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思念像嘆息在飛(兩更合併)
武陽不願意相信,也只能證明,他現在對依牧沒有這所謂的感情,更無法接受男人同男人之間的感情。
另外,他以為,依牧一定是在女演員南汐那裏遭受到了打擊,所以才會討厭和女人戀愛。又因為自己恰好成為了及時雨,導致對方產生錯覺,誤以為對自己有怎樣的感情。
「咳咳,那個依牧,我知道你以前喜歡南汐小姐,也知道。你多次向她表明愛意,都失敗了。但是……但是大千世界,有很多善良漂亮的姑娘,就比如我妹妹依僑。」武陽言語溫暖地安慰著說,「我呢,不計較你今天這所謂的代替,只是以後當着別人的面,不要再這樣了?」
依牧剛剛坦然笑起的臉頰,突然僵得死死地,他轉過身,壓低聲音,「果然,你會這樣理解。」彷彿是輕微地抽噎了一聲,他就背過身去,不再說話。
武陽不想再面對這種尷尬的場面,所以迅速地拉開屋門,離開了,「那我……我先走了啊。明天見。」
他逃得很快,被嚇壞了似的。
等到依牧反應過來,拉開屋門,想要去送武陽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合上房門,依牧靠在門上,嘆了好幾口氣。整個人心神不寧,恍惚不安。
但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但他自己心裏明白,痛的真實性。
「哈,你活該,早就知道他接受不了的?」依牧蹲在地上,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語。
……
第二天,武陽去迅風,剛到公司,才發現總經理辦公室沒有人。
「哎,小周,總經理人呢?」武陽拉過抱着資料過路的助理,打聽道。
小周搖搖頭,「哦,董事長,你不知道么,今天一大早,依牧總經理就打電話給了你的秘書,說是感冒了,不來了。」
不來了?武陽一個冷顫。整個人也發獃地怔在原地。
小周看董事長走神,不免好奇地問,「董事長,您怎麼啦?」
「沒,沒事兒。」武陽說着,看了眼總經理辦公室,迅速地同秘書交代了會議取消的意思,而自己則風馳電掣地開着車去見依牧。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像有些自責,更有種知道他如果以後都不來迅風,心裏那隱隱升騰起來的失落?
電梯沒有下來,需要等待。
武陽等了三分鐘,發現電梯還沒有下來,一時間有些着急,立馬行到樓梯口,飛奔而走。
他的速度很快,但那是最開始,慢慢地到最後,就感覺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確實跑得太累了。
好不容易來到依牧的房外。
輕敲房門,裏面沒有人回應。
依牧又用力地敲。
發現敲得時間過長,武陽心裏就越是着急,到最後,終於有人來開門了。
一開門,就看見穿着個老虎睡衣的依牧,睜著惺忪的睡眼,一臉地不可置信,「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武陽聳聳肩膀,探頭道,「能……進去看看么?」
依牧還沒有說可以不可以,門外的武陽已經插著褲兜,擠進去了。
「感冒了,沒去!」依牧拿紙擦了擦鼻涕。
他好像流鼻涕有些嚴重,一地的衛生紙。
「怎麼這麼邋遢!」武陽抱怨了句,起身,拿了掃帚給對方打掃乾淨。
過後洗了手問他,「吃早飯了么?」
對方栽進主卧里躺下,「沒力氣,不吃了。」
氣若遊絲,果然是生病的模樣。
武陽看了心疼,去到冰箱裏,取了點兒豌豆莢,又拿了點兒瘦肉切成沫,給對方做了稀飯。
端到床邊,叫醒了依牧,「快,起來,吃點飯兒。」
「不吃了。」依牧用手推。
「來,必須吃,我費了好大功夫呢。」武陽拉着依牧的手往上抬,進而又吹了吹碗裏的稀飯。儘管碗裏的稀飯早就被涼過了,不燙。但他還是不放心。
喂稀飯的時候,依牧那雙半醒半眯的眸子實際上有所開合。
最後竟然瞪地大大的。
「不敢相信,你今天會來看我?」
「廢話,我不來看你,誰來看你,這麼大一個人才,你沒了,誰來我迅風當總經理。迅風是我妹的,我不能給我妹管理垮了!」武陽惱怒地說,「你也真是,感冒了也不去醫院!」他餵了稀飯以後,將自己買的感冒藥拿回來,「我想感冒差不多就這個癥狀,就給你買了點兒葯。」
等著對方喝了粥,武陽才又去給他燒熱水,熱水燒好,冷了冷,就拿着杯子和葯,行到主卧。
「好了,把葯吃了吧?」
依牧扭了下身子,「苦不苦?」
「你個大老爺們,怕什麼苦?」武陽因為生氣,眉頭也不由地皺緊了。看依牧不開心,他又只好善意地撒謊,「不苦,就是膠囊,你別咽,多喝幾口水,咽下去就好了。再說了,這葯是我給你買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得喝啊。」
依牧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悲傷,一時間,他竟然無言以對。
苦笑了下,他接過水杯,將葯全部喝下。
對於他這種害怕喝葯的人來說,那次喝葯,差點兒就吐了。幸好自己把持住,沒讓這種狼狽的模樣出現在心上人的面前。
喝了葯,武陽把空水杯拿到廚房,洗了。
而後回來,撐著門,看着對方,「頭還疼不疼?」
依牧又栽下床褥,「頭有點兒痛!」
「痛的話,我再給你量一下體溫!」武陽拉動大廳的柜子,「依牧,家裏有體溫計么?」
「沒有!」依牧斷然否決。
連體溫計都沒有,這傢伙真是可以。
暗自嘲諷了兩句,武陽只好披了外套又出去買體溫計。
買回來后,讓依牧坐起來,自己給對方量。
當拿着體溫計,送到對方的咯吱窩時,手就沒有收回來?
「喂,松胳膊,還沒有放好!」
依牧沒動,就是死死地看着武陽。五官僵地像冰雕。
「喂,我說抬胳膊,沒放好!」武陽又一拳打過去。
依牧抓住對方的手腕,還是問的那句話,「今天你為什麼要來?」
武陽氣地咬牙,「作為公司同事,過來關心你一下不行啊?」一翻白眼,「這麼大個人,竟然不會照顧自己?」
依牧的雙眼亮爍了,他往武陽的跟前爬了爬。
「別動,體溫計要到了。」
兩隻眼睛異常冷靜地望着自己,「你……你是不是喜歡我?」
「你想什麼呢,都說了只是出於同事的關心?」武陽不願意承認自己內心深處那對依牧的不同,就好像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其實也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在她的眼裏,那是奇怪的。更是莫名其妙的。不過好在,他內心深處,已經意識到了那一點兒不一樣。
依牧似乎過於期待,所以他問話,單刀直入,毫不留情面,「告訴我,武陽,你是不是有些喜歡我了?」
「你說錯了。」武陽仍然黑著臉,沒有承認自己內心深處的變化。因為他不喜歡,更不想要承認。
在這件事兒上,他貌似想起了什麼,於是絲毫不避諱地撲倒了武陽,想要企圖以身體多方面的感覺來了解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但驚慌失措的武陽迅速地將人推倒,站了起來。
他罵道,「你別總是胡思亂想行不行?」
「什麼?我胡思亂想,武陽,你丫是不是男人,如果單單是同事照顧,你為什麼着急地跑來看我,為什麼怕我感冒發燒,為什麼要給我做飯,為什麼要給我買葯,又為什麼要跑下樓買那所謂的體溫計。呵,你說胡思亂想。明明是你自己不願意承認一切,罷了。」
他倉皇地坐在床上,體溫計被忽略地躺在被褥上。
武陽擔心,發吼道,「你不要鬧了好不好?」伸手去拿體溫計。
卻被依牧冷眼質問,「如果不是你今天跑到我家裏來,不對我做這種讓我誤會的事兒,我怎麼可能會誤解,武陽,你一個大老爺們,連直面愛情的勇氣都沒有,你……你是個孬種!」他翻身進入床褥里,把腦袋蒙起來,再也不想看眼前這個男人。
可實際上,武陽的心裏也是相當難受的,特別是給對方買那個體溫計,不分時候地從被褥上掉下來,摔成碎渣的表情。
武陽擔心碎了的體溫計會造成什麼危險,所以又準備過來,撿玻璃碎渣。只是沒有想到,碎渣還沒撿起來,就被東西颳了一下。
依牧彷彿聽到那悶聲,着急地下床查看。
「你沒事兒吧,碰到水銀了么?」他下來的時候,甚至連拖鞋都沒有穿。
「你在做什麼?」武陽瞪她。
「你的手怎麼樣?」依牧着急。
「沒事兒?沒碰到水銀。」武陽是親眼見到對方着急自己,沒穿拖鞋的事兒的。所以那個舉動,好像觸動了他的心,又好像讓他自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悅?
這種感覺很奇怪。
武陽說話了,「依牧,說實在的,我長這麼大,沒有談過一次戀愛,更別提同男人之間的戀愛了,所以你知道么,我一點兒也不清楚,我同你之間有什麼?」
依牧聽后卻笑了,他其實此時此刻已經察覺出來了。只要對方能夠理解他一點點的喜歡,那就是幸福的。
「你丫說這麼多做什麼?」他拍了下對方的肩膀,「我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了,剛剛情緒有些激動,對不起?好了,剛剛吃了葯,確實感覺自己好多了,謝了。」他站起來,沖武陽,「你等我下,我洗個澡,收拾下,就一起去公司。」
對於依牧突然的開竅,武陽有些吃驚。他不知道為何自己就說那麼兩句模稜兩可的話,對方就會那麼開心,甚至不計較一切。
「好!」他答應了一聲,就在大廳坐着等人。
再出來時,依牧已經穿上了一件西裝外套。雖然剛洗完澡,頭髮還是濕的。但同樣掩蓋不了他全身透出的俊逸?
武陽說實話,以前很難見到他,因為在分公司。所以對於底下員工說得那些八卦,他向來不信,可真正見到曾經的那位公子哥,他才知道,所言非虛。
事實上,自己並不好看。而且也快奔三的年紀了。已經成為了一個大叔。沒談戀愛,約摸是顏值不夠過關。
妹妹依僑總說自己很帥,可在他看來,這種帥,起碼不能夠吸引女人。
「好了,武陽,走吧!」拿了手機和車鑰匙,就準備走。
武陽解釋,「來的時候我開的車,坐我的車吧?」
依牧看了他一眼,心中雖然想坐對方的車,可擔心武陽誤會,是以搖頭拒絕,「不了,我有車。」走了兩步,他停下來,「不過我們可以一起走,倒是真的?」
武陽點了點頭。
……
依僑白天在劇組拍戲,晚上回穆家,想問公司的情況了,就打電話,詢問大哥武陽和大哥穆舒銘。
他們的回答都讓她很安心。
這邊拍了幾個月的戲,依僑也有些疲倦了,特別是閑下來,就總會覺得很寂寞。
打開電視,看個電視劇吧,除了言情還是言情。最不過,都是霸道總裁愛上善良漂亮有才華的灰姑娘,或者就是霸道總裁愛上能力佳的女強人。
總而言之,很多事情都讓依僑彷徨。
這晚,她抱手坐在床上。
窗外的冬風呼呼地刮著,雙手凍地發冷。
依僑氣血虧,秋天的時候,就很冷。冬天就更別提了。
本來想着買點兒補氣血的茶喝,結果喝了兩天,又上了火。
她便又停下了喝補氣血的茶。
孤坐在床上,翻看着同老公穆如風照過的照片,她陷入一種絕望。
何況,一月份到來后,依僑就更加迷茫憂傷。
她甚至會想,過年的時候,自己的丈夫會不會回來同自己一家團聚?
……
在軍區醫院呆了數月的穆如風,終於可以下地了。
揭開石膏,可以看到他腿上那個大大的傷疤。
是,做手術留下來的。
傷筋動骨一百天,因此他才會躺上好幾個月。不過讓他堅持下來,笑對生活的理由,是他腿還好著,並且等個三天,就可以出院,回去看自己的妻子了。
妻子生了龍鳳胎,這事兒他早讓藍隊朗朗打探過了。而妻子依僑所經歷的那些事兒,他也十分清楚。
或者說,他了解得很詳細。
「如風,今天怎麼樣?」推開門,藍隊朗朗又帶着水果,過來看望他的戰友兼救命恩人了。
穆如風踢踢腿,「很棒,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是么?那……你也可以回家了?」藍隊朗朗瞟了下自己帶的水果,「要吃么,給你削個蘋果?」
「不累的話,當然好啦。」穆如風笑着,坐回了床,「好吧,補充一下維生素再回家。」
藍隊朗朗立馬毛遂自薦地舉手道,「那……那我去送你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給依僑一個驚喜。」穆如風咧嘴一笑。
「哦,那好吧。」藍隊朗朗說完,將依僑沒在公寓,回了穆家住的事兒告訴了他。
他點頭,答應了一個好。就準備三天到來,立馬回家看望自己的妻子依僑。
嘆息聲里,帶着他對妻子濃濃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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