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贏得了愛情的尊嚴（兩更合併）

這場比賽，必須得贏。

有關蕭七愛情的尊嚴。

她要努力。

那場比賽，辛音那一隊先行出場。底下街舞隊員紛紛拍手鼓掌，因為很受感染。貌似他們眼中還很喜歡趙琳的加入。

穆煙想打破這場局面，所以挑戰了高難度。蕭七這個男生能夠做到的難度。

她也打算試一下。

果然，老天開眼。

跳完以後，她雖然滿頭大汗，頭暈目眩，但到最後，她出了多少力，就收到了多少回報。

他們隊跳的街舞贏得了辛音那一隊。

學校舞蹈隊的一個學長，拍著蕭七的肩膀問，「這個妹妹的舞蹈功底不錯，跳得很棒。哪，蕭七，你得好好感謝她。她可是為你這次街舞比賽出了不少的力啊。」擦身而過的時候，貼耳又說了一句話，「不過，我們都知道，她為你贏得了什麼？贏得了你在愛情中唯一的尊嚴？」

說到尊嚴，蕭七很贊同。不錯，這次比賽贏了以後，趙琳曾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瞟了他們一眼。

那眼光里或許有欣喜，或許有羨慕，但絕對少不了內心的自責。是一種背叛隊伍，背叛愛情的自責。

贏得了比賽，蕭七和隊友們紛紛感激穆煙。

他們在一個小飯館里，請穆煙吃飯。

穆煙坐在中間，眾星拱月般的感覺。

她想，這真是甜蜜的幸福。

這種幸福來自成功，是成功讓她再次激發了跳舞的興趣。

也是在這些陌生人的面前，她才吐露了自己心中的壓抑。

「為班上比賽的那一天，我其實做了很多的努力，我想着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拿到獎。但那一次我因為心情不好，失誤了，輸掉了那場比賽。雖然班主任對底下的舞蹈隊員說，不要責備我，但我知道，她們心裏有多怨恨我。或許他們在想，如果那一次領舞的不是我，也許她們比賽會贏的……」穆煙說着，拿起杯子，喝了幾口飲料，「我也是從那一天開始，變地害怕參加舞蹈活動。但我心中清楚，我怕地不是跳舞，而是同學異樣的眼光。」

四周的人都很靜，在認真地聽穆煙訴說着她在學校的故事。

蕭七更是擔憂地望着她。

「在此之前，我有一個朋友。他跟你們一樣，特別喜歡跳舞。之前，我們還曾在一個社團里比拼。他跳得非常好，我很羨慕他。所以那個時候就想着，要努力跳好，然後告訴他我贏了的好消息。但是那次我輸掉了比賽，所以一直以來都沉浸在失敗的痛苦裏，加上同學的眼光，我在學習時也開始墮、落，日日消沉，無法靜下心來……好好學習。」她說到這兒，淚水顆顆滴落在膝蓋上。

噠噠噠……

「你們也許好奇，現在正是學習的時間，我怎麼可能還有時間度假。其實，特別荒唐，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們說。這一個月的假期，是我爸幫忙給老師請假的。他希望我來這裏，能夠舒緩心情，找到自我。」穆煙低聲，苦笑了一下，然後說，「我走的時候，看到他一直站在那兒，看着我進站。他神情很擔憂，我想，他一定是對我失望透頂了。」

雲凡扶了下鏡框，給身旁的蕭七使了個眼神，意思是你安慰安慰。

蕭七點頭，正經地轉過身體，手放在了穆煙的肩膀上，「雖然……我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可是……失敗這種情況，我們也是經歷過的，雖然痛苦，但……但也是一次經歷啊，要是什麼事兒都能一次性成功，那也不是人生了。所以……所以穆煙妹妹，你堅強一點兒。度假一個月而已，沒有多長時間。每個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夠考上一所好的大學，只要……只要你努力，就一定不會讓他們失望。至於同父母間的小矛盾，我想……他們是不會介意的，就像我，也經常同老爸吵架，但後來不都和好了么，哪個父母會願意孩子難過呢？」

穆煙聽到那些話，心裏很感動。

她抬起梨花帶雨的臉，瞅著蕭七。

蕭七怔了會兒，舉起杯子，「那個，今天穆煙妹妹為了贏了比賽，我……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的幫助！」

雲凡也附和地舉起杯子，「是啊，感謝穆煙妹妹的幫忙。」

穆煙不好意思，臉頰微紅，「這是大家的功勞。」

其他隊員奉承著笑，「嘿，這可不是我們的功勞。要是沒有這麼漂亮的穆煙妹妹陪着一起，我們隊絕對會輸的。」

穆煙大笑，擺擺手，「哪有哪有？」

「真的！」

「沒錯。」

「哈哈哈哈……」

……

穆煙和蕭七聚會結束后，回家的路上，蕭七將車停在路邊，看了穆煙兩眼。

瞧他的眼神，似乎有話要說。

穆煙偏頭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我說啊？」

「這個……」蕭七甚有些尷尬，「穆煙妹妹，那個讓你跳舞失誤的人，是不是……」

「沒錯，我之前有些喜歡他。」穆煙兩手籠着手指，「說出來你肯定要笑。因為他比我大，然後學習成績特別好。還……還長得特別帥。有一次，他開玩笑說，我是他女朋友。我當時特別開心。只是……沒想到一分開，什麼都變了，他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

這個答案彷彿已經被蕭七猜到了，側過的身子，手搭上了方向盤，「我上大學的時候，認識了那個女生。就是你今天看到的趙琳。她很漂亮是不是？呵呵，你絕對想不到，我追求了她多久。我身邊的人都知道我喜歡她，但她還是離開了，走向了我一直厭惡的同學懷中。」

穆煙冷不丁地問，「就是今天中間那個有些冷酷的男生？」

「哈，沒錯。」

「他也沒有你帥啊？」

蕭七被這話逗到了，一抬手，抹了下頭髮，「哈，這話是真的么？」

「嗯，真的，你長地又高大又帥氣。性格還超好哎。」穆煙交握着手，目光幽幽地看着她，「而且，那天你跳街舞的時候，我覺得你特別地酷。也是因為看到你跳那麼好，所以我才能有勇氣走到你身邊，想和你這樣帥氣的人跳舞。」說到最後，她的臉也紅了，「我甚至在想，以後誰要是做你的女朋友，一定會很……幸福。」說完了那些，她也撓了撓后肩，「我……」

蕭七回過身，不敢同穆煙對視，「哦，那個……謝謝你的認可。我真高興。」

穆煙也不好意思說了。

一路上，氣氛都有點兒怪。

回到家，兩人更是出奇地怪。

老湯問二人還吃飯么？他們都說吃過了，然後就上了樓。

穆煙躺在床上，想借衣架洗衣服，卻不知道衣架在哪兒，想問老湯，又怕麻煩。於是糊裏糊塗地，就走到了蕭七的門口。

敲門。

屏住呼吸。

門開后，蕭七一身睡衣盯着穆煙，「是穆煙妹妹啊，你……你有什麼事兒么？」

「我……我可以……可以借幾個衣架么？」穆煙低頭，「我想洗衣服！」

「當然可以。」蕭七迅速進屋，拿了幾個衣架出來，轉遞出去，「給。」

「謝謝。」穆煙接過，快速地轉過身去。

「哎，晚安。」蕭七叫住她，說了這麼三個字。

但是回到房間后，兩人都有些驚慌。彷彿心跳加速般。

為什麼會這樣呢？

……

第二天一大早，司機老湯站在大廳，喚二人起床，去地里摘橘子。

穆煙和蕭七還沒睡醒，聽得底下老湯在叫喚，不敢多待，連忙起來，換了衣服，洗漱後下樓。

兩人都驚慌失措，看地老湯有點兒懵。

穆煙為了方便，穿了休閑鞋和一身休閑的套裝。

出來時，碰見穿着藍色體恤和牛仔褲的蕭七？

「嗨，早上好。」

「早上好啊，蕭七哥。」

「快走吧，老湯在叫了呢。」穆煙一催促，就下了樓梯。

「慢點兒，別摔了。」蕭七緊跟着下樓。

……

老湯的手上拿了三頂帽子，一一遞給兩人，然後結伴前往田地里。

田一塊挨着一塊，矮小的橘子樹上掛着大小各異的橘子。

遠看，多地晃眼，近瞧，紅地可愛。

蕭七個高，伸手從最高的枝椏上摘下來一個大大的橘子，遞給身旁的穆煙，「給，嘗一嘗，看看甜不甜？」

穆煙看着大大的果實，嘴角一笑，「記得上語文課的時候，有一節課，就是說橘子，而且李時珍在《本草綱目·果部》中記載：『橘實小，其瓣味微醋（即酸），其皮薄而紅，味辛而苦；柑大於橘，其瓣味酢，其皮稍厚而黃，葉辛而甘。』，它裏面含有豐富的維生素A，能增強人體在黑暗中的視力，預防夜盲症。」

「原來穆煙妹妹知道這麼多啊！」

「嗯，百度的。」

蕭七笑了下，一邊繼續摘橘子，一邊分析，「不過這東西也不能吃多了，吃多了上火。還容易得胡蘿蔔素血症。容易手腳發黃。」

「會么？」

「當然咯。」

「你們快過來看！」兩人說地正高興呢，田頭那邊便傳來了老湯的呼喚聲。

「老湯在叫我們！」

「好像是嘞，過去看看。」穆煙和蕭七一起，去到老湯的身旁。

原來，老湯是想讓二人去看那唯一一棵與眾不同的橘子樹。

很高的樹，結的果實比其他橘子要大。

「哇，好大的橘子。」穆煙驚呼。

老湯順手摘了一個遞給穆煙，「這同前面摘的橘子不一樣，這兒的橘子樹要高一些，果實的皮要厚一些，裏面的果肉要甜一些，所以我們這邊的俗話，把它們稱之為殘紅。」

「殘紅？」穆煙咧嘴一笑，「名字真好聽。」

「是么？」老湯順着穆煙的目光望過去，明朗的笑聲隨之也響起來，半晌，他問，「煙煙，來這兒十幾天了，你喜歡這兒么？」

穆煙點頭，「嗯，喜歡，非常喜歡。」

「那麼你的心情好些了么？」老湯再問。

穆煙看了蕭七一眼，諱莫如深地說，「跟蕭七哥在一起，我覺得特別開心，而且……而且是他讓我明白了，成功不一定要說服別人，只要讓自己高興就行了。失敗也不一定是給人看的，只要自己不妥協就行了。」

老湯溫婉又慈和地嘀咕，「聽起來，有些複雜呢。」

「哈哈，老湯，反正我在您這裏很開心，謝謝您這麼久的關懷。」說着，她向老湯鞠躬致謝。

老湯搖手，「說什麼話，這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他不再重複這個話題，對着蕭七說，「帶你穆煙妹妹四處轉轉吧，看看我們香譚村的美景，也順道看看我們這兒的水果。」

「遵命，老爸！」蕭七會意，迅速帶着穆煙一起去田邊散步去了。

兩個人自然沒有偷懶，在田的另一頭比賽摘橘子。

差不多半個時辰，二人不相上下。後來蕭七看穆煙發熱，不忍心，便讓對方歇息了一會兒。

在歇息的時候，蕭七說起了自己的未來。

「我學的是農業，我以後也會走這條路。」蕭七看着穆煙，「以後穆煙妹妹想來，我這兒隨時歡迎！因為到那時，我就是一名徹底的農夫了。」

「農夫並不容易呢？」穆煙吐舌，「不過蕭七哥在香譚村住了這麼久，自然知道它發展的規律。只要認真努力，就一定能夠實現你的心愿。」

蕭七看穆煙說得這麼認真，不免好奇得望着她，「穆煙妹妹未來是怎麼打算的呢？」

「我么？」穆煙想了想，解釋道，「我的志向可能沒有蕭七哥哥這麼遠大，我呢，最多喜歡嫁一個帥氣寵我的男朋友，然後做我自己想做地事兒。陪我宅，陪我玩兒。」說完，臉不由地紅了，「蕭七哥，你說我這樣，是不是特別沒出息啊？」

「嗷，沒，沒有。我沒這麼想。」蕭七雙手枕在草地上，「想要生活過地平淡幸福地有很多人。穆煙妹妹的心愿，其實也挺好的哦。」說完，手放在草地上，「那你……還會繼續跳舞么？」

「當然。我喜歡跳舞。況且，跳舞也可以鍛煉身體，保持身材，不是么？」

「哈哈哈哈，沒錯，沒錯。」蕭七被穆煙的回答逗笑了。

是啊，跳舞鍛煉身材。能夠一直堅持下去的人，日後一定是很有氣質的女孩。

說到這兒，穆煙又打聽了，「蕭七哥，你有沒有問過老湯的心愿啊？」

「我老爸么？」蕭七手指屈向自己，笑意斂唇，「小的時候，我就問過他。他同我說，那個時候，他一心想做地，就是回報自己的恩人，希望陪着恩人一生。可當恩人去世后，他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生活了。我媽去世得早，那個時候他總沒在家，所以……」越說，越黯然，「他很後悔，並且他心裏頭一直非常愧疚。後來，依僑阿姨來接他，他說想要陪着我。」

穆煙聽了很感動，手也禁不住放上對方的手背，「嗯，蕭七哥，你不要傷心，如今，我也是你其中的好朋友了。」

「哈哈，說定了哦。」

「一言為定！」穆煙伸出手指，同蕭七拉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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