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金霄的死纏爛打

第356章 金霄的死纏爛打

除了每天能收到的花,最近陳媚珠的其他活動也不太順暢。

京都里最常見的,就是各式各樣的宴會。

有賞花宴,有作詩宴,有尋常聚會宴,還有游湖宴,踏青宴。

宴會各式各樣,她是陳家的嫡女,身份尊貴,在京都又才名遠播。

前些年那些一個個聞名京都的才女們,隨着嫁人的嫁人,出事的出事,如今早就變成了新一代人的天下了。

宴會,也是眾貴女和一眾權貴子弟的唯一接觸機會。

這一日,她又接了請帖赴宴。

邀請她的是如今在朝中權勢不弱的一位中郎的妹妹。

這些年來,隨着皇上不斷重用科舉選出來的文官,許多貧寒子弟都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

這位中郎,最初便只是一座小城裏的一位才子。

因為才名出眾,在京都很快展露頭角,之前的殿試,這位中郎還位列前十。

此次宴會,是中郎的妹妹覃素舉辦的,邀請的也都是一些在京都很有才名的貴女和公子。

陳媚珠和覃素,也算認識,兩人在私下交情不錯。

這一次一來覃府,就有下人前來引領陳媚珠。

說是覃素在等着她。

兩人是好友,以前來時也經常這般,陳媚珠也沒多想,就去了。

可是在所謂的荷花池邊,陳媚珠沒有見到覃素,而是巧遇了覃素的大哥,覃容。

「覃大人。」

陳媚珠福身見禮。

覃容是個年僅二十二的男子,年輕有為,正受聖寵,且還未娶妻。

他身上,自帶着一股子書生特有的書卷氣,讓人無端憑生幾分好感。

「陳小姐。」

覃容拱了拱手,「你是來尋舍妹的吧?」

「是,素素約我來見她,不知道她現在在何處?」

覃容笑笑,「剛剛前院出了點變故,那丫頭去處理去了,怕是一時半會過不來,陳小姐是想在這裏等,還是去前院?」

陳媚珠考慮了一會,覃容還未娶妻,她也不曾定親,孤男寡女,共處一處,傳出去也不好聽。

這荷花池邊,待還是不要待了。

「我還是去前院尋素素好了。」

「這樣啊。」

覃容眸中劃過一絲失望,很快又調整了過啦。

笑道,「也對,賓客都快要齊了,前院正是熱鬧呢,這樣吧,我正好也要去前院,不如一起吧?」

覃容身份高,又是主人家,說出這種話也算合理。

畢竟,身為主人家,總不能讓一個客人到處亂闖。

陳媚珠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勞煩覃大人了。」

覃府的荷花池,離前院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覃容走的不快,許是怕她無聊,一邊走,還一邊為她介紹著覃府的風景,說着一些趣事。

「說起來府裏頭會建造荷花池,還是因為素素那丫頭說她喜歡。」

「我的出身不高,只是普通百姓,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荷花池,素素那丫頭從小就喜歡,當初買下這個府邸的時候,那丫頭可開心了。」

覃容說的都是他自己的事兒,陳媚珠也不好插嘴,只能聽着。

「除了荷花池,還有府中的這些假山、擺設,都是素素一手挑的。」

說到這,他忽然一頓,像是無意提了一句一般。

「也不知道這府中以後的女主人會不會喜歡?」

這句話,陳媚珠就更不好搭話了。

她一言不發,就當這只是一句,覃容的無心話。

很快,前院就到了。

兩人一來,不遠處的一群人就注意到了他們。

發起宴會的舉辦人覃素,頓時小跑了過來,滿臉激動地看着他們,「媚珠,怎麼會和我哥哥在一起?」

陳媚珠還沒來得急回話,覃容就代替她回答了。

「你這丫頭不是約陳小姐在荷花池見面嗎?你自己沒去,怎的還好意思問我們?」

覃素眼神一轉,頓時明白了,朝哥哥擠眉弄眼了一番。

將這句完全不是自己說的話,認了下來。

「是是,是我的錯,是我忘了約了媚珠。」

覃容十分滿意妹妹的機靈,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兄妹之間的互動雖然隱蔽,陳媚珠卻生來敏感,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她總覺得自己呆在這不太好,想要找個借口離開。

「素素,我聽說你們府中的木槿花開的不錯,我去瞧瞧。」

覃素拉住她,「哎,你着急什麼呀?」

她朝哥哥擠眉,「我哥哥閑得很,不如讓他陪你去吧?」

到了這個時候,陳媚珠要是還沒看懂她打的主意,那就是真的傻啦。

眉心一皺,陳媚珠拒絕道。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是。」

如今這個前院,被請來參加宴會的人那麼多,萬一被人看到,傳出些什麼不好的言論,那她真的是洗不清了。

看出了她的抗拒,覃容眸光稍暗。

「我是主人,哪有讓客人自己去的道理。」

他還想說些什麼,旁邊傳來一道男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這就不勞煩兩位了,我陪着媚珠去就好。」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金霄。

陳媚珠嚇了一大跳,「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次宴會邀請的都是有才學的貴女和公子哥,金霄好像哪樣都不沾邊吧?

他是怎麼混進來的?

金霄理所當然,搬出了自己的靠山,「你忘了我師姐是誰嗎?」

他瞥了覃容一眼,「我師姐是昭陽郡主,師姐夫是梁胤侯爺,京都我哪裏去不得?」

陳媚珠一噎,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把靠山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靠山到底是有用的。

至少覃容的臉色就變了。

他如今的地位已經不低,一個中郎,已經讓不少人暗中羨慕了。

可是比起昭陽郡主和梁胤侯爺來,還是天差地別。

這兩位他惹不起。

金霄拉着陳媚珠就走,笑容淺淺,好似是在做什麼得意事一般。

為了避開覃容,陳媚珠半推半就的跟着他走了。

直到走遠了,陳媚珠才推開他,皺着眉問道。

「你最近老跟着我幹什麼?」

除了府中每日能收到的一把野花,不論她參加什麼宴會,金霄總是也在場。

如同今日一般,他每次都會出現在她面前,將湊到她身邊的一些不懷好意的男子統統趕走。

借用昭陽郡主的身份嚇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金霄摸著鼻子,「你沒看出來嗎?我在追你呀。」

陳媚珠臉一紅,「你們江湖中人都是這麼直接的嗎?」

在京都,就算心悅於誰,也不會直接攤開來講的。

金霄這樣不按套路出牌,讓她有些難以招架。

而且他成天跟着她,也不是回事兒啊。

「我們江湖中人都是這麼直接,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所以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陳媚珠的臉更紅了,這何止是直接,簡直就是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心裏亂成一團麻,陳媚珠不太想理他。

瞪了他一眼,飛快的跑了。

連跟覃素道別都不曾,急匆匆離開了覃府。

留在覃府的金霄,滿臉無辜。

「師兄們就是這樣傳授他追媳婦的法子的,難道不對嗎?」

出了覃府,回到梁胤侯府,金霄還一臉失落。

主院裏,雲凈初和白慕喻陪着兒女玩耍,瞧見金霄一臉失落從院外進來。

白思楚一副大人模樣。

「金哥哥又失敗了。」

金霄瞪她,「小屁孩知道什麼?」

白思楚做了個鬼臉。

「我就是知道,金哥哥羞羞臉。」

金霄氣急,現在連小孩子都看不起他了。

雲凈初聽的好笑,「你今天不是去參加覃府宴會去了嗎,怎麼沒見到陳媚珠?」

金霄嘆了口氣,「人是見到了,可是她不理我怎麼辦?」

雲凈初笑出了聲,「我覺得她不理你還是輕的,要是換成別人,遇上你這麼個天天纏着人家死皮賴臉的,早就叫護衛給你趕出去了。」

看着自家師姐不幫忙還笑話他,金霄癟了癟嘴。

「那怎麼辦?」

「不怎麼辦啊?先緩緩再說,追媳婦兒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兒。」

雲凈初說着,轉了話題,「對了,師傅昨天傳了信過來,讓你迴風閣。」

「我不回去。」

金霄拒絕,他媳婦都沒追到,回什麼回?

「我覺得你還是回去的好,陳媚珠這追的太緊了,人家心裏也會生出厭煩來。」

「反正現在江湖中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兒,師傅找你肯定也不是什麼大事,過上了半個月一個月的再回來,你再繼續不就成了?」

雲凈初給他出注意。

金霄遲疑了許久,「這樣真的有用嗎?」

他這是第一次追女子,也不太懂。

「自然。」

金霄信了,「成,那我等會就出發。」

他怕他在猶豫一會兒又不想走了。

臨走之際,他突然又回過身來,囑咐雲凈初。

「師姐,覃府那個覃容,對媚珠有想法,你可得給我看好了媳婦兒,別讓人搶了去。」

雲凈初懶懶揮手,「知道了,放心去你的吧。」

金霄走了,而陳媚珠還沒從白天裏的事回過神來。

那人……

也太直接了些。

陳媚珠不是一般女子,也不是小姑娘了。

對自己的感情分的很清楚,也不會輕易動搖。

不過金霄最近纏了她一個月,日日在府門口送花,她去哪個宴會,他都跟着,會為她解圍。

她心裏還是記着他的好的。

只是,好和喜歡,是兩碼事。

又是一日早晨,一大早的,陳府的護衛就打開了大門。

「咦?奇了怪了,今天怎麼沒有花呀?」

最近陳府門口日日被人送花的事兒,護衛們早就習慣了。

之前還說道說道,後來發現那人只是送花,又不擾亂陳府的秩序,他們也就不在意了。

可這日日都有的東西,突然沒了,那就讓人有些奇怪啦。

陳媚珠梳妝好,吃早飯的時候,聽見下人們在議論。

「哎,你們聽說了嗎?今天府門口沒有收到花呢。」

「你說那送花的人會是誰呀?會不會是被抓住了?」

「不會吧,也許是那人發現自己送錯了呢,所以才不送了。」

「不清楚,你們覺得那花是送給誰的呀?」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二小姐啊。」

「咱們府中就兩位小姐,四小姐那個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要說有人會給四小姐送花,我才不信呢。」

陳府的規矩不算嚴厲,對待下人也頗為和善。

只要下人們不說什麼違背規矩的事,也沒有主子會責怪她們。

所以這會兒,一個個都議論上了那花為什麼沒了的事。

就連陳媚鶯聽見消息,也巴巴的趕了過來。

「姐,你聽說了沒?」

陳媚珠抿著唇往嘴裏塞早點,「什麼?」

「就是……」

她左右看了一眼,把下人都趕走了。

「就是金公子不再往咱們府裏頭送花的事兒呀。」

陳媚珠唇抿的更緊了。

「不許胡說!這事都沒有定論,你怎麼就知道是金公子送的?」

陳媚鶯癟癟嘴,「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兒嗎?人家金公子明明就是送給姐姐你的。」

陳媚珠不理她,「如果你來是說這個的話,那就不用說了。」

她一個閨閣女子,還未出嫁,成天說某個男子,成何體統?

陳媚鶯卻心思還在金霄沒送花上。

「我覺得肯定是出了什麼變故了,不行,我得去找蓉兒問問去。」

金霄住在梁胤侯府,她不太敢去,那位梁胤侯爺也好凶的。

可是找蓉兒是可以的,讓蓉兒去問問她姐姐。

說干就干,陳媚鶯一溜煙就跑了。

陳媚珠攔都來不及攔。

看着陳媚鶯離去的背影,陳媚珠心裏也在想着這件事。

為什麼他不送花了呢?

是因為昨天的事兒嗎?

因為昨天她拒絕了他,所以他放棄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好。

想是這般想,陳媚珠卻無端覺得,好似少了些什麼。

院子裏的那些下人,每日都會談論今天送來的花如何,是送給誰的如何。

今天沒了花,那些下人也不討論了。

就好像生活中少了一點什麼,莫名讓人心裏頭空的慌,不太舒服。

心中煩悶,陳媚珠也沒有了出門的打算。

吩咐下人道,「去把我的琴拿來。」

彈琴可以讓人忘記煩憂,這是她一向的解壓方式。

下人抱來了琴,陳媚珠在琴案就坐,撥動琴弦,一陣陣琴音宣洩而出。

整個小院子裏,洋溢着歡快的琴聲,陳媚珠卻絲毫不覺得心裏頭舒暢。

「算了,不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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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郡主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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