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替罪羊

第五百四十三章 替罪羊

第五百四十三章替罪羊

吳文雄家世代行醫,在遠安縣,乃至整個市裏,都頗具名望,也因此最為愛惜自己的羽毛。

每當有病人前去找吳文雄看病,他必竭盡自己所能,悉心醫治幫病人解除病痛。

可是前天,突然有位病人,找上門來控訴他謀財害命,這個着實把他給嚇了一大跳。

細問之下,方才得知店裏學徒給人家抓的葯,竟然是發霉腐爛的草藥,對方的病情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愈發嚴重了。

吳文雄的診所雖然不算太大,可也開了數十載了,從沒有因為草藥的事情,出過紕漏。

何況,店裏的草藥,甚至一些秘制的藥丸,都是從市裏吉慶堂所採購,怎麼會有問題呢?

起先吳文雄甚至懷疑,對方是故意前來訛詐他的,可當對方掏出發霉的藥材,而他又親自檢查過葯櫃,卻是羞憤交加。

所羞的自然是自己數十載的清譽,要毀於一旦,怒的自然是受騙上當,採購了一批劣葯進來。

為了安撫對方,不讓對方將此事張揚出去,他非但賠付了一筆不小的賠償,更是親自送對方去西醫診所治病。

對於一個中醫世家的傳人,作為一個行醫數十載的老中醫,將病人拱手想讓給西醫,這是何等的屈辱,何等的憤恨?

他當時便想立馬衝到市裏來,找吉慶堂的於慶文興師問罪,卻是被兒子給攔了下來。

一向負責採購的兒子,為了掩飾自己的疏忽,洗脫罪責,便聲稱可能是店裏的學徒,狸貓換太子,將上好的草藥,換成了發霉的劣葯。

吳文雄雖然怒火中燒,卻也不能一口否定這種可能性,便找到店裏的幾名學徒,挨個詢問。

然而,幾個毫無防備的學徒,卻不約而同地否認了,他們早就發現草藥有異,卻誤以為是炮製過的原因。

畢竟吉慶堂的於慶文,最大的本事不是治病救人,而是炮製中草藥。

這些學徒雖然在店裏乾的時間並不長,但還算老實本分,吳文雄自然採信了他們的話,將矛頭對準了吉慶堂。

吳文雄先是派學徒,專程找到服用這幾位劣葯的病人,將劣葯收回,又賠禮道歉一番,方才急匆匆地趕到市裏,找於慶文對質。

可還未等他發難,便遇到了張大膽因人蔘之事,指責於慶文欺行霸市、坑蒙拐騙。

於慶文身為製藥專家,對各類中草藥,知之甚詳,卻將二十餘年的野山參,說成只有兩三年的參齡。

如此一派胡言,讓吳文雄更加認定,他是位一門心思,追逐利益的奸商,絕對做得出以次充好之事。

於是乎,吳文雄先是幫張大膽做證,拆穿了於慶文試圖坑騙賣參小哥的事實。

而後又將他以次充好,將壞葯劣葯售賣給自己的事情,公之於眾、廣而告之。

被張大膽吆喝來的一眾吃瓜群眾,聽聞於慶文欺行霸市、坑蒙拐騙之事,已經是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又聽說他竟然還售賣假藥劣葯,行謀財害命之舉,更是直接炸開了鍋,當着於慶文的面,開始咒罵起來。

阿凱見眾人群情激奮,又恐老闆問罪於自己,便謊稱這些葯不是從店裏流出去的。

而於慶文雖然已經懷疑,是店裏的學徒們,狸貓換太子,以次充好,可為了店裏的聲譽,也不得不隨聲附和起來。

吳文雄見他不承認,便威脅道:「於老闆,不管你不承認這葯是你們的,是吧?」

「那你可就不要怪我吳文雄,不念舊情了!我先在就報警,讓警察來調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店裏的幾名學徒,一聽吳文雄要報警,心中更加惶恐,不知如何是好。

阿凱看了眼同樣愁容滿面的老闆,連忙拽了下他的衣袖,將他拉至眾學徒的身後。

一眾圍觀者,誤以為他們是想逃跑,連忙湧上前去,義憤填膺地呼喝道:「跑什麼呀?你們不是沒賣假藥嗎?」

阿凱見這些人朝自己涌過來,連忙吩咐餘下的學徒們,死死地攔住他們。

這些學徒雖然勢單力薄,但已經跟阿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眼見阿凱似乎有逃出生天之策,自然要幫他拖延時間。

吃瓜群眾們,雖然群情激奮,卻也不敢太過放肆,見有人阻攔,便選擇了戰略性撤退。

「咱們別動!就在這兒站着,我看他們還能插上翅膀飛出去?」有人戲謔道。

眾人聞言,連忙搭腔道:「就是!這店鋪好像沒什麼後門兒,他們肯定跑不了!」

於慶文是這家吉慶堂的老闆,深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自然不會試圖溜走。

「阿凱,你是想到什麼辦法了嗎?」於慶文幾乎已經能確定,這場劣葯風波,便是阿凱等人犯下的。

但是,面對吳文雄的興師問罪,面對眾多圍觀者的義憤填膺,他不依靠阿凱,還能依靠誰呢?

阿凱偷偷地瞄了眼於慶文,低聲道:「師父,其實這假藥是六子搞的鬼!」

六子?於慶文聞言,不禁望向最為年幼的學徒,這孩子平日裏獃頭獃腦的,能有這個心眼兒?阿凱分明是在信口……

等等!阿凱他們這是要讓六子做替罪羊,而自己也需要個替罪羊,只要把這事兒,全推在六子身上,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阿凱是這些學徒的頭兒,只要他把六子推出來,剩下的人一定全都會指認六子。

到時候,他就是不承認,也百口莫辯了,雖說店裏出了這樣的學徒,仍舊會清譽有損,但總比把這盆污水,直接潑到吉慶堂頭上好吧!

一師一徒,寥寥數語,便達成了默契,店裏的學徒六子,因為經常受到師傅的苛責,一直懷恨在心。

在吳家前來採購藥材的時候,故意以次充好,以此來抹黑吉慶堂,達到他報復師傅的目的。

「六子!你……你真是大逆不道……」於慶文突然上前幾步,狠狠地扇了六子個耳光,怒聲斥責道。

他這一耳光,非但將六子打蒙了,就是一眾圍觀者,也個個是一頭霧水。

這是怎麼了?又出什麼事情了?於慶文為什麼突然打自家的學徒,還如此的憤恨?

未等六子出聲,於慶文便又朝吳文雄走來,一臉愧疚地言道:「吳兄,小弟真是對不住你呀!」

「還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六子這個混小子過不去,給小弟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本就憤恨有加的吳文雄,見於慶文這惺惺作態的樣子,心中愈加的厭惡。

「你到底想說什麼?劣葯的事情,你一定得給我個交代!」吳文雄忍着憤恨,厲聲詰問道。

於慶文見狀,假模假樣地擦了下眼角,一臉惋惜與悔恨地說道:「吳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店裏的學徒六子做了手腳!」

正捂著臉啜泣的六子,聽到師傅說自己在藥材上做了手腳,心中更是懵逼。

六子連忙啜泣道:「師傅,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一直都是阿凱師兄負責清點草藥的,我根本沒有……」

未等他說完,一旁的阿凱,便連忙打斷了他,斥責道:「六子,你還不肯承認?」

「上次我們一起清點草藥數目的時候,你故意說瑩瑩找我,把我給支開了,想必那時候你就已經狸貓換太子了吧!」

一起清點草藥?在六子的印象中,自己可從來沒有跟阿凱師兄,一起清點過草藥,他是不是記錯了呀?

六子剛想要辯解,店中的女學徒,便恍然大悟道:「呃!原來是這樣呀!」

「我說那天阿凱師兄,為什麼突然來找我,原來是你把他給支開的緣故!」

若單單是阿凱師兄這麼說,六子還能只當他是記錯了,可現在連瑩瑩師姐都這麼說,看來他們是事先商量好了的!

他們……他們這是要把劣葯爛葯的事情,推到自己的頭上?可師傅為什麼也要幫着他們呢?

六子雖然經常受到於慶文的苛責,但在他心中於慶文一直是個公道之人,覺不會偏私哪一方!

「師傅,阿凱師兄他胡說!我根本就沒有跟他一起清點過草藥!」事到如今,六子還對於慶文抱有幻想。

可於慶文接下來的話,卻是徹底打破了六子的幻想,只聽於慶文義正言辭道:

「六子,我知道自己平常對你管教太嚴苛了,可是你也不能做出這種事情,陷為師於不義呀!」

六子試圖辯解,於慶文卻是不給他這個機會,繼續煞有介事、滔滔不絕地訓斥道:

「那天我讓你跟阿凱,一起清點吳兄採購的草藥,是對你莫大的信任。」

「而你竟然做出此等草菅人命的事情,真是……真是太讓人寒心了!」

六子聽聞此番慷概激昂的陳詞,卻是茅塞頓開了,原來師傅也是要把自己當替罪羊?

那天師傅明明是派了,阿凱跟瑩瑩去清點草藥,可他現在卻說是自己跟阿凱,這不擺明了是要冤枉自己?

自己雖然來吉慶堂只有兩個多月,可一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不敢有一絲懈怠。

而為了跟師兄們打成一團,更是替他們頂下了不少的過錯,甚至陪他們打遊戲,而且一直都是玩輔助,就是為了讓他們多拿人頭。

可現在,他們竟然聯合起來誣陷自己,讓自己做替罪羊,他們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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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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