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獄中審訊

第四十七章  獄中審訊

回到牢籠,天色已不早了,略作休息后,潮濕的甬道傳來細碎的聲響。墨雲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群人還真是耐不住性子!

果然,腳步一直延伸到她的牢籠面前才停下,耳里傳來開鎖的聲音。

「賢王妃,牢裏條件太差,委屈你了。」

睜開眼,鄭景秋手裏拿着燭台,昏黃的光暈打在他的臉上,陰森森的,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沒有看到預期中,她驚慌失措的表情和恐懼的模樣,這讓他一早的好心情略沉下去了幾分,臉上的表情就顯得更加猙獰了一些。

「鄭大人大清早的來此是有什麼事嗎?」

鄭景秋笑笑:「這不是賢王妃要求重審案件嗎?本官前來是為了提審賢王妃和那幾個證人的。」

提審?說的好聽,其實他是奉命前來折磨她的!當然,這話自然不能告訴她。

他不說,墨雲晴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她毫不在意的笑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既是案件所需,那就走吧,早點審清案件,就能早點還本王妃清白,本王妃才能早點離開這鬼地方!」

離開?這是不可能的!對她的異想天開,鄭景秋在心裏嗤之以鼻,別說他們不會讓她離開,就算沒有他們阻攔,她以為審案就是那麼好玩的事情?果然是小女娃娃,思想天真!

「那就請賢王妃隨本官移步吧!」

鄭景秋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端著燭火在前邊帶路,墨雲晴跟在後面,神情從容,絲毫不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所擔心。

所謂的審訊室是在外圍一間比較寬大的牢房裏,裏面牆壁上插著許多火把,中間還有一個燒得旺旺的火盆,把整個牢房照得光亮。

跨進門檻,迎面撲來的就是溫熱的氣息,還有濃重的腥臭味兒,那是經過積年累月,血腥的洗禮形成的一種腥臭味兒。暖烘烘的空間與外面的陰冷潮濕的甬道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正對門口的那面牆壁前方立有兩個大大的木製十字架,不知是年代久遠還是佔滿了鮮血,看上去黑乎乎的,油光發亮。

在兩遍靠牆處,還有兩個水桶,和兩個大鐵架子,上面整齊的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刑具,種類繁多,就連皮鞭都有幾種型號,有普通型的、帶倒刺的、粗的、細的……更別提其他什麼烙鐵、鋼釘什麼的,簡直看得人雙腿都發抖!

整個牢房都充滿了血煞之氣,這是她們這些殺手最熟悉的氣味,所以進到這裏來,墨雲晴不但沒有一點兒懼怕,反而隱隱還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

看不到他想像中她的表情,鄭景秋不禁有些挫敗,什麼怪物啊這是!

「去把其他證人帶來!」

對着身後的獄卒吩咐一聲,邀請墨雲晴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準備先給她來點重口味的,不管怎麼說,總得先讓他看看她嚇得小臉慘白的模樣吧?

像昨天升堂一樣,在他正坐的左下方擺了一張椅子,墨雲晴毫不客氣的坐了上去,慵懶的縮在寬椅裏面,更顯嬌小。

鄭景秋看在眼裏,心裏卻是輕視,果然還是個小女娃子,沒見過世面,不知所謂!她之所以能夠保持鎮定,不過是因為她覺得自己身份高貴,與眾不同,所以篤定了他不會把她怎麼樣吧?

可是她不知道嗎?折磨一個人,有時候並不需要對他動手,對別人動手,讓他旁觀,更能達到對他心理的折磨!

心思迴轉間,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冷笑。

「賢王妃,可要喝茶?」

「好啊,謝謝鄭大人!」面對對方的陰冷,墨雲晴揚起乾淨的小臉,笑容猶如山澗小溪般清純,散發出甜甜的香味。

「賢王妃客氣了!還不為賢王妃奉茶!」

後面那句話是對隨侍的獄卒說的,對方聽了他的話,趕緊跑上前倒了一杯滾熱的茶,恭敬的遞給墨雲晴。

看了一眼掛着陰險笑意的鄭景秋,墨雲晴輕輕一笑,伸手接過。入手滾燙,獄卒奉茶時又故意把最底下的托杯落下,沒有托杯的阻隔,她只能徒手捧住熱燙的茶杯。

看她端的沉穩,鄭景秋眼底劃過一抹震驚,如此貼近茶杯,那滾熱的溫度即使他一個皮糙肉厚的大男人都受不了,何況皮膚嬌嫩的嬌嬌小姐?可她卻那般雲淡風輕!怎麼做到的?

各懷心思間,場面突然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也幸好這寂靜沒持續多久,就被去帶證人的獄卒打斷了。

「大人,證人帶到!」

獄卒身後,跟着以沈文才為首的杜鵑等人,眾人走到鄭景秋對面,戰戰兢兢的跪下。

「知道叫你們過來是做什麼嗎?」

「知、知道……」

沈文才抹抹額頭上的冷汗,結結巴巴的回答。

對於他這樣的反應,鄭景秋很是滿意的點點頭,手裏拿着茶杯蓋把玩著。

「既然知道,那……你們誰先來啊?」

一句話把天都聊死了,眾人你看看你,我看看你,相互推搡著,一會兒功夫過去了,依舊沒人說一句話,最後,鄭景秋大怒,一熊掌拍在桌子上。

「問你們誰先來,一個個推搡什麼?沈文才,你是男人,你先來!」

沈文才垮著一張臉,任由獄卒將他綁在十字架上,全身上下仿若沒有了骨頭一樣,蔫搭搭的。

「本官問你,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給我細細道來,否則……哼哼!」

為了配合他獄卒特意甩了兩下鞭子,雖然只是普通的鞭子,可是打在地上還是抽出了兩條明顯的印子,「啪啪」聲在小小的室內響徹,嚇得沈文才一個哆嗦,膀胱一酸,差點尿了出來。

看他那慫樣,鄭景秋不屑的笑了:「說吧,當時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要一件不落!」

「是、是!」沈文才緊張的點頭,眼睛不時的看看獄卒手裏的鞭子,生怕下一秒,他就會熱情的親吻在他身上。

「那天賢王妃來看望姨娘,奴才把他引到見客廳,然後去請了夫人出來,夫人來到后笑着和賢王妃打招呼,可賢王妃不領情,冷著一張臉臉說夫人做樣子,夫人一生氣就說既然賢王妃不待見她,那她也就不招待了,讓奴才帶賢王妃去清筱園見姨娘。

剛要應下,賢王妃卻說,不要奴才帶路,讓夫人找個小丫鬟給她,夫人說這於理不合,賢王妃身份尊貴,怕小丫鬟不懂事,衝撞了賢王妃,所以就拒絕了。

賢王妃聽了二話不說,拿起茶杯就往奴才臉上砸了過來,那茶水是才剛泡上的,滾燙滾燙的,夫人看奴才傷的不輕,於是就同意了賢王妃的請求,讓秋月帶她過去。

奴才知道的都跟大人說了,大人,放了奴才吧!」

「不!你說謊!」

杜鵑突然指着他大叫起來:「那杯茶明明就是沈夫人扔的,你誣賴王妃!」

「我、我誣賴她幹嘛?這件事情跟姨娘的死又沒關係!」

是啊,沒關係!杜鵑突然語塞,憋紅了一張小臉卻找不到話來反駁。可是,真的沒關係嗎?不,有關係!

這件事看着是小,跟案子也不接邊兒,可是,要知道那是在沈尚書府,不是賢王府!在別人的府上打了別人的管家,還拒絕主人家的安排,這一樁樁一件件都無不訴說着一件事,那就是墨雲晴根本沒把沈尚書府放在眼裏,是在打沈尚書府的臉!

那麼如此一來,他們要說她是因為記恨畫眉以前對她所做的事情,蓄意謀殺就有跡可循了,畢竟當初人眼都能看出,那場謀算沈尚書府其實也是在內的,跟了他們,不就等於恨畫眉么?

這件事要說大它其實並不大,要說小,可它也不小,單看人如何看待。

「統統都給本官閉嘴!」鄭景秋再次拍一熊掌,老臉吼得都有些潮紅了。

「是與不是本官一會決斷,不需你們在這大吼大叫,若是再犯,每人鞭打二十!」

沈文才和杜鵑一抖,低下頭不再說話。

「現在,證人秋月,你來說說當天的情況。」

「是,大人。那天奴婢守在門外,突然聽見裏面傳來一聲慘叫,就是管家的!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管家開了門就跑了出去,然後奴婢被叫到了房裏。

夫人說管家受傷了,讓奴婢帶着賢王妃去清筱園,奴婢就去了,到了院外,賢王妃又讓奴婢在外面等著,接下來的事奴婢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一小會兒的功夫,裏面傳來姨娘的哭喊聲,哭了許久才停歇,接着賢王妃就出來了,要奴婢帶着她出府。」

鄭景秋每個人都挨着盤問了一遍,得出得結果還是和昨天一樣,每個人都各執一詞,案子又進入了死胡同里。

「賢王妃,當日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鄭景秋苦惱的把目光轉向一派閑適的墨雲晴。

「本王妃說,鄭大人就會信嗎?」

「信不信可不止是上嘴皮碰下嘴皮這麼簡單的的事情,本官還得結合所有來判斷。」

「哼哼!」墨雲晴冷笑,其實答案一開始就在他心裏不是嗎,現在做這麼多也不過是為了做戲給別人看罷了!

「那日本王妃去了沈尚書府,跟沈夫人冷臉是真的,她讓管家送本王妃也是真的,不過管家臉上的傷可不是本王妃所為,雖然他一個下人敢對本王妃不敬,可在別人地盤上本王妃可不會逞英雄,這點素質本王妃還是有的!」

「那他臉上的傷是如何來的?」

「沈夫人的傑作唄!管家作為他沈尚書府的下人,目無尊卑、不敬皇室,她自然是要有所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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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妾身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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