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小打小鬧,何足掛齒

369:小打小鬧,何足掛齒

時間一晃,到了12月末。

元旦前夕,宋羨魚和蘇玉琢及顧欣顏、蕭愛約出來逛街。

主要是蘇玉琢約了眾人。

「昨天考試感覺怎麼樣?」宋羨魚問起蘇玉琢考研的事。

「還行。」蘇玉琢神色淡定。

宋羨魚見她這表情,就知道考得不錯。

「那你該慶祝一下。」宋羨魚笑了笑,又說起另一件事,「這一個多月你和三哥都快成名人了,報紙上隔兩天必定有你們倆的新聞,說你們倆關係不睦,感情破裂,三哥怎麼都不管一管,就這麼叫人胡編亂造。」

這時候,四個女孩逛累了,在一家甜品店坐下。

聽了宋羨魚的話,蕭愛開口:「那些媒體不就這樣,唯恐天下不亂,越管他們越以為你忌憚,回頭編得更離譜。」

「話雖如此,但這麼聽之任之,時間長了,外面就真信了,三哥管理著集團,總有負面新聞纏身,對他影響也不好。」宋羨魚道:「適當公關還是必要的。」

蘇玉琢看向宋羨魚,想說什麼,正好服務員過來上甜點,她嘴裏的話在舌尖繞了一圈,又咽回肚子裏。

蕭愛說:「現在的記者真的厲害到不行,連三哥經常不回家都知道,不去當間諜真是可惜了。」

「沒準是有內奸,蘇蘇家裏傭人多,指不定哪個就被金錢收買,做了記者的狗腿子,再說人多口雜。」顧欣顏說:「我看蘇蘇應該將家裏傭人盤查一下,有問題的直接攆出去,不然以後有點事就滿城皆知。」

蘇玉琢低頭吃甜點,聞言沒說什麼。

宋羨魚道:「欣顏說得有理,家裏那些人你是該管一管,現在只是向外面透露一些可說可不說的話,以後不知道要怎樣。」

蘇玉琢見兩位好友為自己擔憂,心裏暖暖的,揚嘴角笑了笑:「知道了。」

四人難得一聚,在外面耍了一天,晚上九點多才各自散了。

季臨淵開車親自來接宋羨魚,順道將蘇玉琢送回蕭硯那兒。

男人下班后回了趟家,過來接宋羨魚時念念哭着要跟出來,宋羨魚還沒打開車門,就聽見車後座傳出念念類似『媽媽』的發音。

開了門,見着女兒兩眼放光地瞅着她的小模樣,宋羨魚一顆心頓時軟成一團。

念念坐在寶寶安全座椅里,兩隻胳膊朝她伸過來,小腿興奮地晃動,被宋羨魚抱進懷裏后,小臉埋在她脖子裏,小背影歡喜又委屈。

如果她會說話,這時候肯定要說一句:「媽媽好壞,出來玩都不帶念念。」

宋羨魚抱着她親了兩口,才和蘇玉琢上車。

抱孩子不能坐副駕駛,她和蘇玉琢一塊坐在後面。

蘇玉琢看着穿大紅色小棉衣的念念,黑色褲子,棉衣的袖口和領子有一圈雪白的毛,將那張小臉襯得粉雕玉琢,小嘴兒紅潤潤的,一雙眼睛黑葡萄似的水汪汪,煞是惹人喜歡。

「念念快一歲了吧?」

蘇玉琢伸手摸了下念念軟軟的頭髮。

「還有一個月過周歲,到時候可要來。」宋羨魚笑。

「那是當然。」蘇玉琢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那個無緣的小孩,她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就沒了。

說不上多傷心,終歸有些惋惜。

「我幫你抱一會兒吧。」蘇玉琢伸手掐住念念腋下,將她提到自己懷裏。

念念不認生,睜著兩隻圓圓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蘇玉琢瞧,小嘴巴呈現出小小的『O』型,可愛又呆萌。

她的小身子軟軟香香的,蘇玉琢油然生出愛憐之意。

「念念好乖呀。」

宋羨魚微笑:「乖的時候乖得不行,鬧人的時候也能把人氣瘋,不過每次都是她爸治她,全家她最怕她爸了。」

「人家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情人,都跟爸親。」

「她爸一嚴肅起來,我這大情人都怕,別說她這小情人了。」宋羨魚眉眼間洋溢着發自內心的笑意,那是種偽裝不來的幸福。

念念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宋羨魚的話,沖她揮着小手,嘴裏念念有詞,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小表情奶凶奶凶的。

蘇玉琢笑說:「你把人家說不高興了。」

宋羨魚捏了下念念軟綿綿的臉頰:「不高興就不高興,嚇唬誰呢!」

「da……da……」念念嘴裏發出類似『打』的聲音

蘇玉琢越發覺得小孩子有趣,心情好了不少,臉上的笑也變得真切,「念念說要打你。」

「她敢,我可是有老公的人。」宋羨魚說着,趴在駕駛座靠背上,手指戳了戳季臨淵耳朵,故意端著委屈的調調:「你閨女說要打我……」

這會兒,車子剛好開到十字路口,前方紅燈,季臨淵穩穩地將車停下,轉頭淡淡掃了眼自家閨女。

念念感受到來自父親的威嚴,愣了一下,然後小嘴一撇,眼淚就掉下來,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委屈壞了。

宋羨魚反倒心疼上了,從蘇玉琢懷裏把念念抱回來,忍不住拍了下季臨淵肩膀,小聲埋怨:「你太凶了,嚇到孩子了!」

季臨淵:「……」

念念把臉埋在宋羨魚胸口,小肩膀一聳一聳。

宋羨魚輕聲哄道:「念念不哭,爸爸不是凶我們念念的,爸爸喜歡念念,剛才是太久沒見到念念,想念念了,所以回頭看念念一眼,念念不應該哭……」

蘇玉琢坐在旁邊看着這一家三口,那種沒有隔閡的相處模式,叫她生出幾分羨慕,她和蕭硯在一起時,兩人之間總隔着一堵牆似的。

她知道,她和蕭硯無論如何都跨不過去,最起碼,她跨不過去。

大約半個多小時,黑色路虎停在蕭硯別墅大門口。

蘇玉琢瞅見站在路燈下的那道挺拔長影,指間夾着跟根半燃香煙,薄唇溢出繚繞薄煙,立體冷峻的五官在橘黃的光線下俊美迷人。

他在等她。

這是蘇玉琢第一念頭。

蕭硯的視線掃過黑色路虎車牌,然後直接走到駕駛座,接着季臨淵下車,兩個男人站在路邊寒暄起來。

宋羨魚想抱念念下車,蘇玉琢阻止她:「你別下了,夜裏寒氣重,別凍著孩子。」

這時節的京城夜裏經常零下十幾度。

「那行,回去早點休息。」宋羨魚說了句臨別語,蘇玉琢笑:「你也是。」

……

蕭硯和蘇玉琢目送季臨淵的車離開。

宋羨魚望着兩人漸漸變小的身影,嘆了嘆跟季臨淵說:「看得出來三哥挺在意蘇蘇的,但願蘇蘇不要辜負了他才好。」

「各有各的緣法。」季臨淵穩重低沉的聲音從前頭傳來。

念念在宋羨魚懷裏睡著了。

宋羨魚靠在靠背上,用自己的外套蓋住念念,聞言笑起來:「你這話說的,跟個高僧似的。」

「我這樣的,可當不了高僧。」

「為何?」

「容易壞佛家規矩。」

季臨淵說這句話時,視線掃過後視鏡里的宋羨魚。

宋羨魚一時沒反應過來,快到家,才忽地頓悟,「那我幫幫你,以後保管不叫你壞了色戒。」

「你恐怕不行。」季臨淵道。

宋羨魚:「為何?」

「看見你,我就已經在心裏破戒了。」

「……」宋羨魚臉上有點熱,「看見我除了那事,不能想點別的?」

「也想別的。」季臨淵回得一本正經。

宋羨魚來了興趣:「想什麼?」

「想把腦子裏想的那些變成真的。」

「……」宋羨魚不想跟他講話了。

回到家,車停穩后,季臨淵先下車,然後拉開後車門從宋羨魚懷裏抱走念念,小傢伙睡得香噴噴,長長的眼睫毛小扇子一般。

季臨淵去嬰兒房安置孩子,宋羨魚把逛街買的東西拿出來各歸各位,她在一家男裝店看見一對袖扣挺適合季臨淵,就買了,她將那對袖扣放進季臨淵放袖扣的抽屜里。

季臨淵對自己的東西有數,明天拿袖扣自然會看見新買的那對。

宋羨魚篤定,他一定會戴她買的,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弧度。

「想什麼,這麼高興。」季臨淵從後面抱住宋羨魚,兩手交叉握在她胸前,很快,宋羨魚察覺到他的變化。

宋羨魚臉上有點燙,「念念安置好了?」

「嗯。」季臨淵親吻宋羨魚耳朵下面的位置,聲音從喉嚨里發出來,有些含糊。

「先洗澡吧。」宋羨魚想從男人懷裏掙開。

季臨淵直接將人抱起來往衣帽間外走,「辦了你再洗。」

「……」宋羨魚瞪了他一眼:「說話不能含蓄一點?」

「弄了你再洗?」季臨淵聲音裏帶着笑,眼神興味而深遠。

宋羨魚:「……」

兩人糾纏到一塊,空氣都快要燒着,昏暗的光線下,場面刺激又迷亂,季臨淵習慣性伸手去抽床頭櫃的抽屜,想拿套子,宋羨魚握住他結實的手臂:「別戴了,直接來吧。」

季臨淵湛黑的視線看向她。

宋羨魚沉默的兩秒鐘里,想着的是季楚荊的話:「老四過了年都38了,膝下只有一個女孩怎麼都說不過去,他辛苦這麼多年攢下的家業將來難不成都指望念念?念念也快一周歲了,我看你應該抓緊時間給他再生個男孩。」

「我想給你再生一個。」宋羨魚說着,蛇一樣緊緊纏上季臨淵精壯的身軀,「以前你不是說,想要個兒子?」

季臨淵想到的是宋羨魚懷念念時的坎坷,十個月的孕期,她幾乎沒怎麼睡過好覺,尤其每次孕檢胎兒不太好的時候,她的傷心和難過,晚上偷哭時她的脆弱和無助,他至今想起來都心疼不已。

「我那只是隨口一說,這輩子有你和念念,我的人生已經圓滿。」季臨淵撫摸著宋羨魚的臉,滿眼都是溫柔與深情。

「可是我想給你生,你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報你,只好多給你生幾個孩子,等將來老了,成群的兒孫繞在你膝畔,不好嗎?」她想給季臨淵再生一個,也不完全因為季楚荊的話。

她不希望將來季臨淵膝下冷清。

「你當你是豬么?生那麼多。」季臨淵還是撕了套戴上,頂着她緩緩磨,聲音低啞而纏綿:「你受的苦已經夠多,以後安安心心享福,有我護着你。」

宋羨魚感動,鼻頭酸了一下,弓起身緊緊抱着季臨淵。

「那我想做什麼,你都支持唄?」宋羨魚笑眯眯地挖坑。

季臨淵這隻老狐狸,沒往裏跳,嘴角一勾,道:「那要看什麼事。」

宋羨魚還想再說,季臨淵低頭親了親她的嘴,俯身在她耳邊喘氣:「別說話,認真點。」

過了許久。

「好像越來越緊了,偷偷鍛煉了?」

宋羨魚臉紅,不想承認,把他剛才的話還給他:「別說話,認真點。」

季臨淵輕笑。

……

另一邊,蕭硯洗完澡出來,看見蘇玉琢靠在床頭把玩一個小小的首飾盒。

「拿的什麼?」蕭硯走到茶几邊點了根煙,然後走到床邊。

「小魚戒指不小心弄壞了,去楚荊姐店裏修,我想着她和她老公有情侶戒指,小愛和王錦藝有情侶項鏈,一時心癢,就買了一對戒指,你看,喜歡嗎?」蘇玉琢將男款的戒指遞給蕭硯。

戒指的設計很簡單,素凈的戒圈,在中間位置曲折成心形,雖是男款,卻有些騷氣,擱其他情況下,蕭硯是不會戴這樣的戒指。

但此時,他沒說什麼,直接把手伸過去。

卻沒接,就這麼伸着手指。

蘇玉琢頓了頓,會意過來,將那枚戒指套在他無名指上。

蕭硯的手長得修長,骨節分明,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和皺紋,不算特別好看,卻很男人。

「你會一直戴着嗎?」蘇玉琢仰著臉問。

「如果那是你希望的。」蕭硯回答,一面把煙灰磕在床頭柜上。

「我自然是希望你一直戴的,就怕你不喜歡。」

「你喜歡就行。」

「這麼遷就我?」蘇玉琢慢慢靠回床頭,將剩下的那枚戒指套在自己無名指上,對着光端詳,嘴邊彎著淺笑:「你這樣,我快要懷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蕭硯抽了口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這些日子,媒體總報道關於你婚姻不睦的消息,是不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蘇玉琢視線投向蕭硯稜角分明的側臉,「你管理集團,如果婚姻不和,下面人肯定會有諸多閑言,你怎麼也不採取點措施?」

以往,媒體何曾敢這麼肆無忌憚報道蕭硯的負面新聞。

除了因為媒體忌憚他的權勢,也是集團公關部積極公關的結果,而自從第一篇負面新聞出來后,蕭硯及集團那邊沒有任何反應,其他媒體像是狗鼻子嗅到了肉的味道,紛紛跟風。

同事曾在電話里跟蘇玉琢說,有董事在董事會提過這件事,讓蕭硯做個回應闢謠,蕭硯沒答應,同事還在電話里問報紙上說的是不是真的。

「小打小鬧,何足掛齒。」蕭硯回了八個字。

淡淡的語氣里,透著囂張。

蘇玉琢不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知道報紙上那些,都是她透露給記者的。

蕭硯確實有時候連着幾夜不回來,不過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出差去了。

他的商務行程不是嚴重的機密,卻也不會四處聲張,很多時候外界並不清楚,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

「你這麼放縱我,將來給你惹麻煩怎麼辦?」蘇玉琢內心波動,臉上卻是安靜的笑。

「那也是自己老婆惹的。」蕭硯熄滅煙頭,隨手關了燈,上床。

蘇玉琢靠在他懷裏,耳朵貼着他的胸口,噗通噗通穩健而有力的心跳,清晰地一下一下敲在她耳膜上。

兩人那麼近,只隔了一層薄薄的布料。

可橫在兩人之間的那堵牆,卻越發厚重。

……

半夜,蘇玉琢等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起身披了件大衣,沒穿鞋,光着腳踩在地板上,一點聲音沒發出地下了樓。

家裏有個傭人,叫梅紅,四十來歲,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

蘇玉琢倒了杯水站在吧枱前一口一口喝着,沒多久,梅紅走到她身後。

「下午又有好幾家報社的記者打電話給我,這次我該說什麼?」梅紅語氣恭敬。

蘇玉琢沉默了許久,幽幽開口:「什麼都不說了,以後再接到記者電話,直接掛了吧。」

「那……大少夫人那邊怎麼說,不久前她也打電話給我,問先生今晚回沒回家,我按照您說的,告訴他先生這兩天很晚才回來,以後也不說話了?」

蘇玉琢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子,沉默了更長時間。

「下次她再打電話來,你告訴她,蕭硯買了對戒指回來,我很不喜歡,跟他鬧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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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豪寵:小妻PK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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