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路怎麼走？（兩更合併）

聽了依僑的話，上官若天甚感無奈。其實自己也是無聊，明明知道會是這種結果，還是莫名其妙地去問一遍。好像自己被懟了，落魄了，才會開心。

但是有一點兒，他面對依僑這個好朋友時，是真的會說出自己的心裏話的。

「依僑，你知道么，我愛了她很久。但是現在，她終於是屬於別人的了。我花盡心思對她好，到最後，還是沒有得到她。」上官若天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哭還是該笑，「身旁女人那麼多，為何我偏偏只鍾情她一人呢？」

依僑看了看傷感的上官若天，說實話，「可能跟你平時的作風有關，比如，這麼多年來，你一定睡過很多女人吧。你的這種作風，讓很多女人都不放心把自己的心給你，因為給了你，就意味着她存在失戀的很大可能性。」

上官過天偏過頭，手撐著下巴，「所以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南汐她不喜歡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以女人的感覺揣測。不過，若我是南汐，我也不會選擇你這樣的。」依僑實話相告，「雖然有點兒傷人，但身為朋友的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你。要知道，你再這樣下去，腎會不好？」

上官若天哭笑不得，「你說大實話做什麼？」

「哈，不好意思，沒管住嘴！」依僑一笑，指著前方的紅綠燈，「小心點兒，前面紅燈。」

兩人在路上說笑着，選擇了一個地方。依僑首先推薦畢業的KTV。

到時，依僑坐在吧枱上，讓畢葉給自己調了一杯酒。

畢葉看身旁的人，吃驚不已，卻忍着沒問。

可他沒猜到，自己會被依僑主動介紹？

「哪，天少，這位是我和我老公的朋友！」依僑介紹完，開始拉生意，「以後來這種地方，記得一定多多照顧他的生意？」

上官若天巧顏一笑，「照顧生意可以，不過一定得酒好喝啊。」

「好啊，那你現在試一試！」依僑把畢葉先生調給自己的酒遞給上官若天。

上官若天喝了一小口，覺得味道不錯，「好，以後就都這兒？」

畢葉擦著杯子，「那麼謝謝上官先生了？」

「呵呵，是你的手藝好，朋友多。」上官若天說這句話時，斜眸看了眼依僑。

依僑溫婉一笑，面對面地表示感謝。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依僑才想着詢問一下她這幾日疑惑不已的作家。

「你同我說說那位深知藍作家吧？」

「想知道。」

「嗯。」

「這個深知藍作家是近年來寫了兩本書才火的。他的書呢，雖然有些不現實，但虛幻的東西摻雜在現實中，顯得特別有趣。」上官若天說了自己看深知藍小說的看法，「其實，我感興趣的，是她文中的配角。也就是女主角的養女，你知道么，她可是相當堅強的一個人。」

養女，堅強，激發了依僑的興趣。

「那你……見過這位作家么？」依僑兩手交叉，努力控制着全局。

「見過，我想把他小說拍成電視劇的想法也同他本人說明了，並且還得到了他本人的支持。但是他跟我說，女主角的女兒一定得聰慧可愛，甚至……勇敢。」上官若天說了那人的要求，「哪，這不，想讓你來演唄，可你偏偏不感興趣？」

依僑抹嘴一笑，「我現在都已經老了，哪裏能演十幾歲的姑娘。再說了，你不知道我，自從上次演了電視劇后，就再也沒什麼興緻了。」

「哎，好吧。我不說服你。」上官若天端起酒杯，在依僑的面前一抬，「不過，你如果有什麼合適的人推薦，記得告訴我啊？」

依僑眯着眼睛，專註地問，「還沒告訴我，男主角誰演呢？」

「男主角導演不看好我，所以就讓我當了女主養女的男朋友。」上官若天一想到，就振奮，「不過，我在想這個男配角也挺好的。反覆斟酌劇本，覺得這個養女的顏同你很像，並且談吐舉止也差不多。如果你能來演，就再好不過了？」

依僑堅持，「你這麼說，我也不會演的。」

「哈。所以我才感到遺憾啊？」

最後兩人溝通了下，依僑才從對方嘴巴里獲得了這個深知藍作家的家庭住址。也就是憑藉着地方，她作了打算，想着親自趕往看看。

深知藍作家住在三樓。

依僑坐電梯，趕到三樓。按響門鈴后不久，有人來開了房門。

這個兒，依僑不認識。

好像是個保姆。

「請問小姐，你找誰？」

「不好意思，打擾了。能請您轉告一下這家主子，告訴他，我叫依僑，有重要的事兒想要同他見一面。」她說出這麼一句話的目地，就在於讓那保姆試探深知藍作家是不是她認識那個人。

她在門口等了十五分鐘，保姆走了出來，看着依僑，輕笑，「依僑小姐。請進吧，我們家老爺叫你進去！」

當依僑被帶到大廳后，她才發現曾經的沈先生已經坐在了輪椅上，他貌似不能動彈。

依僑吃驚，不覺關心，「怎麼會這樣呢？」

「哦，小傷，不必擔心。」知道依僑誤會了，他連忙指指自己的右腳上的傷，「摔了一跤罷了，過幾天就能好。只是暫時坐輪椅。」他敞開懷抱，「好依僑，讓父親抱抱。」

依僑走過去，同已經顯地滄桑的沈凌擁抱了下，而後退後兩步，詢問對方出國的狀況。

沈凌言自己起初在國外找了工作，呆了幾年，但是後來漸漸覺得沒什麼心思，就換了工作。再後來的後來，因為看依曉寫的小說，便有感而發。自己也創作了兩本。

第一本深受讀者喜歡，第二本也就接連被喜歡。故而他才會紅地一塌糊塗。

「沒想到事隔多年，你已經嫁了人，做了母親？」沈凌看着她，幸福的表情溢於言表，「怎麼樣，現在還好吧？」

「您放心吧，我們挺好的。」

她說一句挺好，其中省略了千言萬語，只是想要告訴沈凌，她的婚姻生活沒有任何失敗。

「如此，那就好。」沈凌點點頭。

他留了依僑吃飯，又詢問了依僑很多問題。依僑也同年老的他聊了很多。

最後離開家的時候。沈凌將自己出版的兩本書送給了她。

依僑看著書，想起來地問，「爸爸，不應該給我一個簽名么？」

沈凌看了依僑一眼，迅速地抓起桌子上的鋼筆，書寫了三個字。

深知藍。

回到家，依僑就將自己帶回來的有作家簽名的書，轉給兒子穆陽看。

一臉自豪，一臉興奮。

「媽，你如果再表現地得意點兒，我一定會認為你在挑釁？」

「有那麼誇張？！」依僑吐舌，「要不要說得這麼嚴重？」

「事實上，兩本書我都有，可你偏偏去花錢買書，怎麼樣都讓我覺得奇怪？媽，你說，你這不是挑釁么？！」

「咳咳，這個，應該沒什麼關係吧。」依僑看手上的兩本書，找了個理由，「我買給你爸爸的，行不行？」

……

「行！」

依僑拿穆如風當擋箭牌，兒子穆陽也就順着那話說下去了。

三人又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吃飯的時候，穆如風先給依僑夾了一筷子，又給兒子夾了一筷子。

穆陽瞪着自己的父親。

「爸，你有些反常？」

「沒，看你們沒吃而已。」穆如風穩穩地解釋，很鎮定，不愧是特種兵出生。

依僑卻一眼看破，「莫非部隊又有事兒？」

穆如風搖頭，「沒事兒！」

「那你怎麼看上去心事兒重重的？」依僑覺得還是有必要問一問。

穆如風不耐煩。

「我說沒事兒就沒事！」他咬牙，說完這句話，就放了筷子，「我吃飽了，先走了。」

依僑覺得孩子他爸古怪地很，便也放下筷子，同兒子穆陽交代了，「我不放心，出去看看。」

已到晚上。

穆如風走在街上，腳步有力地擦着地面。

依僑跟蹤了半個時辰，最後還是被對方發現了。

穆如風一個手拐，將人抱進懷中，「依僑，跟着我做什麼？」

黑暗的視線下，依僑只能嗅到老公穆如風急促的聲音，她猶豫着答，「我看你好像不對勁兒。」

「沒事兒！」穆如風握住依僑的手。

他的手冰涼刺骨，讓依僑覺得萬分奇怪。

許久伸手觸碰對方的臉，卻發現老公穆如風的手是熱的。

「如風，你……」依僑嚇壞了，帶着人走到燈光下，晃了晃對方的手，他發現，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如風，你有事兒瞞着我？」

穆如風看着依僑的眼睛，「真的沒有。」

「是不是生之鏈出了問題，我們……會有事兒發生！」

穆如風緊跟着解釋，「依僑，你別害怕，我一定有辦法的。」

「真是生之鏈？」

「生之鏈斷成了兩半。」穆如風懷疑地說，「我現在不知道生之鏈斷，意味着什麼。但是我有感覺，它一定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後果。」

依僑直接，「你打算怎麼處理？」

「不知道。」穆如風難耐，「如果出了問題，可該如何是好？」

「我們已經生活了這麼久，難道會將我們分開？」依僑越想越急。

穆如風把依僑攬在懷裏，親切體貼，「沒有什麼能夠將我們分開？」

「嗯。」

……

又幾周，穆如風察覺了身體的不適。她同依僑夜晚都夢到了自己的前世。

尤其是自己死時的場景。

睡夢裏，或許太過認真，導致他們都覺察到了一陣痛苦。

那痛苦太深刻了。

同時起身，同時詫異地看着對方。

「如風，你也夢到了？」依僑側眸。

「是啊，夢到了。依僑，你呢，你也夢到了！」穆如風回答后，也開始關懷對方。

依僑告訴穆如風，她夢到了出車禍前，同時也感受到了身體的疼痛。這也是她被嚇醒后，一身冷汗的真正原因。

二人擔心自己突然離開這個世界，所以第二天，就同女兒穆煙通了視頻。

穆煙坐在山坡上，仰著腦袋，同母親依僑說話。

「煙煙，對不起，媽這麼多天沒有聯繫你？」

視頻里的穆煙急忙插了一句嘴，「不，媽，我還不是一個月沒有聯繫你了？」她垂著頭，聲音沙啞，「對不起，上次我太任性了。」

「你爸爸那會兒說話太重了，你別生他的氣。」

「沒有，媽，我知道，你和爸都是為了我好。」穆煙拿着手機，坐在田頭，「媽，你知道么，我在香譚村，明白了很多事兒，也有了很多選擇。」

「會是什麼呢，方便說說么？」

穆煙臉一紅，小聲說，「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

依僑對於女兒突然向自己表露這種事兒，感到有些八卦，「是哪樣的女孩子，顏值如何？」

「顏值挺好，而且關鍵我們兩個性格契合。還有一點兒，他的夢想簡單幹脆。」

依僑聽女兒這麼一描述，有些了解了，「哦，我知道了，煙煙說地是老湯的兒子，蕭七。那孩子……他怎麼樣？」

「嗯，帥氣陽光，還很體貼。」穆煙憧憬地說，「我好像很依賴她，很多時候，都在他面前固執任性。媽，你說，我是不是真地戀愛了？」

「不算？」依僑催促道，「戀愛是雙方，你這頂多一個暗戀。所以要想打破這種局面，你得主動出招，讓對方也坦白對你的態度。如果對方不喜歡你，我覺得你還是放棄算了。成為曾經的你，沒什麼好處！」

「嗯，好。媽媽真是過來人，什麼都明白。」穆煙誇獎依僑，讓依僑進不住開心。

同母親掛斷視頻后，穆煙就枕着手，躺在了草坪上。

蕭七拿着個飯盒子招手示意。

穆煙坐起來盤腿問，「什麼好吃的？」

蕭七將飯盒打開，「我剛做地蛋糕，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可以嘗一嘗！」穆煙伸手，去握勺子。

蕭七將蛋糕拿開，提前給對方打預防針，「難吃的話別介意啊。」

「不介意！」穆煙搶奪過來，吃了一小口，沒說話。

蕭七緊張地話都跟着抖，「怎麼了，穆煙妹妹，很難吃啊。」

「還……還好。」穆煙拍手，「挺好吃的。」

蕭七準備品嘗。

穆煙將勺子遞出去，「不過我不喜歡吃奶油，如果沒有奶油，我可能會很喜歡？」

「這樣？」蕭七蓋上飯盒，「那我下次做給你吃。」

穆煙望了望遠方，「老湯去哪裏了？」

「老湯？」蕭七笑答，手臂往田野里一指，「在那兒呢？」

順着手臂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穆煙想到，已經一個月的生活，或許已經有所謂的意義了。

什麼意義呢？

她清楚。

同蕭七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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