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九章：故事裏的小黃花
盛天澈想起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秦芝穎和顧瓊依之間的交集。
他問許向辰：「你知道秦芝穎跟宮凌遠之間的關係嗎？」
「宮凌遠？」許向辰看起來好像並不知情。
盛天澈也疑惑：「當年你幫她調香，追的不是宮凌遠？」
「不是啊？」許向辰說：「當年芝穎喜歡的是慕衍，不過慕衍對秦芝穎沒有半點興趣，最後倆人也不了了之了。」
看着盛天澈，許向辰問：「秦芝穎跟宮凌遠認識嗎？」
「口口聲聲說喜歡她，這種事都不知道？依依大學的時候跟秦芝穎是好朋友，後來她跟宮凌遠在一起，秦芝穎從中插足，倆人關係破裂。」
「芝穎很少跟我說她生活上的事情，畢竟我只負責給她調香，而且我們又不是一個學校的，平常見面的機會本來就很少。」許向辰說。
盛天澈又道：「那你肯定也不知道，顧瓊依這一次跟宮凌遠分手，就是因為秦芝穎。」
「不是吧？芝穎又去找宮凌遠了？可是，她說她這些年一直單身啊。」
「有照片為證。」
許向辰一下子有些無法接受這個消息。他恍然明白過來：「難怪昨天見了Yila之後，芝穎的情緒有些變化。」
「話說，你倆現在到底咋回事兒？又複合了？」盛天澈看的出來，許向辰並不是很開心。
「什麼複合，相互利用罷了。」許向辰也不怕跟盛天澈坦白，他說：「我用五百萬買了她七天。」
「這麼貴！」盛天澈一臉驚訝。
許向辰瞥了他一眼：「這是重點嗎？」
「不是嗎？」
「是嗎？」
「那就不是吧。」盛天澈也不再跟許向辰鬥嘴，他問：「那七天之後呢？」
「再來七天唄。她現在好像很需要錢。」
盛天澈看着許向辰一副鬧心的樣子，他勸道：「如果你真的還放不下她，乾脆對她坦白。花錢買覺睡多無聊啊。」
「坦白了有用么？她心思壓根不在我這裏。」許向辰說。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要不你就直接死心，這都多少年了，你累不累啊。」
「你以前還從沒見過Yila本人呢，只是因為她身上的一個味道，就等了五年。你累不累啊？」許向辰反駁一句。
「這能一樣么？我的確是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可我這五年也沒說非她不娶啊。也是她回來之後，我才慢慢喜歡上她的。」盛天澈撇撇嘴，說：「哪像你，明明喜歡她，還一直幫她調香追別的男人，真是為他人做的一手好嫁衣。」
「行了，別說我了。」許向辰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問盛天澈：「你跟Yila準備怎麼弄？」
「什麼怎麼弄？」盛天澈似是聽不懂許向辰這句話的意思。
許向辰說：「你剛才也承認了，現在喜歡她。看得出來她現在對你態度也好了很多，你倆啥時候辦喜事兒。」
「她最近一直想要見我家人。」盛天澈說。
許向辰一直無精打採的臉上，終於看到了一抹光澤。
他問：「你們準備見家長了？」
「真見家長也就好了，不過，我估計依依只是想看看我家的那幾個人。她知道公司的業績一直不好，是家裏有人在搗鬼。我在乎的倒不是這個，我是怕她萬一發現子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盛天澈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許向辰想到那個孩子，也替盛天澈頭疼。
他建議：「你可以請你家人跟依依出來吃飯啊，就見不到子墨了。」
「你覺得就我爸那個性格，他會幫我瞞下來？就算他不說，盛天啟他媽也肯定會趁著這個機會讓依依離開我的。」
「那還真是不好辦，不過，這件事你也瞞不住，她早晚都得知道。」
「關鍵現在我跟依依之間的關係不上不下的，要是這個時候知道了，我估計就真沒戲了。」
許向辰拍了拍盛天澈的肩：「男人難啊。」
顧瓊依一下午都在調香室忙活着，因為自己之前早就做足功課，現在只需要把那幾款選定的香料原液按照比例混合起來就可以了，速度還算快的。
她將最終的成品裝在了試用裝的小瓶子裏，離開調香室，邁步下了樓。
盛天澈和許向辰還在樓下聊著男人難的事情，看到顧瓊依下來，盛天澈陰霾的心情看到了一絲陽光。
或許，有些事是他想的太複雜了。顧瓊依跟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如果她真的對盛天澈有感情，哪怕知道子墨的存在，應該也不會太過介意吧？
心裏雖是這樣想，可盛天澈還是沒有勇氣跟顧瓊依說實話。
顧瓊依將香水瓶對着空氣噴了噴，問許向辰：「大師來幫我評一下分，感覺怎麼樣？」
盛天澈和許向辰仔細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
許向辰說：「前調很清新，像雨後的風。中調把清新的感覺加強和升級了。后調的話……」
他閉着眼睛，一邊嗅聞着味道，一邊分析著。
說話間，許向辰停頓了一下，眼睛沒有睜開，只是對顧瓊依說，你再噴一點。
顧瓊依在許向辰周圍噴了幾下，水霧攜帶着香氛，在空氣中瀰漫開來，許向辰閉着眼睛聞了許久。
他睜開眼睛，望着顧瓊依，有些驚訝：「后調的味道竟然有疊加？」
顧瓊依笑着點點頭。
「什麼意思？」盛天澈雖說聽得懂，可他不是專業的調香師，不像許向辰可以將味道分為這麼多的層次。
他只覺得這款香水的味道很特別，卻說不出來到底哪裏特別。
許向辰像是看到寶一樣，拿過顧瓊依手裏的香水瓶，又在空氣中噴灑了些許。
他閉着眼睛認真體會，再次開口：「兩個人初見，像清風拂面。而後山雨欲來風滿樓。大雨傾盆而下。等雨停了，兩個人相視而笑。他們看到了什麼？」
許向辰睜開眼睛，問顧瓊依：「彩虹嗎？」
顧瓊依搖搖頭，笑着說：「牆縫裏有一朵黃色的小花。」
「對了對了，這就對了，大雨過後看到了難得一見又珍貴無比的東西。是小花沒錯，那麼大的雨，它還能安好如初。我的天吶，Yila，我以前都沒發現你在調香上面這麼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