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囚籠,抵抗(兩更合併)
「你在說什麼,什麼死不死?!」
「依僑小姐難道不清楚?!」
邊池將她的重生和穆如風的重生過程說出來,又將近日陰、陽生之鏈毀壞的事兒告訴給了依僑。
依僑冷聲,「難道是你毀的生之鏈?」
「我,呵,我可沒那個本事兒!」邊池分析地一絲不苟,言語在理,讓依僑不得不開始懷疑,「陰、陽生之鏈當初是別人拿命來換的,如今兩人都死了,你們以為自己還能好好地過一生?」
陰生之鏈是依僑佩戴的,而它的守護神是顧天池,顧天池死了,陰生之鏈底下賦予的生命就無人守護了。
陽生之鏈是穆如風佩戴的,而它的守護神是蘇大棠。蘇大棠死了,陽生之鏈賦予的生命就無人守護了。
依僑想到這兒,不由地搖頭,「你胡說,我們的世界已經成為現實的世界。若還停留在虛幻之中,我們又怎麼能結婚?」
「嗯,問得好,問得妙!」邊池用力地拍打着手掌心,四周陰風和著清脆的掌聲,「可是依僑小姐忘了,你們結合的陰、陽生之鏈已經裂開了么?」
一道猝不及防的驚雷落下,讓依僑慌得手足無措。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反覆念叨著,無法想像這件事兒的重要性。
……
愣了許久,她直視對方的眼睛,像是慌得沒底兒。
「所以呢?」依僑走近,「你是從哪裏來的,你要怎麼做?」
這邊池是被蘇大棠救下來的,也是被蘇大棠安排在顧天池身邊的,他原本是打算扳倒顧天池就好了。
可是蘇大棠的死把他逼瘋了。
他像惡魔一樣,抓狂。
直到顧天池,他曾經的老爺去監獄里看他。
他告訴他的一切,包括如何得到生之鏈,以及自己做那些事兒的理由。甚至於有關依僑的存活,乃至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蘇大棠的存在。
邊池知道蘇大棠,也願意為了他,承擔所有的一切。
可是當他發現自己傾心的一切,並不值得時,他就癲狂了。
蘇大棠為何會為了穆如風這個人犧牲,這是邊池一直沒有弄明白的地方,大概也是因為這點兒,他才會因為痴迷於蘇大棠,而想要為其報仇。
就好像他查到的那個不實的信息。
穆如雲愛慕蘇大棠,在蘇大棠死後,服安眠藥自殺的事實。
其中的真真假假,是導致邊池變成這樣的重要理由。
當然,依僑和穆如風所處的這個現實的世界開始破碎,這才有了虛幻世界裏邊池的趁虛而入。
「邊池,我說過,你干擾不了我?!」
「那我們就試一試!」邊池捏着手掌,「我要讓你親眼看到,你那些珍視的人都在這個世界裏殘死?!」
「可你存在於虛幻,管不了我們這個世界?!」依僑強調,「我如今仍然在現實世界裏。」
「沒錯!」邊池恨意叢生,手掌伸到地面,猛抓着上面的泥土,「但是你得知道,你們的世界已經破碎,用不了多久,你們就會離開這個世界。當然,你們比我慘,我在虛幻世界裏,還有我,有生命的我。而你們,一個被車撞死,另一個在執行任務過程中,被子彈打死!」
另一個虛幻的世界,反過來講,也叫真實世界。
言簡意賅地說,那個世界裏,依僑已經死了,或許家人會偽裝好意,將它送到醫院搶救。但搶救無效,便是死亡。最後便會被人送進火葬場。
而穆如風呢,身為軍人,保家衛國犧牲后,最多受人尊敬,被人懷念。而他永遠也不會遇到依僑。
那個出車禍死掉的女人。
依僑腦袋轟一聲炸開。
「就算……就算你來自那個我本該獃著的真正的世界,但是如今的你又能對我怎麼樣呢?」依僑保持鎮定,「出現在這個世界裏么,讓我們這個世界的人把你當成怪物抓么?」
邊池不屑於說這些,起身時,只有手指定着依僑的眼睛,「你這個女人,最大的優點兒就是聰慧。但你別忘了,聰慧過了,就容易過猶不及。到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沒得救!」
事實上,監獄里的保鏢邊池已經死了。
依僑本想連快離開這個地方,但可惜,後頸突然遭受到重擊。
她感覺頭一陣暈眩。
片刻,就倒在了地上。
身後跳出來一個人。
此人是邊池身旁的朋友,做事兒麻利乾脆。
「邊哥?」
「來得正好,走,把她扛上車!」
「帶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
邊池一個眼神,那跟班便了解了。
隨之,依僑被人扛出了墓地,緊跟着整個人被扔上了車中。
疾馳,離開。
……
大晚上依僑都沒有回來,穆如風等地不耐煩,便給大哥武陽打電話。
武陽在洗澡,沒有接到。
「是找武陽么,不好意思,他在洗澡,現在沒辦法接通電話。」聽到電話聲的依牧沖電話里道了一句。
穆如風迅速打聽了一句,「依僑在么?」
依牧愣了下,「依僑回家了呀?」
「我知道了,謝謝。」掛斷電話,穆如風就去房間換了一身衣服。
穆如風進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出去找了一晚,但都沒有找到人。
最後沒有辦法,只能報警。
警察四處尋找,最後在一間倉庫找到一個面容燒毀的女人的屍體。
在那裏,發現了依僑的身份證,以及手機乃至錢包。
此事兒一出,便立馬有警察介入到這個案子裏,甚至在一度調查后,初步認定,那女屍就是依僑。
認識依僑的閨蜜朋友,紛紛痛哭起來。
只有穆如風還堅定地知道,自己的妻子依僑不會死。
可是他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沒有發現妻子的蹤跡。
穆如風為了找尋妻子依僑,向部隊請假。而部隊里的戰友乃至領導,都不希望他這樣。
領導更是當着所有戰友的面耳提面命地安慰他,重重地給了他一巴掌。
「穆如風,你是一名軍人,軍人的意志是比鐵還硬,比鋼還強,是永遠不能磨滅的戰鬥力。」上邊的領導以為穆如風得了失心瘋,明明妻子在太平間,他還堅持不懈地尋找。
可是那些普通人如何也理解不了,明明知道自己妻子沒有死,卻找不到的痛苦。
他瘋狂地想要反駁。
「首長,您說得不錯,我是軍人,保家衛國的軍人。但就算是軍人,也至少要保護自己的女人吧!」
「你妻子已經死了!」首長數落,「從出事兒那天,到現在,你渾渾噩噩地找了多久了。」
穆如風站得比樹還要筆直挺立,咆哮道,「屍檢報告還沒有出來,就不能確認我妻子死了!」
「如果那人不是,警察找到的東西怎麼會全都是依僑的東西!」有戰友同穆如風分析。
「雖然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但是我必須要說,我妻子依僑她沒有死,她也不會死!」穆如風轉身就走,「一名軍人,他必須保家衛國,沒錯。但是他也不能忘記保護自己的家人!再給我三天,三天後,我一定回來!」
說完這句話,穆如風抓了自己的軍帽,就大步離開。
藍隊朗朗走上前來,道歉說,「首長,如風是這個脾氣,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他妻子出了這種事兒,他不急也不可能啊。」
「哎,算了!」首長背着手,嘆了口氣,「你有時間多勸勸他,另外……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
藍隊朗朗看着首長,暗自為好友高興,這麼看來,首長還是很關心他的好友穆如風的。
「好了,訓練,訓練!」一吆喝,將那些站成隊伍,打量著剛剛一幕的軍人全部趕去訓練去了。
天空飄着連綿不決的小雨。
雨點兒打濕他那身軍衣。
袖口上有他軍章。
是他當兵這麼多年來的榮譽。
以往的他不畏懼危險,不畏懼前路的魑魅魍魎。但如今的他,卻畏懼家人的消失。
他太害怕了。
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那兩條沒有融合但仍然被他用線纏起來的陰、陽生之鏈。
他漸漸覺得,擺在自己面前的將會是一個偌大的挑戰。
之前找了十來天,穆如風都沒有找到人。
警察那邊多次調查,只道死者多半是她的妻子。
因此,着手調查死者,卻沒有人尋找依僑的行蹤。
他每天從早到晚的尋找,甚至體力不支的時候,就在車裏或者路邊將就一會兒。
因為沒有梳洗,他看起來有些滄桑。但他的手臂還是那麼有力,他的脊背挺地還是那麼直。
……
依僑蘇醒的時候,已經在房間里。
身下是白色的褥子,身上蓋着的是白色的棉被。
坐起身,便看到身後那飄蕩著黑色窗帘的落地窗。
裏面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連電線插孔也都供給了電視。
除此以外,還有一張床,一個床頭櫃。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紅色的裙子。
同她那日所穿不同。
發現這一現象的依僑,感到了絲毫的懷疑。
那位……邊池帶她來了什麼地方?
「醒了么?」推門而入的邊池手裏握著一支煙。
一出現,臉上那偌大的疤痕便現在依僑的眸中。
走近,坐在依僑的床畔,用極其陰險的聲音向依僑說,「想不想知道,你消失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什麼?」
邊池沖門口的人一招手,立馬有人把筆記本電腦捧了上來。
上面的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段視頻。
「哪,好好看看。」
依僑打開,剎那便聽到自己被人劫走並葬身火海的事兒。
視頻里,能夠看到一些朋友乃至自己的父母正在聲嘶力竭地叫嚷着。哭泣著。
「邊池,你真無恥!」依僑將筆記本重摔在地上,跟着就一個巴掌打下去。
邊池兜著褲兜迅速起身,眼神犀利傲慢,「砸吧砸吧,反正砸壞了還可以再買,不過我要提醒你,我可沒那麼大的耐性!」
依僑要走,卻被人攔住,「這個地方,你怎麼一點兒記憶都沒有了呢?」
「什麼意思,這是哪兒……」她左右看去,並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邊池看她不知,哈哈大笑,「又在裝可憐是么,這兒你怎麼可能會忘記呢,這兒可是你……當初所住的地方啊。」
依僑拉開落地窗查看,這便瞧見那條熟悉的道路。
她出車禍的那條路。
「這是顧家別墅?!」依僑質問,「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讓你回憶回憶那些美好的事兒啊!」
他從抽屜里取出許多許多的照片。
穿裙子的,穿睡衣的,很多很多的她自己的照片。
依僑撿起來一看,竟然發現,這些照片是曾經外公顧天池隨時隨地偷拍的。
她雖然吃驚,卻沒有驚慌。沒錯,這些東西,看起來是挺可怕的。但她早就清楚地了解到邊池這人的陰狠。
看這些照片並沒有起到任何刺激作用,邊池急了,他捉住依僑的皓腕問,「你為什麼不緊張,難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些兜出來么?」
依僑噗嗤一樂,挑釁道,「趕緊兜出去啊,邊池,太小看我了?這些照片,都是我依僑,你就算全部把它發出去,登上報紙,又能說明什麼?!這上面的每一張照片,都是在家裏照的。觀者只會認為,這些是我曾經的私、照!」
「是么,你這麼認為?」
看得出來,邊池已經因為自己把控不了依僑而暴怒了。
他額頭的青筋一點又一點地突起。
「是,我當過演員,什麼照片都比這些顯眼。你拿一些照片對付我,無異於小題大做!」依僑站起來,手指定着對方的腦袋,「還有,這視頻上的確有我的父母我的朋友再哭,但你大概忽略了,有一個人沒在。而這個人,就是我自信的來源!」
「呵,穆如風,你那位特種兵男朋友!」邊池冷笑,「他也是個怪胎!」
「多謝你這個與眾不同的稱號!」依僑刺激他,「在我這個世界的時候,你就沒出息,如今在現實世界,你照樣沒出息!」
「我殺了你!」邊池伸手掐過去,依僑一個閃避,對方撲空。
「你若是能殺我,何必做出這麼一齣戲來?!」依僑看破關鍵,「其實,你把我囚禁在這個房間里,並告訴我,這是哪裏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
她當着邊池的面,一個翻身,將床上的棉被裹在手上,而後重力擊碎了落地窗。緊跟着,她又踹了兩腳。
落地窗在接二連三的外力的作用下,掉下了玻璃。
撲通幾聲,異常響亮。
依僑指着落地窗笑,「這麼不牢固的地方,你也敢囚禁我?!」
「哼,就算如此,你也插翅難逃!」
依僑聳肩,「我可沒想過逃!」指了指窗戶下面,「這麼高的地方,不摔死,也得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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