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又當老公又當爹(二更)

207:又當老公又當爹(二更)

包廂里。

蕭讓眉是長輩,等她坐下,季臨淵拉開椅子讓她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張椅子正對蕭讓眉,宋羨魚笑着拉男人坐下:「你坐這吧,我坐裏面,正好看見對面的噴泉。」

酒店對面有個廣場,聚集了不少人,燈光噴泉十分漂亮。

宋羨魚此舉只是單純地覺得和蕭讓眉面對面尷尬,蕭讓眉卻從中感受到刻意的疏離,一時竟分辨不清心裏頭什麼滋味。

從知道真相,這些天她一直做夢,開始夢到的是程玉暖,後來漸漸地,程玉暖變成了宋羨魚,在夢裏,宋羨魚背對着她朝遠處走,越走越遠,任她怎麼呼喊都不回頭,如何追也追不上。

周四打探到宋羨魚去QG試裝,悄悄跟過去,看見她和朋友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她心底是有高興的。

想上前與宋羨魚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宋羨魚回頭,險些發現她的瞬間,她選擇落荒而逃。

「想吃什麼自己點。」對面,季臨淵把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推到宋羨魚面前。

宋羨魚低頭翻了翻,水晶燈下,女孩的睫毛纖長,嘴角噙著淺淺的弧度,兩個梨渦若隱若現,蕭讓眉一下子看得有些痴。

憶起第一次見她,就覺得這個女孩面善,忍不住想一看再看。

後來意識到她與自己有幾分相像,卻從沒往她和自己有關係那方面想,因為她有暖暖啊,誰能想到養了七年的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

再後來知道她是郁離的孩子,除了憤怒,還有失望,也懊悔自己怎麼會對郁離的孩子有好感,即便心有不忍,還是對她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這幾天每每想到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心裏痛如刀割。

宋羨魚點了想吃的,把菜單推給季臨淵,季臨淵知道蕭讓眉肯定是吃過了,還是客套地詢問:「蕭姑姑要吃點什麼?」

蕭讓眉搖頭:「不用管我。」

季臨淵添了幾道菜。

宋羨魚把視線放到對面的燈光噴泉,耳邊,是季臨淵與蕭讓眉閑聊的聲音。

季臨淵話不多,卻不會讓人覺得他敷衍。

宋羨魚沒有參與進話題里,正是飯點,上菜有些慢,等了約二十分鐘,菜才陸續上來。

正吃着,她手機忽然響起,掏出手機看了看,是宋初見的號碼,「我出去接個電話。」這話是對季臨淵說的,說完,朝蕭讓眉笑了一下,算是招呼。

畢竟沒有深仇大恨,又是那樣的關係,宋羨魚做不到冷面相對。

「什麼事?」電話接通,宋羨魚直接問。

宋初見聲音溫和:「前兩天忙得厲害,剛才得空翻翻報紙,才知道郁離的事,你現在還好么?」

「挺好的,謝謝關心。」宋羨魚站在一株富貴樹旁,聲音平靜:「沒什麼事,先掛了吧。」

「小魚。」宋初見喊住她,「你真的……不能幫幫我么?」

宋羨魚頓了一頓,才開腔:「如果我有那個能力,不介意幫你一把,可惜我沒有。」

「你有季臨淵,只要你想,他一定肯出手幫我。」宋初見有些委曲求全的意思,「幫幫我吧,這次中層幹部的競選對我很重要,我的前途,我的婚姻,都押在上面……」

「如果我沒跟他在一起呢?」宋羨魚問她:「你打算如何渡過難關?用你媽的辦法,把我塞給薛康么?」

這件事,宋羨魚不會忘。

宋初見一時語塞。

「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們沒那個交情。」

宋羨魚說完,掛了電話。

她沒有立刻回包廂,而是走到不遠處的休息區坐下,叫住路過的服務員:「麻煩給我杯水。」

「好的小姐。」秀氣的男服務員很快送上一杯熱水。

宋羨魚捧著杯子,沒有喝,掌心暖暖的感覺讓她踏實了許多。

不知過去多久。

「宋羨魚?」有熟悉的男嗓在耳邊響。

宋羨魚轉頭,對上薛康的視線,暗嘆真不能在背後說人,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薛康了,冷不丁一見,似乎季臨淵幫她解圍就發生在昨天。

她沒有生出厭惡的情緒,反倒有種見到老朋友的緬懷。

若不是當初薛康在時光傾城門口死纏爛打,也沒有後來她和季臨淵的種種。

「好巧,薛少也在這吃飯?」宋羨魚彎起一抹甜美的笑。

薛康被艷麗的笑晃到了眼,走過來大咧咧在她對面坐下,「聽說你跟季臨淵結婚了?」

「薛少消息靈通。」

「別這麼叫我,我可不敢當。」薛康收斂起那副流氓樣,看起來也像個人物,「現在我得叫你一聲季太太,以前的事當我犯渾,你可別跟我一般計較,好在我也沒佔到你什麼便宜。」

那次在時光傾城故意引旁人灌宋羨魚酒,和季司晨有點關係,後來季司晨被人弄得幾乎成了廢人,外人都說是因為牡丹花下花魁,薛康倒覺得是家族鬥爭失敗的悲慘結局。

在季家,和季司晨是死對頭的,也就一個季臨淵。

「這是我號碼。」薛康遞過來一張名片,「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就當我欠你的人情。」

這是在示好。

宋羨魚看著名片,笑了,難怪那麼多人想着飛上枝頭變鳳凰,原來飛上了枝頭,有這麼多好處。

薛康走後,她又坐了一陣,正打算起身回去,季臨淵拉開包廂門出來。

宋羨魚看着他走近。

「你怎麼出來了?」

季臨淵視線投向桌上那杯水,爾後落在宋羨魚光滑細膩的臉上,聲音帶着柔情:「接完電話怎麼不回去?」

「發現外面夜景不錯,一時看忘了,你們吃完了么?」

宋羨魚手裏還拿著名片。

季臨淵輕嗯了一聲,兩指捏住名片抽出來,看見薛康兩個字,表情沒什麼變化:「剛才遇到薛康了?」

「嗯。」宋羨魚沒隱瞞,「他跟我道歉,還給我名片,讓我有事找他。」

「這是嫁給你的福利。」

宋羨魚玩笑。

伸手想拿回名片,季臨淵抬手避開,「我替你保管。」

「可這是薛康給我的。」男人個兒高,隨意舉着手,宋羨魚就拿不到了。

「以後男人給的東西,不要伸手接。」季臨淵把名片塞進褲兜。

宋羨魚抓住『男人』二字,他這般計較,倒讓她心底生出甜蜜的情緒,嘴上卻還問:「為什麼?」

季臨淵沒答,「出來這麼久,回去吧。」

……

回到包廂,蕭讓眉正在接電話,包廂門推開的瞬間,聽見她說:「……在外面有點事,一會回去……放心吧。」

掛了電話,她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單已經買了,當我請你們。」

臨走時,蕭讓眉看了看宋羨魚,似是有話想說,最後只說了句:「回去注意安全。」

尋常的話里,流露着千叮萬囑一般。

宋羨魚笑着:「您也是。」

……

「我們也回去吧。」宋羨魚抬頭對季臨淵道:「你一會開車從小吃街走吧,我想吃魷魚丸子。」

路上有點堵。

半個小時后,宋羨魚下車直奔以前光顧過的小吃店。

兩分鐘后,她又回來,敲開駕駛座車窗,掌心朝上伸展:「季老闆,給點錢唄。」

自從有了微信支付,宋羨魚出門就很少帶現金,很不巧,手機剛才沒電關機了。

說着,四根雪白的手指還彎了彎,做出『錢拿來』的動作。

季臨淵儒雅溫柔地笑了笑,探手入懷掏錢包。

抽了張一百塊遞過來。

「沒有零錢么?」說着,宋羨魚視線往錢包里瞥過去,上好的鱷魚皮錢包,除了幾張銀行卡,整齊放着一疊百元鈔票。

她為數不多地見過幾次他的錢包,好像就沒見過零錢。

接過一百塊,宋羨魚視線還落在他錢包上,「你的錢包,是不是少了點什麼?」

季臨淵笑看她:「少什麼?」

宋羨魚神秘一笑,「不告訴你。」

說完抓着錢就跑了,小孩心性顯露無疑,長發飛揚著,像草原上奔跑的小鹿,輕盈、漂亮、單純。

季臨淵看着這一幕,靠着座椅背,心情跟着放鬆下來。

之所以被宋羨魚打動,或許也因為浸淫商場久了,看多了爾虞我詐,內心嚮往這樣的單純和美好。

……

章魚丸子還沒做好,前面有幾個人在排隊等。

宋羨魚回頭,小吃街入口的路邊,黑色添越安靜地停在那兒,季臨淵下車站在車旁,高大挺拔,不管是五官還是氣場,都給人威嚴感,與小吃街的喧鬧很不相稱。

他一看就是那種出入高檔場所,在酒桌上推杯換盞的精英人士,即便沒刻意端著,身上那股有錢人的做派掩不住。

哪怕只是插兜往路邊一站,也是與眾不同的高貴。

大約一刻鐘,宋羨魚捧著一次性餐盒,另一手拿着竹籤走出來,戳了顆丸子送到季臨淵嘴邊,「你吃嗎?」

季臨淵瞧着她小女生的樣,大手揉了揉她頭髮,「自己吃吧。」

哪怕一開始她裝得成熟,平常總一副乖巧懂事,又不像別的同齡女孩那般粘人,可說到底,她也不過才二十剛出頭。

季臨淵不禁想起賀際帆說的玩笑話,找個小這麼多的,又當老公又當爹,會很累。

他道覺得老夫少妻的樂趣也正是在此。

年紀小,像一張白紙,好調教,若是找個三十左右的,早被社會染得五顏六色,無論在上面畫什麼,都不如白紙畫的動人。

兩人沒急着走。

小吃街的喧鬧,和在燈光下裊裊升起的油煙,很有人間煙火的生活氣息。

宋羨魚吃了一半,抬頭見男人盯着自己的嘴巴看,又戳了個丸子送到他嘴邊:「嘗嘗看,味道很不錯。」

季臨淵輕巧避開,有錢人的講究體現在每個細節,比如,他們幾乎不吃路邊攤。

吃完,宋羨魚又去買了杯奶茶,上車后把餘下的零錢一股腦掏給季臨淵,邊嚼著奶茶里的紅豆邊說:「這是剩下的錢,還你。」

季臨淵看了眼揉得皺巴巴的紙票,還有幾個硬幣,「自己留着吧。」

宋羨魚把那把零錢塞進包里,嘆口氣,故作苦惱:「總拿你的錢,會不會顯得我很貪財?」

季臨淵雙手撐著方向盤,「你可以選擇等價交換。」

宋羨魚轉頭看他,嘴唇還吸裹着吸管,吸了口奶茶,才問:「你想要什麼?」

嫣紅的小嘴兒因為吃過丸子,顯得有些亮汪汪。

季臨淵把車緩緩靠在路邊,解開安全帶,俯身過來,一手撐著副駕駛靠背,一手握住宋羨魚耳脖,宋羨魚一口奶茶剛咽下去,男人的吻堵上來。

宋羨魚覺得這吻來得莫名其妙。

來不及思考,季臨淵舌頭搗進來與她糾纏,帶着濃烈的成熟男人的體味和霸道的侵略。

在情事上,女人較之男人,總是處於被動。

就連交歡,也是被入侵。

男人天生就是侵略者。

越來越快的心跳聲里,宋羨魚勾住男人的脖子,把自己完全打開,接受他所做的一切。

季臨淵吻到她鎖骨的位置停下來。

靜靜地抱住她片刻,把車子重新開上路。

奶茶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了腳下,灑出來一些,宋羨魚撿起杯子放在車門上的儲物格,欠身拿過儀錶台上的抽紙,把腳下擦乾淨。

她這時候的樣子,倒有點賢妻的味道。

車子開到別墅門口,宋羨魚瞧見垃圾桶,喊了聲:「停下車,我下去把垃圾扔了。」

……

洗完澡,宋羨魚翻出以前拍的證件照。

季臨淵的外套脫在沙發上,宋羨魚走過去坐下,悄悄取出錢包,把那張照片放進去,以後,季臨淵每次打開錢包,最先看見的就是她微笑的樣子。

宋羨魚低頭,抿著唇笑了笑,又把錢包塞外套內兜。

季臨淵出來,就瞧見小妻子吃了蜜的笑容,走過去掀開被子上床,大手撫上柔軟的嬌軀,聲音溫柔低啞:「什麼事這麼高興?」

宋羨魚摟着季臨淵脖子,主動吻上去。

這一晚,宋羨魚在男人的指導下,動作越發熟練。

季臨淵靠在床頭,視線沉沉地看着坐在身上的人兒,把她咬嘴唇的嬌羞和曼妙的身體盡收眼底。

端起一旁的白開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的同時,抱着宋羨魚壓在身下。

結束時,宋羨魚趴在枕頭上。

凌亂的烏髮鋪滿了枕頭,幾縷髮絲汗濕在臉頰,余潮和臉頰的紅暈一起緩緩褪去。

季臨淵壓在她背上,沉重的身軀讓她有些喘不上氣,兩人的心跳交疊著,碰撞出美妙的感受,許久,兩人氣息都變得平緩,宋羨魚推了推身後的人,「出去啊。」

那處還合著。

季臨淵支起身,慢慢退出來。

那是種另類的折磨。

宋羨魚臉上剛退下去的紅暈再次浮上。

……

入睡后,宋羨魚做了個夢,夢裏,她又變成七歲的樣子,郁離開車把她帶到她不認識的地方,車子沒停穩,她就被推下了車,毫不留情。

她追着和跑,邊跑邊哭,那車一直在她前面,看着很近,卻怎麼都追不上。

這時,她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對她說:「別追了,跟我回家吧,我才是你的媽媽。」

她一回頭,看見蕭讓眉拿着一把刀。

她被嚇醒了。

外面已經大亮。

身邊沒有人,宋羨魚摸了摸,季臨淵應該起床有一陣了,被窩裏沒什麼溫度。

拿過手機,才六點鐘。

宋羨魚閉眼又躺了一會,才起床,收拾完下樓,正好看見季臨淵頭髮微濕從公用衛生間那邊過來,想來他是已經鍛煉過。

不會卧室洗澡,可能是不想驚擾她睡眠。

這般想着,宋羨魚又想到剛才的夢,忽然矯情起來,撒著拖鞋跑過去抱住男人的腰。

「怎麼了?」季臨淵摸了摸小妻子柔軟的頭髮。

「我們結婚多久了?」宋羨魚悶悶的聲音傳來。

季臨淵幾乎沒有考慮,直接說出來:「47天。」

「都一個多月了啊。」宋羨魚對時間沒有很強烈的概念,還真記不得結婚幾天了,「我是不是沒叫過你老公?」

當今社會風氣開放,小學生都能互叫老公老婆,太過隨意,宋羨魚在這方面思想比較守舊,沒結婚前她從不會像別的同齡女孩那樣粘著男朋友嗲嗲地叫老公。

結婚後,不是沒有想叫的時候,不知道為何一直開不了口,覺得有些矯情,也有些難為情。

現在忽然想叫這個男人老公。

這世上最親密的一種稱呼。

摟着男人腰的雙臂緊了緊,宋羨魚喊了聲:「老公。」頓了一頓,又說:「我喜歡你。」

話落,半響,不見男人的反應。

宋羨魚從他懷裏抬頭,剎那間對上那雙深遠湛黑的眼睛。

「你——」

不等她說出疑問,季臨淵低頭含住她的唇,溫柔吮吸。

這個早上,宋羨魚終究沒有從那人嘴裏聽到相同的反饋,依然覺得甜蜜,因為她從透著柔情的吻中讀到了很多訊息。

有些話,不一定非要說出來。

……

今天周一,宋羨魚到學校比較晚,剛進教室,蕭愛就朝她猛揮手,「快過來,這是姑姑叫我帶給你的,打開看看是什麼?」

那是個漂亮的禮盒。

宋羨魚想起早上的夢,沒有打開,把盒子推回蕭愛面前,語氣平靜:「幫我還給你姑姑吧。」

「啊?你不要啊?」蕭愛摸著禮盒:「你們怎麼都奇奇怪怪的?尤其是我姑姑,最近可怪了,忽然要把畫廊清空,畫廊里那些只展不賣的畫多值錢,都給燒了。」

蕭愛十分惋惜,「不想要就賣了啊,不賣送人也好,或者拿回家掛也行,真是暴殄天物。」

宋羨魚拿書的動作有所停頓,爾後翻開書:「那些畫是她的,想怎麼處理是她的自由。」

「我知道,就是有些可惜。」說到畫,顧欣顏湊過來,「你幫我問你姑姑畫畫的事了沒?我媽生日快到了。」

蕭愛拿手捂嘴,眼睛瞪老大:「我忘了……」

顧欣顏:「……今晚回去問,我先把照片傳給你。」

蕭愛道:「不久前殺害我姑姑女兒的兇手終於認了罪,她可能是受了這件事的影響才做那些怪事,你的畫我估計危險。」

「問問吧,不成也沒關係,我再送別的禮物好了。」顧欣顏也不是非要送畫不可。

「那行吧。」蕭愛應下,轉頭又問宋羨魚,「這禮物你真不要啊?」

宋羨魚莞爾,沒說什麼。

蕭愛架不住好奇心,打開了盒子。

裏面是個小孩的帽子,標籤都沒摘,看大小和色彩款式,應該是給一周歲小女孩戴的,摸上去質地柔軟,做工精細。

「這什麼呀?」蕭愛那帽子往自己頭上比劃,「我姑姑不會傻了吧?給你這個做什麼?」

宋羨魚看着小帽子,一時也摸不準蕭讓眉什麼意思。

------題外話------

這一章也沒修改錯別字,某瑤明天改,多有不便,還請包涵,么么噠

謝謝你們的票票,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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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豪寵:小妻PK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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