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綠了那個渣皇帝(13)
姬流光握住她放在自己胸口的小手輕輕揉捏,輕笑一聲:「您說的沒錯,燕帝正當盛年,怎麼也不該這麼快就結束。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怎麼敢懷疑您對我的感……情……?」
說到後半句話,姬流光隱約意識到哪裏不對,眨了眨眼,表情呆愣一瞬,看起來竟有幾分罕見的呆萌可愛。
他又回過味來重複一遍:「您對我的感情?」
姬流光垂頭注視着他,眼神越來越亮,這是娘娘第一次主動回應他的感情,是不是代表着,他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
被他灼熱的視線盯着,寧寧撇開頭,隱隱有幾分害羞,姬流光見到自家娘娘傲嬌地揚起小臉:「別誤會,你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而已,才不是什麼男女之情呢!」
說完又回頭瞪了他一眼,猛地揪住他的衣襟,語氣帶着幾分警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現在又不承認了啊。」姬流光卻能從她抿緊的紅唇上看出她內心的緊張。
他只覺胸口一燙,心都要融化了一半。
他低下頭,伸手試探地放到女人柔軟的纖腰上,沒有被一巴掌拍開。
姬流光心中一喜,摟住她的手輕輕晃了晃,這時才開始帶着一些委屈輕聲抱怨:「娘娘,您剛才真是嚇到奴婢了,您說,是不是該好好補償補償我?」
他微微低頭,咬着她的耳朵,語氣里透著幾分深意。
察覺到男人眼中的期待,寧寧唇角微揚:「補償?好啊。」
她踮起腳,在姬流光耳邊輕聲說道:「我們去裏面吧,那裏有一個浴池,你不是想要做全套想很久了嗎?我、我都準備好了,今天我……隨你處置。」想到她特意為他準備的那些東西,寧寧眼一閉,白皙的臉頰泛起一抹羞恥的淡紅。
姬流光腦子裏嗡地一響,呼吸一滯,反應過來后他看着女人微微泛紅的臉頰,深吸一口氣,立刻將人撈進懷裏,百米衝刺進了內殿。
……
燕帝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得簡直要炸開,用力捶了捶腦袋,抬眸望了一圈,就看到寧寧身着一身單薄的白色寢衣,長發披散,伸出瑩潤的玉腕有一下沒一下梳着頭髮。
燕帝扶著額頭:「嗯……朕、朕怎麼睡著了?」
「陛下做過什麼好事,難道還要臣妾提醒你嗎?」寧寧頭也不回冷聲道。
燕帝聞言微微錯愕,他踉踉蹌蹌走到寧寧身後,果見她披散的髮絲間露出些許肌膚,上面印着點點紅痕,他眼底一陣恍惚,伸手欲要碰觸:「這是……朕留下來的?」
似夢似真的纏綿頓時一股腦湧上心頭,是了,他想起來了,方才他確實抱着愛妃,不顧她強烈反抗的意願將她壓倒在床上,然後……
只是,怎麼好像跟他記憶里有些不一樣?
寧寧聞言一把摔了手裏的梳子,正好錯開燕帝伸過來的手,也不顧披散著頭髮,渾身散發着冷氣往外走。
燕帝一見寧寧發脾氣了,哪裏還靜得下心想別的,立馬追上去拉住她,面上帶笑好生安撫:「愛妃,愛妃,你又怎麼了?好端端地怎麼就生氣了?」
越是清醒,燕帝腦海中的「記憶」就越多,女人痛苦的低泣伴隨着男人沉迷的低吼交替在他記憶里出現,燕帝心裏一虛,竟然沒敢直接碰觸寧寧的手,只虛攏住她一片潔白的衣角。
雖然是誘導燕帝做夢,不過這畢竟是寧寧的能力,所以她對於燕帝的夢境一清二楚,她是真沒想到燕帝腦中的劇本是那種欲拒還迎虐身虐心的戲碼,沒看出來唐唐一國皇帝竟然會喜歡這種調調,強迫自己的女人?
呵。
既然如此,她就傲嬌給他看看。
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高冷小公舉!
「別靠近我!」
她一甩手將身後的燕帝推離自己,燕帝腳下沒收住,後退兩步后腰撞到了桌子上,茶壺嘩啦一下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燕帝顧不上身後的狼藉,他眼神微怔看着寧寧:「愛妃……」
「你既然殺了我全族,為何不將我也一併處死?為何要留我一人在宮中獨活?為何今日還來鍾粹宮強迫於我?!」
她聲聲控訴,笑得自嘲:「陛下,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
燕帝心中一慟,「阿溪,朕沒有輕看你的意思,朕是真心喜歡你的……」若不是喜歡,他何必在文武百官面前堅持保下她,何必依舊讓她住在鍾粹宮,有何必一日三遍的想她今天還按捺不住來鍾粹宮見她?
「真心喜歡?那您的喜歡也太廉價了!」寧寧冷冷地盯着她,指了一圈周遭冷清簡陋的環境,「就是你所謂的喜歡?別噁心我了!」
「還有……」寧寧冷睨他,嘴角那一抹譏嘲不知是對着自己,還是對着燕帝,「您說這話的時候,莫不是忘了,您曾在我面前摟着紀嫣然對我說,您是真心愛她的。怎麼,這才過了多久?您都給忘了?」
燕帝何曾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當下心頭就是一怒,正要斥責於她,就見她紅着眼眶咬緊下唇,眼角一點水光一閃而過。
她哭了?
燕帝心頭一滯,一萬句怒火都被堵回嗓子眼裏,他不安地原地來回踱步,見她背過身,雙手捂住臉,細瘦的肩頭微微顫抖。
他心尖一顫,指尖堪堪碰觸到她肩膀,倏爾止住,燕帝猶豫半晌,還是沒敢把手放上去,他一國之君,何曾放下身段討好過一個女人?
燕帝躊躇片刻,最終一甩袖子,拂袖而去。
過了許久,寧寧確定連暗衛都走得一個不剩之後,終於放下手,白皙的臉頰乾乾淨淨,一絲淚痕都沒有。
*
永寧宮。
紀嫣然午睡剛起,她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隨口一問:「紅鳶,陛下到哪兒了?」
以往這個時候,陛下早該到她寢宮。
紅鳶給自家主子遞上一盞茶,讓她潤潤嗓子,聽到主子問這話,她頓了頓,立刻低下頭:「陛下還沒來。」
紀嫣然沒有多想,揭開茶蓋抿了一口清甜的花茶,「有什麼事絆住了嗎?」
紅鳶頭低地更低:「陛下他……去了鍾粹宮,已經待了兩個時辰了。」
紀嫣然手上一松,茶水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兩邊的宮女內侍一驚,頓時跪了一地。
「陛下……在鍾粹宮做了什麼?」
良久,紅鳶聽到宛貴人不辨喜怒的聲音幽幽響起,她不敢抬頭看貴人的表情,頭皮發麻,口中快速道:「內侍監記載,陛下臨幸了寧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