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惡懲喬潔(1)

149、惡懲喬潔(1)

半夜。

紀一念迷迷糊糊聽到有說話的聲音。

緩緩睜開眼睛,身邊已經不見上官墨。

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兩點,他在跟誰打電話?

下了床,光着腳走到門口。

門是虛掩著的,她輕輕拉開,就看到上官墨站在落地窗前。

她想去嚇他一下,便慢慢的靠近。

「舅舅,我做的一切,都有我的道理。」上官墨壓低了聲音,語氣淡薄。

紀一念停了下來,舅舅?

只聽上官墨又說:「留她在身邊,算是我對她的補償。這件事,不用再說了。她不會背叛我的……不會。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不用您說,我也知道該怎麼做。」

紀一念越聽越糊塗。他到底在說誰?

不知道他舅舅說了什麼,他聽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一回頭,就看到紀一念。

臉色驟然一變,「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醒過來沒有看到你,就出來找。看到你在這裏打電話,正準備叫你,就被你發現了。」紀一念打了個哈欠,「你在跟誰打電話呢?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紀一念報怨。

上官墨見狀神色緩和,他上前摟着她,「對不起,把你吵到了。」

「你在跟誰打電話呀?這麼晚。」紀一念揉着眼睛,半靠在他懷裏。

「是鄭軒,軍隊里有點事,需要我回去處理。」進了卧室,上官墨把門關上。

「噢。那你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趕緊睡。」上官墨給她蓋好被子,吻了吻她的臉。

紀一念應了一聲,便側過身子,往他懷裏鑽,「睡吧。」

燈熄了。

紀一念的眼睛,卻睜開了。

他,在騙她。

上官墨離開陵城兩天,紀一念這兩天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他那晚的電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還是她?

明明是跟他舅舅在通電話,為什麼又說是鄭軒?

腦子一片混亂。

「楚霄死了,九笙這個女人又不好靠近,恐怕很難查出殺我爺爺的兇手。」秦素說完,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你怎麼了?心事重重的樣子。」

紀一念猛然回過神,「不好意思。」

秦素倒沒什麼,「怎麼了?有什麼心事?」

紀一念搖頭,「沒事。」

「爺爺的死可能並不如你所想的那樣,或許真的是有什麼仇家找上門來,恰巧在那個時間下了手。這件事,我會自己查清楚的。你有你的事,就不用管這件事了。」她都失神了好幾次,能是沒事的樣嗎?

紀一念深呼吸,「到現在,連我要查的人一點信息,一點線索都沒有。甚至,我都不敢確定那個人是不是在這裏。忽然覺得,好像挺盲目的。當初,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得認定她在這裏。」

「你開始懷疑自己了?」

「不是懷疑自己,我現在有點懷疑一切。」紀一念重重的嘆了一聲,「如果在這裏我找不到她,我會離開。秦素,你還打算一直留在這裏嗎?」

秦素垂下眸子,整個人籠罩了一層愁緒,「我是身負血債的,一家九口人的性命,都算在我的頭上。除了在這裏躲著,我能去哪裏?一出去,恐怕就會被抓。」

「那滅門案,真的是你做的嗎?」紀一念問。

「是真是假,都已經不重要了。時間這麼久了,沒有新的現索,當所有人都認定了,那就是真的。」秦素無可奈何。

紀一念認真的看着她,「可事情不是你做的。」

秦素微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不是我做的?」

「你不是那樣的人。」

「呵,你又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就算你會殺人,但也絕對不會對一個剛滿月的孩子,一個九旬老人下手。這是泯滅人性的。」紀一念凝視着她的雙眼,「你的身上,沒有嗜殺的東西。」

秦素愣了愣,忽然失笑,「你什麼都不知道,竟然會相信我。」

「有些人是好是壞,是能看出來的。」紀一念輕嘆一聲,「相信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這句話並沒有安慰到秦素,「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當時的證據確鑿。他們已經認定我是兇手了,就不可能再去尋找新的線索。而我,說的任何話,都不會有人信的。」

她都已經看透了。東躲西藏這麼多年,這樣的日子也過得累了。

但她不願意頂下這個罪名,她沒有殺人。

紀一念擰著眉,「他們有什麼證據就將你的罪給定死了?難道就沒有一點破綻可疑嗎?」

「那天,我沒有不在場的證明。最重要的是,監控拍到了我的樣子。很清晰,全身是血。」再次提起這件事,她的心情依舊無法平靜。

「你的樣子?」

「是。我想,一定是有人戴了一張臉皮,偽裝成我去做的案子。」秦素眼神驟然變冷,「以前爺爺做這個生意的時候,我就害怕有人利用他做的面具去做犯法的事,但爺爺說,他只在陵城做。他說,他想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戴上新的面具,就重新做一次人。」

「呵,真是可笑。萬惡之徒跑到這裏來躲著,怎麼會重新做人?若真的想重新為人,就不該躲在這裏,而是去自首,接受法律的制裁。」

秦素略有些激動,「他不聽我的,直到我出事,他也沒有停下來過。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那麼執著?其實我恨他的。如果不是他以前照着我的臉做了一張,就不會有人偷到那張,然後去殺人。」

紀一念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內幕。

「我這一生,被他害慘了!」秦素眼眶裏含着淚花。

紀一念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畢竟誰遇到這樣的事,都會不知所措,會恨,會怨。

可那能怎麼辦?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能怎麼辦?

「那,你就放棄了嗎?」一輩子,就真的要背負這樣的罪名嗎?

秦素搖頭,「不會。這些年我在外面一直尋找著真兇。我發誓,就算是傾我一生,也要找到兇手,洗脫我的罪名。」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

「不必。最開始的時候,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我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時間問題而已,我相信老天是長眼的,噁心一定會有惡報。」

紀一念點頭。

「其實今天來,也是來跟你道別的。」秦素擦了一下眼淚,沖她笑。

「道別?你要走?」

「嗯。我不能一直在這裏,在這裏久了,就真的會把自己當成亡命之徒。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秦素笑的有些苦澀,「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機會。」

「有的。」

「但願。」秦素認真的看着紀一念,「認識你,算是這些年來我最大的收穫。你也是第一個相信我的人。紀一念,如果下次我們再相遇,我一定是個清白之身。」

紀一念笑,「我希望早點再遇見你。」

「爺爺的事,你不必再查了。這個地方也不是久留之地,若是那個人不在這裏,你就離開吧。即便你身後的人再強大,終究不會是你一輩子肆無忌憚,永遠放心的靠山。」

這句話,紀一念在心裏默念。

她又一次想起上官墨那晚接聽的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隱隱覺得不安。

景白不辭而別,上官墨有事離開,秦素也去尋找真相了。

這個世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不,沒有安靜多久。

紀一念一個人在餐廳吃飯,便遇上了冤家。

喬潔大搖大擺的走到她面前,看着桌上的菜,「尚瞎子不在,你一個人也有閑情吃得下?」

「看來喬二小姐也是個不長記性的。」紀一念喝着湯,不受影響。

「賤人,沒了尚瞎子給你撐腰,我看你還能硬氣到幾時!」喬潔倒是沒有發難,只是丟下了這句話,便走了。

紀一念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吃了飯,便走了。

傍晚,陵城就開始變得安靜了。

紀一念走在路上,格外寂靜的四周出現了一絲絲浮躁。

她停了下來,唇角輕揚。

繼續又走,身後的腳步聲便也重新出現在她的耳邊。

她加快了腳步,直接鑽進了前面的巷子。

「咦,人呢?」

「剛才看到她就是往這裏進來的,怎麼就不見了?」

「找找。」

「在找我呀?」紀一念忽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後,風情萬種,聲音也是嬌媚勾魂。

那兩男人嚇了一跳,回過頭就看到紀一念沖他們笑。

本來紀一念就長得漂亮,她這麼一笑,更是千嬌百媚。

「呵,我還以為你跑了呢?」壯實男人上下打量着她,伸手摸了摸嘴邊,「尚瞎子的女人,果然與眾不同。這姿色,身段,一看就是極品。」

「可不是嘛。喬二小姐這回可沒騙我們。」瘦高男人一雙小眼睛賊溜溜的盯着紀一念的胸。

紀一念揚了揚眉,她還沒有問,他們就直接說了是誰主使。

呵,看來是很有信心。

「原來是喬二小姐讓兩位大爺來找我的。」紀一念聲音嬌滴滴的,在這夜裏,格外的勾人。

瘦高男人搓着手,慢慢的靠近她,「小妞,尚瞎子那弱不禁風的樣子,你跟着他,吃得飽嗎?瞧你這模樣,這身段,怎麼着也得找個壯……實一點的來疼愛你吧。」

「嘿嘿嘿,老子就壯實。」壯實男人的手已經摸向自己的身下,臉上的笑格外的噁心。

紀一念瞅了他們各自一眼,「喬二小姐還真是大方,不知道她試過你們沒有,當真會伺候女人?」

「小妞,你是不知道我們的名號吧。」壯實男人也靠近她了。

兩人一左一右,色眯眯的打量着她。

「名號?」紀一念好奇。

「我們要是放在古代,那可是威名遠揚的採花大盜。你說,要是不會伺候女人,怎麼能擔得起這名聲?」

紀一念輕掩著嘴「噗呲」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瘦高男人皺眉。

「只是覺得二位大爺……名不副實。」

「你在質疑我們的能力?」壯實男人不悅。

紀一念很認真的點頭,「對啊。」

「你!」

「大哥,別跟她廢話。既然她不信,咱們就跟她好證明證明。只要她爽了,她就信了。」

「小妞,過來哥哥們好好伺候你。」兩人已經迫不及待的靠近紀一念,伸手去抓她。

紀一念嘴角的笑容漸漸的凝固,她手一揚,迅速的捂住口鼻,一層白色的粉末灑在他們面前。

兩人原本就張著嘴樂呵呵的,完全沒有來得及反應,他倆就軟軟的倒下了。

等那層白粉散去,紀一念才鬆開了手。

她抬腳踢了一下兩人,確實是已經暈過去了。

哼,真不知道喬家到底是怎麼教女兒的,竟然養出喬潔這個么心思不正的女兒。

也多虧了喬潔沒忍住,跑到她面前來示威,讓她提前所有準備。

紀一念又踢了一下兩人,便打電話給阿盡。

讓她一個人弄這兩個大漢,她可沒有那本事。

阿盡來了之後,紀一念在他開口之前說:「不要問我過程。現在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阿盡當真不問。

紀一念盯着兩人,唇角微微上揚,眸子裏的算計乍然浮現。

阿盡眉頭輕蹙。

「狸姐姐,等我收拾完尚瞎子身邊的那個女人,到時我再幫你收拾那個易今心。」喬潔得意的躺在沙發上,喝着酒,得意洋洋。

周狸看了她一眼,「小潔,你跟九笙一向親密,為什麼要來幫我?」

喬潔哼了一聲,「你還說呢。那天你又不是沒有看到,九笙為了那個女人,還罵我,打我。你也聽到了,她對我表哥沒有一點真心。我現在都懷疑,我表哥根本不是自殺,而是被她殺的。」

「如果,我要讓九笙對我做的事,付出代價,你會幫誰?」

「我……」喬潔遲疑了一下,「我當然會幫你啦。哼,九笙又不是我的什麼人,她那麼狠決,我為什麼還要幫她?」

周狸深呼吸,「小潔,你要記住你說的話。」

「當然記住啦。你放心吧,今晚收拾了那個女人,下一次就是那個易今心,最後,再收拾九笙。」喬潔說要收拾九笙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

周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喝完了酒,喬潔下了地,「狸姐姐,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回去睡一個好覺,明早一定會有好消息。哼,敢跟我喬潔做對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

「你路上注意安全。」周狸象徵性的叮囑了一句。

「知道啦。」

喬潔走後,周狸坐在沙發上,心情鬱悶。

她喝了一大瓶酒,直到暈昏腦脹,便回了房躺在床上。

次日一早,喬潔下樓臉上帶着笑意,她等著那兩個人給她好消息呢。

「心情這麼好?」喬貞看到反常的妹妹,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是當然。」喬潔洋洋得意。

喬貞正準備再多問一句,傭人就來了。

傭人手裏捧著一個精緻的盒子,「二小姐,這是周小姐託人給您送來的。」

「周小姐?」喬潔看着那盒子,「周狸?」

「嗯。」

喬潔好奇,「她給我送什麼了?昨晚我們還見過,她都沒說送我東西呀。」

喬貞瞥了一眼,「你看一下唄。」

「給我。」喬潔接過盒子。

「我說小潔,你最近跟周狸走得很近。」

「是啊。怎麼了?」喬潔打開盒子,裏面竟然是她最喜歡吃的霧蓮,「呵,她還真是有心了。姐,你看這霧蓮還是新鮮的呢。」

喬貞看了看,又說:「那天她在我們家出了那麼大的丑,你離這種人,還是遠一點。」

「那是她出醜,又不是我出醜。再說了,她現在可得巴結我呢。」喬潔不以為意,跟傭人說:「你去幫我洗乾淨送來。」

傭人走後,喬潔靠近喬貞,「姐,我告訴你,那個討厭的女人,馬上會消失在我們面前。」

「嗯?」喬貞不知道她這是何意。

「哼,她當真以為她有尚瞎子護著,就沒事了?呵,尚瞎子一走,我看誰還能護着她。」喬潔冷笑,「你等著吧,那個女人永遠會被我踩在腳下。不,或許這一晚上,她早就被人給……」

她沖着喬貞嘿嘿笑。

喬貞拉了她一下,「你做什麼了?」

「我叫了那兩個閱女無數的男人昨晚去陪她玩了。哈哈哈……」喬潔抱着喬貞的手大笑,「敢欺負我,我不整得她媽都不認識。」

「小潔!」

「幹嘛。你不幫我出氣,我還不能給我自己出口氣嘛。」喬潔甩開她的手,不高興的坐到一邊。

「小姐,霧蓮洗好了。」傭人把霧蓮端上來。

喬潔立刻拿起一個,就咬了一口,「還真是新鮮,很清香。姐,你也吃一個。」她又拿一個給喬貞。

喬貞搖頭,「這是你愛吃的,我又不愛吃。」

「不吃算了。」喬潔吃了一個,又吃一個。

「你不要吃多了。」喬貞提醒着她。

喬潔嘴裏鼓鼓的,「我……」

忽然,她停了下來。

喬貞以為她是嘴裏有太多,不好說話,「你慢點吃嘛,又沒有人跟你搶。」

「姐,我,我嘴痛。」喬潔丟下那半個霧蓮,張著嘴。

「嘴痛?」喬貞微驚,湊過去看,「怎麼痛?」

喬潔指了指嘴裏,「感覺,火辣辣的。」

喬貞再湊近看,看清她口腔里情況后,嚇了一跳,「你的嘴……起泡了。」

喬潔皺眉,「起泡了?」

她一說話就鑽心的痛,一直張著嘴,呼著氣才稍稍好一點。

「嗯。來人,去叫醫生來。」喬貞連忙喊人去叫醫院。

喬貞看着她跟里的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竟然變成了血泡。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喬貞急得不行,完全沒有辦法。

喬潔想說話,嘴一合,那痛簡直要命。

眼淚都流出來了,一直用手往嘴裏扇著風,「姐,姐,好痛。」

口齒不清,話音一落,她滿嘴的血腥味。

血從嘴角溢出來,像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掉。

喬貞嚇了一跳,驚恐不安,「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喬潔也看到地上的血,她嘴一咧,痛得她直跳腳。

她想哭出聲,可不敢出聲。

痛得眼淚直往下掉,額頭的汗也是直往外冒。

「這,這……醫生怎麼還沒有來?」喬貞發怒。

「姐……」喬潔哭了。

她不敢說過多的字,說多了,嘴痛得她想咬舌自盡。

有時候一點口腔潰瘍她都受不了,現在是滿嘴都跟潰瘍了般痛。

喬貞也是急得不行,只能安撫著,「小潔,你再堅持一會兒,醫生馬上就來了。」

十分鐘過後,醫生終於急忙忙趕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趕緊給看看。」喬貞面帶急色,催促着醫生。

醫生看到喬潔滿嘴是血,也是驚住了。

「二小姐,你嘴張大一點。」

喬潔緊抓着抱枕,一張嘴,她能聽到自己口腔里的皮膚撕壞的聲音。

她不敢吞咽,口水混著血液直往嘴角掉。

可一直張著嘴,喉嚨吸著氣,她不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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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爺有令:乖乖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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