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流放

第五百八十六章 流放

第五百八十六章流放

劉宏最近這些日子,一直在自我反思,他已經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當初的種種行跡是多麼的可笑。

他也悔不當初,但後悔又能怎樣?讓他舍下臉面,卑躬屈膝地向張大膽認錯?怎麼可能!他僅存的一點自尊,不容許他這麼做!

也正因為這點可憐的自尊,讓他陷入了盲目的張狂之中,竟對母親惡語相向。

面對圍觀村民的指責,面對母親一再勸導,他仿徨了,自己是要死撐到底?還是為了母親,向張大膽賠禮認錯?

自己若是舍下自尊,向張大膽認錯,他再不依不饒,那又該這麼辦?自己豈不是連條死狗都不如了嗎?

母親見他安靜下來,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便又勸道:「宏子,咱都是一個村兒的,你要是誠心認錯悔改,大膽肯定不會斤斤計較的!」

劉宏聞言,下意識地掃了眼張大膽,又回頭看了眼母親,心中的堅持,越發的動搖了。

儘管自己剛才對母親惡語相向,可母親終究是最疼愛自己的人,自己又豈能連累她呢?

自己可以不顧村民們的看法,甚至可以一走了之,眼不見為凈,但是母親呢?她可是要在村裏呆一輩子的!

由於自己的種種劣跡,村民們都對自己家避而遠之,母親連個親近的人都沒了。

母親那渴望的目光,終於還是讓劉宏軟了下來,低頭沉默了片刻,鼓囊道:

「張大膽,我之前確實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張大膽雖然聽清楚了他的話,可旁邊圍觀的鄰居們,卻是一臉茫然地望着劉宏。

眾人見劉宏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不免大為好奇,有人喃喃自語道:「劉宏這是在說什麼呀?」

「在說什麼?肯定又是大言不慚,在挑釁大膽唄!」有人隨聲附和道。

劉宏的突然服軟,讓張大膽也很是驚訝,繼而又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中。

他雖然想要用劉宏來殺雞儆猴,卻也不好咄咄逼人,做個小肚雞腸、不依不饒的惡人。

但話又說回來了,誰知道劉宏是真的誠心悔悟了,還是虛以委蛇,藏着什麼壞主意?

「劉宏,我沒聽錯吧?你是在向我賠罪嗎?」張大膽正視着劉宏,開門見山地問道。

未等劉宏應聲,他母親便搶話道:「大膽,宏子真的知道錯了!他這兩天在家裏經常反思,說自己做了很多錯事……」

劉宏母親的話,頓時在圍觀者之中,掀起了軒然大波,眾人皆瞠目結舌地望向劉宏。

他竟然是在向張大膽認錯?這怎麼可能!他剛剛還阻攔自己母親賠罪認錯,現在自己又突然服軟了?

再說了,當初張大膽幫劉宏治療毒蛇咬傷的時候,劉宏都沒有誠心悔過,現在會改過自新?

就在眾人目瞪口呆,心存困惑之際,但聽得劉宏言道:「張大膽,我錯了!我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

他……他真的是在道歉?這到底什麼情況呀?一切來得也太突然了吧?

張大膽與劉宏四目相對,見他眼中雖有不甘,卻並無什麼狡詐,不禁有些動搖了。

瑪德!你要做壞人,麻煩能不能壞到底呀!怎麼能淺嘗輒止、半途而廢呢?

張大膽見眾人死死地盯着自己,卻是沉默了,到底要怎麼做?原諒?不原諒?

「劉宏,你娘剛才向我道歉的時候,你不還一直竭力阻攔的嗎?怎麼突然頓悟了?」張大膽質疑道。

他的質疑正中圍觀者的下懷,眾人又將目光移向劉宏,看他作何解釋。

劉宏聞言,回頭看了眼母親,再次垂下腦袋,悶悶地應道:「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跟我娘無關!」

他這言外之意便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忍心讓母親代為賠罪,代為受過!

「好吧!我原諒你了!之前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張大膽怔了良久,雲淡風輕地應道。

圍觀的村民們,聽到這石破天驚之語,更是驚訝無比,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張大膽竟然會如此輕易地原諒了劉宏。

要知道,劉宏非但暗地裏使壞,跟張大膽爭搶野生香菇,連養雞場的事情,都是他舉報的呢!

他這可是鐵了心的要陷害張大膽,置他於萬劫不復之地,也正因如此,大家才對劉宏一家人避而遠之,可張大膽竟然會如此大度?

就在眾人揣著張大膽的想法之際,劉宏卻又得寸進尺道:「那……那個,能不能讓我娘也跟着大家一起做大豆醬?」

未等張大膽應聲,一旁的王翠芬便敷衍道:「劉宏,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可沒有不讓你們做大豆醬啊!」

劉宏的母親前來賠禮道歉,乞求張大膽的諒解,並非是為了能夠製作大豆醬,小賺上一筆,她只是不忍兒子被人疏遠,不想被大傢伙視為瘟神而已。

「宏子,人家大膽都已經原諒你了,你咋還不知足呢?」劉宏母親溫和地引導兒子。

但劉宏想的卻是比她要深遠的多,張大膽口頭上的一句原諒,不會有絲毫的作用,唯有行動才具有說服力。

只有張大膽鬆口,讓自己家裏跟着村民們一起製作大豆醬,村民們才會相信張大膽是真的原諒了自己,也才會重新接納自己的母親。

「張……大膽,不是我得寸進尺,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在顧慮什麼。」劉宏略帶感傷地言道。

張大膽躊躇良久,仍舊未能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一旦真的重新接納了劉宏,村裏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怕是會有恃無恐怕?

劉宏見他懸而不決,剛想要痛表決心,卻聽張大膽言道:「劉宏,你跟我過來一下……」

劉宏聞言,稍稍怔了下,便跟隨張大膽,朝裏屋走去,剛走沒幾步,母親喊住了他,關切道:「宏子,你……」

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見劉宏扭頭安撫道:「娘,你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

圍觀的鄰里街坊們,見此情形,愈加的困惑,這劉宏還真特娘的陰晴不定!

剛才還一副囂張蠻橫的樣子,轉眼間,又他娘/的慫了下來,現在還對他娘如此溫順,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眾人對劉宏議論紛紛的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了裏屋,張大膽請他坐下,正色道:

「劉宏,過去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但是人必須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劉宏聞言,並未表現出震驚或者恐懼的樣子,反倒有幾分輕鬆,彷彿卸下了肩頭的重擔一般。

「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錯事,給你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你想讓我怎麼做,直說好了!」劉宏問道。

他這雲淡風輕的樣子,卻是讓張大膽有些吃驚了,難道他真的誠心悔改了?

都說狗改不了吃屎,但人卻時時刻刻都在變,好人可以變成壞人,同時壞人也有可能成為好人。

張大膽沉思片刻,淡淡地言道:「我不需要你賠錢,也不會痛扁你一頓,你離開安平村怎麼樣?」

離開安平村?劉宏眉頭一鎖,陷入了深思,這要是在古代的話,應該算作流放吧?

自己誠然做了很多錯事,也傷害到了張大膽,可他憑什麼要流放自己?

他雖然靠着養雞場和香菇醬廠,成為了村裏的首富,卻也沒這個權力吧?這可不是在舊社會!

「我們家祖祖輩輩都住在安平村,你憑什麼要讓我離開?」劉宏保持著剋制問道。

張大膽見他並未直接翻臉,也沒有歇斯底里地質問自己,對他改過的決心,不免又多相信了幾分。

「劉宏,我看你是誤會了!我並不是要把你趕出村子,只是希望你能暫時離開而已!」張大膽解釋道。

他這聊勝於無的解釋,顯然不能讓劉宏信服,暫時離開跟趕出村子,有什麼區別?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劉宏正視着張大膽,誠懇地問道。

他心中並非沒有怒火,而是在強忍着,一方面是因為自覺理虧,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自己母親。

張大膽見他仍然能保持理智,坦然道:「你在村裏獃著也沒什麼事情可做,還是到粵省去打工吧!過年的時候再回來!」

「只要你暫時離開,我馬上着手安排,讓你們家跟着村裏人一起製作大豆醬!」

劉宏畢竟也是高中畢業,腦子要比村裏的人活泛的多,聽到張大膽這話,不禁暗自琢磨起來,這是在恩威並施?還是以此為要挾?

劉宏又暗自打量了張大膽一番,追問道:「你為什麼非得要我離開呢?」

張大膽見他起了疑心,不依不饒,便索性直言道:「你應該知道殺雞儆猴吧?」

殺雞儆猴?劉宏苦笑了下,言道:「原來我是那隻雞?也罷!我就還去粵省打工!」

其實即便張大膽不趕他走,他也是準備重新去粵省打工的,畢竟在廠子裏工作,每個月能有五六千的工資。

五六千的工資,於安平村而言,已經是高收入階層了,足以讓母親沾沾自喜,倚門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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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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