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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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硯說出的婚禮邀請,趟穆家父女猛地變了臉色。

「你……你……」穆爾嵐連說兩個『你』字,頓了頓,才問出那句:「你居然要結婚了?」

穆董事長也意外不已,「不知蕭總娶的哪家千金?之前怎麼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我太太為人低調,不喜張揚,婚禮不打算大操大辦。」

蕭硯嘴裏『我太太』三個字,讓穆爾嵐指甲好險折斷,「方才你還說我與你太太性情相似,我聽着怎麼恰好相反?她低調不愛張揚,我就不同,要是我嫁給你,你要讓全世界的人為我祝福!」

「這麼說了來,我太太與穆小姐確實不同,她敢拼敢闖的同時,低調謙虛,這也是我很欣賞的一點。」

「……」穆爾嵐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臉色更是難看。

「小女不懂事,蕭總被見怪。」穆董事長是人精,蕭硯說這番話的用意,他已經有數,呵呵笑了兩聲,說:「回頭一定給蕭總和蕭太太新婚送上大禮,也算感謝蕭總這段時間給小女的照拂。」

「穆董事長客氣。」

「我手底下有個秘書過幾天要休產假,她的工作還沒找好人接替,嵐嵐剛畢業,我想着讓她過來幫幫我,也算是歷練,將來也好在公司里獨當一面,只是這麼一來蕭總公司就要有職位空缺,又給你添麻煩了。」

「爸……」穆爾嵐急了,跺着腳:「我什麼時候說要去你公司了?你公司那麼多人,還找不到一個給你當秘書的不成?」

「閉嘴!」穆董事長眼裏地瞪了眼穆爾嵐,轉頭又跟蕭硯談笑:「她年紀小,不穩重,蕭總見笑。」

蕭硯嘴邊勾著淡淡的弧度,「無礙。」

穆爾嵐一臉不情願,只是父親雖疼她,當着外人的面卻不會姑息她的小脾氣的,她不敢在說什麼,心裏卻實在難受。

年初跟父親出席商業宴會,偶然見着蕭硯,當時他穿着藏青色西裝,會發光一樣站在人群里,一下子吸引了她的視線。

後來父親過去與他搭話,她也跟了過去。

蕭硯不苟言笑,氣質清冷,長相清雋,又是京城大企業的總裁,簡直完美地符合了她在小說里看到的高冷禁慾男主。

之後便跟來了京城,只可惜她在上海是名門千金,人人都賣她一個面子,到了京城,就是他父親都要謹言慎行,她就更是不被這些首都權貴看在眼裏。

想方設法地想接近蕭硯,卻不得法。

輾轉幾個月過去,終於機會來了,蕭氏集團廣告部要招人,而她的專業正好佔了邊兒,只可惜學歷不夠,於是打電話給父親,求他想辦法幫自己爭取個機會。

後來她如願進了蕭氏。

她知道父親是支持她的,上海名門遍地,穆家也就遊走在中上層,想要更進一步,站上金字塔頂端,和京城蕭家聯姻是個快速又直接的捷徑。

可誰知,蕭硯居然這就要結婚了,之前一點消息都沒聽到,穆爾嵐在公司這段時間,也沒聽說蕭硯有女朋友,公司里人人都以為他單身。

難道是他女朋友見不得人,所以他才沒將人帶進公眾視野?

穆爾嵐惡意地揣測。

飯局接近尾聲,蕭硯頻頻看錶。

穆董事長看出他有事,識趣地提出先行離開,蕭硯起身想送,穆董事長趕緊說:「蕭總留步。」

從包廂出來,穆爾嵐不高興地說:「你為什麼叫我離開蕭氏?你不也是贊同我接近蕭硯嗎?還是你幫我進的蕭氏!」

說起這個,穆董事長心裏其實存了疑惑。

當初他找到蕭硯,委婉提出這個請求,蕭硯給出的回答是,經理以下的職位招聘有HR全權負責,他並不過問。

所以他以為穆爾嵐是肯定沒戲的,當得知女兒進了蕭氏,穆董事長着實意外,給蕭硯去電話表示感謝,蕭硯也說自己沒幫他什麼。

但這些五百強企業招聘是出了名的嚴苛,穆董事長不是說自家女兒不好,只是想進蕭氏還欠些火候。

這些話穆董事長沒跟女兒提,只說:「人家都快結婚了,你一個姑娘家家就別圍着人家轉,傳出去笑話。」

「可是……」

「別可是,明天就給我辭職,後天一早跟我一道回上海。」

「我不!」

「你不一個給我看看?停了你的卡,看你能在京城待到幾時。」

經濟命脈被掐住,穆爾嵐簡直氣得跳腳:「……爸,你、你欺負人!」

……

再說蕭硯。

穆家父子走後,他把手機掏出來,上面一個電話和短訊都沒有,比他臉都乾淨。

從家到時光傾城,也就三十幾分鐘車程,何況這個點交通順暢,都過去個把小時,按理說蘇玉琢早該到了。

蕭硯又等了半小時,起身離開包廂。

經過前台,他停下腳步,問工作人員:「有沒有人找過我?」

工作人員搖頭。

蕭硯看着對方。

工作人員被他看得頭皮發緊,連忙搖頭:「真沒有,蕭總。」

時光傾城門口地方空曠,一眼望去,除了停放整齊的車輛,以及穿着保安制服拿着對講機來回晃的保安,別無他物。

蕭硯默了默,撥出蘇玉琢的號碼,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聽,傳來的是蘇玉琢帶着瞌睡的聲音:「喂?」

聽着像剛被吵醒,朦朧又含糊。

蕭硯心口湧出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堵得他胸口發脹。

他沒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門童將他的車開到台階下,又恭敬地為他打開車門,等他上了車,輕輕將車門關上:「蕭總慢走。」

蕭硯卻遲遲沒開動車子。

給鄭進打了電話。

不等他開口,那邊鄭進激動又克制的聲音傳來:「是不是需要我跟太太解釋您與穆小姐的關係?」

「……」蕭硯冷著聲音:「與瑞銀集團的合作案,明早給我。」

「不是,瑞銀過來洽談的人晚上才到,約好明天……」

蕭硯沒理會鄭進的吱哇亂叫,直接掐了通話。

鄭進拿着手機快哭了。

也不知道哪兒得罪了老闆,要給他這麼小的鞋穿。

……

蕭硯隨手把手機丟在副駕座,點上一根煙,吸了幾口才舒坦些,把煙咬在唇間,掛擋上路。回到別墅,主卧的窗是暗的。

傭人接過他手裏西裝,順口問:「先生要不要吃宵夜?」

「太太什麼時候回來的?」蕭硯答非所問。

「快七點的時候。」

「後來出去過?」蕭硯問得漫不經意。

傭人:「八點多的時候出去一趟,買了點東西。」

「去休息吧,這邊沒事了。」

「好,先生晚安。」傭人應了一聲,將西裝掛在架子上。

蕭硯上樓推開主卧的門,接着過道的燈光,瞅見床上側躺着的人。

腰腹以下的位置蓋着薄被,肩膀削瘦,長發凌亂地鋪滿枕頭,她睡得很熟,呼吸淺淡綿長。

沒心沒肺。

蕭硯脫了鞋,合衣在她身邊躺下。

蘇玉琢迷迷糊糊正眼看了他一下,翻個身,接着又睡去。

蕭硯盯着她的背看了會兒,伸手將人撈過來。

隔天。

蘇玉琢在蕭硯懷裏醒來。

她枕着蕭硯的肩,手搭在他胸前,睜開眼,看見的是男人冒青茬的下巴和頗有稜角的喉結。

怔了怔,她抬頭,蕭硯還沒醒。

她想起來,可剛一動,摟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收緊了力道。

「你醒了?」蘇玉琢說着,瞧見蕭硯慢慢睜開了眼。

他是典型的瑞鳳眼,瞳孔之上的三分之一被眼皮覆蓋,眼尾優雅地翹著,一般這種眼型的人會給人笑眯眯的感覺,可蕭硯瞳仁顏色較深,眼有流光而不動,目光泛冷,給人厲害、不好相處的冷漠感。

餘光稍稍一掃,便叫人如墜冰窟。

他拿眼尾睨著蘇玉琢,「沒什麼要問我的?」

蘇玉琢琢磨着他說這話的意思,盯着他看了看,問了句:「怎麼不脫衣服就睡了?襯衫都皺了。」

又湊近他身上嗅了嗅:「沒洗澡吧?」

「……」蕭硯沒說話。

過了會兒,「昨晚回來后又出去了?」

「嗯,買了點東西。」蘇玉琢不想多說這個,掙扎了一下:「太陽這麼高了,六點多了吧?快起來,不然遲到了。」

「買了什麼?」蕭硯摟着她的胳膊鐵打的一般,他不松,蘇玉琢愣是沒掙開。

「私人物品。」蘇玉琢沒再掙扎,看着他:「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這個男人扯東扯西,盡扯些沒用的,顯然想問的還沒問出來。

蕭硯靜靜地看了蘇玉琢一會兒,放開她起身,一句話沒說去了衛生間,很快裏面傳出淋浴的聲音。

蘇玉琢莫名其妙。

忽然覺得這人真是心思不定,不知怎地就心情大好,又不知怎地就生氣了。

蘇玉琢也懶得去揣摩他的內心,去衣帽間換了衣服,下樓到公用衛生間洗漱。

洗漱完去餐廳吃早餐,快吃完的時候,蕭硯過來了,他換了套衣服,黑色襯衫與黑色西褲,挺括而不染纖塵,襯得他冷酷又帥氣。

他一聲不響坐下,優雅貴氣地吃着早點,蘇玉琢清楚地感受到來自他的冷空氣,看了他一眼,喝完最後一口粥,抽了張紙巾邊擦嘴邊說:「我吃完了,先走了。」

說完,她當真爬起來走了。

留下蕭硯一人。

蕭硯拿勺子的手頓了兩秒,把勺子往碗裏一丟。

瓷與瓷相碰,發出清脆短促的『叮』。

……

中午吃飯,餐廳里議論的都是蕭總開會的時候動怒了。

「進公司五六年,還是頭一次看小蕭總生氣。」同事小聲問蘇玉琢:「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同事已經認定蘇玉琢跟蕭硯關係匪淺。

蘇玉琢反應平平:「不知道。」

同事旁敲側擊了幾次,見實在從她嘴裏套不出什麼話,笑說:「你這嘴巴也太緊了。」

「今天一早穆爾嵐遞了辭職信,大家都說小蕭總發怒跟她辭職有關,我倒不覺得,穆爾嵐對小蕭總的意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小蕭總要真不想穆爾嵐辭職,說一句話,穆爾嵐還不高興得暈過去?」

穆爾嵐辭職的事,部門裏早就傳開了,蘇玉琢自然知道。

說不上來高興還是不高興,總歸中午吃飯的時候胃口好了不少。

「還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同事說起另一件聽來的八卦,「工程部的那個美女工程師,好像懷孕了,有人親眼看見她在衛生間里吐,兩三日了,一開始說是吃壞了東西,現在是瞞不住了。」

「還聽說,她還沒男朋友呢。」同事撇嘴:「現在的小姑娘啊……」

蘇玉琢笑了笑,沒接話。

飯後,她去了趟衛生間。

月經昨天來的。

量少,顏色深,小腹隱隱墜痛,蘇玉琢意識到自己身體出了問題,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止一次,細算起來,是與蕭硯發生關係之後開始的,她不禁懷疑與自己這段時間常吃避孕藥有關係,

兩人做那事的時候沒戴套,蘇玉琢擔心中獎,每次都在隔天偷偷買緊急避孕藥服下,尤其是兩人住在一起后,吃避孕藥的頻率更是密集。

下午蘇玉琢早早做完手頭的活,時間一到,關了電腦準備離開,組長又卡著點來給她分派任務,蘇玉琢沒拒絕,只問了句:「什麼時候給你?」

「十點之前,我要匯總然後發給總監。」組長冷冷說完,轉身走了,那姿態,好似她是最高領導。

蘇玉琢把文件夾往包里放。

同事見狀:「你要走了?」

蘇玉琢:「嗯,有點事。」

……

從公司出來,已經五點半,蘇玉琢攔了輛出租去了最近一家醫院,醫院規模不大,卻也是三甲。

蘇玉琢掛了號,看病的時間卻排到了第二天下午。

在京城看病,沒有門路是很麻煩的。

蘇玉琢不想宋羨魚她們知道了擔心自己,沒有找顧欣顏走顧情長的後門。

等她回到別墅,已經七點多鐘,天色擦黑,蕭硯不在,她隨便吃了兩口回房從柜子裏取出筆記本,打算將組長臨時分配的事完成。

等她昨晚,蕭硯還沒回來。

洗完澡睡下了,蕭硯依舊沒回來。

蘇玉琢躺在床上,感受到身邊的空蕩和房間無處不在的冷清,忽然覺得自己和蕭硯一點沒有夫妻該有的樣,互相不過問行蹤,倒像合租,不過是比合租多了一個『性』字。

這一晚,蕭硯徹夜未回。

夜裏,蘇玉琢身上的不適越來越明顯,最後似乎還發了燒,還做了許多夢,就這樣半夢半醒半虛半實地熬到了天亮。

蘇玉琢頭重腳輕,劉姨看出她臉色不好,關心地問了句:「太太沒事吧?」

「沒事。」蘇玉琢搖頭,因為沒胃口,早餐隨意吃了兩口粥,然後出門去了醫院。

今天周末。

蘇玉琢坐在椅子上等叫號,看着旁邊的病人都有人陪着,觸景生情,她想起第一次到這種地方的場景。

那年,姐姐救了她,自己卻被欺負了。

那時候她們十二三的年紀。

已經開始發育。

姐姐懷孕了,到醫院做了人流。

十二三的年紀,在一群成年人中顯得那樣惹眼。

蘇玉琢陪在姐姐身邊,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天姐姐絕望又無助的眼神。

壞人已經伏法,但又如何,壞人帶來的傷痛永遠都在。

姐姐曾經最愛笑,是活潑的性子,哪怕母親去了,她依然樂觀堅強,然而從那之後,只剩堅強,再也不見了那份樂觀。

直到蕭承出現了,姐姐臉上才再次浮現當初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

蘇玉琢忽然有些不確定自己要做的事,會不會讓姐姐不高興,蕭承再壞,給姐姐帶來的甜蜜卻是真的,哪怕那份甜蜜短暫易逝……

「108號,蘇玉琢。」導醫的護士叫她的名字。

蘇玉琢從回憶里抽身,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檢查結果,與她猜測的一樣,是過量服用緊急避孕藥引發的負面影響。

醫生說:「你以後要還想生孩子,就別再吃那葯。」

蘇玉琢沉默片刻,說:「給我開點葯吧,昨晚我還發燒了。」

交錢取葯,從醫院出來,外面的陽光刺得她眼前一花。

蘇玉琢看着醫院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內心卻生出荒涼的感覺。

……

周末兩天,蕭都沒有現身。

周日傍晚,她接到江南的電話,叫她回老宅吃個晚飯,蘇玉琢身上不是還舒服,想推拒,江南卻說:「正好有些婚禮的事要與你商量。」

蘇玉琢從床上爬起來,換了件衣服,紮好頭髮,頂着熱烈的夕陽往蕭家趕。

在別墅區門口遇着開車經過的程如玉。

程如玉降下車窗:「去哪兒?捎你一程。」

夕陽照在蘇玉琢臉上,她以手遮陽,臉上都是細汗,皮膚看起來能掐出水似的。

「去老宅那邊。」她身體本就不舒服,太陽一曬更是難受,便沒拒絕程如玉的雪中送炭。

「蕭三從上海回來了?」程如玉問。

蘇玉琢怔了一怔。

原來蕭硯去上海了。

「上海瑞銀集團老總結婚,盛況空前,他怎麼不帶你去看看?」程如玉純屬閑聊:「下午臨淵回來了,老三估計也到家了吧?」

蘇玉琢沒接話。

程如玉自說自話一陣,也覺無趣,視線從後視鏡落到蘇玉琢手上,十指乾淨,不著一飾。

他把車停在蕭家大門外。

「我不進去了,你給我帶個好給蕭奶奶。」

蘇玉琢笑:「好,謝謝。」

看着程如玉的車緩緩漸漸消失在視野,蘇玉琢才轉身進了宅院大門,保安看見她禮貌問候,叫了聲:「三少夫人。」

蘇玉琢回了個微笑。

步行繞過噴泉,看見蕭硯的車穩穩停在車位上,她視線停頓了一下。

很快收回來,進了玄關,她換了雙拖鞋進客廳。

蕭愛坐在電視前看泡沫劇,江南余有韻坐在一邊閑聊,蕭老夫人不在客廳,男人更是一個沒見着。

「蘇蘇,快來。」蕭愛朝蘇玉琢招手,拍了下旁邊的位子:「你好像又瘦了。」

蘇玉琢先跟江南余有韻問候一聲,才看向蕭愛越發圓潤的樣,伸手捏了下她軟軟的臉頰:「你又圓了。」

「啊!」蕭愛立馬氣得跳腳:「我已經很克制了,可是喝涼水都長肉,怎麼辦?」

蘇玉琢:「你這是心寬體胖,說明你過得好,沒煩惱,多少人求不來的,你還不願意了。」

蕭愛掐了把蘇玉琢細細的腰肢:「我願意用我的快樂,換你的小蠻腰。」

蘇玉琢一本正經看了看蕭愛肉肉的腰,鄭重搖頭:「不換。」

「你看你看,安慰我那話都是假的。」蕭愛噘著嘴。

說笑一陣,蕭愛想起什麼似的,湊近蘇玉琢身邊:「三個好像心情不好,剛才看見他,那張臉冷得,結冰似的,以前我跟他打招呼他還點個頭,剛才理都沒理我,還挖了我一眼。」

蘇玉琢嘴邊的笑似有若無:「他還會拿眼挖人?」

「也不是挖吧,就是冷冷地瞅了我一眼,不過那眼神刀片似的,跟挖我也差不多。」蕭愛說:「聽說周五他還在公司會上發了脾氣,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他發脾氣什麼樣,也不知道誰那麼本事,居然把三哥這塊冰都惹冒火了。」

蘇玉琢沉默。

蕭愛說到興頭上,電視也不看了:「只恨我當時沒在場,沒瞧見什麼場面。」

蘇玉琢漫不經心地問:「爸跟二叔呢?」

「客房打牌呢。」蕭愛說:「還有大堂哥,大堂嫂也在那兒。」

最後一句,蕭愛有提醒的意思。

羅剪秋在蘇父面前說不該說的,蕭愛也知道,羅剪秋一直厭憎蘇粉雕,連帶着蘇玉琢也厭憎,所以才故意給蘇玉琢和蘇父找不痛快。

蕭愛這麼認為。

蘇玉琢起身:「我們也去看看吧。」

「打牌有什麼好看,不如看電視劇呢,你去吧,我不去。」蕭愛拿遙控器解除暫停,屏幕上的畫面重新動起來。

蘇玉琢沒管她,轉身剛要走,江南喊住她:「小蘇,跟我來一下。」

江南說完,在前頭先走。

蘇玉琢一直跟她進了書房,江南彎腰拉開書桌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文件袋給她,蘇玉琢接過來,打開,從裏面抽出一份文件。

那是婚前財產公證協議。

簽了它,蕭硯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與她無半分錢關係。

------題外話------

有二更,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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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豪寵:小妻PK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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