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曾之懈(1)
可是人有三急,這種時候,她也顧不得文雅不文雅了。
再憋一下,她可能就要拉褲子上了……
魏無雙先是一怔,直到看見她憋紅的小臉,那抹詫異又變成了深深的笑意。
「喏,前面就是,那排廂房的最後面一間,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不用了。」雲錦蝶漲紅了臉,連連擺手落荒而逃。
看着小姑娘逃離的身影,宛如一隻炸了毛的貓,魏無雙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
「挺可愛的,就是不知道是誰家小姐了。」
他搖搖頭走遠了。
等雲凈初和白慕喻找過來的時候,雲錦蝶正站在原地發獃。
「小九,你在這幹什麼?肚子還疼么?」
雲錦蝶回神,一提到肚子疼,就想起了之前的尷尬事,俏臉紅透了半邊。
「我沒事,已經不疼了。」
「不疼就好,走吧,你不是說想轉轉么?」
雲凈初摸了摸小姑娘的頭,轉了方向,沿着寺廟四周轉了起來。
這會四周正熱鬧的很,眾人湊在一塊,或是討論某個公子,或是討論誰是誰的心上人。
某處僻靜之地。
「喂,懈懈你有沒有看上誰家姑娘啊?」
幾個錦衣公子聚在一起,視線掃過遠處的一眾女子時,還會露出一種名為猥瑣的笑。
曾之懈頂了頂腮幫子,睨著的眸子妖冶的很,「別叫我懈懈,跟螃蟹似的!」
幾個錦衣公子大笑,「懈懈,你就認了吧,這名字又不是我們幫你取得。」
「滾!」曾之懈翻了個白眼,語氣卻不怎麼凶。
其他人也不在意,依舊樂呵呵的討論著。
「說實話,孫閣老那個孫女,孫漁歌還是很不錯的,性子夠直,也夠潑辣。」
「怎麼,林煜你動心了?」
「那倒沒有,這不是給懈懈找伴么?」
楊林煜擠了擠眼,給了眾人一個,你們還不了解我的表情。
眾人失笑,「那個知微郡主也不錯啊,還有幾位公主,說起來,四公主已經在選親了吧,五公主也不差,我倒覺得,娶位公主也不錯嘛。」
眾人變着法的給曾之懈介紹女子,曾之懈卻巋然不動。
見幾人越說越過火,曾之懈拂了拂衣袖,邁著一雙長腿就要離開。
「噯,懈懈你別走啊!」
「少管我,聊你們自己的!」
幾個面面相覷,不自覺禁了聲。
良久,楊林煜才無奈攤手,「我早就說了,把懈懈叫來不合適,這貨對女人壓根就沒想法。」
幾個稱兄道弟的公子哥罵他,「不叫來怎麼知道!」
「就是!」
離開了一群鬧騰的蠢貨,曾之懈無聊的頂着后槽牙,在寺廟裏轉着。
說實話,青山寺這種地方,就適合給和尚待。
他好好的一個公子哥,何必來這種鬼地方?
也不知道楊林煜那些傢伙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死活拉他來這。
真特么無聊!
隨意踢了塊石子進樹叢,曾之懈輕嗤一聲,轉過了身子。
「啊!不好意思!」
曾之懈剛轉身,一個女子就撞了過來。
他猛地後退一步,那女子沒想到他會這樣做,一屁股跌坐在地,睜著一雙眼睛,委屈又無辜的看着他。
曾之懈唇角一扯,無端露出幾分嘲諷的笑。
「離爺遠點!」
話中不帶一絲憐惜,孫漁悅抿唇坐在地上,摔下來時手心還磨破了塊皮,疼的厲害的緊。
她不敢繼續裝可憐,忍着痛自己爬了起來,福身一禮道。
「抱歉,打擾了公子的興緻,說着,她快步跑開了。」
許是她跑的過於匆忙,一個寶藍色,綉著蘭花的錦囊,掉在了地上。
曾之懈眯着眼看着孫漁悅離開的身影,視線又落在了地上的錦囊上,忽的頂了頂后槽牙,嘲諷至極的將錦囊一腳踢進了旁邊的草叢裏。
「呵……」
京都女子的這些把戲,還有青山寺每年都會冒出來的骯髒事。
真把他曾之懈,當成那些沒腦子的蠢貨了?
他拂了拂稍亂的袖子,慢悠悠的離開了原地。
在他離去片刻后,早就離開的孫漁悅,突然又返了回來,在地上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那個寶藍色的蘭花錦囊,她竊喜一笑,又提着裙擺跑開了。
曾之懈一路散漫,不像是出來轉轉,倒像是無聊打發時間的,對什麼都是沒半分興趣。
轉了個彎,他與一樣遛彎的雲凈初、白慕喻和雲錦蝶三人,來了個面對面。
雲凈初容貌美艷,又冷清不好接近,白慕喻邪氣縈繞,看似火熱卻不好相與,雲凈蓉小家碧玉,小姑娘臉上還有着稚嫩的影子。
這三人,曾之懈當然認識。
他沒動,只是虛虛的隨意抬了抬手,「昭陽郡主,好巧。」
雲凈初點頭。
她知道曾之懈,那是因為這個男人,跟楊玄清一樣,被譽為京都四大公子之一,還是其中最難接近的一個。
兩人只是認識,不熟識更沒話說。
曾之懈也不在意,正要收回目光,突然發現,有道視線似乎一直在盯着他。
他驀地轉頭,跟那道未來得及移開的視線相對上。
複雜?悔恨?淡漠疏離?
這是什麼鬼眼神?
一向對什麼都不太關心的曾之懈,蹙起了眉。
似乎是他的情緒太過直接,那道視線的主人被嚇住了,連忙低頭躲到了雲凈初身後。
曾之懈疑惑的掃了她一眼,皺着眉頭走遠了。
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雲凈初才低頭將身後的小姑娘拉了出來。
「小九,你好像……有些怕他?」
雲錦蝶嘴角扯出了一個僵硬的弧度,「……沒……沒有……」
「真的沒有?」雲凈初總覺得,認識了小九這麼多年,今日的她似乎情緒不太對。
「是不是曾之懈曾經欺負過你?」
雲錦蝶平復了一下心情,連連搖頭,「沒有啦,小表姐。」
「我只是聽說,這位曾公子對人的態度十分惡劣,所以才想着離他遠點。」
她的面容不似作假,特別是那副要跟曾之懈劃清界限的果斷,也不是能裝出來的。
雲凈初放了心,「嗯,他的確不太好相處,離他遠點也好。」
三人又轉了幾圈,才回了廂房休息。
用了午膳之後,將青山寺逛了一遍的幾人,興趣都低了許多。
恰好雲歸晚要去聽方丈講道,乾脆就將雲凈初三人也拉了過去。
講道什麼的,雲凈初完全不敢興趣,聽的昏昏欲睡,雲錦蝶和白慕喻也沒好到哪去。
等在方丈那坐了一個下午出來,雲凈初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見她這幅樣子,雲歸晚笑罵道。
「讓你來聽方丈講道,你倒好,幾乎打瞌睡打了一下午。」
雲凈初眯着眼睛反駁,「娘,對我來說,和尚念經和方丈講道,那都是一樣的,反正都聽不懂,你還不如讓我在房裏睡覺呢!」
「你這丫頭,成天就知道睡,這麼懶散怎麼行!」
雖然是教育的口氣,可沒堅持半刻鐘,雲歸晚又違背了自己的話,心疼道。
「罷了,累了你就先回去歇著吧。」
「娘最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雲凈初打了個呵欠,朝着廂房走去,雲錦蝶和白慕喻連忙打了個招呼,也跟了上去。
三人的廂房相隔不遠,回去也是同一條路。
好不容易回到了廂房,卻在院子外,碰見了兩個熟人。
瞥見兩人之際,雲凈初的瞌睡頓時飛到了天邊。
「兩位公子,你們也住這麼?」
第五珏如若無人的半攬著月熙的腰,圓潤如玉的下巴,抵在他肩上,語氣輕柔。
「是啊,姑娘我們可真是有緣。」
雲凈初掃過兩人緊密相貼的身體,「是挺有緣,可惜我這會困了,不然還能邀兩位出去轉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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