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354:

宋羨魚把景獻獻送到停車的地方。

景獻獻沒急着上車離開,她看着宋羨魚:「我比程如晚雖小了十歲,但從小認識,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老朋友,這麼久沒見,我一會過去程家看看她。」

宋羨魚不禁琢磨景獻獻跟她說這話的用意,是隨口閑聊,還是想告訴她什麼?

耳邊,聽景獻獻又說:「她是個執拗的人,某些方面鑽了牛角尖,我回頭勸一勸她,希望她能放下執念,這樣她好過,大家都好過。」

宋羨魚有些意外。

沒想到景獻獻會有這個想法。

「你這麼好,將來會遇到更好的人。」宋羨魚這句話,說得由衷。

「已經遇到了。」景獻獻笑得溫柔,「他是個不善言談卻一心想要逗我開心的人,總叫人啼笑皆非。」

說着,她打開駕駛座車門,探身進去拔下車鑰匙,接下上面的邊角有磨損的亞克力相框掛件,「這個,給你。」

宋羨魚視線落在照片中季臨淵的臉上,側對着鏡頭,稜角分明的臉威嚴而深邃,陽光在他頭頂的位置暈出彩色的光圈。

「本想丟掉的,又覺得照片毀掉還是丟掉都不好,不如物歸原主。」

「很抱歉,曾經給你們填了許多麻煩。」

景獻獻語氣沒有一絲勉強和怨懟。

「好了,那我走了。」她兩手在身前交握,雙臂伸直一下,舉止透著女孩的俏皮,「改天有空,再來看你和念念。」

景獻獻的車很快駛出別墅,消失在冗長的柏油路上。

宋羨魚握著掛件,稀疏的樹影下。

斑駁的陽光跳躍在她睫毛上,讓那雙風情的眼睛變得溫婉柔和。

沒有女人願意自己的丈夫被別的女人惦記,這是人性中的佔有慾,不過景獻獻自從她與季臨淵結婚後,並沒過多糾纏,宋羨魚對她沒有厭惡,她用不着做到這個份上。

正想着,洪姨拿着她手機跑出來:「小淵的電話。」

宋羨魚斂下思緒,隨手將掛件塞進褲兜,笑着接過來,「謝謝。」

「起來了?」季臨淵聲音低沉而溫柔,透著休閑的味道,像是休息時想到家中妻兒,於是打個電話回家。

「早就起了,我沒那麼懶。」宋羨魚往回走,一面說:「中午回來吃飯嗎?」

她沒提景獻獻過來的事。

「想我了?」季臨淵語氣曖昧。

宋羨魚說了句「別回來吃了」,然後掛了電話。

隨手將手機丟在沙發上,彎腰抱起拿着搖鈴玩耍的念念,五個多月的嬰兒,臉蛋越發圓潤,透著淡淡的粉。

宋羨魚親了親女兒的臉,餘光注意到景獻獻送來的禮物,跟着又想到她臨走時說的話。

這會兒,她應該快到了。

景獻獻是第一個前來探望程如晚的人。

程越遷與程如玉都不在家,周知月見着她,便想起自己那哥哥的事,當時要不是景獻獻父親參一腳,她哥哥的判決不至於那麼快下來。

要是再等一等,程家這邊找找人,說不定還有轉機。

景彥本來與那件事沒有任何關係,卻偏偏要參合,周知月不能不懷疑到景獻獻頭上。

景獻獻曾經對季臨淵也是落花有意,誰人不知?

因而,周知月沒好臉色給景獻獻看,不過礙著兩家之間的利益關係,端著虛情假意的嘴臉:「稀客呀,不知道今天刮的什麼風,把景家三小姐給吹來了。」

「聽聞程姐姐回來了,想着我與她許久沒見,便過來看看。」景獻獻淡淡微笑,視線掃了眼周遭,「程姐姐在休息嗎?」

「跟小玉去醫院做檢查去了,這些日子瘦了不少,做個體檢放心。」周知月道:「你要想見她,估計得等到下午。」

景獻獻低頭看了看腕錶,「時間還早,不如我去醫院找她。」

周知月沒挽留。

景獻獻在醫院見着程如晚,對方已經做好檢查,正在程如玉辦公室里坐着,看見面黃枯瘦的程如晚,景獻獻着實意外。

哪怕程如晚失智的時候,也不曾這麼面黃肌瘦過。

「都說瑞士是最美最悠閑的國家,很多人去了都不願回來,程姐姐怎麼去了幾個月,受了這麼多?」程如晚站在窗口,景獻獻走過去在她身後一米遠的距離站定,「聽說你是用清清的護照回來的,這麼處心積慮,因為放不下四哥?」

景獻獻說話直白。

程如晚轉身,目光銳利地看着她:「來找我,就為了跟我說這個?」

「我也愛過他,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景獻獻往前走了幾步,輕靠着窗枱,「當我得知他有了別的女人,我難受得成宿成宿地失眠,我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吃不喝,可結果怎麼樣呢?出了讓身邊愛我的人為我擔心流淚,什麼都改變不了。」

「你理解什麼?」程如晚眼睛裏迸射出猙獰與怨憤,「你為他做過什麼?你什麼都沒為他付出過,而我呢?我把一切都給了他,我出車禍,也是因為我得知有人要害他,急着去給他報信,為了他,我忍受季司晨的羞辱和折磨,我跟你不一樣!」

「都是愛情兩個字,有什麼不一樣?他有了心愛的人,我也心如刀絞?與你哪裏有分別?他娶了別的女人,我們都成了多餘的人,還不一樣么?」

景獻獻情緒激動,「我也不喜歡宋羨魚,一點都不喜歡。」

「可是,他喜歡啊,我喜歡或者不喜歡,並沒什麼用。」景獻獻聲音漸漸低下去。

程如晚嘲諷:「這隻能說明你還不夠愛他,如果你真愛他,也說不出這麼大度的話。」

景獻獻一瞬不瞬看着程如晚不忿的臉孔,許久,問:「你現在對他,還有愛?」

程如晚:「若不愛,我不會在這。」

景獻獻:「不,你根本不愛他,從你恢復了神智,你對他的感情就不是愛,你放不下他,不過是因為你以為他會等你,結果他並沒等,而且還有了新歡,你接受不了,你不甘,你認為是宋羨魚搶了你的東西,所以你想要搶回來,說到底,只是你的佔有慾在作祟……」

「閉嘴!你懂什麼?」程如晚打斷她,「你什麼都不懂,我愛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和他在一起,怎麼就不是愛了?」

「誰說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跟他在一起?」景獻獻一改往日的柔軟和善,咄咄逼人:「你回過頭看看,你殫精竭慮,你費盡心機,你不折手段,你把自己逼向極端,你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多少?你有想過嗎?」

「你什麼都沒得到,四哥越來越討厭你,你讓你父母親人為你擔心,你失去了名譽,失去了在京城立足的資本,失去了婚姻自由,你看看現在的你,形容枯槁,容顏蒼老,還記得曾經的自己什麼模樣?」

程如晚聽到『形容枯槁,容顏蒼老』八個字,整個人狠狠一怔。

她抬手撫摸自己的臉頰,氣勢很弱地問:「我現在……很醜陋嗎?」

「程姐姐,以後還有幾十年要,為自己活吧。」景獻獻緩緩道:「四哥已經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可我們還有親人,還有自己,想想為了你甘願留在瑞士的清清,想想不知道為你流了多少眼淚的程嬸嬸,她們都愛你,難道不值得你為她們好好生活嗎?」

「……」

程如晚不知道景獻獻什麼時候走的,程如玉開完會回來,見自家姐姐站在窗口發獃,擱下資料,過去拍了下她的肩,「媽剛才打電話叫我送你回去,她給你煲了養生湯。」

程如晚視線漸漸聚焦在程如玉臉上,幽幽喊了聲:「小玉……」

「怎麼了?」

「自從我清醒過來,是不是給你和爸媽填了很多麻煩?你們是不是挺討厭我的?」

「怎麼忽然開竅了?」程如玉玩笑道:「有時候真恨不得你變回以前糊裏糊塗的樣,到省心。」

程如晚沉默。

良久,她說:「爸和媽也是這麼想的吧……昨天到現在,爸和我說話都沒好聲好氣過……」

像以前,周知月寵她,程越遷又何嘗不寵,有時候她調皮,把母親惹怒了,都是父親護着她,那時候她相比於母親,是更喜歡父親的。

如今呢,父親幾乎厭棄了她。

昨天,父親只質問她為何偷摸回來,又什麼時候回去,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想必在他眼裏,她就是個惹事精。

「你怎麼了?這可不像你啊。」程如玉終於發覺程如晚怪怪的。

「我這次回來,是想最後見一見臨淵,我有些話,還想再問一問……」

程如晚的話沒說完,程如玉生氣地打斷她:「你想見他,他想見你嗎?知不知道他現在有多厭煩你?你沒康復的時候,他過段時間還會跟我打聽你的病情,會主動支付你醫療費,現在呢,每次我跟他說起你,他都一句話不說,知道你偷偷回國的第二天,我去找過他,他聽說你不知所蹤,連問都沒問一句,你還糾纏不休,不覺得沒意思嗎?」

「是挺沒意思的。」

程如晚眺望遠處天際,沉默良久,又開口:「小玉,我想離婚。」

「這場婚姻,本就非我所願,和季司晨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折磨,小玉,我可以留在瑞士,以後再不回來,但這件事你幫幫我。」

……

程如晚要離婚,季家那邊並沒多大異議,季司晨被從瑞士接回來住了兩日,將離婚手續辦了。

又過了兩三日,程如晚回了瑞士。

她這次回國,像石頭輕輕放進水裏,沒濺起什麼浪花。

她離開的那天,宋羨魚接到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我不想為自己曾經說什麼抱歉的話,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麼做,替我跟臨淵說一聲,再也不見。

宋羨魚一字一句讀完,看向身邊的男人。

季臨淵正抱着念念,喂她吃葡萄,小傢伙還沒長牙,依然吃的津津有味,口水兜上沾滿了葡萄汁。

天氣越來越熱了。

「她給我發短訊,說與你再也不見。」宋羨魚說。

季臨淵溫柔地給女兒擦嘴,聞言不語。

「沒什麼想說的嗎?」

「你想聽什麼?」季臨淵抬眸看了眼宋羨魚,又低頭瞅著閨女,怎麼都看不夠一般。

宋羨魚被男人淡定的樣子弄得無話。

轉念一想,確實沒什麼可說的,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晚上我們出去吃吧。」宋羨魚心血來潮,「小愛說有家新開的自助餐,味道特別贊,早就約我去,一直沒時間,不如我們倆去,帶着念念一起。」

說着,她交代洪姨,晚上不用做他倆的飯。

那家自助餐人均一千八,在一般人眼裏消費檔次很高了,抵得上小半個月的工資,對季臨淵來說卻是不痛不癢。

沒想到在餐廳里遇着同來吃飯的蘇玉琢和蕭硯。

除了這兩人,還有蕭愛和王錦藝。

宋羨魚和季臨淵到的時候,那四人已經吃到一半,蕭愛嘴甜地喊了聲四哥,然後跟宋羨魚說:「早知道你們要來,就跟你們一塊了。」

說完,叫來服務員把桌子收了,又換了新的湯底和燒烤紙,「一塊坐唄。」

宋羨魚和季臨淵沒拒絕。

可真要坐下,這四人桌根本坐不了六個人,何況還加了個孩子。

於是蕭硯和季臨淵以及王錦藝坐去旁邊隔了一條道那桌,宋羨魚和蘇玉琢、蕭愛坐一塊,宋羨魚旁邊放了個寶寶椅,念念盤著小腿兒坐在椅子上。

蕭愛正在啃螃蟹,見念念滴溜溜眼都不眨地盯着她看,甚至小身子往前傾,恨不得爬起來搶了來吃似的,蕭愛覺得有趣,遞過來一塊小點心,一面問:「她能吃嗎?」

還不等宋羨魚說話,念念迫不及待一把抓過來就往嘴裏塞,喝奶似得吮吸。

蕭愛第一次看這麼點小娃娃吃東西,稀奇得不行:「這也太可愛了吧?蘇蘇,你跟三哥趕緊也生一個,然後去老宅住,沒事的時候我也幫你帶帶孩子。」

蘇玉琢沒理她。

餐廳人聲嘈雜,隔了一條道,都互相聽不清說什麼。

「你要生孩子,就讓三哥給你帶薪休一兩年,多劃算。」蕭愛也知道蘇玉琢進了蕭氏集團的廣告部。

「說得輕巧,就算我嫁給他,在公司里也要按規定辦事。」蘇玉琢道。

「拉倒,別說你進公司三哥沒給你開後門,我可是清楚,公司里最低學歷是研究生,博士博士后更是比比皆是,你一個沒畢業的,說沒走後門我肯定不信……」蕭愛一貫有話說話,「這又不是丟人的事,不用藏着掖着,自家公司,別說你沒畢業,就算你高中學歷,三哥想給你安排個工作,都不是難事……」

蘇玉琢不以為意。

她剛進公司,正在培訓階段,不過這兩三天裏,她隱約聽老員工私下議論,說這次的招聘很有蹊蹺,像是故意放水,至於為誰放水,也有留言,說是為了與蘇玉琢一同接受培訓的另外一個女孩,叫穆爾嵐,她也只是本科畢業,上下班豪車接送,做事風格與穿衣打扮都很張揚,不像來拼搏事業的,倒像哪個富貴人家出來遊戲人間的千金小姐。

據聞,曾有人看見她跟蕭硯站在一塊說話。

也許,她只是HR為掩人耳目捎帶手的,蘇玉琢想。

「小魚剛結婚就生孩子了,說實話,三哥也老大不小了,你們有沒有那方面的打算?」蕭愛說着,賤兮兮湊到蘇玉琢耳邊:「你們那個的時候,有沒有戴套啊?」

蘇玉琢:「……」

「說話注意點啊,這還有孩子呢。」宋羨魚說。

「她才多大點,又聽不懂。」蕭愛不以為意,然後又興緻勃勃說起生小孩的事:「蘇蘇要是生個兒子,跟三哥一個性子,多好玩……」

------題外話------

推薦:骨思玦、《寵婚令:極品狂妻》

長瑾川十二歲的時候,爺爺指著一歲的小嬰兒對他說瑾川啊,佳人就是你媳婦兒了!長瑾川看着裹着尿不濕的小女嬰,嫌棄了句真丑的小媳婦,虞佳人立馬哇哇大哭,誰哄都沒用。

長瑾川回國時,接機的虞佳人在眾人面前甜甜的喊了他一句叔叔,長瑾川當場黑臉,虞佳人柔順的秀髮成了亂糟糟的雞窩,幼稚的老男人,虞佳人諷刺道。

再次朝夕相處,又擦出什麼火花?

虞佳人表示那真的本性難移的腹黑老男人,就知道欺負自己。

長瑾川表示那真是個愛斤斤計較的小女人,不僅野蠻還無理,真是極品。

老男人遇到極品女,那該是怎麼樣的一段抵死纏綿呢?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名門豪寵:小妻PK大叔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名門豪寵:小妻PK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