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紀一念的心事(1)

331、紀一念的心事(1)

「說不上來。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太突然了。」

「如果是意外,那就是命數到了,該經此一劫。如果是有人蓄意而謀……」提子輕嘆一聲,「那就有點慘了。」

紀一念猛然盯着她,「你是覺得有人故意謀殺?」

「我是懷疑,不完全是。」提子聳聳肩,「這種事,交給警察去查唄。畢竟,上官震雄在帝都是有地位的,他出了交通意外,不管是真的意外,還是人為,都會查清楚的。」

「那倒是。」

「你說,阿姨會不會回來?」提子好奇的問。

紀一念聳肩,「不知道。」

「不回來也是理所應當的。回來了,要是被某些人看到,還會以為是回來爭家產的呢。」提子癟癟嘴。

「你說的也對。」

上官震雄死了,根據現場的取證,加上肇事司機自己的承認,是他一時大意,沒有注意到行走的上官震雄,看到他的時候,錯把油門當剎車,才給撞上去的。

這件事,引起了社會新聞的高度關注,還有財經新聞,也播報了。

畢竟上官震雄的身份在那裏,還是SG集團的董事長,他出事,自然會引起各行業的關注。

意外車禍而亡,算是給的一個結果。

查清之後,上官琦便給上官震雄舉行了追悼會。

來送別上官震雄的人,多不勝數。

作為兒子,兒媳的上官琦和北艾,自然是守在靈位前,對每個前來弔唁的客人進行答禮。

上官墨和紀一念也出席,不過是以客人的身份。

上官墨和上官震雄斷絕父子關係的事,在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是知道的。

只不過,還是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上官墨怎麼來了?他該不會是來爭家產的吧。」

「如果真是的話,他該跟上官琦站在一起。哼,老子死了,他這當兒子的都不操辦葬禮,哪有什麼資格爭奪遺產。」

「話不能這麼說。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上官震雄的兒子。該分的,還是會有的。」

「除非上官震雄死之前,遺囑給他留了一份。」

「也不知道上官墨現在是做什麼,總不能真的是靠女人養著的吧。」

「那也說不定。」

「……」

這樣的言論落在紀一念的耳朵里,她真的很想上前一個人一個大嘴巴子。

怎麼就這麼喜歡嚼舌根呢?

她抬眸看着上官墨,他面無表情,絲毫沒有半分情緒波動,只是盯着那張黑白遺照。

她輕輕的握住他的手臂。

就算是斷絕了關係,那敢是親生父親。

人都死了,之前就算有再大的仇,再大的恨,也該隨着他的死亡而煙消雲散了。

上官震雄辜負了廖允碧,卻磨滅不了他對上官墨的栽培。

紀一念在想,上官墨對上官震雄的親情,還是有的吧。

「阿墨,你也是父親的兒子。如今父親已經走了,偌大的上官家,我一個人要管好的話,也是無能為力。你能不能回來,幫忙一起打理SG集團?」上官琦很誠懇的看着上官墨。

這是試探,還是真心實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過,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居心叵測。

上官墨平靜的抬眸,對上官琦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上官家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上官琦緊蹙了一下眉,「在這種時候,你還要把你自己置身事外嗎?」

站在他身邊的北艾,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這不是你所想的嗎?」上官墨冷聲反問。

「阿墨,你在說什麼?我們是親兄弟!現在爸爸已經離開,你就不能放下以前的成見,回來幫忙嗎?上官家也有你的份。」上官琦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但他瞧不出什麼來。

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完全看不透。

如果他真的什麼也不要,那最好。

就算是他想要,上官家的一切,也都不再屬於他了。

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這個覺悟。

上官墨看了一眼前來弔唁坐在兩旁的人,他似笑非笑,「我說不要就是不要,我想要的話,不僅僅只是拿一份,我會要全部。」

這下滿意了?

看到上官琦的臉色有那麼一瞬間很難看,上官墨笑了。

北艾臉上諷刺的笑意也越來越明顯,「呵,怎麼?跟兄弟前比,還是守着錢財地位,比較重要些吧。哈,我在旁聽着,都替你尷尬。」

上官琦微微眯眸,狠狠的瞪着北艾,「閉嘴!」

北艾笑了。

上官墨盯着上官琦,不再說話,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震雄的遺照,帶着紀一念走了。

北艾的眼神,目送著那個高大的男人。

有些東西,錯過了,終究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的人生,她的愛情,都在遇上上官墨的那一瞬間,全部都變得不一樣了。

原本以為的美好,到最後卻發現,一塌糊塗。

「哼,還愛着他?可惜,你永遠都不會是他的女人。」上官琦冷嘲著。

北艾握緊了拳頭,她這一生,都是被上官家的人所誤!

上官震雄的葬禮結束已經有三天了。

廖允碧只給紀一念打了個電話。

「媽,您好好的跟曾叔叔玩,其他的事情,不用管。」紀一念怕上官震雄的死影響到她和曾勝淵的感情。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我早已經都看淡了。本來你曾叔叔是想着回來送他最後一程的,但來不及了。我想了想,其實也沒有必要。我們去送他,反而會落人口實,也會被認為居心不良。阿墨和你去了,也算是盡了最後一點心意。」

聽到她這麼說,紀一念便放心了。

「阿姨其實早就放下了吧。」提子喝着酒,問紀一念。

「嗯。她現在跟曾叔叔不知道多開心。」紀一念也端起了酒杯。

提子蹙眉,「喂,你還是不要喝酒了。」

「為什麼?」

「你不是一直都打算要孩子的嗎?」

紀一念看着酒杯,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把酒喝了。

提子見狀,「怎麼了?」

「我就搞不懂,為什麼我們這麼久了,想懷個孩子也懷不上。」這已經成了她心上的一根刺了。

「上官墨又沒有催你。我剛才只不過是提醒你,你想要孩子,有些生活習慣就得記着。」提子怕是她說的話給她增加了壓力,「其實,你可能是在潛意識裏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

紀一念又倒了一杯,「我不知道。一方面說服自己,沒有孩子就沒有,兩個人也挺好的。可心裏又有另一個聲音,說我孩子都不能生,還是個合格的妻子嗎?」

她重重的嘆了一聲,又喝了一杯。

「看你這樣子,出去旅遊了一圈,並沒放鬆啊。」提子有些擔心她現在的現狀。

「大概是到了這個年紀,就想着家庭圓滿。特別是在外面看到年輕的夫妻抱着孩子,我就很渴望。」紀一念眼裏充滿了柔情,那是又孩子的柔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執念。」

提子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出去了一圈回來,不止沒有讓她靜心下來,反而好像越來越加重了想要孩子的心。

「醫生都沒有檢查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遲遲沒懷上?」提子見她如此希望有個孩子,也不禁替她擔心。

「沒有。反正就是說,緣分沒到。」紀一念聳聳肩。

提子坐到她身邊,「那就慢慢等嘍。你才三十不到,急什麼?多過幾年的二人世界,不好嗎?」

「你也這麼說。」紀一念笑了。

「這是事實啊。上官墨這麼愛你,我覺得他不在乎孩子。你也沒有必要把你自己逼得太緊了,有些事情,真的得順其自然,或許是老天爺,想讓你們多過幾年二人世界呢?」

提子抱着她,「哼,我覺得你就是太閑了。閑得慌,才有心情想孩子的事。」

紀一念被她逗笑了,「怎麼?你這是在對我提出控訴?」

「你知道就好。」提子聳聳肩。

「你又不談戀愛,拿那麼多時間做什麼?」

「睡覺啊。」

「……」

「對了,我跟你說個事,是我約你出來的目的。」提子突然一本正經。

紀一念挑眉,「你說。」

「上官震雄不是意外死亡。」

紀一念凝眉,「是被蓄意謀殺?」

「看來,你早之前就想過。」

「是你之前說過。」

提子點頭,「那個司機的底我查過了,他家裏條件並不好,而且又好賭,欠了很多賬。就在上官震雄下葬后沒兩天,他妻子的賬戶里就多了一筆巨款。你猜,多少錢。」

紀一念看着她這調侃的模樣,「你不該是讓我猜幕後指使的人是誰嗎?」

「猜錢。」提子催促着她。

「你都說了巨款,肯定七位數。」

「真沒意思,你這說了等於沒說。」提子翻了個白眼。

紀一念笑,「殺上官震雄沒有八位數,幹了就是虧的。」

「而且,就只有兩百萬。」提子挑眉。

「兩百萬?哈,上官震雄要是知道自己的命只值兩百萬,估計要氣得從地底下鑽出來。」紀一念略有些無語,「是誰做的?」

提子勾了勾唇,「你猜。」

「又猜。」紀一念端起了酒,微微抿唇,眸光微涼,「想要讓他死的人,很多。但是這麼迫不及待的付出行動讓他死的人,我能猜到的,就只有一個人。」

提子見她那模樣,「你猜到了。」

「陳雪蓉。只是,她殺上官震雄為了什麼?僅僅只是因為,上官震雄把她送走?」紀一念微微搖頭,「這個理由,不足以讓她殺人。」

「我也好奇,所以,我就順藤摸瓜又查了下去。」提子沖她擠眉弄眼。

紀一念無語,「我看你還是熱衷於收集情報。」

「那是。」提子頗為自豪的沖她揚了揚下巴,「我查到,上官震雄跟阿姨見面的時候,陳雪蓉看到了。」

紀一念擰眉,「上官震雄是有一次來見婆婆,他們後來單獨出去見面說了話。後來,上官震雄對婆婆動手,曾叔叔才及時出現,也是那天開始,他們倆敞開心扉。」

如果那天陳雪蓉在的話,難道是上官震雄跟婆婆說了什麼話,才讓她做了這種買兇殺人的事?

「對。就是那一次。」提子點頭,「我入侵了當時那家酒店外面的監控……」

紀一念盯着她。

「誒,你別這樣看着我。你知道的,我沒別的愛好,就喜歡查查別人的底。」提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我還真是沒有想到,曾叔叔竟然是A國的公爵。牛氣!看人家多低調,多優雅,多紳士,多深情。」

「你差不多得了。」紀一念早就該了解她的,她就是吃這碗飯,真要查點什麼事,那也只是動動手指和腦子的事。

「是是是。」提子說:「我懷疑,陳雪蓉之所以買兇殺人,是因為上官震雄跟阿姨說過,他會把上官家的一切都給上官墨。我猜,就是因為這句話,才讓陳雪蓉下了殺人的決心。」

紀一念微微眯眸,沉思著,「陳雪蓉想要再回到上官家那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上官琦還姓上官,還是SG集團的總裁。如果婆婆重新回到上官家,上官震雄是完全有可能把上官家的一切都留給上官墨的。所以,陳雪蓉為了保證上官琦地位不動,她就只有在上官震雄還未修改遺囑之前,將上官震雄除掉。這樣,上官琦在上官家就是說一不二的當家人了。」

「我也覺得是這樣的。」提子認同,「最毒婦人心啊。明明是她先做錯事的,為了給她兒子把路剷平,竟然下了這樣的狠手,直接弄死上官震雄了。」

「這麼說,就說得過去了。」

「現在完全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陳雪蓉買兇殺人,想要讓她後半輩子在牢裏過,很容易。」提子問她,「要不要告訴上官墨,讓他做點事?」

紀一念想了想,搖頭,「這件事,交給鄭軒去做。」

「啊?為什麼?」

「上官墨不宜做這件事,他也並不是很想插手這件事。把事情交給鄭軒,鄭軒他會知道該怎麼做的。」紀一念又喝了一杯酒。

提子癟了癟嘴,「哼,我一點也不想見到姓鄭的那傢伙。」

「可你們最近不是天天見面嗎?」

「還說呢。同樣都是給你們夫妻做事的,為什麼他一天閑得有時間跑來打擾我?」提子說起這事,她就來氣。

姓鄭的那傢伙,每天都跑到MN來,偏偏她還不能攆他走,因為他每一次來,都是帶着公事來的。

紀一念笑了,「他又不是來找你玩的。MN珠寶準備走出國門,他現在在籌備這件事,很多事情當然要跟你們商量了。」

「那你乾脆把MN交給他打理好了。我樂得清閑。」

「姑娘,你一個沒有男人養的女人,最好還是要有一份工作,有收入。」紀一念故作深沉的跟她說。

提子翻白眼,「你夠了!」

兩個人開着玩笑,又喝了兩瓶酒。

忽然,原本關着的門被敲開了。

一開始還以為是服務生,進來的人卻讓提子皺起了眉。

紀一念看着來人,微微皺了一下眉。

「這麼巧。」任世倫看着她們,笑眯眯的跟她們打着招呼。

「巧?你腦子沒事吧。未經允許,跑到我們包房來說巧?」提子很不悅。

任世倫知道提子不高興見到他,他保持着他的姿態,走向紀一念,沖她微微笑,「紀總,你好,我是世襲集團的任世倫。」他朝她伸手。

紀一念出於禮貌,也伸手跟他握了一下,便鬆開了。

「對任先生的大名,早有所聞,今天卻是第一次見。」紀一念知道前陣子MN想要入駐世襲商場,是提子出的力。

雖然,過程並不那麼友好。

提子就是這樣的人,如果有捷徑,她一定不會循規蹈矩。

任世倫笑笑,「我對紀總也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今天是聽朋友說看到紀總,所以我就想着來打個招呼。不曾想,這麼不受歡迎。」

最後一句話是看着提子說的。

提子擰著眉,還真是會裝模作樣。

------題外話------

日常表白: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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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爺有令:乖乖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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