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二五 真相

我重新走出地牢，出現在古廟內時，又是個傍晚時分，此時夕陽西下，漫天紅霞，襯托著古廟此時的景色，更加顯得這裏神秘而隱秘。

這時原本放着女妖雕像的大殿內，正端坐這幾個人，為首的自然是妖女至尊。

她的名頭我聽說過一些，據說是什麼雪女把好像，從小被人遺棄在冰天雪地的雪堆里，七天七夜沒有凍死，之後就成了雪女，人不人，鬼不鬼的，非常強大。

我也記不清楚細節了，這時看着，往裏走，想看一看她容貌，是不是和雕像一模一樣。

那般絕色，那般嫵媚，如姑射神人一樣。

這時，我走進去后，還細細觀察呢，卻發現，至尊妖女依然背對着我，在那沉思，不給個正臉看。

「這是什麼習慣啊，用後腦勺看人，哼哼，行啊，我就不信，看不到你的廬山真面目。」

我客客氣氣的彎腰施禮，「黑雲觀大弟子卓不凡，拜見至尊前輩。」

「哼哼，你到會說話，真是個油嘴滑舌之輩。」

美髯公在那冷冷一瞥，揮了揮手，那兩位負責抓我的趕屍人拿着凳子到了我的身前，「坐下吧，有什麼事坐下聊，至尊說了，給你說話的機會，有什麼話儘管說，不讓你做個冤死鬼。」

「好說，好說。」

我看了看周圍，除了這個美髯公，還有一些很怪異的存在，黃皮子我已經見過，一看，其他五家仙也都在呢。

狐狸、蛇、刺蝟，老鼠，五家仙聚齊，還有一些道士打扮的人和一些像是西域打扮的人，反正是一群牛鬼蛇神的感覺。

但如傳說中的為禍一方，聚集上千妖族，鬼族，可有點騙人了，看來，古人也不都說實話啊。

此地沒那麼邪乎，最起碼此時沒那麼邪乎。

我樂呵呵的大馬金刀的就端坐在那，拱手說道：「前輩，您的弟子已經和我說了，你抓我是為了魔幻森林，說當年魔幻森林是您的東西？被我家祖師騙了去，想讓我寫封信，討要一下是嗎？」

「對。」

至尊妖女背對着我點了點頭，聲音還有點小女孩的味道，並不是什麼成熟女人的意思，我有些詫異。

這至尊妖女多大歲數啊，不會還是雪女娃娃模樣吧，那可搞笑了。

我又說，「可前輩，那魔幻森林是我黑雲觀立派重寶，怎麼可能是我可以說動的呢，我就算日後成了掌門，恐怕也說不算啊，也不敢給你啊，前輩您要明白這個道理啊。」

說了大實話，看看她如何表態。

果不其然。

至尊妖女沉吟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會還給我的，我也知道，你也不會寫信的，嗯？哼哼，我就是想讓你們黑雲觀的人知道，是我的東西，我早晚會拿回來，你們惹了我就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我會不間斷的給你們找麻煩，因為我活的比你們都要長。」

這時惡狠狠的才扭過頭來。

一瞬間嚇我一跳。

居然真是一張少女面龐，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我剛剛在幻境中看到過仇大雪，十七八歲的樣子。

此時一看，判斷的不會有錯，就是十七八歲的模樣。

面容絕色，一張瓜子臉，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樑，很是漂亮，還帶有嬰兒肥的少女特性，若隱若現的還有幾分可愛的意思，和我見到的那個木雕完全是兩回事。

「這」

出乎了我的預料，想來她真是雪女了。

這時至尊妖女往前走着說，「沒有想到鼎鼎大名的至尊妖皇是這個模樣吧，哈哈，你知道的太少了，也不用知道那麼多了，就需知道，這些都是你們黑雲觀造的孽就好。」

隨即看了看其他人。

那意思是不談了，把我待下去，困死我的節奏。

兩個趕屍人立刻要動手。

我趕忙說道：「前輩，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沒必要這麼心急，咱們才剛剛開始而已，還有很多話要說呢。」

隨即我又看了至尊妖女幾眼，怎麼看都覺得眼熟，怎麼看都覺得似曾相識，心中暗暗嘀咕是和那木雕有幾分相似，還是其他的啊。

糊塗了。

但我知道卓不凡的下場就是困死在了這裏，所以這一切絕對不能這麼結束，要不然就沒有在談的可能了。

我想知道的事就也付之東流，不可能了。

我道：「前輩，您說魔幻森林是您從另外一個世界帶來的，那你可有什麼證據，我作為黑雲觀的大弟子都不知道魔幻森林是我們師祖騙取的，您，您這麼說可就是紅口白牙了。」

哈哈一笑。

美髯公立刻咒罵，「你敢說至尊胡說，找死。」過來拽住我的脖領子就要下手。

至尊妖女給攔下了，「下去。」哼哧了一聲，隨後看了看我說，「你到嚼舌如簧，怪不得言如會喜歡上你。」

冷冷一笑。

我蒙圈了，看向了矇著面紗的女人，心中一激靈，「你叫方言如？！」

突然整個人都不好了，方言如不是那個啞女的名字嗎？不對，是啞女世世代代的名字，所有守護地宮的啞女都叫方言如。

這時居然又冒出一個方言如，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會吧，你，你，你叫方言如，方孝孺的後代，方家的人。」

「你在說什麼，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不是被山鬼吸食了陽氣，記憶力有問題了。」這時方言如摘取了面紗。

居然和我看到的啞女有幾分相似。

恍然大悟，「你，你，你果然是方家的人？」

在看其他人，我看向了那個美髯公，「你不會是湘西莫家的人吧。」他的弟子會趕屍，他恐怕也會趕屍啊。

美髯公摸了摸鬍子，「沒錯，我就是莫家的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湘西莫家趕屍人。」冷式著說，「我們都是妖皇的手下，怎麼了。」

我一愣一愣的，「誰是楊家的人啊，誰是葉家的人啊，誰是梁家的人啊，誰是孫家的人啊。」說到梁家時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顫動了。

內心深處晃動了。

我們六姓家族不會都和這冢柳山的妖女有關吧。

方言如是至尊妖女的弟子，莫家人聽妖女的命令，那麼其他人呢。

這時一個讀書人模樣的人站出來道：「我是楊家的人。」之後一個富商打扮的人說，「我是孫家的人。」

還有一個道士模樣的人說，「我是梁家的人。」還說，「葉家的人去找了海外，不在此處，怎麼，你都認識。」

「梁家的人？！」

我努力去看，我死死盯着，看的真切，留着八字鬍子，穿着藍白色的道袍，往那一站，和我居然有三分相似，身高體型都很像。

果然是我的祖先啊。

我在看孫家的人和楊家的人，也都和我認識的有幾分相同之處，這一下就明白了，我們六大家族就是聽命於這位至尊妖女啊。

我恍恍惚惚的看着至尊妖女的面容，就也笑了，「*，是你對吧。」然後全都明白了，「你會越活越年輕，越活越年輕，幾百年後，你就會變成一個小女孩了，對吧。」

沒錯，至尊妖女就是海女。

海女就是至尊妖女。

海女不是沒有長大，而是越活越年輕，會變成一個小孩子，就是我們從地宮挖掘出來的那個孩子。

而這一切，都是我們這些後人該做的，所以海女出來后，才會那麼冷靜，她也不是不會說我們的話，只是在觀察情況。

我笑了，看着至尊妖女，哈哈笑了，「一切的一切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哈哈大笑，明白陳摶師父為什麼讓我看這個了，因為這才是真相。

這才是冢柳山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