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江逐浪和顧情長6(3更)

490:江逐浪和顧情長6(3更)

顧欣顏看着顧情長反常的表現,心口像被人堵了棉花。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

但滋味不好受。

林江仙的話說完,沒得到顧情長的贊同,他說:「無礙,我去衛生間用吹風機吹乾就好。」

吹乾也不好再穿了。

皎皎者易污,素色布料有一點臟污都分外惹眼,何況是這麼一大片的紅酒漬。

「情長要是不嫌棄,我去拿件老顧的襯衫給你換上。」柳畫橋道:「情長跟老顧差不多高,他的衣服應該能穿。」

顧情長沒有拒絕,微微笑:「麻煩柳姨。」

「客氣什麼。」柳畫橋笑了笑,起身離開餐廳。

顧欣顏低着頭,握筷子的手有點緊。

手背忽然被溫熱粗糲的感覺包圍,她轉頭,江逐浪正看着她笑。

顧欣顏扯唇回笑。

顧情長捕捉到這一幕,心口的疼泛濫成災。

他算來算去,算漏了人心。

這世上什麼都可以控制,唯獨人心不可控,他以為等自己事業更上一步,才有資格擁有她,但等他覺得時機成熟時,卻已經沒了機會。

國家研究院嚴偉啟教授,帶領國內最頂尖的醫學研究團隊,曾與美英澳意德法那些醫學發達國家的頂尖醫學和生物學家角逐過諾貝爾醫學獎,雖敗猶榮,也曾帶領團隊捧回世界醫學中心的醫學獎,嚴教授親自去美國找他,邀請他加入自己的研究團隊,多少學醫人的夢想,他實現了。

可他輸了更重要的東西。

拿他擁有的一切,都換不回來的東西。

顧情長換上顧商的一件藍色襯衫,正合身,他在飯桌上言談自如,沒再出現什麼錯誤,林江仙卻越發擔心。

吃完飯,坐了沒多久,她便起身告辭,帶顧情長回去。

一路上,顧情長沉默不言,無論林江仙說什麼,他都不開口,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想說。

車子是林江仙開的。

她家以前條件差,因為顧情長父親身體出了點毛病,每年的醫藥費就像個無底洞,多少錢都能吸進去,近幾年逐漸好轉,因為顧情長出息了,不僅在不錯的小區買了房,也買了輛代步車。

車子開到樓下,林江仙剛要把車子倒進車位,顧情長開口:「您先回去,我出去一趟。」

林江仙不放心,哪怕顧情長面色看起來毫無異常。

「你要去哪兒?」

顧情長沒說話,下車,走到駕駛門外等著母親下車。

林江仙說:「你剛回來,時差還沒倒過來,要不回去休息吧,有什麼時,過兩日再去辦。」

「我心裏有數,您先回吧。」顧情長並不讓步。

林江仙下車,看着兒子坐進車裏。

「情長……」她抬手把住車窗,「我晚上做你愛吃的全家福,早點回來!」

顧情長沒搭話,踩油門把車子開出去。

……

陳出新中午在飯局上遇到肖婕,見肖婕身邊換了新男友,忍不住調侃兩句:「這次這位運動員你準備玩多久?」

肖婕為人外放,對男女這些事向來從容大方,有時候還會跟陳出新開葷段子,陳出新堂堂七尺沒談過戀愛的大老爺們,經常被她整得臉紅,難得逮著機會,還不趕緊損兩句。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肖婕白了他一眼,挽住馬默存手臂:「我們是奔著結婚去的。」

「少來,你上次和上上次也是這麼說的。」陳出新拆她的台,「最後不還是把人踹了?」

「處到最後發現不合適,我有什麼辦法?」肖婕戀愛觀直白又奇葩,她並不介意自己的過去被現任的男友知道,如果知道後跟她鬧矛盾,或是提分手,肖婕一句廢話都不會說,直接送人離開千里之外。

若是知道了她的過去,還喜歡她,她覺得那才是真愛,值得她在他身上花費心思和精力。

愛一個人就要愛她的全部,包括過去。

「但默存不一樣,越是相處,我越覺得他就是為我生的,你一個沒談過戀愛的,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單身狗,你永遠不會懂。」瞧瞧,別的女人說到這種話,大部分會說『我是為他而生』,偏肖婕,覺得適合她的,都是為她生的。

可能是對上眼了,馬默存偏偏就吃她這套。

陳出新翻了個白眼。

只聽肖婕又說:「過幾天我跟默存訂婚,紅包準備好,別太摳門,包厚點,聽見沒?」

陳出新眼神興味,「這次玩真的?」

肖婕白他:「我每次戀愛都是認真的,只不過遲遲沒遇到默存,才走了那麼多彎路。」

這話,有油嘴滑舌的嫌疑。

但馬默存愛聽。

肖婕長相與顧欣顏剛好相反,她的五官大,整體骨架也偏大,但美而不膩,艷而不妖,吃她這款長相的男人很多,追她的人隨便扒拉扒拉都能組個足球隊,相比而言,她戀愛的次數並不多。

眼看着馬默存眼裏的溫柔快要溢出眼眶,陳出新實在受不了,敷衍地應允下,趕緊轉身要走。

「哎,紅包別忘了準備兩個。」肖婕忽然又來了這麼一句。

「幹嘛?你要定兩次婚啊?」陳出新口吐妄言。

肖婕一巴掌拍過來,「你肖姐我對待感情向來從一而終,再胡說,牙給你打出來!」

美人放狠話,說髒話,也是嬌俏可人的。

「是欣顏,也要訂婚了。」肖婕道:「你可不能厚此薄彼,給欣顏包大紅包,給我包小紅包,要是被我發現,我……」

「你等會兒!」陳出新打斷肖婕的話,「除了你,還有誰訂婚?」

「欣顏啊,昨天剛出來的消息,你不知道正常,男方是京城的,到時候要去京城舉行訂婚禮。」肖婕說着自己知道的,見陳出新一臉不可思議和慌張,她笑道:「瞧你那副見了鬼的樣子,幹嘛?你還真暗戀欣顏啊?」

陳出新沒理會這話,收斂起滿腹玩笑,如臨大敵。

肖婕吃驚,「真被我說中了?」

陳出新總有意無意從她這裏探聽顧欣顏的事,她就開玩笑說他暗戀顧欣顏,可這麼些年下來,也不見他有什麼動靜,肖婕也只當那些是玩笑,說說就算。

「你喜歡欣顏,早幹嘛了?你——」不等她說完,陳出新起身就走。

慌慌張張的。

從包廂出來,趕緊給顧情長打電話。

他知道今天顧情長去顧欣顏家裏,打算跟顧欣顏坦白。

初聽顧情長說出要表白的話,陳出新露出老父親般欣慰的笑,一個勁兒說他終於開竅了,早該這樣云云。

結果,即將被告白的對象要訂婚了?

這都什麼事啊?

陳出新一邊等顧情長接電話,一邊看手錶,都十二點多了,黃花菜都涼了吧?他還能阻止顧情長嗎?

沒人接。

陳出新連播了好幾遍,那邊終於姍姍接起。

「老顧,你還在顧家嗎?」

顧情長沉默。

陳出新從中明白了什麼,「你都知道了?」

顧情長沉默。

「我早說讓你趕緊把人弄到手,然後忙事業忙天忙地都行,你偏不聽,非要……」陳出新很鐵不成鋼,「現在好了,你這邊鬆口了,人家姑娘給拐跑了,這簡直……」

他找不出詞來形容。

顧情長沉默。

「你現在在哪兒?要不要哥們陪你喝兩杯?」陳出新很擔心他,別人不知道顧欣顏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但陳出新知道。

顧情長是一輛車,顧欣顏便是那能讓他動起來的油,沒有油,車子就廢了。

……

半個多小時后,陳出新在江邊找到了顧情長。

顧情長穿着藍色襯衫,坐在一塊岩石上,江水拍打着岸邊嶙峋石面,聲勢浩大。

陳出新沒看見他腳邊有酒瓶子,只見他曲起一條腿坐在那兒,神色安靜,若不是知道他心裏有事,陳出新可能以為他在這是無聊打發時間。

在顧情長身邊坐下,陳出新醞釀了一番,開口:「世上美女多得是,咱不在一棵樹上弔死,我認識幾個不錯的姑娘,明天全叫出來,都介紹給你認識,怎麼樣?」

顧情長望向波濤起伏的江面,沉默不語,風吹亂他的短髮,清雋的眉眼毫無生氣,瑟瑟如秋,萬物凋零,陳出新忽然想起一句酸溜溜的話,用在此時的顧情長身上再合適不過。

你來,這裏萬物生長,你走,這裏寸草不生。

「他媽的!不就失戀么,有什麼了不起的!」陳出新忽地站起來,不由分說拽起顧情長,「哥們陪你去喝酒,一醉解千愁,保證喝完了你什麼都不想!」

最後,陳出新自己喝醉了,顧情長還沒醉。

「不就是個女人么?長得也沒多漂亮,她不要咱……咱還不要她呢!」陳出新說話都開始大舌頭,拿酒瓶子在桌上砸得哐哐響,拍著顧情長的肩,「兄弟,別傷心啊,回頭哥們我……我給你介紹好多好多漂亮的女人,比那姓顧的漂亮一百倍,身材好一百倍,好不好?」

顧情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越喝越清醒,心口的疼越強烈。

眼前不停浮現顧欣顏和江逐浪糾纏在一起的畫面。

那畫面彷彿一把鋒利的小刀,一片一片割他的肉,似要將他凌遲。

他錯了嗎?

她和那個男人認識才多久?連他的零頭都比不上……

可那個男人跟她做的事,他在夢裏都不敢做。

那次春節,顧欣顏同學聚會喝多了酒,在車裏親了下他的臉頰,當時他內心狂跳,僵硬著身體一動不敢動,他怕自己一動,內心的感情就要壓抑不住,怕自己做出褻瀆她的事。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洗臉都不敢太用力搓洗印了顧欣顏唇印的地方。

他這樣小心翼翼視若珍寶的女孩,竟在另一個男人懷裏婉轉承歡……

顧情長不停地問自己,是他做錯了嗎?

如果他早一點,會不會是不一樣的結局?

顧情長不知道喝了多少,終於把自己喝醉了。

醉了之後,果然什麼煩惱都沒了。

……

夜裏。

顧欣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眼前都是顧情長滴血的手。

許久,她豁然起身,下床踩着拖鞋下樓。

客廳的大燈關了,只有走廊燈亮着,光線暖而弱,顧欣顏盡量踮着腳不發出聲音,穿過長廊走去後門口。

送林江仙和顧情長的時候顧欣顏注意過外面的垃圾桶,並沒有蛋糕盒子,家裏的垃圾桶也沒有,顧欣顏憑着那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在靠近後門的一個置物櫃里,找到了那個蛋糕盒子。

粉藍色的,充滿少女氣息。

顧欣顏勾住綢帶拎出來。

盒子上的血跡已經幹了,變成了紅褐色,像是在無聲訴說着什麼。

顧欣顏頓了許久,解開綢帶,打開,看見裏面的翻糖蛋糕,猛地怔住。

記憶一下子打開,很久之前她無意從電視上看到國內某位翻糖大師獲得國際獎項,他的作品是身穿唐裝的絕世佳人,從頭髮絲到腳趾無一不精緻,無一不栩栩如生,顧欣顏心生震撼,後來跟顧情長聊天,忽然想起來,隨口說了句:「什麼時候我也去學做翻糖,然後把自己做成古風美女的樣子。」

她自己都忘了。

甚至連曾經震撼過的翻糖蛋糕作品,也遺忘在記憶的角落。

顧情長居然還記着。

顧欣顏一點一點拼湊起這份作品,依稀能看出最初的模樣,但碎得太厲害,怎麼都拼不成最初的模樣。

她像被包裹在一團冷空氣里,身體冷得瑟瑟發抖。

捏起一片粉紅花瓣,放進嘴裏。

甜。

太甜。

甜得她嘗到了淡淡的苦味。

顧欣顏一點點吃完,嚼得嘎嘣響。

拿起那個翩翩起舞的小人仔細端詳,五官和她如出一轍,彷彿看到縮小版的自己穿着唐裝,微笑着起舞的模樣。

視線慢慢變得模糊,她自己也說不上來那眼淚是因為什麼。

「你喜歡這個?」江逐浪的聲音冷不丁在身後響起。

顧欣顏手一抖,胡亂擦了把眼淚,低頭把蛋糕盒子蓋上,沒說話。

江逐浪握住她雙肩,將她提起來:「一個破蛋糕,碎了就碎了,值得你大晚上不睡覺在這傷心,明天哥給你多買幾個,你想要什麼樣的我都買給你。」

該拎得清的時候,江逐浪拎得很清。

「我送你回房。」他抱起顧欣顏,沒有追問她為什麼半夜來找顧情長送的蛋糕,也不問她為何哭,直到把她放在床上,他都沒再說一句話。

顧欣顏心裏很亂。

被她吃掉的那片花瓣,上面寫着四個小字:顏顏,吾愛。

「早點睡。」江逐浪幫她蓋好薄被,關了燈,見她神色不太對,笑着開腔:「要不我今晚留這陪你?」

他只是想逗她生氣。

誰知,顧欣顏握住他故作輕佻撫摸她脖子的手,將他往下一拉。

江逐浪沒有刻意反抗,身軀順着女孩不大的力道壓下來,顧欣顏主動吻住他的嘴唇,柔軟的小舌在他唇縫間舔舐,江逐浪哪裏受得了這個,腿一抬上了床,隔着被子壓在顧欣顏身上。

當他的吻向下,顧欣顏身體有點緊繃,卻沒像先前那樣阻止反抗。

她只說:「你去把門關上吧。」聲音很輕,透著難掩的羞澀。

江逐浪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有光,「顏顏,你……」

顧欣顏臉上很紅,眼睛裏有決然,頗有破釜沉舟的意思。

「去呀。」她咬唇片刻,推了下江逐浪,「反鎖。」

女孩的聲音,在黑夜裏有勾人的味道。

隨着卧室門關上,走廊照進來的光亮被盡數隔絕,房間頓時暗下來,顧欣顏依稀看見江逐浪高大健碩的身軀朝床邊靠近,緊張得口乾舌燥。

內心是害怕的。

但她沒有躲閃。

江逐浪上床,四肢著床將顧欣顏壓在身下,他沒有急着享用到了餐盤裏的美味,手指描摹著女孩小巧的臉部輪廓。

「我不是君子,很早之前就想剝光你的衣服,但我怕嚇着你,也怕你真生我的氣,現在你給我機會,我很樂意,不過我再問你一次,真的準備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若是中途叫停,就是用強,我也得要了你。」

男人的話,像潛伏在黑暗裏的猛獸,進攻前發出低低的嘶吼,聲音不大,卻叫人油然生出懼意。

顧欣顏揪緊了身上的被子,喉嚨發緊,出不了聲。

江逐浪的手指沿着她的下巴,脖子,鎖骨,攀上山巒高峰。

顧欣顏閉着眼,身體顫抖,卻不阻止。

她不想給自己留退路。

顧情長在她心裏待了八年,她沒法忽略內心產生的波動。

她得斬斷後路,她就不會回頭。

江逐浪忽地實打實壓下來,在她耳邊呢喃:「你是我的了。」然後含住她的耳垂。

顧欣顏身體一點點被點燃。

薄被睡衣落了一地,江逐浪伸手去開燈,顧欣顏一驚,姿勢已經羞人,她不敢暴露在光明裏,這種事,在黑暗裏進行最好。

只是她那點力氣,哪裏能攔得住江逐浪。

啪地一聲,眼前忽地亮起來。

顧欣顏不適應,眼睛酸痛得厲害。

不等她反應過來,耳邊,想起江逐浪的聲音:「你比我想的還美。」

和幾個月前在車裏那次一樣,她知道他說的不是她的臉。

顧欣顏內心恐懼又羞澀,想躲,卻被控制,江逐浪的短髮蹭到她大腿肌膚,刺刺的麻。

中途,她果然如江逐浪所言,害怕地說停,可惜已經晚了。

她強忍着,不敢哭,不敢喊,流的眼淚再苦,也得自己咽下去。

江逐浪身形高大又威猛,把顧欣顏襯得像個小孩似的,他把她提來提去地折騰,顧欣顏一度懷疑自己會不會被他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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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豪寵:小妻PK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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