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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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琢嫁給蕭硯,不是為了這些東西,但他這麼積極與她劃清界限,蘇玉琢仍不可避免生出幾分心涼。

她看着協議上的字,密密麻麻,像無數根針。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此時的心態與最初已經有所背離,若她還是初心,這會兒不該有一絲難過的情緒。

「這份協議阿硯並不知情。」正想着,蘇玉琢聽見江南說:「你們婚後若是長久相安,這份協議只當不存在,但若是出點什麼事,你什麼都得不到。」

江南的語氣沒有咄咄逼人。

她遞給蘇玉琢一支筆,語氣堪稱和善:「請你體會我一個當媽的心情,簽吧。」

但言語依然像一堵牆,將蘇玉琢和蕭硯隔成兩個世界的人。

蘇玉琢接過筆,在女方簽字那裏寫下自己的名字,同時按了手印。

沒有一點猶豫和抗拒。

江南看在眼裏。

「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怨我多事。」她收好那份協議,看着蘇玉琢,說:「但這個社會本就是這樣,這是現實,而我們能做的,只能是接受現實。」

蘇玉琢沒說話。

「阿硯說,婚禮上你家那邊只有你父親過來?」江南問。

「是。」蘇玉琢說:「我家的情況,你們已經了如指掌,我想你們也不希望外人知道蕭家新娶的女人有那樣一個家庭背景吧。」

蘇玉琢母親和姐姐的身份,足夠外人戳蕭家脊梁骨好幾年。

江南自然也想到這點。

「既然是你和你父親的意思,我們也不好為難。」她話說得冠冕,「到時候只邀請走得近的一些親友,場面不會很大,你沒意見吧?」

蘇玉琢搖頭。

江南:「那沒什麼事了,你出去吧。」

蘇玉琢緩緩走在樓梯上。

多少女人想要嫁進豪門享受榮華,可當你沒有與那些富貴足夠匹配的能力和家世,高嫁,需要付出代價。

江南此舉,猶如一盆冷水,澆醒她險些迷失的靈魂。

這本是自己導演的一場戲,任何情緒的出現都該由她自己掌控才對。

她沒去客房看蕭硯打牌。

外面這是已經黑了,蘇玉琢從偏門繞出去,院中的路燈下飛舞著蚊蟲,草叢裏傳出悅耳的蟲鳴,蘇玉琢閉着眼,感受夜晚的氣息拂面,青草味縈繞鼻尖,恍惚間好似回到了兒時在院子裏乘涼的時候。

姐姐總會拿着芭蕉扇,為她驅趕身邊的蚊子。

出事前,她問姐姐的心愿是什麼,姐姐聲音明朗:「嫁給像王子一樣帥的男人。」

出事後,她再問姐姐的心愿是什麼,姐姐聲音沉靜:「找到爸爸,讓爸爸保護蘇蘇。」

同一個院子,同一片夜空下,甚至頭頂的星星都同樣明亮,只有姐姐臉上的笑容和心愿不一樣了。

「不是跟你說沒什麼事別給我打電話?」蘇玉琢忽然聽見蕭承的聲音。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蹲下身,縮在一叢花草之後。

透過花葉間的縫隙,蘇玉琢看見蕭承一臉的不耐煩:「有什麼事直接說。」

「明天不行,你自己去吧。」

蕭承在外面的女人很多,不知道又是哪個來纏着他提要求了。

蘇玉琢冷冷地看着,越發替姐姐不值。

「她都死大半年了,提她幹什麼?」

電話里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蕭承臉上更加不耐,「喜歡她?開什麼玩笑,她不過是個陪人睡覺的,對她好,也是看她床上實在有一套……」

說到後面,蕭承言語變得輕浮:「就這麼死了,倒確實可惜。」

蘇玉琢立刻明白蕭承在說誰。

耳邊似乎聽不見聲音了,蕭承的嘴臉在她眼底不斷放大,不知過去多久,蕭承已經打完電話離開,蘇玉琢仍蹲在原處。

姐姐一腔愛意終究是錯付了!

姐姐明知他是有婦之夫,還與他攪和,實在不該,可蕭承,更可惡,他拿姐姐當什麼?洩慾的工具?

蘇玉琢怒火中燒,呼吸變得很重。

不只又過去多久,手機鈴拉回她的理智。

雙手掌心傳來鑽心的疼,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什麼時候緊緊握在玫瑰莖上,手心肉被玫瑰刺扎破,血塗滿了掌心。

電話是蕭愛打來的,蘇玉琢兩根手指從褲兜里捏出手機,接聽。

蕭愛問她在什麼地方,那邊開飯了。

「我馬上回來。」蘇玉琢說完,掛了電話。

然後原路返回。

經過衛生間,她拐進去打算把手洗乾淨,沒想到差點撞上從裏面出來的蕭硯。

兩人已經有將近三天時間沒見。

再見面,竟有隔世之感。

蘇玉琢不動聲色把手往身後藏,往旁邊讓開道,意圖很明顯,讓蕭硯先過。

蕭硯自上而下瞅着她冷淡卻帶笑的臉,那是一眼看得出來的虛情假意。

他站在那兒,沒動。

等了會兒,蘇玉琢抬頭,見他正靜靜地看着自己,朝他彎了下嘴唇,「聽說你去上海了。」

蕭硯:「嗯。」

蘇玉琢點點頭,沒話說了。

又過了會兒,她說:「那邊喊吃飯了,你快過去吧。」

話音剛落,不遠處一陣咚咚咚腳步聲,很快到了跟前,蕭硯見這兩人大眼瞪小眼站在衛生間門口,咋呼道:「都在等你們呢,站在這做什麼?」

視線觸及蘇玉琢滿手的血色,蕭愛更咋呼了:「哎呀!你手怎麼了?好多血啊!」

蘇玉琢再想藏已經來不及。

想解釋,剛說出一個「我」字,她的手已經被蕭硯抬了起來。

暴露在明亮的燈光下,兩隻手掌簡直慘不忍睹。

「我的天,你剛乾什麼去了?」蕭愛見蘇玉琢手心多處被劃破了皮血肉模糊的樣,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蕭硯眉頭也緊緊鎖著,垂著的眼帘遮掩了眼睛裏那一閃而過的心疼。

「我沒事。」蘇玉琢說:「不小心滑了一下,手抓到玫瑰莖上,洗乾淨就沒這麼嚇人了。」

她想抽回手。

蕭硯卻沒放手,視線投向蕭愛:「去把藥箱拿過來。」

「哦哦,等我一下。」蕭愛風風火火跑開,沒一會兒,所有人都知道蘇玉琢受傷了。

蕭硯用碘伏給她消毒,江南和余有韻圍過來說了兩句關心的話。

「你們先去吃飯吧,我們一會兒過來。」蘇玉琢語氣里不難聽出客氣。

很快,客廳里只剩蘇玉琢和蕭硯。

當值的傭人都去廚房可餐廳做事了。

富麗堂皇的房間,將蕭硯襯得尊貴不凡,蘇玉琢視線落在他臉上,這是他第二次為自己處理傷口。

「怎麼這般不懂照顧自己?上次的傷才好多久?」

蕭硯的話里,透著無奈與心疼。

上一次的傷,在她眼角落下了淺淺的疤痕。

蘇玉琢內心泛起漣漪,生壓着情緒,她說:「想到了我姐姐,不小心的。」

蕭硯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常。

「蕭硯。」蘇玉琢喊了一聲。

「嗯?」蕭硯尾音上揚,有股形容不上來的魅惑。

「將來,若我做了讓你丟臉為難的事……」蘇玉琢嗓子有些哽,頓了頓,又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只要你沒有危險。」蕭硯回了這樣的話。

蘇玉琢看了看他,沒再說話。

許久,蕭硯給蘇玉琢兩手都纏上繃帶,將她的手裹得像木乃伊。

「一會兒吃飯用勺子。」

……

餐廳里,江南見兩人過來,問了句:「還疼嗎?」

蘇玉琢:「不疼。」

傭人給兩人盛了飯,蕭硯一直給拿筷子給蘇玉琢夾菜盛湯,羅剪秋看着兩人關係融洽的畫面,后槽牙幾乎要咬碎。

蕭承視線落在蘇玉琢臉上,好一會兒,他似不經意地問:「小愛說你在後花園把手弄傷了,剛才我過去接電話,怎麼沒瞧見你?」

「我也沒瞧見大哥。」蘇玉琢說:「花園那麼大,錯過了也沒稀奇。」

蕭承笑笑,換了個話題:「聽說你們組長對幾個實習生很是嚴格,經常下班了給你們分派任務,老三也該管管,小蘇怎麼說也是你老婆,這麼被領導欺壓,我一個外人都看不過去了。」

「雖說小蘇與我們家存在些差距,可不能因此就心存輕視,真拿人家當公司普通職員看待,弟妹也是太守規矩,你想在蕭氏上班,讓老三給你個經理職位豈不是痛快?」

蕭承這番話,實在是一箭雙鵰的好戲。

蕭硯要真聽他的話給插手蘇玉琢與組長的關係,或者給她一個經理的職位,傳出去,被人定要說他假公濟私,如今這節骨眼,對蕭硯有害無利。

蕭硯要不替蘇玉琢出頭,蘇玉琢作為高攀的人,內心必定敏感多疑,少不得要為此與蕭硯生出嫌隙,若是再鬧上一鬧,更稱了蕭承的心。

動動嘴皮子就能把蘇玉琢和蕭硯架在火上烤,蕭承也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蘇玉琢正想着怎麼拆招,耳邊響起蕭硯清冷的聲音:「大哥在公司素有賢名,體恤員工是你的專長,做兄弟的怎好與兄長爭名。」

「不過大哥也別總盯着那些虛名,商場雲譎,不進則退,大哥還是多為集團謀些發展要緊,馬、翁、沈三位董事年紀大了,當初拼搏的勁兒早被時間磨平,如今一心想着守業,但集團最終是屬於年輕人,大哥說是不是?」

蕭承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難看。

蕭硯這是在說他,年紀大了,遲早要被淘汰出局!

「過來人有過來人的好處,你是年紀還太輕,做事太冒進了。」

「行了,都少說兩句。」蕭乾這位大家長開腔,「飯也吃了,沒什麼事都回去休息吧。」

從老宅出來,車裏,蕭硯對蘇玉琢說:「要是覺得工作壓力大,別勉強自己。」

「壓力是有些大,不過很充實。」蘇玉琢實話實說:「沒什麼勉強不勉強。」

接下來是冗長的靜默。

車窗降著,外面的吹進來的風帶着熱浪。

很久,蕭硯低沉冷淡的聲音傳來:「我不在這兩天,過得如何?」

「挺好的。」蘇玉琢說:「和往常一樣。」

「……」蕭硯看了她一眼,「劉姨說看見你在吃藥,病了?」

蘇玉琢默。

她每次吃藥,都在房裏偷着吃,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了惹麻煩。

深入一想,許是劉姨去主卧收拾衛生瞧見了她的藥盒。

「有點月經不調,去醫院開了些葯,女人的尋常小毛病,沒什麼大礙。」

蕭硯肯定知道是什麼葯了,也沒瞞着的必要。

蘇玉琢說完,蕭硯沒立刻開口。

隔了會兒,他才再開腔:「以後有不舒服,可以跟我說。」

蘇玉琢轉頭看着他,一閃而過的光線中,蕭硯高高的鼻樑呈現出奇異的線條,帶着點溫柔的味道,許久,她「哦」了一聲。

剛到老宅,蕭愛說蕭硯心情不佳,可蘇玉琢見着的蕭硯,和往常沒區別,一點看不出心情不好的痕迹。

回到家,蘇玉琢想解開手上紗布洗澡,蕭硯阻止她:「做什麼?」

蘇玉琢:「總不能包着紗布洗澡。」

「你這手還能碰水?」這次傷得比上次嚴重許多,「過兩日好些了再洗。」

「可是我今天出了不少汗。」蘇玉琢低頭聞了聞自己,有淡淡的汗味。

蕭硯視線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我幫你?」

「……」蘇玉琢立刻搖頭:「我不洗了。」

說完往衛生間走。

「幹什麼去?」蕭硯問。

蘇玉琢回頭,似笑非笑:「上廁所,這你也要幫?」

蕭硯:「如果你需要的話。」

蘇玉琢:「……」

她上完廁所順便刷了個牙才出來,蕭硯正仰靠在沙發上抽煙,兩腿隨意搭在茶几上,姿勢閑適,襯衫領子難得沒有規矩地扣著,露出胸膛的樣子性感又撩人。

等他熄了煙蒂去衛生間,蘇玉琢打開門和落地窗散煙味。

看見梳妝台上放着的戒指,她愣了一下。

戒指看着便知女款。

一時思緒千轉百回,不知道這是他買的,還是別人落在他這的。

上海,穆爾嵐不就是上海的么?

蘇玉琢拿着手機爬上床,想刷會兒朋友圈,眼睛總不由自主朝梳妝台看過去。

微信群里跳出蕭愛的語音消息,蘇玉琢心不在焉點進去聽。

「跟你們講件事,咱們班閆芳芳去年談了個富二代男朋友你們都知道吧?今天聽人講她男朋友其實已經結婚了,說是昨晚上洗完澡給他男朋友收拾臟衣服,在褲口袋裏翻出沒婚戒,逼問下那男的才說實話,人家已經結婚兩三年了,你們說悲不悲催?」

「還聽說她一直懷疑他男朋友在外面有小三,這回好了,她自己成了小三……」

剛發現一個陌生戒指的蘇玉琢:「……」

蕭愛還在發語音消息,蘇玉琢不想再聽,直接鎖了手機丟在一旁。

蕭硯出來衛生間,蘇玉琢正背對着他躺着。

走過去,瞅見梳妝台上的戒指還在,問了句:「不喜歡?」

沒頭沒腦的,蘇玉琢沒好氣:「聽不懂你說什麼。」

「戒指不喜歡?」蕭硯拿起那枚戒指,走到床邊。

蘇玉琢已經翻身坐起來。

「那戒指你買給我的?」

「不然呢?」

「我以為是別人的。」

「別人?」蕭硯看着她,「你以為是誰的?」

「我又沒成天跟着你,你見了誰,跟誰吃了飯,誰在你這留了什麼東西,我從哪兒去知道?」蘇玉琢語氣透著股怨懟與吃味。

說完,她自己先怔忪了幾秒,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言行失了分寸,臉上重新變回淡泊的表情。

「這戒指你先收著吧,等婚禮再用。」

邊說,蘇玉琢邊躺下。

蕭硯將戒指擱在床頭柜上,關了燈,在她身邊躺下。

蘇玉琢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

蕭硯跟過來,蘇玉琢還想再避讓,腰上多了只胳膊,蕭硯收緊力道,輕易將她帶進懷裏,嘴唇靠近她耳朵。

「這兩天有沒有想我?嗯?」

話音未落,他的吻落在蘇玉琢脖子裏,帶着某種旖旎的暗示。

「我今天不……」方便兩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口,蘇玉琢嘴巴被堵住,蕭硯吮吸她的唇,舌頭伸進她嘴裏挑逗纏弄。

身體漸漸投入。

蘇玉琢這兩次月經不正常,都是早早就沒了。

蕭硯要進去的時候,蘇玉琢忽然想起醫生的話,問他:「家裏有套嗎?」

那人看着她。

蘇玉琢耳根發熱:「醫生說我月經不調,是因為我吃頻繁吃避孕藥引起的,勸我別再吃,所以……你戴套吧。」

蕭硯仍看着蘇玉琢,語氣里有意外:「你一直在吃藥?」

蘇玉琢沒否認,也沒解釋。

下一瞬,蕭硯佔有了她。

有些猝不及防。

蘇玉琢倒抽了一口涼氣,反應過來下意識掙扎:「你、你出去……」

蕭硯卻俯下身來壓着她,兩手反扣住蘇玉琢的肩。

蘇玉琢的任何掙扎都成了徒勞,只能在男人的引領下共赴巫山雲顛。

事後,她又是一身的汗,身上黏膩得難受,想到方才的激烈,已經沒有心思去計較。

女人的身體向來比嘴巴誠實。

蘇玉琢終究是洗了澡。

她出來時,蕭硯已經拿了藥箱等着她,幫她重新處理了傷口,兩人才熄燈睡下。

黑暗中,蕭硯說:「避孕也要分時候,你現在是安全期,無需採取措施,也別偷吃藥。」

蘇玉琢知道安全期,不過是擔心自己成了那個萬一,才次次吃藥,她現在沒有安定,不想有孩子拖累,更不想將來自己的孩子,經歷她所走過的路,個中辛酸,只有過來人才知道。

又想到醫生的話,她說:「沒有下一次了,明天你去買套。」

說完,聽得耳後蕭硯一聲輕笑,「好。」

……

蕭家辦婚禮,哪怕簡單辦一辦,對一般家庭來說,也算得上十分隆重。

臨近婚期,要準備的事越來越多,蘇玉珠經常被江南叫過去商量事,有時候還被她拖去一塊挑選結婚要用的東西,與此同時,換屆選舉大會也在緊張籌備中。

在公司,蘇玉琢和蕭硯依然是路人一般的存在,不過鄭進倒是經常替蕭硯到廣告部轉交東西給蘇玉琢。

有關蘇玉琢是蕭家親戚的消息越傳越有鼻子有眼。

蕭承在團隊的蓄意操作下,他在公司里的人氣日漸旺盛,人人都傳他是下一任集團執行總裁,蕭硯對此沒有一點回應,公司里很多人都看不透,正常人面對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都沒法做到無動於衷,有人說他穩操勝券,有人說他故作鎮定。

不管蕭硯到底有什麼打算,9月8號,他和蘇玉琢的婚禮如期到來。

蘇父是9月5號到京城的。

同來的還有蘇玉琢表姑和杜文建。

蕭硯將蘇父和表姑安排在別墅客房裏,杜文建則被安排在舉行婚禮的酒店。

蕭家哪怕只邀請了親近的親友,也擺了將近五十桌。

婚禮場面不如宋羨魚和季臨淵那次盛大,也是熱鬧,交往密切的幾個家族人都到齊了,尤其是景家,可以說傾巢出動,景老夫人和景老爺子一共三兒一女,大兒子景綜和小兒子景彥都在京城任職高官,二兒子景逸在部隊,三十多年打拚位居軍區首長,聚少離多,蕭硯婚禮恰逢他休假在家。

「看到心心對面坐着的那個男的沒,景家二叔,五十幾了,還沒結婚呢。」蕭愛跟宋羨魚坐一塊,向她科普京城豪門家族那些事。

「為什麼?」宋羨魚覺得詫異,那位景二叔長相不差,要再年輕二十歲,一定是迷死萬千少女的型男,身上那肌肉,隔着老遠都能感受到那股男人氣概。

「我也不清楚,只聽有次景奶奶跟奶奶說起陳年舊事,說景二叔本來有喜歡的女人,因為出身不好,景奶奶看不上,就趁著景二叔回部隊的時候將人攆走了,還花了點心思把那女人留下的信息都抹乾凈,景二叔找不到人,氣得二十多年沒回家,也一直沒再找女人,景奶奶說起來的時候眼淚汪汪的,看起來挺後悔。」

聽完,宋羨魚不由唏噓。

朝景家那邊多看了幾眼,情深不壽,大多數深情之人似乎都沒什麼好結局。

------題外話------

有三更,會很晚,明天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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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豪寵:小妻PK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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