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一輩子裏，有她（三更合併）

看着那融合的生之鏈，穆如風問出了一句遲遲想問卻不敢問的話。

他說，你呢？

意思深刻點兒，就是說，我和依僑已經真正得到了重生，你這個守護神會如何？

蘇大棠沒想過他第一時間這麼問，有些呆愣。

良久，他再次撒了一個謊，「我也……也可以安心地做我自己了。」

聞言，穆如風抱住他，耳邊叫了聲，「大哥！」

靜坐良久，兩兄弟倆告別。

融合的生之鏈已經在穆如風的兜里。

它像一個情侶項鏈，注滿了所有的幸福。

看着夜色。

他想。

不管這背後所說，是真是假。

他都會有一輩子。

一輩子裏，有他的夢，有他的家人，還有他的依僑。

夜幕籠罩，月光淺淺。

依僑披衣坐在陽台上，看如煙暮色。

許久后，有人走近。

聽步子聲，是穆如風。

「天兒好像越來越冷了？」

「冷了就回屋！」

剎那轉頭，依僑撐著下巴笑，「如風，事兒處理好了么？」

「至少這兒的困惑暫時沒有了？」穆如風手指著腦袋。

「那就太好了！」依僑站起，走近穆如風，手搭在他的肩上，「我剛剛在想，我們人活着是為了什麼？」

穆如風以為依僑會一本正經地解釋，心愿，報仇，希望，事業，愛情等等。

不想她扭頭離開時說了一句話。

是為了……離開人世的時候，還要重複這麼一句，活着是為了什麼？

因為往往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將活着具體化。

夢想，事業，婚姻，家庭……

……

蘇大棠晚上的時候去了穆如雲送給他的屋子。

詩情畫意的屋子裏，看着窗枱處泛著螢火蟲光芒的爬山虎，他隱隱有些傷感。

不料身後的被子裏，突然撞出個腦袋，緊跟着一聲沙啞的納悶聲。

誰啊……

睜著惺忪的眼眸一看，才發現，來人是蘇大棠。

穆如雲從床上跳下來，嘴角樂得開花，「大棠，你……你怎麼來了？」

蘇大棠想了好半天，才開口反駁了這麼一句，「這不是送給我的房子么？」

穆如雲一噎，撓撓頭，乾笑道，「那個……那個我過來晒晒這兒的被子，你一直沒住，我怕被子發霉潮濕，哪天你想睡，就會遭殃。」

這不是編的借口，而是他真真切切的想法。

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往往卑微地替對方想到任何不自在。

即便那很日常，又或者說，很幼稚。

蘇大棠看到穆如雲的眼窩裏，盛滿了笑容，笑容里儲存了期待。

他忍不住走過去，拍了一下穆如雲的肩膀說，「吃飯了么，我們出去吃頓飯吧！」

穆如雲啊了一聲，沒怎麼反應過來。

「不去么？」蘇大棠背身下樓時，再提醒了一句。

身後的人樂呵呵地追上去，一直說笑話。

最多地是，哈哈，沒想到，沒想到。

兩人在街邊小攤點了幾瓶啤酒，和串串。酒足飯飽后，搭計程車回到那雅居。

也因為太困太累，兩人睡在了一張床上，合被睡去時，彼此都叫着自己的名字。

好像在說，你好擠，又好像在說，真溫暖。

……

朝陽破曉。

穆如雲翻身，撐着手肘坐起來，卻發現身旁的蘇大棠赤著臂膀在看手機。

他哼了一下，隨之乾笑着，往床的邊緣縮了縮，「大棠，你……你怎麼在這兒？」

蘇大棠將手機放到床頭柜上，下床，穿了衣服，一邊穿，一邊說明理由，「昨晚上，我們出去吃飯，啤酒喝得太多，所以就困了，一起在床上睡了會兒。」

看對方的表情很自然，穆如雲也沒有大驚小怪，坐起來了點兒，拿了另一旁床頭櫃的衣服開始往身上套。

動作雖然漫不經心，但事實上，她心裏很高興。是那種無法言喻的高興。

良久，他也穿好了衣服，迴轉身體。

心咚地一下。

提前穿好衣服的蘇大棠竟然……竟然發怔地盯着他！

目光由下到上。

這着實把他嚇了一跳。

他身體抖了抖，「大棠，你……在看什麼？」

蘇大棠搖搖頭，視線指到床上，「昨晚我們喝醉了。」只一句話，就堵住了穆如雲所有的遐想。

因為他是看着穆如雲說的。

神情冷肅地有些讓人看不明白。

「我先走了！」他揮揮手，什麼也沒有說，然後下樓，「不好意思，下次再見。」

走到中途，視線已經瞧不上穆如雲后。他的心裏終於有了一絲厭惡。

對自己的厭惡。

穆如雲兜着手，好像是對這種境況感到習以為常，自己若無其事地苦笑了下。

心想，好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不抱任何期待，也可說明，他覺得沒有期待。因為已經……絕望了。

眼看着視線越發地迷糊時，他拿着車鑰匙正要走。

在樓梯處，對上停滯不前的蘇大棠的眼睛。

蘇大棠扶了下眼鏡，「那個……你忙么？」

穆如雲沒想到他突然這麼問，朗聲回答道，「呵呵，不怎麼忙。」

「不忙的話，開車送我一程！」蘇大棠堅定地等待着。

像是意外，他難以置信。手中的車鑰匙深深地握緊，連忙應了兩個字，「好……」

就這樣，好字落定。蘇大棠便在樓梯處等他一起。

兩人一前一後，出屋下樓。

穆如雲替對方拉開車門。

蘇大棠看着他，垂下之時，恍然有水霧。

對方沒發現他的感動。

「好嘞，走，馬上就到，給我十五分鐘！」穆如雲拍著胸脯說了這句話后，立馬細心地替蘇大棠系安全帶。

「我自己來！」蘇大棠阻止了對方，系好后，又重複，「好了，可以走了。」

莞爾一笑，尷尬也隨之而來。

對方點點頭，撥動了方向盤。

果真只用了十五分鐘，他將蘇大棠送到目的地。

sweet咖啡廳。

在快要走的時候，站在窗戶的穆舒銘突然走了出去，手上拿着一個包裝好的領帶。

「大棠，回來了？」過轉動門時，他向蘇大棠示意了下。

蘇大棠看着他手中的東西，也定在原地等待，順便看看怎麼回事兒。

穆舒銘走下台階，叫住穆如雲，把手中的禮物遞出。

穆如雲驚訝，「給我的？」

「嗯。三天後是你的生日！」大哥穆舒銘拍了下對方的肩膀，和氣道，「對不起，三天後，我要出國一趟。這生日禮物提前送你。」

「三天後出國？」沉思了下，他眨巴着眼睛，看向身後，「那大棠會去么？」

穆舒銘還沒說話，蘇大棠已經搶先一步回絕，「當然會去，我也有事兒。」

「是這樣啊。」失落的眼神。

眼裏光芒不再。

這無疑是告訴他，蘇大棠不會陪自己過生日。其實也沒什麼，長到這麼大，每次過生日都有人陪自己。

大大小小的聚會也都開過了。

明面上的寂寞是不存在的。

但心……是冷的。

「那好，祝你們一路順風！」穆如雲打開車窗，又怔了下，才關了玻璃窗，開車離開。

知道穆如雲生日的，還有穆如風。

他的三弟。

每年，穆如風總是第一個為自己的二哥過生日。

風雨無阻。

無論有多忙，他總會選擇時間陪穆如雲喝酒閑談。

所以在穆如雲的心中，這個三弟的分量很大。

這也是為什麼，每次穆如風遇到難題和抉擇時，他總不會袖手旁觀的重要原因。

彼此都懂的一個人。

是他的三弟。

……

在買好禮物回到公寓時，依僑正在喝茶。

看着他手中的禮物，她笑道，「二哥的禮物就是這個？」

是一個牌子的牙膏，一個牌子的牙刷，還有一個牌子的護膚品。

這是二哥穆如雲直到現在都喜歡的生活用品。

依僑對男朋友穆如風的直率實在很欣慰。

當然，她自己也準備了生日禮物。

是一件秋季的套裝衣服。

「很好，都是日常所用！」穆如風捏著下巴，瞧了眼，握上依僑的手，「好依僑，看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哪有，你買得更加實用！」穆如風鼻樑貼著依僑的臉，嘴角愜意一笑，「三天後，我們約二哥來公寓如何？」

「好啊。」依僑扭頭，「不過做菜，我最多只能打下手！」

「我一人足矣！」穆如風手指捋順依僑耳邊的髮絲，「不知道今年二哥會怎麼過這生日？」

依僑半眯着眼睛，「二哥最想得到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穆如風眼瞼微垂，彷彿在苦思冥想。

對呀，二哥穆如雲似乎最看重的，是一個……一個人啊。

蘇……大……棠……

他了解的。

穆如風碰了碰依僑的額頭，「我打個電話！」

依僑點頭，退回去，坐到凳子上，「……好。」

不打擾。

陽台處，穆如風給蘇大棠打了一通電話，說起了自己二哥的生日。

但最後得到的結果，貌似是不同意。

至於拒絕的理由，穆如風沒有猜到。可這無疑讓穆如風有些憂傷。

掛掉電話，出來時，面對依僑，是啞然的苦笑。

「怎麼了，如風，你這副表情？」

穆如風在身旁坐下，垂頭喪氣，「他沒同意。」

「什麼沒同意？」

「我想什麼東西都比不上那個人！」他將自己二哥穆如雲同蘇大棠的關係同依僑講了。

依僑聽后，捂著嘴唇，「所以這麼說，二哥對蘇經理……」

感興趣，有意思么？

難道兩人……

依僑想歪了。

看女朋友在壞笑，穆如風發問，「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暫時沒想到。」起身，溜達着思量了一下，坐到穆如風的大腿上，硃紅色的指甲在對方的下巴處輕輕地颳了刮，「親愛的，相信我，我總會想到辦法的。」

「什麼辦法？」

「腦子轉得沒這麼快！」依僑眼皮微抬，雙手送唇。

要看兩人是不是彼此忠心，那就得試一試二人對愛情的忠誠度。倘若蘇經理真對穆如雲沒意思，那麼再怎麼做，也是於事無補，可若是她籌謀計劃一下，對方在生日聚會上出現了。則說明，蘇大棠對穆如雲並非沒有意思。

「我要去個地方！」依僑咧嘴，紅唇在穆如風的唇上親了一口，「等我的好消息。」

穆如風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聰慧睿智，對於她立刻出門的想法，沒有多大的介意。只是把褲子裏的車鑰匙一遞，就朗聲交代，「開車去，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

依僑拎着包，走到門口。迴轉身，撒嬌道，「我想吃……好吃的。」

「什麼？」

「嗯……」依僑食指觸著鼻翼，「南瓜餅會做么？」

穆如風插兜站起來，給了一個手勢，「簡單！」便就這樣，門合上，依僑下樓了。

去到公寓下，站在陽台處盯着她身影的穆如風，愉悅地感嘆道，「但願我的好依僑帶來不錯的消息！」

蒙蒙夜色無邊，車窗里，只映着一張喜樂無窮的臉。

依僑去見了穆如雲。

他正在公司里，完成白日裏堆積的任務。剛剛董事長穆老爺子，也就是他的爹，已經因為他幾天貪圖享樂而發了火。

一邊簽字，一邊看着公文。

他煩悶地看着身旁的助理，「哎，你在鴻運集團工作的時候，有看到我這種大晚上加班的總經理么？」

武陽助理思量了下這個問題，將手頭上的資料放上去，「不好意思，總經理。對於我的身份，我只能說，我見過大晚上加班加到很晚的助理。譬如我。」

穆如雲朝他扔了一個陰險的眼神，「你還真是實在！」

武陽助理淺笑，「這是我的本分！」

「呵。」搖頭愣著笑了下，穆如雲繼續工作了。

差不多的時候，有職員敲門進來。

說是三公子的女朋友依僑小姐過來找自己。

穆如雲狂笑不止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哈哈，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扭頭盯着門開后，被人帶進來的依僑，「哪，依僑，你來找我做什麼？」

依僑紅唇微揚，身子微斜，「嗯……想給你一個驚喜。」

聽到這一回答，穆如雲卻有些好奇了，沉思片刻，撐著腮幫子，「那麼，依僑要給我一個什麼驚喜呢？」

「噓，秘密。先不說。」依僑將武陽助理拉到一邊，給她說了自己來此的目的。武陽助理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來到穆如雲身旁，摸出手機，同對方拍了一張甚有些親密的照片。

穆如雲對武陽助理的做法有些吃驚，很不舒適地退了退。

「喂，你做什麼？」

「總經理，依僑小姐說，只有這樣，才能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收回手機，將那張照片發給了依僑。

接收后，依僑擠眉弄眼地一番感謝，隨之揮動着手機，向兩人揮手，「武助理，多謝，下次請你吃大餐！二哥，記得心愿達成，請我吃大餐！」

「好，那我可就等著了，依僑小姐。」武陽助理咧嘴一笑，表示告別。

穆如雲卻為他們兩個神神秘秘的舉動，感到驚奇。

老天，這兩人究竟是在做什麼呢？

依僑出了公司，又驅車去了sweet咖啡店。

慶幸得是，咖啡店還沒有打烊。

有人。

是經理蘇大棠。

穆舒銘未在，這讓依僑感到特別地舒暢。

走進咖啡廳，她坐到凳子上時，高跟鞋發出的聲響立馬提醒了在櫃枱處的蘇大棠。

看清此人是誰，他有些愕然，許久，放下手頭上的東西，走向依僑，輕聲問，「依僑小姐有事兒么？」

在他的眼裏，依僑是他的弟媳婦，他當然會不遺餘力地對依僑溫柔。

同對弟弟穆如風一般無二。

依僑撐著下巴，手指著對面的凳子，「哪，蘇經理坐！」

蘇大棠笑了下，坐上凳子，一板一眼，「什麼事兒呢？」

「我有個同事兒，當初是我的助理，如今，他在藍騰集團，做穆如雲總經理的貼身助理。哦，對，貼身。」依僑將貼身二字說得過於明顯了些，「我這助理成熟穩重，而且能力極強。關鍵帥氣單身。幾天前，他同我說，我介紹的這位總經理善良可愛，他希望一輩子同他廝混，且為他幹活效力！」

蘇大棠對她的這些話有些不解，「依僑小姐想說什麼？」

語氣雖然無所謂，卻看得出來，有心事兒。

「可是當我想為二人之間的關係出一把力時，如風卻同我說，穆如雲總經理小時候最喜歡蘇經理，且現在還時不時地同蘇經理一起出去玩兒，理由是……拉近彼此的距離，增進彼此的感情！」換了只手，拍了拍臉，「一邊是我的同事朋友，一邊又是我男朋友的朋友，我有些不知道該幫誰？因此……」她停了下，站起來，兩手拍桌，「蘇經理，你可以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么？對穆如雲，有感還是……無……」

「無感！」蘇大棠手足無措地站起來，「如雲熱情開朗，喜交朋友這是常事兒。同依僑小姐所想的不一樣？」

依僑故意干叫了一聲。

哦……

尾音拉得長長的。

蘇大棠不耐煩，「依僑小姐放心，如雲若能有這麼一個能幹的朋友，我也……也替他開心！」

明明只是一個很容易拆穿的計謀，蘇大棠卻輕而易舉地上當了。

這讓依僑覺得莫名意外。

「蘇經理，你……是在煩心么？」她還是在問，「可是我這位助理對穆總經理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朋友關係，嗯，有些……複雜。」

「依僑小姐，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兒。」蘇大棠不願再聽，急着想走。

他的心不知為何，那麼地不舒服。

這是從未有過的怪異感覺。

依僑起身，攔住他，「有個東西給你看看？」

就是那張照片。

照片不可思議地出現在蘇大棠的面前，他的臉色瞬間便黑了。

有意識地想要揮手打掉手機，打掉那兩個看起來十分親密的人。

可依僑卻及時收回。

「呵，蘇經理，你上當了？」

蘇大棠手心握緊，「依僑小姐，你在說什麼？」

「剛剛我在說到穆如雲三個字時，你有三次不肯抬頭看着我，當我說到他同我同事關係曖、昧時，你愣了三次。緊接着我拿出照片來，你便鬱悶了，甚至有了想要將我手機打掉的衝動。」末了，吸了一口氣，「這麼看，蘇經理的確是喜歡二哥了？」她得意洋洋地提包走。

身後的蘇大棠一臉懵。

出手，攔住依僑？

「你到底想做什麼？」

「三日後，是他的生日，如果你到時候能夠攜帶着禮物親自去給他過生日，那麼我就會勸解我那同事，讓他放手。不然……」

「你威脅我？！」

依僑強、硬，「對，我威脅你，蘇經理，你當如何？」

「我不會去的。」

依僑淡然成風，「沒關係啊，這是一道選擇題。」她淺笑，「你可以選擇就此……嗯……」回頭，聲音輕飄飄的，「放棄！」

這個其實沒有多大影響的小計謀，竟讓蘇大棠提前體會到了，失去的錯覺。

他的心凝得很緊，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只知道喉嚨里，藏了一個人的名字。

雖知道自己註定無法擁有，卻捨不得丟棄。送給別人，心中難受。

那確切地說，是在吃醋。

神助攻的依僑。

武陽助理為了達成依僑小姐的心愿，兩日以來，都無不親切地同穆如雲相處。

甚至幾次加班，還送對方回家。

穆如雲不願意，卻拗不過武陽助理的熱情。

將人送到家后。

武陽助理才給依僑打電話。

「依僑小姐，按照你的意思，我已經連着兩日親自送穆總經理回家了？」

依僑在手機里感謝，「很好，事兒若成功了，我絕不失言。」

「那就先謝謝了。」手機裏頭傳來爽朗有趣的笑聲，「另外，依僑小姐，我在公司門口幾次發現一個男人。如果猜得不錯，應該就是你口中的蘇大棠。看樣子，是我們的計劃起效果了。」

「呵呵，他吃醋最好，心急最好。但最關鍵地，是讓他明白其中的迫切性。」依僑盤腿，對着手機那頭說。

武陽助理思量道，「萬一那蘇經理確實不喜歡穆總經理怎麼辦，他若不去……」

「他若真不來，那麼……」

一旁洗碗的穆如風從善如流地應答，「以我的了解，他一定不會一走了之！」

依僑聽着那話，也順口接道，「以我的了解，他一定會醒悟。」

掛掉電話，仰頭。

廚房裏洗碗的穆如風靜靜地望着依僑。

他笑。

他的女朋友怎麼這麼地……可愛？

他簡直愛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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