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活好，人也好！(兩更合併)

想到這兒，穆如風就有些興奮。他深知自己的二哥穆如雲表面上看上去一天活得沒心沒肺，實際上，卻總是最為細心最為重情義的那個人。

依僑把手機放下，躡手躡腳地抱住穆如風，臉貼在對方的胸膛上，「如風，如果那蘇經理真的不來參加二哥的生日會，我們該怎麼辦？」

穆如風正在切菜，看到對方湊攏，沒有避開，只是日常地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沒事兒，不管如何，我們都儘力了不是么？」

眨巴着眼睛，依僑傻笑，「一直不知道，這種愛情還存在於生活。」

這種愛情？

穆如風明白了。

自己的女朋友是在說男人同男人的戀情。

「大千世界，多得是呢？」

依僑納悶抬頭，打量著那雙眼睛，「那你怎麼沒有喜歡上一個男人？」

「因為……」身高過高，以至於腦袋往下低了低，「因為我有依僑了啊。」

被這句纏綿情、話逗得好笑的依僑，將人鬆開，而後退回去。

忽然，濕潤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愕然抬頭，卻是已經快速洗完手的穆如風。

「……嗯？」

「依僑，什麼時候結婚吧？」穆如風唇靠近，壓低聲音，「生之鏈找到了，我們也不會消失了。」從衣服兜里摸出來，「另外，我還知道，我們可以……過一輩子。」

被摟得有些窒息。

「結婚和我們現在的狀態，有什麼區別？」依僑喃喃，伸手碰觸著那融合的陰、陽生之鏈。

「有。」穆如風將人摟得更緊，「至少，我宣告全世界，你已經是我穆如風的女人！」

「哦。」

「還有一件事兒，你忘了？」依僑羞紅了臉頰，「我們可以正大光明地生包子。」

「好啊。」穆如風含着笑。

急促的呼吸聲，縈繞在兩人的跟前。

依僑後背抵著桌子，身體已經晃了下去。冰冷的指尖在她的額頭上一點兒，「走，睡覺。」

「不想動？」擺弄了下拖鞋，依僑撒嬌，「你抱我進去！」

話剛說完，那陽剛般的體魄，已經如同火原。在無任何阻礙的情況下，迅速入了睡房。

只聽床板上一個輕微的重壓聲。

穆如風在上，抱着依僑的腰，還沒有動靜。

只是眼神微紅，情、愫暗潮湧動。

依僑全身不自在，手指勾勒着他的耳廓，「如風，你真可愛！」

「確定？」穆如風唇吻上對方的脖子，良久，如探花取霧，無所顧忌地在徘徊流連。

肌膚相觸的溫熱，註定讓這個夜晚不平凡。

屋子外廚房。

火滅。

可熬著的雞湯還升騰著裊裊白煙。

中途，依僑撐著被褥坐起來，靠在床上，玩手機。

穆如風側身看了她一眼，「不睡？」

「睡不着。」依僑伸手點對方的鼻子，「總覺得有什麼事兒沒做？」

「你想做什麼呢？」穆如風也坐起來，赤身的腹肌若隱若現。

依僑靠到對方的大腿上，兩手抱着對方的手，「我覺得沒意思？」

「沒意思？」穆如風鼻樑湊近，「這是……不夠？」

看他在笑，依僑傻眼，「才不是。」

半挑了下眉，手滑動着對方的肩膀，「如風，你知道上官若天么？」

「就是華瀚傳媒公司的老闆，你調查的那位南汐女演員的上司？」穆如風雖在部隊，可對於那些大人物，卻如新聞，了解得莫不清楚。

「呵呵，對，如風，你還真是消息靈通！」依僑笑着解釋，「他對自己底下的員工很感興趣。」

「這很正常，他……可有很多女人。因為他身份顯赫，年輕多金，又長相俊俏，所以很受女人喜歡。只不過，他有一個缺點，就是太過自負。」穆如風手指挑着依僑的髮絲，說明實情。

依僑捂著嘴巴，讚歎，「看問題果然一針見血！」

「不是一針見血，這是事實！」穆如風將依僑推起身，兩手將她後腦勺出汗的頭髮紮起，「我同他見過，不過沒有多大的交集。後來我入了部隊，就更加沒有同他見過什麼面了。」

依僑樂呵道，「呵呵，幾面之緣，你就了解這麼深，厲害。他這人，是挺自負。上回，我在酒吧里，他還問過我幾個問題呢？」

穆如風吃醋地俯低，「你同那樣的男人談交易，總得當心？」

依僑迴轉過頭，「嗯，他是挺危險的。他公司員工想從他那裏得到角色，還真是可憐？」

每當漂亮一點兒的小演員，就總會為了得到角色，去勾、搭這個上司。因為這個上司，可以一下子讓她們魚躍龍門。

上官若天為人確實風……流。

「他當時問我，你有錢么？」依僑滔滔不絕地講解道，「我說……如風你至少不缺錢。」壓低聲音，靠近，又道，「他還問……你，活兒好么？」自問自答，「我說……無與倫比的好。」

對於依僑的賣弄，他笑了。嘴角那抹笑意甚濃，「這麼說，依僑對我平日還挺滿足？」

依僑不羞愧，直言，「嗯，彼此滿足。」挺直胸膛，「反正……我也不差，不是么？」

穆如風被依僑的親密之舉弄笑了，再次壓低聲音問，「那剛才……如何？」

依僑眨巴着眼睛逗趣，「嗯，這個嘛，還……差了點兒火候。」

被調侃的穆如風不幹了，伸手一拉被褥，將依僑壓倒，「再說一句？」

「差……差點兒火候！」依僑依舊不求饒。

被褥下，二人捉弄打趣，像是一個新婚燕爾的小夫妻。

可他們的關係，離夫妻還遠么？

……

蘇大棠兩日都觀察到，下班后的穆如雲被一個男人送回家。

他們之間有說有笑，感情甚好。

這令他有些嫉妒。

詢問了下公司的職員，調查了一下那個男人。有人告訴他，武陽是穆如雲總經理的貼身助理。並且，同穆如雲總經理關係很好。

蘇大棠本來想着，這樣的兩個人關係好就好吧，反正他也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一開始就沒對穆如雲專情，又怎麼能奢望，他能待自己如一。

況且，自己沒有給過任何暗示，再堅強的人，也總有疲憊的時候吧。

落寞地插著褲兜，他在夜裏，將自己的衣領抬高，縮著脖子，慢條斯理地回了sweet咖啡店。

在咖啡店看到情真意切的情侶在互相喂咖啡，心裏就更加窩火。

無事兒地翻出手機，看到跳出來的網頁。他在想，要不要在網上給對方買一樣東西。

看到跑步鞋。他又想，如果網上買得質量不好，豈不是很丟臉？

把手機放入衣兜，他迅速地跑出去。

看報紙的穆舒銘回眸盯着那一閃而過的身影，心裏還在想，怎麼回事兒，大晚上這是在做什麼？

可蘇大棠已經搭了計程車去了專櫃鞋店。

在超市裏，來回地逛著。

穿工作服的服務員問他，需要什麼？

他嚴肅地說，要一雙這裏質量最好，最貴的跑步鞋。每天穿着跑步，且耐汗。

服務員一聽，看他臉色凝重，連忙介紹自己店裏的鞋子。

「先生，最款行么？」

「這顏色太艷了！」

「那先生，這款行么？」

「這顏色太暗了。」

……

頭一次遇到這麼認真為朋友挑鞋的顧客，服務員有些無語。但是，雖說如此，服務員也沒有多大反感。

因為蘇大棠很有禮貌，且顏值過關。雖戴眼鏡，卻感覺學富五車。

挑了許久。

又有了新的顧客。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於凌。

於凌來這裏買鞋的時候，還有些驚詫。暗道這裏還能遇到自己這位好朋友。

不過，他對蘇大棠卻並非有對田尋那般奇怪的感覺。

「哎，大棠，你也來這兒買鞋？」

「嗯。」蘇大棠幾乎沒有看他，一直在認真地挑着東西。

於凌蹲著膝蓋，「你自己穿么？」

「給朋友買！」蘇大棠堅定。

「這是男士鞋啊？」於凌說完，大吃一驚。好像恍然大悟，於是他不動聲色地把手伸出，「那你說說，你那……你那朋友是個怎樣的人，我來幫你找？」

「他……身材好，平時穿西裝很酷。不過他喜歡跑步打球，總喜歡穿休閑衣。不喜歡特別鮮艷的鞋子，也不喜歡特別暗的鞋子。脖子上，常戴一條鏈子。而耳朵上戴着藍色的耳釘。面容俊俏，最大的喜好就是……」一轉身，發現倚在那裏壞笑的於凌。

於凌知道，自己這朋友蘇大棠一定是對口中那個男人動了真心了。不然，他不可能再提起那個男人的時候，就雙眼發光，滔滔不絕。

絕對……絕對的真愛啊。

「笑什麼？！」蘇大棠真有些生氣了。

於凌看看四周，湊到耳邊說，「大棠，你喜歡他？」

蘇大棠愕然，緊接着尷尬地死不承認，「沒有的事兒。」

「不，你有。你現在全身上下，包括你的言談舉止，都寫着兩個字，喜歡。」於凌逗弄過後，從鞋架上，拿下一雙有着紅白相間的花紋的跑步鞋，「戴着藍色耳釘的男人，長相俊俏，平時喜歡穿休閑褲，那說明……他比較注重自己的外表。換句話說，他很臭美。所以……就這雙，這很適合？」

「可這顏色會不會太艷了！」蘇大棠還是有些不確定，「要是他不喜歡怎麼辦？」

於凌搭上他的肩膀，「哦，你喜歡的那位不喜歡你啊？」

「胡說，我是他的心頭寶。」蘇大棠聽了那話，覺得面子上掛不住，於是連忙發沖地回答了這麼一句。

胡說，我是他的心頭寶。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這樣一個人，竟然說出這麼恬不知恥的話來。

心頭寶？

自己都有些噁心了么。

不想多言，他只好讓自己平復心情，拎着那雙跑步鞋，看了兩眼，「沒事兒的話，我先走了。」

「喂，等等。」於凌伸手攔住他，「這種鞋子很貴的，你有錢支付么？」

「多貴？」蘇大棠挑眉。

「好幾萬呢。」於凌小聲說，「要不我幫你付算了，反正你的心上人也不知道。」

「這種東西，只有自己買，才最顯心意。」沉默地看了一眼於凌，他咬牙切齒地拎着鞋子去了櫃枱結賬。

毋庸置疑。

那跑步鞋真的花了他不少錢。

好貴的跑步鞋。

但卻直接明顯地說明了一點兒。

他，蘇大棠，喜歡穆如雲。發自內心地喜歡著。

深深地喜歡著。

……

穆如雲的生日會定在了公司，依僑和穆如風兩人一起參加。

可惜後來他們的邀請，沒有得到對方的回復。

因為穆如云為蘇大棠要同大哥穆舒銘去國外而心煩意亂。

想去送他，又害怕見到他無動於衷的面容，想說聲早點兒回來，又害怕他覺得自己矯情怪異，想說自己很寂寞，不想他走，又擔心被人無情地否決。

幾日以來的心傷，讓他手足無措。

思量許久，他提前結束了生日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房間是他自己買的，沒有別的人。

穆老爺子這個父親想讓他回家過生日，但他卻以工作太忙，拒絕了。

於是偌大的房間里，他躺在床上，無聊至極。

依僑和穆如風坐在公司大廳。

「如風，你覺得，蘇經理會去二哥租住的地方，為他過生日么？」

穆如風抱臂，思量道，「就算不親自為他過生日，也一定不會一聲不響地離開，他……很重情？」

「我真想……去看看。」依僑坐立不安，「親眼看看蘇經理去了沒，就好了。」

穆如風也如彈簧一般，站起來，良久，伸出手，拉住依僑，「我也好奇，走，一起去。」

「嗯。」

兩人一前一後地推了轉動門，走出公司。坐上跑車，前往穆如雲住着的小區。去時，這邊蘇大棠卻已經出發了。

手中抱着昨晚包裝好的禮物，匆匆地坐計程車到了穆如雲住着的小區。

坐電梯上樓，來到屋外，他心還有些顫抖。緊跟着，兩腿也有些僵。

但那隻手卻不受控制地顫抖了兩下。

還未敲門，手機響起。

穆舒銘拖着行李箱，在sweet咖啡店門口問，「大棠，還去么？」

蘇大棠舒了一口氣，有些內疚，「不好意思，舒銘。」

「沒事兒，你忙。」穆舒銘掛掉電話，心情舒暢地走了。

也許，他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那麼，他替自己的二弟高興。

祝他生日快樂吧！

「Happybirthday，mybrother！」看着天空，說了這句英語，他拉着行李箱，坐上了自己的車。

出發了……

一個人的旅程。

……

這邊做出決定的蘇大棠，終於因為無路可退而猛衝。

大力敲著門。

裏面的穆如雲聽到聲音，不耐煩地走過去。

誰啊。

走到門口，對着門口的小鏡子看了下人，在發現是蘇大棠后。

竟然全沒思索地把門打開。

「大棠？」高興地太嚴重，以至於他整個人都緊緊地掛在了蘇大棠的身上。

蘇大棠往常早就生氣了。

這會兒卻沒動。脖子被勒地發紅，也一聲沒坑。甚至他伸手，還拍了拍穆如雲的後背。

「我有禮物給你！」

緊隨着這句話，「如雲，生日快樂！」

穆如雲跳下來，迫不及待地在對方的眼前打開禮物。

發現是一雙耀眼的跑步鞋時，他笑得合不攏嘴，「哇，這個禮物我好喜歡。」一把拉住蘇大棠的胳膊，就往屋裏拽，「你知道么，這個鞋子我前幾天還見過，本來想買的。可是太忙了，沒想到你……竟然買來了送我。」

他激動地說了好多的話。

蘇大棠不但不反感，還很開心。被對方拉着時，他也沒有像平常一般無情否決。

「哎，大棠，你不是說去國外了么，怎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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