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一線軍、人的愛情(五更)
放下書本,特別耐心地猜測,「從外貌上來看,應該是驚艷。從性格上,來看,應該是詫異。從為人處事兒來看,應該是有禮貌。」
「咦,說出了我的心聲!」藍隊朗朗不得不服氣地點頭,「你小子,真是有福氣,那麼漂亮的女朋友,也能找到。」
穆如風嘴角一抿,笑得起勁兒,「緣分而已,有一天你也會!」
藍隊朗朗摸摸腦袋瓜,「我呀,就算了。把一生獻給祖國就行了,免得娶了妻子。禍害她們。」
穆如風側頭看着他,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不是擔心,有一日,自己會因為出行任務不利,而耽擱你心上人的一生幸福?」
藍隊朗朗這下就專註了,從包里摸出煙,拿在手心,吸了兩口,「對,所以我絕對不能想這些。」
眼前這個男人,夢想同自己一樣堅定,執行任務一樣帥出高度。而且處事也自有自己獨特的方式。
所以,這麼優秀的男人還沒成家,一定有一個理由。
那就是他畏懼。
畏懼存在失敗的可能性。而失敗,對軍、人而言,往往失去了很多東西。
有可能是面對戰場的兄弟,有可能是身為軍、人的心愿,還有可能是失去自己的家人。
家人失去他,就失去了頂樑柱。
他不忍心看日後的家人為了生計顛沛流離,所以自己選擇孤單寂寞。
這是他理解也可以接受的軍、人的歸宿。
穆如風不再說話,這種折磨,他已經遭受到。
命丟的時候,那種不甘和絕望,彷彿千萬隻螞蟻,在啃食著自己的心?
千瘡百孔。
他手拿着煙捲,長長地吐了一口煙,走過去,翻身上了床。
「不去食堂吃飯?」穆如風看着他?
藍隊朗朗臉朝向牆壁,「不吃了?」
一瞬沉默,穆如風從寢室里走出,他本來是要回家的。可想着寢室的那位或許正處在鬱悶惆悵的境地下,不禁擔憂。
給認識的指導員打了個電話,求他幫個小忙。讓他在六點半過後,給藍隊朗朗打一份飯送到寢室。
對方笑了下,羨慕他們感情好。
穆如風謙虛,「革命戰友,理當互助!」
八個字落,就回去了。
走時,他坐的公交車。新辦的公交車輕輕一刷,他就進去了。
進去時,並沒有坐座位。
即便是空着的,也不喜歡坐。
從起點站到終點。
中途的老大爺瞧不過去,問他,「你這孩子有位怎麼不坐?」
他盡量擠出了點兒笑容,看向那大爺,「習慣了。」
身後坐着的大約二十幾歲的年輕姑娘,盯着穆如風的臉發獃。要不是他身上穿那身軍裝,她們可能會以為,穆如風是一個徹底的明星。
顏值……人神共憤四個字形容也不為過。
拉着吊繩抵達終點,穆如風才下了車。路道上有個大嬸在賣雞蛋。
雞蛋質量顯而易見。
他走過去,蹲身看了下,出聲,「給我來十個!」
「好。」大嬸給他包好,收了錢后,抬起眼打量他。
很帥氣的一個人。
軍、人。
「小夥子,給五元得了?」
穆如風知道她給自己少了錢,所以也同樣心善地放下十五元走了。
大嬸拿着錢,反應過來,但嚷時,穆如風已經消失在了拐角。
走進公寓,上樓,敲門?
依僑不用想就開了。
「這麼快?」穆如風笑,「這不安全!」
「我知道是你!」依僑答得暖心。
男朋友敲門,不急躁,很有節奏。並且聲音控制得相當好。
依僑將自己的分析告訴穆如風的時候,他卻樂了。
把手中的雞蛋一揚,「今天給你做好吃的?」
「嗯,好。」依僑替其接過雞蛋,動唇笑了下,然後拉着對方坐沙發上。
她的神情雖是喜悅的,可冷薄度同穆如風不相上下。
知道穆如風要做好吃的,所以剛剛那還在糾結晚上吃什麼的她,頃刻間就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白天在做什麼?」
依僑笑,回答地卻模稜兩可,一點兒不具體。
「做自己想做的事兒!」
「想做的事兒是什麼?」
依僑打趣,「想做的事兒有很多,比如……想你!」
「我!」
穆如風愣了下,又笑,「嘴巴這麼甜!」
「那給我什麼獎勵?」依僑順着話又道。
「你要什麼獎勵?」
依僑懶洋洋地往沙發后蹭了蹭,「你能給我什麼獎勵呢?」
穆如風放下正在切菜的菜刀,沉思了片刻,笑答,「我有的,不過足量的錢和活着的人,依僑想要什麼呢?」
依僑盤腿坐起來,對於他重新恢復成一副風流腹黑的表情感到好笑,「你這算不算在撩、我?」
穆如風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我會的還有很多!」
依僑:「……」
……
雨水菲菲,又是一日潮濕。
醫院裏的樓道里,人來人往。萬人空巷。
廊道盡頭,坐着一個女人。
這是田甜。
她穿着平底鞋,臉色一改往日,暗淡無光,有些憔悴。
連同握在手心的,還有一張醫院掛號單。
她該進去了。
幾日前,因為實在不忍心坐人流手術的她,所以選擇來到了這裏?
婦產科,產檢?
她的包里有一張化驗單,已經有些褶皺,但字跡異常清晰。
這是約摸半個月前,她得到的又驚喜又晴天霹靂的消息。
懷孕了。
是穆舒銘的孩子。
醉酒的穆舒銘同她相處時的霸道溺愛,並沒讓她給自己留多大的退路。
於是……好巧不巧,懷上了。
懷上了未婚夫以外男人的孩子,這是讓她最糾結的。
原本聽閨蜜的話,將孩子打掉,重新生活。
可在進入手術台時,她遲疑不定,最後哭着逃離了。
沒做手術,孩子便在肚子裏壯大。
今日進行產檢,明明結果一切順利,可她卻焦灼不堪。
因為明日,她要穿着婚紗,嫁給傅家有名的大少爺,學富五車的年輕教授為妻。
傅教授對她很好,自她心情不好以來,整日想着陪她。
所以她心裏頭對這個未婚夫的評價還是很好的。
然而再好又如何,她不愛他。
起身立起,她拎着包,離開醫院。
醫院門口,同傅教授撞上。
田甜吃驚,「你……」
「我有個學生受了傷,我過來看看她!」話落,望着田甜慘白的臉色,「你怎麼了,不舒服?」
「不……不是。」田甜回答,「我過來……過來拿點感冒藥。」有些慌張,她提了下包,「明天……見,我還要上班,所以……」
「嗯,去吧!」傅教授並沒有多做糾纏,這是他對喜歡的人的自由。
可有些時候,老天總會讓人看見什麼。像是去除不掉的黑點,在時間裏腐朽。
去看學生的時候,因為她的姐姐懷孕,所以要去做產檢。
也就是在做產檢的時候,傅教授看到了田甜的名字。
不敢相信,所以他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這個病人是因為感冒過來做檢查的么?」
那醫生有些發怔,而後反問道,「先生,你見過感冒了來做產檢的么?」
產……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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