了。」

「哦……」蘇父張著嘴看了看蕭硯挺拔的背影,沒再說什麼,心裏卻堵堵的,自家花朵似的閨女,嫁了個這麼大歲數的,他着實難受。

杜文建二十七八,他都嫌有點大,不過看杜文建老實本分,又一直不說親等著蘇玉琢,覺得值得託付。

今天蕭硯開了輛低調的SUV,黑色的,車型不突出,價格對一般人來說算得上死貴,蘇父不露聲色打量了幾眼,瞧著還沒杜文建那輛轎車值錢,對這位準女婿家境的預期降了幾分。

心情因此舒坦了些。

他真擔心蘇玉琢跟她母親同樣不幸,遇到自視甚高而又強勢的富貴人家,即便進了人家門,以後這日子也好過不到哪兒去。

思及此,蘇父忍不住又想起當年的事。

蘇玉琢那位生父與她母親好上之後,帶她母親回過家裏,卻被那家的女主人毫不留情面地攆了出來。

她生父為了她母親與家裏鬧翻,在外面置了套房子。

後來,她母親懷孕了。

那家女主人面上什麼都沒做,卻在蘇玉琢父親回了部隊申請結婚的時候,帶人將蘇玉琢母親強行弄去醫院。

過程是怎樣的蘇父並不清楚,只記得那天蘇玉琢母親面如死灰找到他的住處,哭着求他帶她離開。

蘇父和蘇玉琢母親是在一家夜總會認識,他是服務生,她是陪酒的,混場子的不管男女,都有各自的辛酸與苦楚,兩人同病相憐,漸漸熟了,蘇父心生愛慕,奈何落花無意,只得將那份感情壓在心底。

所以蘇玉琢母親開口求他,他幾乎是沒有猶豫,帶着她離開了那傷心是非地。

蘇玉琢的生父蘇父是見過的,高調的軍車,貴氣的排場,都看得出對方非富即貴。

不過也就見過那麼一次。

蘇父甚至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身份,姓甚名誰,蘇玉琢母親對此也是閉口不提,只是有時候的隻言片語中能感受到,對方的家庭在京城權勢滔天。

也許正因此,蘇玉琢母親才不敢對外多說什麼,即便是臨終病得糊裏糊塗,更心心念念著那人,她都沒有將他的具體信息透露出來。

……

「爸,想什麼呢?下車了。」

聽見蘇玉琢的聲音,蘇父回神,眼前是女兒晃動的手掌。

「這麼快到家了?」蘇父笑笑,轉頭看車外。

車子正停在一家飯店門口,普通的門楣,並不多高檔,不過也比雲城隨意一家酒樓看起來有排面。

「吃完飯再回去。」蕭硯扭頭,客氣地說:「你們先下車,我把車停好就來。」

蘇玉琢與蘇父先進了包廂。

等蕭硯的間隙,蘇父問蘇玉琢:「跟爸爸說實話,他家裏怎麼看待你們倆的事?」

「證都領了,還能怎麼看?」

「別跟我打哈哈,你都瞞着我,他能沒瞞他家裏?否則,也不會有人到我們村裏去打探我們家的事。」

蘇玉琢倒水的動作一頓,蕭家果然是不放心她的。

「誰會去打探我們家的事,許是您聽岔了。」

「岔什麼岔?你表姑親眼見着的,有兩個男人四處跟人打聽我們家情況,她還以為我們家惹了什麼人,趕緊來告訴我,我一開始也以為是誰要跟我們家過不去,後來細細一想,估計是你婆家派去的人。」

「爸……」蘇玉琢怕父親又要生氣,想解釋,蘇父卻打斷她,「這我能理解,文建回去后我也拉着他細細打聽了蕭硯,我要有那本事,也要找兩人來京城打探打探他蕭家什麼情況,了解了,你嫁過去,我才放心。」

「我只是擔心,咱們家的情況,會給你添麻煩。」

蘇玉琢的母親曾在夜總會陪酒,村裏人都是知道的,那年村裏有另外一個男的也在京城打工,認識她母親,回到村後跟人聊天提起過,後來以訛傳訛,蘇玉琢母親的名聲就敗了。

再一個,當年蘇父帶蘇玉琢母親回了老家,兩人並沒結婚,漸漸地外面也知道她腹中孩子來歷不明。

之後大女兒深陷泥沼,也被同在京城摸爬打滾的人知道了,村裏更是沸沸揚揚,樁樁件件,被鄉里鄉村議論了二十多年。

就算是外地人,想要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多走幾步路,多聽幾個聲,就什麼都知道了。

「不會。」蘇玉琢是渾不在意的態度,「我和蕭硯在外面單獨住,跟他家裏人見面的機會很少,即便他們說我什麼,我聽着就是了,多聽幾句話,又少不了一塊肉。」

從小到大,什麼沒聽過。

有句說皎皎者易污,白衣服沾了污點很容易看出來,而她在蕭家人那裏本就是一瓶黑墨水,再多些黑料,也沒兩樣。

「話不能這麼說……」蘇父不贊同蘇玉琢這無關緊要的心態,正要再說幾句,蕭硯推門進來。

蘇父後面的話咽了下去。

蕭硯看了眼轉盤上的菜單,又看向蘇玉琢:「怎麼不先點菜?」

「等你來了再點。」蘇玉琢笑笑。

蕭硯拿過菜單,翻到扉頁又放迴轉盤上,手指捏著轉盤邊緣輕輕一轉,攤開的菜單幽幽轉到蘇父面前。

「您看看想吃什麼?」

他語氣還是那樣冷淡,此舉卻顯出了對蘇玉琢父親的尊重。

甚至用上了敬語。

蘇玉琢認識他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見他對一個人這麼客氣。

視線不由朝蕭硯投過去,後者正在拆塑封的餐具,拆開后沒放在自己面前,而是遞到了蘇父手邊。

蘇父嘴上說『別忙我,忙你自己就行』,臉上的笑卻由衷了許多。

蕭硯氣場強,哪怕是晚輩,又對蘇父敬重有加,蘇父在他面前也擺不出長輩的譜兒。

點完菜,蘇父說起這次來的目地,問蕭硯:「什麼時候結婚,你家那邊定了沒。」

「結婚是兩家的事,自是兩家一起商量決定。」蕭硯哪怕收斂了,談吐間仍流露着有錢人的做派,「您剛來,先休息兩日,婚禮的事慢慢商議。」

「一路坐車坐飛機,倒也不累,就怕在這住久了,身體又要鬧毛病,給你們添煩。」

「無妨,給您安排了醫生,您有不舒服,直接告訴醫生。」

「……」

蘇父看着准女婿這作風,沒再揪著這件事。

有錢人的派頭,表現在不經意間,不刻意端著,那股距離感卻無處不在。

蘇玉琢見蕭硯把天聊死了,補救般地開口:「上次您來都沒好好帶您四處逛逛,這次多呆幾天,我也請個假,陪您玩幾天。」

「別麻煩,忙完你的事我就回去,家裏還有活等着我。」蘇父道:「現在正是忙的時候,要不是為你的事,我也抽不開身。」

「您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地就別種了吧。」

「不種地在家閑着也沒事。」蘇父道:「我也不種多,夠吃就行,你們以後回家了,有新鮮的吃,不挺好?」

飯後,蕭硯並沒把蘇玉琢和蘇父送去蘇粉雕留下的公寓,而是帶去自己的私人住宅。

京城房價潑天,蘇父看着眼前高檔的獨棟別墅,院裏綠草如茵,百花盛開,甚至有蝴蝶飛舞,西方建築的華美與中式建築的莊嚴大氣結合一體,顯出別墅檔次,更顯出別墅主人的品位與生活態度。

蘇父即使沒去過大女兒在京城買的房子,也知道不會是眼前這個。

轉頭看向蘇玉琢:「這是……」

「蕭硯的。」蘇玉琢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蕭硯的意思,之前說好了父親來了住姐姐那兒,蕭硯沒反對,她還以為蕭硯是同意了。

結果一聲不吭把人帶來他的地盤,也不跟她通個氣兒。

太霸道了。

那邊,蕭硯已經交代傭人把後備箱的農產品弄進屋,一點都沒嫌棄這些東西的廉價。

女婿經濟條件越好,蘇父不但沒越高興,反而憂慮心更重。

兩天後,當他踏進蕭家大宅莊嚴肅穆的大門,才真正見識到親家的財力。

客廳敞亮空曠,隨便牆上掛着的一幅畫,都價值連城,蘇父不識貨,但不能阻礙他感受到那股奢華之氣。

蕭乾有事不在京城,蕭老夫人便讓蕭坤代替蕭乾招待這位親家公,還從叫了幾個男親戚過來作陪,不管背地裏怎麼想,當着面,眾人都客客氣氣的。

江南只一開始露了個面,之後回了房沒再出來,余有韻讓蕭愛和宋羨魚陪着蘇玉琢,那邊幾個男親戚拉蘇父打起了麻將,蘇玉琢跟去看了會兒,見沒什麼不妥,便又出來。

季臨淵也來了,和蕭硯一道站在院子裏閑談。

羅剪秋和蕭承過來時,這裏的氣氛很是融洽,聽見麻將聲與說笑聲,羅剪秋心裏不舒坦,看了眼正和宋羨魚蕭愛說笑的蘇玉琢,轉身去了幾個男人打麻將的房間。

蕭坤與幾個蕭家的親戚羅剪秋都見過,剩下那位沒見過的,就是蘇玉琢的父親了。

蘇父坐背對着門的那個位置,他對面是蕭硯的堂伯父,右手邊是蕭坤,左手邊坐着蕭硯的一位表姑父。

令外幾位親戚坐在一旁看着,時不時聊幾句。

羅剪秋笑盈盈走過去,挨個叫了人,然後看向蘇父:「這位便是弟妹的父親了吧,實在不好意思,路上耽擱了一會兒,來晚了,還請蘇伯伯不要怪我不懂禮數。」

羅剪秋生得好模樣,穿着時尚得體,垂肩的中長發乾凈又利落,說出來的話謙虛有禮,蘇父覺得這女娃挺不錯,又聽她稱自家女兒弟妹,便猜她就是自家女婿兄長的媳婦。

想着自家女兒以後跟人就是妯娌,要長年累月地相處,臉上笑容更多了三分,「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麼客氣。」

「確實是一家人。」羅剪秋拉過一張空椅子坐下來,笑說:「等您小女兒嫁進來,就是蕭家人,您大女兒活着的時候,也是差一點就成了蕭家人呢。」

蘇父摸麻將的手猛地一頓。

轉頭看向羅剪秋:「你說什麼?」

「說這麼多話,有點渴了,小羅,你去給二叔倒杯水來。」蕭坤有意打斷羅剪秋的話。

羅剪秋笑了笑,起身:「我去給幾位叔叔伯伯榨被果汁吧。」

說完,她看了眼蘇父,笑容更深。

看着她走出去,蘇父久久回不了神。

蕭坤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該你了蘇大哥,我們可是來真的,你再愣神,回頭輸慘了,只能叫你女婿來給你付錢了。」

蘇父哪裏看不出蕭坤在有意轉移他的注意力,笑了笑:「我有閨女,還用不着女婿來替我圓場子。」

羅剪秋送果汁進來時,蘇父沒有舊話重提,羅剪秋也沒再說。

蕭承和蘇粉雕鬧出的那樁風流韻事,在坐的幾位長輩都有耳聞,不過是不知道蘇玉琢與蘇粉雕是親姐妹的關係。

所以除了蕭坤,其他人對羅剪秋的話也是一頭霧水。

蘇父把疑惑存進了心裏。

十一點半,余有韻過來喊眾人去吃飯。

蘇父去了趟衛生間,出來時,正巧看見羅剪秋邊講電話,邊一路往東去了,眨眼消失在轉彎的地方,蘇父腳步頓了頓,跟了上去。

透過鋥亮透明的玻璃,蘇父看見她站在院中的一棵銀杏樹下打電話,一直等她講完,他才上前去。

看見他,羅剪秋沒多大意外。

「找我有事?」

「你之前說的話什麼意思?」

「你女兒沒跟你提過?」羅剪秋唇邊露出笑容,「也難怪,那種醜事,她們也沒臉跟你說。」

蘇父皺眉,「什麼話不妨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我還能出現在這,多虧你女兒手下留情,你養出來的兩個女兒都好本事,一個勾引蕭硯,一個勾引我老公,都妄想嫁進豪門,你說這是遺傳,還是後天有人教唆?」

「你、你胡說!」蘇父臉色鐵青。

「有沒有胡說,你心裏不清楚?蘇粉雕是什麼貨色?一雙玉臂千人枕,勾引的有婦之夫數都數不過來,落得死於非命的下場,真是罪有應得!」

「啊……聽聞她媽也是做雞的,原來是遺傳。」

「你……」蘇父指著羅剪秋,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

「怎麼,我說得不對?」羅剪秋笑得怨毒,「兒子議親,當父親的為何缺席?你以為真是有工作走不開?當母親的為何連面都不肯露?我要有個兒子,娶這麼個女人回來,我直接找棵樹弔死,省得活着被人恥笑。」

「你知道外面現在怎麼看我們家?說我們家是雞窩,什麼不乾不淨的都放進門,就連我出去,都有人在我後頭指指點點,就這呢,蕭硯還是要娶你女兒,可見你女兒伺候男人的工夫跟她媽和她姐姐比是不逞多讓了。」

「蘇粉雕被扎十幾刀都是輕的,要我說,就算千刀萬剮,都抵不消她的罪……」

「你……你……」蘇父手指顫抖,一口氣上不來,臉憋得青紫,捂著心口跌坐在地上,衣服上沾了土,狼狽又可憐。

蘇粉雕在京城一家夜總會上班,他知道的時候,事情已成定局,那種地方,為了留住人,都是要簽協議的,其中的苛刻和霸道,蘇父清楚,也清楚那種地方對待不聽話的人所用手段之殘忍。

那些場所能在天子腳下營業,後台硬得一般人根本得罪不起。

他沒本事沒人脈,只能無濟於事地自責。

都是他的錯。

渾濁的眼淚從蘇父渾濁的眼角落下,他張大嘴喘氣,看着京城明媚的天空,卻聞到了明媚下散發出來的腐臭味。

------題外話------

有二更,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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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豪寵:小妻PK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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