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除了你姐姐跟父親,你心裏還有別的

375:除了你姐姐跟父親,你心裏還有別的

蘇父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星期。

付家及遠方親戚來醫院痛哭流涕地認錯,說不知道幾盒煙花會釀成這麼大的禍事,如果知道給一定不會放那些煙花云云,蘇父心軟,又憐惜鄰家上有老下有小不容易,本想算了,蘇玉琢沒同意,最後付家和那親戚一人拿出五萬來賠償蘇家損失。

蘇父出院后,蘇玉琢想把人接去京城同住,可無論如何勸,蘇父就是不同意。

「你姐跟你媽都在這,我怎麼能走?」蘇父說:「你們別擔心我,以後我注意點就是了,再說我一個半截身入土的老頭子,還能被一場意外給嚇唬住了?」

「您就不怕我擔驚受怕?不怕我知道您出事了着急難過?」蘇玉琢心裏急,見父親如何都說不通,嘴裏說出來的話又沖又傷人:「你就想着媽跟姐姐,怎麼不為我想想,您要有個萬一,你是不是想讓我在您墳前自殺謝罪?」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蘇父被蘇玉琢凶得莫名其妙。

蘇玉琢怕蘇父擔心自己,沒把警方調查的結果跟他實說,只說與消防那邊給的答案一樣,是一場意外。

「我……」蘇玉琢還想說,手臂被蕭硯拉了一下。

「旁邊有家超市,你去給爸買些水果過來。」蕭硯道:「我跟爸聊一會兒。」

因為家裏燒得乾淨,沒地方住,蘇玉琢和蕭硯暫時帶蘇父住在鎮上的酒店裏。

蘇玉琢默了默,拿上包走出房間,反手帶上門。

這兩年經濟飛速發展,連雲城這樣的小地方也有車道擁堵的時候,雖不像京城那樣遍地豪車名車,卻也是一派欣欣向榮之景。

她去超市生活用品去逛了逛,買了些抽紙,然後去蔬果區挑了些新鮮的水果,回酒店,已經是一個小時后。

也不知道蕭硯跟父親說了什麼,父親最終同意跟他們一道去京城。

蘇玉琢詫異地看了眼蕭硯。

後者手裏端著杯茶,氣定神閑地抿了一口。

「我剛才說話不好聽,爸您別生氣……」蘇玉琢為自己先前的言語道歉。

蘇父眼神慈祥,「傻孩子,是我連累你了。」

……

三人定好兩天後坐飛機回去,當晚七點多,鄭進帶着幾個公司的人到了雲城,蕭氏在這邊有投資,蕭硯順便辦了點正事。

十點多的時候,蕭硯才跟鄭進一行人談完事回酒店房間,蘇玉琢坐在床上,手裏拿着警方給的人像圖。

手機里,有京城那位刑偵隊長發來的一張監控畫面。

監控畫面里的人,也是全副武裝,沒給鏡頭留下正臉和任何外形特徵,也正是因為這點,讓蘇玉琢越發堅信傷害父親的人,和殺害姐姐的兇手是同一個人。

這是不是說明,羅剪秋與這個人關係頗深?

最起碼可以確定一點,羅剪秋那些骯髒事,都是這個人在做。

蕭硯推門進來,瞅見柔和燈光下蘇玉琢恬靜的樣子,又瞧見她手裏的人像,走過來抽走,「怎麼還看這個?」

「記住他的樣子,或許下次能在人群里認出來。」蘇玉琢漫不經心應着,端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看着蕭硯解袖扣的樣子,「找到他,姐姐的案子就能結了。」

「之後呢?」蕭硯把取下來的一對袖扣隨手擱在圓茶几上,又去扯下領帶往椅背上一掛。

「之後?」蘇玉琢故作輕鬆,「自然是平平淡淡一日復一日地過了。」

「和誰?」蕭硯追問了一句。

蘇玉琢卻說:「你喝酒了?一股說話一股酒氣。」

雲城這小地方,幾家連鎖的快捷酒店已經是比較不錯的住宿條件,評得上星級的酒店是一家沒有。

這間客房據服務員說已經是酒店最大的房間了,卻仍顯逼仄。

尤其在蕭硯強大氣場的襯托下,更讓人有種委屈了他的感覺。

蘇玉琢的避而不答,蕭硯看了她一眼,平淡道:「味道很重?我去洗一下。」

衛生間是磨砂玻璃的,就在床的旁邊,甚至中間的位置還有一長條透明玻璃,男人洗澡的畫面隱約可見,蘇玉琢有意迴避,但那聲音卻止不住往她耳朵里鑽。

氣氛莫名尷尬。

「毛巾遞給我。」不知過去多久,衛生間傳出蕭硯的聲音。

住這種酒店,公用的毛巾肯定消毒不過關,蘇玉琢心裏介意,買了兩條幹凈毛巾,用過後掛在空調下的架子上,蕭硯剛才忘了拿。

蘇玉琢取下藍色那條,背着身子伸進衛生間門裏。

裏面的人沒拿毛巾,反而握住她的手腕,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被一道蠻力拉進去,下一瞬直接撞進赤裸帶水的懷抱,剛洗完澡的男人肌膚,又燙又濕。

蕭硯抬腳把門踢上,兩手握著蘇玉琢肩膀往後一送,將人抵在衛生間玻璃門上。

他看着她,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毛巾已經掉在地上,被蕭硯踩在腳底,蘇玉琢回視,氣氛曖昧滾燙,心跳越來越響。

良久,蕭硯問她:「在你心裏,除了姐姐跟父親,還有別的?」

蘇玉琢懂他的意思。

卻給不出承諾,也說不出傷人的話。

沉默不知多久,蕭硯俯身,嘴唇用力碾壓在她紅潤的唇瓣上。

蕭硯是有些生氣的。

在他一下一下撞得她死去活來時,她這樣想。

她咬着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快捷酒店的隔音令人堪憂,因為隔壁的房間,正傳出女人銷魂的叫聲和床頭撞擊牆壁的聲響,後來隔壁已經沒了聲,這邊還沒結束。

隔天,蘇玉琢醒得很晚,蕭硯已經不在酒店,父親房間正有醫院來的護士給他清洗傷口和擦藥。

「這點傷我自己就能處理,阿硯非叫護士來回跑,花錢又麻煩人。」護士走後,蘇父一面慢慢穿衣服一面說。

蘇玉琢在旁邊幫他,「要不是你非要出院,就不用麻煩護士來回跑了。」

「我也是想省點,誰知道壓根省不下來。」蘇父欣慰,「看阿硯對我,就知道他對你不差。」

「是不錯。」蘇玉琢笑了笑。

「文建已經幫我給村裏遞了建房審批,等我到京城養好傷,審批估計也下來了,到時候我就回來,把房子重新弄一弄,京城雖好,我還是想住家裏。」

蘇玉琢:「蕭硯就是這麼跟你說,你才同意到京城去的?」

「也不全是。」蘇父看着蘇玉琢,忽然嘆了口氣,「他說你姐姐的死,給你造成很大影響,常常做惡夢,我要是再有點什麼,他怕你受不住,懇求我與你們一道回去……」

蘇玉琢:「……」

「你不必過於緊張,人總有那麼一天,遲早罷了。」蘇父說:「你母親在時,我日夜提心弔膽,生怕她哪天就沒了,有時候光想想,都痛苦得眼淚流一枕頭,她剛走那段時間,我確實痛不欲生,但時間一長,我也看開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活這一世已經是天大的幸運。」

蘇玉琢的心思卻已經飛到窗子外面去。

下雪了,不知道蕭硯穿得夠不夠保暖。

雲城地域偏南,沒有京城那麼寒冷,下的雪夜沒有京城那麼大,到了晚上,地上還只有薄薄一層。

所以這場雪,並沒有影響一行人的行程。

元宵節那天一早,天剛亮,一行三兩車一路向西,上了高架,駛離雲城。

到京城,已經夜裏八點多。

蘇玉琢將蘇父安排在他前兩次來住過的房間,休息一晚后,她接到江南的電話,叫她去一趟老宅。

電話里,江南什麼都沒說。

在雲城這十來天裏,這邊沒有一個人給她打電話質問她傷了羅剪秋的事,如果不是宋羨魚在電話里告訴她,京城已經傳遍了她行兇傷人的事,蘇玉琢幾乎要以前那晚的一切只是場夢。

羅剪秋被羅家接回去住了,等著蕭家這邊給個交代,否則要告蘇玉琢故意傷人。

「你去羅家給剪秋陪個罪,把她請回來吧。」江南說:「事情已經滿城皆知,再鬧下去,誰都沒臉。」

「你也為阿硯想想,他統管集團,你卻出手傷人,險些害人性命,你叫公司里的人怎麼看他?」

蘇玉琢看着江南,「您跟蕭硯通了電話,想必也知道我和他這些天在什麼地方,處理了什麼事。」

江南面上有些不悅。

大兒媳婦和二兒媳婦的矛盾,追究起來都是蘇粉雕惹的禍。

「你想說你老家房子着火,你父親受傷,是剪秋做的?」江南語氣不滿,「如果真是她做的,你把證據交給警方,叫警方來處理,我們家沒人說一個不字,可是你有嗎?」

蘇玉琢嘴角抿緊。

「無憑無據的事,你就動手傷人?實在是不像話,你可知道醫生說,你割得再偏一點,割到剪秋大動脈,醫生就是坐飛機去,都來不及救她,後果如何,你有想過?」

江南的話,聽在蘇玉琢耳朵里,多少有包庇的嫌疑。

蘇玉琢緊緊盯着江南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姐姐的死和羅剪秋有關,您知道嗎?」

江南瞳孔猛地緊縮一下。

「這種事,可不能胡說!」她聲色俱厲:「你姐姐是被人殺害,可她那個職業,最容易招惹禍事,你不能僅憑她和阿承剪秋有過糾葛,就說和剪秋有關係。」

蘇玉琢沒有再說什麼。

越是這種高門大戶,越愛惜門面和皮毛,也越善於粉飾太平,出現問題,他們只會不折手段將其掩蓋,維持面上的相安無事。

羅剪秋的所作所為,不見得這個家裏就蕭硯一人知道。

只是沒人願意去揭開自己家的遮羞布罷了。

大義滅親的前提,是事情已經兜不住了,再包庇就要受牽連,只能狠心剜掉腐爛的那一塊,以保護剩下的。

「要我去跟殺人兇手道歉,我做不到。」蘇玉琢進蕭家至今,第一次跟江南頂嘴,她說:「麻煩媽見到她的時候,跟她說一聲,人在做天在看,讓她小心一點。」

「你……」江南沒想到蘇玉琢是這個態度,更不高興:「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婚後好好過日子。」

「我是想好好過日子,可也要看別人肯不肯讓我好好過日子。」蘇玉琢說:「媽,羅剪秋還有很多事,是您不知道的,您與其擔心她告我蓄意傷人,不如去查一查她背地裏都幹了些什麼,免得將來蕭家受她連累,百年清譽毀於一旦。」

說完,蘇玉琢沒管江南的臉色,起身說了句:「我還有事,先走了。」然後走出這幢令人窒息的房子。

她剛走下高高的台階,一輛酷炫的白色跑車『嗡』地一聲繞過噴泉,在蘇玉琢面前急剎車。

蕭愛從車上跳下來。

「大伯母是不是叫你去給羅剪秋賠罪了?」

「你到聰明,這都猜到了。」

「我這可不是猜的。」蕭愛坐在車頭,手裏甩著車鑰匙,「幾天前羅剪秋出院,不來老宅,也不去她和大哥在外面的房子,偏要跟她媽回娘家,我就聽我媽跟大伯母商議叫你無論如何過去賠個不是,把這件事了了,她們呀,就怕事情鬧大,讓人看笑話。」

「但我是相信你的,肯定是那羅剪秋做了讓你生氣的事,再說不是她半夜三更跑你家去,你能傷着她嗎?這事一看就有問題。」

蕭愛嘴巴不停:「你放心,她不敢真告你,我知道她一個見不得人的秘密,她敢告你,我就敢揭她老底,到時候看誰沒臉!」

蘇玉琢看着蕭愛與她同仇敵愾的表情,心窩子像被說了鋼針一樣難受。

「謝謝你小愛。」

「謝什麼,咱們一個寢室住了兩年多,現在你有事我三嫂,我自然向著你的。」蕭愛摟着蘇玉琢的肩,笑得坦率真誠。

相比之下,蘇玉琢越發覺得自己卑鄙,她握著蕭愛的手,低頭沒去看蕭愛的眼睛。

「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蕭愛聽不懂她的深意,笑嘻嘻的:「越說越奇怪,下午滑雪去嗎?小魚和欣顏也去呢。」

「你們去吧,我有其他事。」

蕭愛道:「沒開學,你又沒工作,能有什麼事呀?一塊去玩吧,人多才熱鬧,欣顏說顧大哥也去呢,你不知道,他們這次一塊回去過年,聽欣顏的意思,兩人關係有了突破,到時候我們給他們製造些機會,說不準就成了。」

蕭愛說得興緻勃勃,蘇玉琢卻興緻缺缺:「真有事,祝你們玩得開心。」

「沒勁,搞得比三哥還忙。」蕭愛撇嘴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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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豪寵:小妻PK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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