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衣冠禽獸

第六百一十二章 衣冠禽獸

第六百一十二章衣冠禽獸

張大膽修為到了築基境界,已經能夠熟練地掌握符咒,自然不會在畏懼尋常的鬼怪。

而這女鬼凄慘的遭遇,又引發了他的義憤,一時悲憫之下,便將困住女鬼的符咒給收了去。

女鬼發覺束縛自己的力量消失了,非但沒有逃之夭夭,反而向張大膽磕頭請罪。

「大仙,我今日此來,並非是要奪您陽氣,更不是要還您,只是想要給您提個醒!」女鬼凄楚地言道。

張大膽見她不願提及自己的父母,也便不再苦苦相逼,問道:「給我提醒?提什麼醒啊?」

女鬼陳瑞書見他茫然無知,悲憫地搖搖頭,嘆道:「我被孫家父子溺死在多寶河中,怨氣難平,便一直不曾離開。」

「昨日正午時分,孫威在河畔釣魚之時,與陳國清密談要給您下藥,好讓您功力盡失,然後在無遮大會上,被人活活打死!」

張大膽早已經知道酒中有毒,也料到這無遮大會乃是一出鴻門宴,聽女鬼將此事和盤托出,卻是未曾表露出絲毫的詫然。

「您……您此時怕是已經身中劇毒,為何毫不在意呢?」女鬼愕然道。

張大膽見她天性未泯,雖身死為鬼,卻仍有一顆良善之心,不覺有幾分欣賞。

「此事我早已料到,方才吃飯的時候,並未飲下毒酒!」張大膽雲淡風輕地講道。

未等陳瑞書應聲,張大膽便又關切道:「你溺亡在多寶河中,冤魂不散,白天要承受太陽的炙烤,晚上又要承受刺骨的冰冷,可願去輪迴投胎?」

張大膽之所以勸她去輪迴轉世,一方面是不想她繼續遭受折磨,另一方面則是想試驗一下自己的超度之術靈不靈驗!

然而,陳瑞書非但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期盼與慶幸,反而情緒失控起來。

只見她身上的陰煞之氣,猶如翻江倒海一般肆虐起來,雙眼也變成猩紅色。

張大膽唯恐她真的失控,再惹出什麼事端來,連忙取出符咒,將她再次束縛起來。

「你放開我……我不要去投胎……」陳瑞書被束縛住,仍舊竭力掙扎。

她如此陰魂不散可是要吃很多苦頭的,為什麼不願去輪迴轉世呢?他若是為了復仇的話,孫威應該早就掛掉了!

「你為何要留在此處?這裏有什麼是你值得眷戀的嗎?」張大膽質問道。

陳瑞書見他只是束縛住自己,並未強行替自己超度,情緒方才稍微收斂了些。

「有什麼值得眷戀的?哼!這一家薄情寡義、十惡不赦的衣冠禽獸,死不足惜!」陳瑞書厲聲道。

張大膽見她余恨未消,不禁有些躊躇,猶豫良久,還是開口問道:「你既然如此痛恨孫威父子,為何還要……還要留他們性命?」

「留他們性命?我恨不得吃光他們的肉,喝光他們的血!」陳瑞書齜牙咧嘴道。

既然如此,做鬼這麼多年,為什麼沒有除掉那兩人呢?他們總不能也會什麼驅鬼之術吧?

張大膽大為驚疑,繼續抽絲剝繭道:「你做了這麼多年的鬼,應該也多多少少有些異能,為何不報仇雪恨?」

陳瑞書顯然沒想到,有人竟然會站在鬼的立場上,問她為什麼不殺死兇手。

「孫家父子作惡多端,早年便在五台山求了開光法器護身,我無法傷害他們分毫!」陳瑞書憤恨地應道。

張大膽聞言,腦中不禁浮現出一個成語『做賊心虛』,看來孫威早知道自己人神共憤了!

「雖說我跟孫威也有些仇怨,但幫鬼復仇這種事情,我還是做不出來!」張大膽有些慚愧地言道。

陳瑞書稍稍怔了下,大笑道:「我又沒指望你幫我復仇,你只要別超度我就行。」

「我雖無法傷害他們,但是偶爾嚇嚇他們,還是勉強能夠做到的,我要讓他們活在恐懼之中!」

好吧!都說最毒婦人心,這下總算是見識到了,不過,這也是孫威罪有應得的。

「你既然無法復仇,就沒有想過找人伸冤嗎?畢竟殺人可是重罪!」張大膽仿徨道。

陳瑞書聞言,情緒再次狂暴起來,陰煞之氣裹挾這怨氣,在她的頭頂上空升騰旋繞。

「伸冤?又誰會替我伸冤?我父母都默許了此事,誰還會再去追究?」陳瑞書厲聲道。

她父母默許了?張大膽聞聽此言,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久久難以平復。

都說子女是父母的心頭肉,她父母難道就忍心女兒無端罔死?為何會默許此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你跟我細細說來!」張大膽也有些情緒失控,厲聲問道。

陳瑞書原本只是不忍張大膽也慘遭孫威毒手,這才斗膽前來給他提個醒,卻是不想,張大膽竟然對自己的遭遇頗為義憤。

「既然如此,我便將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陳瑞書稍稍思忖片刻,含冤悲戚道。

張大膽見狀,心有不忍,追問道:「說吧!沒準兒我還能有幫到你的地方呢!」

陳瑞書並不奢望他能夠幫助到自己,只是想要傾訴一番而已,她死了將近三十年,卻從未能將心中的怨恨傾瀉而出。

「當年我嫁給孫威的大兒子,完全是雙方父母做主,成婚之前,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

「但結婚之後,他對我呵護有加,幾乎言聽計從,孫威也很是善待於我。」

「然而,他們之所以對我百依百順,百般呵護,不過是為了我們陳家的撩雲腳。」

撩雲腳?這名字一聽,便知道是門腿上的功夫,而之前見到的陳國清,練的也是腿上的功夫,難道?

可孫陳兩家雖然是親家,但陳國清家是娶兒媳婦,並非嫁女兒,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

張大膽雖然覺得匪夷所思,雖然覺得自己在胡思亂想,還是有些心存疑惑,便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你父親叫什麼?」

陳瑞書見他提及自己的父親,眼中的憤恨愈加濃烈了幾分,甚至都要冒出火來了。

「呵呵……我父親?我父親便是陳國清……」陳瑞書凄涼地笑道,那分明是一種心如死灰的絕望。

張大膽聞言,卻是猶如被晴天霹靂打中,果然是陳國清?她的父親是陳國清!

「你是說現在留宿在孫威家的陳國清?」張大膽不可思議地詢問道,唯恐有什麼誤會之處。

然而,陳瑞書卻給出了肯定的回應,言道:「哼……沒錯!正是這位陳國清!」

張大膽確認了陳國清的身份,心中愈發的火大,孫威害死了他的女兒,他竟能不管不顧?有這麼做父母的嗎?

「你……你父……陳國清家裏,不是娶了孫威的小女兒嗎?」張大膽猶疑道。

陳瑞書聞言,越發的狂笑起來,悲戚道:「沒錯!這就是我的死換來的!」

「陳家跟孫家都是古武世家,都有獨門絕技,陳家的是撩雲腳,孫家的是蒼鶴功,一個練腿,一個練手。」

「若是能手腳合璧,則威力愈發驚人,因而雙方都覬覦對方的武功,卻又不想等價交換,便想出了聯姻的法子。」

聯姻只是為了能竊取到對方的武學奧秘?以兒女為籌碼,這也太無恥了吧?

未等張大膽訝然,陳瑞書接着言道:「當初我誓死不肯透露陳家的武學機密,便被孫威父子投入河中溺死。」

「事發之後,陳國清雖然看出了端倪,卻並未去告官,而是以此為要挾,讓他的兒子娶了孫威的小女兒。」

「而孫威的小女兒,現在還好好地活着,陳家應該已經得到蒼鶴功的奧秘了!」

張大膽對這其中的蠅營狗苟不感興趣,但陳國清明知自己女兒死的不明不白,卻以此為代價,等價交換,當真是衣冠禽獸!

「好了!接下來的事情不用說了!你報仇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張大膽允諾道。

陳瑞書聽了他這信誓旦旦的許諾,卻沒有表露出絲毫的喜悅,她對此事不抱什麼希望。

張大膽見她不相信自己,無奈地苦笑了下,取出客房的一把雨傘,將一張寄魂符貼在了裏面。

而後又收了束縛陳瑞書的符咒,言道:「我明日要跟孫威他們一同前去五台山,你便寄宿在這把雨傘之中。」

「待無遮大會開始,我便尋個機會放你出來,讓你在眾多古武世家的面前,揭露孫陳兩家的醜惡面目!」

陳瑞書聞聽他的計劃很是驚詫,各古武世家雖然半斤八兩,同樣齷齪卑賤。

但表面上卻也克己復禮,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揭露陳孫兩家的醜惡面目,一定會引起群情激奮,進而群起而攻之。

當然了,這些人攻訐陳孫兩家,並非是為了什麼公平正義,而是假借名目、竊據正義,爭奪兩家的功法罷了!

「好吧!我願與你一同前往五台山,在眾多古武世家的面前,揭露這些人面獸心的混蛋!」陳瑞書厲聲應道。

言罷,便見她原地轉動了下,化作一縷黑煙,鑽進了張大膽手中的雨傘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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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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