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冤家路窄
第八百四十五章冤家路窄
雖說改良過後的野豬肉，在市場上肯定會大受歡迎，但要想儘快地回籠資金，還是得靠大的訂單。
吉記旗下二十多家飯店，每天的用肉量大的驚人，若能搭上吉記的順風車，養豬場肯定會風生水起。
「張先生，您要是擔心價格的事情，咱們可以再商量嘛！」陳克明再三妥協道。
張大膽聞言，仍舊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佯作推心置腹道：「鄭廠長，實不相瞞，我也希望在吉記里，儘快推出野豬肉。」
「但是，我們吉記剛剛併購了，兩家連鎖餐飲企業，資金非常短缺，需要控制成本。」
成本？陳克明不由得眼前一亮，這不還是價格的問題嗎？自己又不是貪婪無度的人，價格可以再商量嘛！
陳克明繼續說服道：「張先生，您作為養殖戶肯定也知道，經過改良的野豬肉，價格肯定會攀升。」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也為了感謝您研製出改良藥劑，咱們按現在的市場價，您看怎麼樣？」
據張大膽所知，市場上未經改良的野豬肉，每公斤大約在五十塊左右，這個價格已經是尋常豬肉的兩倍了。
張大膽若是能夠接受這個價格，何須跟陳克明浪費口舌？再者說了，陳克明看似讓利給自己，實則自己根本沒有得到，一丁點的實惠！
「鄭廠長，你真是說笑了，我要是能承受這個價格，還不如直接從你這裏採購成年野豬，然後自己進行改良呢！」張大膽笑道。
陳克明的建議接連被否，心中雖然有些鬱悶，卻也看摸清楚了，張大膽的真實想法。
「張先生，咱們也別兜圈子了，您直接說吧，您想出什麼價？」陳克明開門見山道。
張大膽作為買方，自然是希望價格越低越好，最好是成本價，當然了，他也知道這幾乎不可能！
「鄭廠長，如果我說在成本的基礎上，給你兩成的利潤，你願意嗎？」張大膽問道。
陳克明養殖野豬的利潤，一般維持在百分之三十多，張大膽只願意給百分之二十的利潤，確實讓陳克明有些肉疼。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能儘快回籠資金，便能擴大養殖規模，獲取更多的利潤。
再三權衡之下，陳克明決斷道：「可以！但是要全款交割，而且我不負責宰殺！」
屠宰費雖然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但是如此一來，便可以儘快使用屠宰場的配送車隊，也算是正中張大膽的下懷。
「鄭廠長既然如此大氣，我再謙讓的話，可就有些虛偽了！」張大膽大笑道。
陳克明見他答應了下來，便與他商議起首批交割的數量，以及交割時間。
等這一切全都商議好，天色已經昏沉下來，陳克明便要設宴，款待張大膽。
如今，陳克明已經得知，賊美味被張大膽收購，因而設宴的地點，自然定在了賊美味。
而張大膽作為賊美味的新任老闆，尚未前去巡視過，正好藉此機會，明察暗訪一番。
陳克明讓司機備好了車，便領着張大膽，離開辦公室，趕往賊美味去了。
此時正值飯點，賊美味里雖然算不上座無虛席，卻也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店裏的服務員，雖然不知張大膽的身份，卻也認得陳克明，連忙迎了上來。
「陳老闆，包間還有位置，我帶您過去吧！」服務員畢恭畢敬地招呼道。
陳克明想要向服務員，言明張大膽的身份，卻被他否定的眼神給制止了。
兩人隨服務員進入樓上的包間，點了十多道招牌菜，一瓶白酒，開始推杯換盞起來。
「張先生，這杯酒我敬您，要不是您的話，野豬肉也不能得以改良，更不可能買上高價！」陳克明恭維道。
張大膽酒量頗好，再加上今天一下子，完成了兩件大事，心中甚是歡喜，自然是來者不拒。
你來我往間，一瓶白酒，已然見底了，陳克明剛要喊服務員，卻見張大膽起身來，言道：
「鄭廠長，你先別喊了！我正好出去上個廁所，順便讓服務員上酒過來！」
陳克明自然沒話可說，沖他擺了擺手，放認他離開，自己開始品嘗菜肴。
張大膽去廁所方便過後，向走廊里的服務員點了瓶酒，便往包間里走去。
他剛走了沒幾步遠，便見一位猥瑣的中年男子，踉踉蹌蹌地朝他闖了過來。
男子見他要躲閃，脫口而出道：「瑪德！你躲什麼？老子……老子又不是瘟疫！」
張大膽聽到他的謾罵聲，方才好生打量起他來，結果卻是大大地吃了一驚。
「哼！真特么冤家路窄啊！鄭廠長，你還認得老子嗎？」張大膽獰笑道。
已經有五分醉的鄭廠長，連忙揉了下眼睛，仔細端詳了下張大膽，頓時怒上心頭。
「你……你個王八蛋！你特么的真是個烏鴉嘴呀！老子今天非要替天行道！」鄭廠長叫囂道。
他之所以如此憤恨，之所以罵張大膽是烏鴉嘴，乃是因為他的養雞場，真的爆發了雞瘟。
張大膽上次去他養雞場採購土雞苗，被他狠狠地冷嘲熱諷了一番，氣不過的張大膽，詛咒他的養雞場，不久便會爆發雞瘟。
一切正如張大膽所言，自從那天之後，鄭廠長的養雞場，便時不時地，發生土雞暴斃的事情。
經過徹徹底底的檢查過後，楊廠長得知自己的養雞場，真的爆發了雞瘟。
現在他遇到了詛咒自己的人，自然將滿心的憤怒與不甘，全都發泄在了張大膽身上。
然而，張大膽會是那種任人欺凌，任人宰割的人嗎？自然不會是了！
張大膽斂眉，怒視着鄭廠長，厲聲道：「孫子！你特么的再罵老子一句試試？」
鄭廠長見狀，不禁嚇了一大跳，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質問道：「你……你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逞凶不成？」
光天化日之下？張大膽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特么的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好嗎？
「你不會是傻了吧？雖說死了那麼多隻雞，一定會心疼，但是也不至於真的傻了吧？」張大膽喃喃道。
鄭廠長雖然已經有了五分醉意，神智也有些迷糊不清，但是聽到死雞的事情，立馬完全清醒了。
自己剛剛可沒有跟他說雞瘟的事情，他怎麼知道自己養雞場里死了很多雞？難道雞瘟的事情，真的跟他有關？
「你……你小子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給我的養雞場下藥了？」鄭廠長歇斯底里道。
張大膽聞言，一臉冷淡道：「下藥？你再說什麼？老子會是那種人嗎？」
實則，他內心的真實獨白是，老子根本沒有下什麼葯，老子不過是施了點法而已！
蒙在鼓裏的鄭廠長，見他一臉的坦誠，不禁困惑了，雞瘟的事情，分明跟張大膽有關。
可是自己檢查過養雞場的所有監控錄像，在爆發雞瘟的那些日子裏，張大膽並沒有在養雞場的周圍出現過。
腦子本就有些簡單的鄭廠長，在酒精的麻痹與催使之下，也顧不得什麼理智，什麼分析！
反正張大膽詛咒過自己的養雞場，那麼自己養雞場的雞瘟，便得由張大膽來負責！
「你休想抵賴！老子廠子裏的雞瘟，一定跟你脫不了干係！」鄭廠長咬死道。
兩人的爭吵聲，很快傳到了陳克明的耳朵里，陳克明連忙出門來一探究竟。
陳克明掃了鄭廠長一眼，關切道：「張先生，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遇到個瘋子，不用理睬他！」張大膽應了聲，便準備返回包間。
可鄭廠長卻是不依不饒，大呼小叫道：「你休想一走了之！你今天必須賠償我損失！」
早已不耐煩的張大膽，大喝道：「賠償尼瑪！你要是再胡攪蠻纏，老子一拳打爆你的腦袋！」
臨近幾個包間的客人，聽聞吵鬧聲越來越大，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也紛紛出來圍觀。
霎時間，整個走廊里，三三兩兩地佈滿了圍觀人群，向張大膽等人指指點點。
鄭廠長見有人圍觀，膽氣也頓時壯大了許多，更加不可能有所收斂了。
「大傢伙都給我評評理，他……他在我養雞場里下毒，讓我損失慘重！」鄭廠長直接潑髒水。
圍觀者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聽了鄭廠長的一面之詞，卻是信以為真了。
「這人怎麼能下毒呢？這可是犯罪呀，真是太膽大了！」有人議論道。
面對眾人的議論，鄭廠長越發的來勁兒了，喊道：「他……這個人名字就叫大膽，他這種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陳克明相信張大膽的人品，出言辯駁道：「你空口無憑，怎麼說都可以！不過……毀壞他人名譽，可是要被嚴懲的！」
嚴懲？坐井觀天的鄭廠長，自以為自己比張大膽富有，再加上馬友亮已經被調走了，他便更加不憷張大膽。
「什麼狗屁的嚴懲？他害死老子那麼多隻土雞，應該被嚴懲的是他！」鄭廠長叫囂道。
張大膽冷笑了聲，質問道：「你口口聲聲說老子下毒，害死了你的土雞，證據呢？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呀？」
證據？鄭廠長一時啞火了，剛準備耍無賴，突然想起了，自己包間里的那位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