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計劃引出的身份（兩更合併）

依僑在醫院看望上官若天，直到黃昏時，才告別，準備離開。

上官若天腿纏着，無法動，「等等。」

他喊。

依僑轉過身，手扶著門問，「怎麼，還有事兒呢？」

「你要多少人！」

依僑愣了下，手指抬出去，「十個保鏢，身材魁梧，身手敏捷。」

上官若天手指打了個響，「好，沒問題，明天這個時候，我讓他們找地方見你。」

依僑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這事兒我會感激你的。」

忍着痛，坐回車中，她雙手握著方向盤，嘆了口氣。

車子明顯還沒有啟動。

她很愁，自己會做出怎樣的事兒，她不清楚，只不過理智告訴她，這個事兒能否真相大白，綁架的人能否得到懲罰，必須得靠自己。

然而，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另一半，穆如風，會提前行動。

即便是名軍人。

他心疼的妻子接二連三被綁架，被折磨，也心疼妻子被灌精神致幻的葯，所以當他決定，要依靠退伍戰友的力量，調查李成時，心裏就已經固執地不打算回頭了。

趁李成不在，把那精神病院的女人接走，是他的第一步。

因為擔心出事兒，所以那位精神病女人，沒有帶回家，只是送到了另外一家醫院。

醫院裏的主任是自己某個退伍戰友的親戚。

多治療一個病人，可謂是輕輕鬆鬆。

「她是誰，穆少？」主任聽說過穆如風的大名。

他在軍中，各項考核拿第一。擒拿和速度是他的強項。

並且，他很受器重，是一名優秀的特種兵。

「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她有關的人，綁、架過我的妻子，還給我妻子強注射了致幻藥劑！可是對方太過狡猾，警察介入此事兒，都無證據可尋。」穆如風抱着雙臂，靠着牆壁，目光憤恨而哀怨，「如今我妻子行動不便，心緒不寧，皆是因為這個。」

那主任握著椅子扶手轉向穆如風，「所以穆少想要查清這件事兒？」

「是！」穆如風向那人鞠躬致謝，「對不起，這事兒要麻煩你。但是我只有七天的時間了，不能耽擱。」

「七天？」主任疑惑，「怎麼會？」

「七天之後，我必須出國執行任務。」穆如風解惑。

主任慷慨激昂地站起來，友好地伸出手去，「好，穆少，我幫你！」

「謝謝！」穆如風也握住了那位主任的手。

主任很高，戴着圓形的大眼鏡，雖然是近視眼，但眼睛很大，看上去很亮。而且眼睫毛彎彎的，非常好看。

他是一個正義的同伴。

穆如風感謝后，準備離開醫院。

主任站在身後，叫住他，「穆少？」

穆如風回頭。

「加油！」他彎了彎手臂，活潑地說了兩個字。

穆如風點點頭。

退伍的畢葉帶着幾個身手敏捷的哥們在醫院拐角處等待。

他們都騎着摩托車。

穆如風出去，畢葉拍了拍自己的摩托車，「如風，過來！」

旁邊一輛摩托車，是他讓人騎過來的。

恰好是他們今天準備劫、人的便利工具。

李成下班在車庫被打暈，並被丟上了車。

幾輛摩托車駛入一個荒山野嶺的垃圾場后，便停了下來。

畢葉下車，從兜里夾了煙，遞給穆如風，「哪，需要來一支煙么！」

穆如風這次竟然沒有拒絕，點煙后，他沒抽。

等著李成醫生被底下的兄弟弄醒后，穆如風才給畢葉使了一個眼神，讓對方把錄音筆開了放在身上。

李成醫生雙手被綁得結結實實，雙腳也是無法動彈。在穆如風近到跟前時，他幾乎愣了一下。而後用力掙脫手上腳上的繩子。

「呵，還敢動？！」穆如風一拳，打在對方的臉頰上，而後冷聲問李成，「綁架我的女人，你是不想活了？」

「當兵的也打人？姓穆的，你完了！」

「打得就是你！」畢葉看不過去，上去就給了那人一巴掌，而後邪笑着提醒，「不好意思，本少爺已經退伍，正好可以揍死你這沒人、性的醫生！」

「畢葉，讓我自己來！」穆如風蹲身，眸子冷地像是覆蓋着一層霜。

那睫毛下的瞳仁，不知道書寫了多少恩怨情仇。

「那天晚上，你給依僑注射了什麼？！」

「呵，姓穆的，你在胡說吧，我根本沒有和依僑小姐呆在一起過！」

李成防範心強，他好像知道對方有錄音筆，所以死活不肯說出真相。

「你，你竟然不承認！」畢葉在身後氣惱許久。

穆如風背身，冷笑了下，「畢葉，看來這這個人的確欠收拾！」說完，手掌伸出去。

畢葉知道好友需要什麼，連忙將最大的注射器遞出去，還摸了摸玻璃瓶藥劑，「穆少，要麼？」

「倒是可以來一瓶，畢竟只是精神致幻而已！」穆如風在做這種事兒前，已經從專業的醫生那裏學過如何彈藥劑，如何吸入注射器，又如何給人扎針。

李成看得後背冒冷汗，「姓穆的，你……你這樣做是違法的！」

畢葉在後面起鬨，「哈哈，這兒荒山野嶺的，好幾天也不見一個人，我們給你打了葯，誰知道？」

穆如風緊跟着續話道，「是啊，等著葯一絲不剩地打到你的血液里，興許過不了多久你也就迷迷糊糊，不醒人事了。到時候，沒有意識的你，隨便走到哪裏，不小心摔一跤，都有可能意外身亡。嘖嘖，也許到那時你連屍……體都找不到。」

「你……」李成不知道那都是青霉素，臉色逐漸發白，「不，我不信，姓穆的，我不信，我不相信你會有這個本事。」

他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本來以為對方只是做做樣子，不料那穆如風緊握注射器，就重扎在自己的大腿上。

紮下去，又拔出來，再紮下去，又拔出來。

能夠想像，對方大腿上那幾個顯而易見的針孔。

李成痛得眼淚直流，但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只是垂著腦袋，在那裏哼哼哭泣。

穆如風捏住李成的大腿，聲音幾近冷漠和陰邪，「怎麼樣，被注射器扎的時候，是不是特別痛？」

他還喜歡上用言語挑釁。

認識了他這麼多年的戰友畢葉，從來也沒見過像今晚這樣的穆如風。

看得出來，他的心態都接近扭曲了，憤怒的火焰像是頃刻間就被點燃。只是他那霸道和充滿正義的深沉嗓音，還昭告著全天下，他……不是一個壞人！

原以為扎針過後，李成就害怕了，願意說出事實真相了，卻沒想過，那人還是倔強地堅持着。

穆如風氣不過，揪住他的衣領，陰笑道，「你骨頭夠硬，算個男人。但是我不知道，那個神經病女人能否禁得住折磨和毆打？」

李成的眼眶豁然放大，他彷彿意識到，自己的心上人顏真已經被眼前的穆如風抓了，所以用力掙脫著繩子，痛苦地逼問，「你把她抓哪兒去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做什麼？」穆如風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呢，我能抓她做什麼？」

「姓穆的，有什麼沖我來！」

穆如風嘆氣，「是啊，我是想沖你來這，是李醫生你自己不願和我合作啊！」

李成大聲地叫嚷，被綁着的雙腳，用力地向前蹬。那一團綠油油的雜草被蹬得沒了生機。

「姓穆的，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剛剛猖狂的聲音慢慢地低下去，他開始求饒，「好，你想知道什麼，我就告訴你什麼，求你……求你不要為難她。」

穆如風看了畢葉一眼，迅速問，「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向依僑注射了致幻的藥物？」

李成點點頭，又搖搖頭。

「說，是不是？！」穆如風宛如一個發狂的獅子。

「你妻子腳受傷了，但手上的勁兒挺大。所以注射器被她打壞了。」

「你胡說，我妻子的腿上有針眼！」穆如風單手掐住她，「你信不信，我也可以讓那個女人感受一下被注射致幻藥物的痛苦？！」

「不要，不要。我交代，我交代。我是把注射器打到了她的腿上，但三分之二的藥劑都灑了，只剩……三分之一，對，三分之一。」

對方承認后，穆如風又失去理智地給了李成兩拳，「那好，我再問你，你是如何將我妻子綁到你休息室的。」

望着穆如風的眼神，李成瑟縮了下，「我……用了麻醉劑！」

「該死！」穆如風揮起拳頭，還想打得時候，畢葉衝上來，阻止了他。

「如風，別打了，再打可能真的要出人命了！」

穆如風這才站起來，看了眼李成，他又逼問，「我夫妻二人從未見過你，跟你更沒有什麼深仇怨恨，你為何要對付她？！」

李成嘴角帶血，趴在地上冷笑了下，「為什麼，為什麼，那好，姓穆的，我告訴你。那個女人，是你二哥的母親，她叫顏真，是顧家別墅的大小姐。當時他的小兒子被人帶走遺棄，她氣不過，後來就瘋了。不過，你不想知道，她的小兒子是誰么？」

穆如風聽着，覺得很像自己的身世。

「是誰？」

「穆如雲，穆家二少爺，你的二哥！」李成在地上哭笑不得，「可惜，你二哥他在家裏自殺了。可是，他為什麼會自殺，你應該清楚？！」

穆如風反笑，「你以為是穆家人害了他，所以你要向穆家出手，扳倒我不成，便向我妻子出手？！」

李成牙齒咬得咯嘣響，「沒錯，我是把所有的氣都出在她身上。但是穆如風，你自己清楚，你和你妻子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們……你們早就該死了！」

畢葉並不清楚陰、陽生之鏈讓依僑和穆如風重生的事兒，是以對於李成說得那話，感到異常地憤怒，「你他娘的才該早死呢！」

他平日裏很少說髒話，這次突然冒出一句，只因為特別地討厭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李成醫生。

首先李成給依僑小姐注射致幻藥劑就失去了醫德。其次，李成詛、咒自己的戰友穆如風早該死了，這種污言穢語，實在可惡。

「如風，不要跟他廢話了，直接打電話報警吧！」

穆如風薄唇微揚，似乎有更好的主意，「不用了，把他放了，我們走！」

畢葉不解，「如風，別啊，難得抓到他，這種人渣！」

「我說了，放了！」穆如風讓人把繩子解開后，就喚好友，開了摩托車一起駛進夜色里。

回到市中心，同畢葉等兄弟告別時，有人才問他，為什麼要放了那人。

穆如風反問道，「殺不了他，還不放了。況且，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了！」兜里的錄音筆朝上一拋，帥氣地接住，「而且，畢葉，在那種地方，他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是我們打了他，他是個聰明的人，只能自認倒霉，好面子地說句，自己遇到了搶錢的賊！」

跟着幫忙的兄弟聽了這話，不由地讚歎。心道，這穆少確實比他們想得長遠得多，打架收拾壞人，還不用進警察局，實在是一箭雙鵰。

不過，他的做法卻也只算得上打架。畢竟，自己也沒用多大的力氣。

剛剛拿青霉素藥劑故意做出樣子嚇那李成醫生，只是想要對方知道，他在欺負自己妻子時，妻子內心深處的感受。

更何況，妻子依僑的腿上還真就被打了致幻藥劑。

這致幻藥劑，他是一定會找人調查的。只要精神科大夫存在這種葯，那麼他就吃上官司了。

興緻勃勃地回到家裏，燈一打開，就看見站在門口的依僑。

「依僑？」

「如風，今天部隊有事兒么？」

「沒有！」穆如風回答。

「那……」眺望了一下時鐘，依僑吞吞吐吐地問，「你今天晚上……」

「我去找了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依僑不解，「誰？」

「李成！那位精神病大夫！」

依僑聽了，嚇地直問，「你……你找他做什麼，如風，你沒有……」

「我有分寸！」穆如風走進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喝下，「我只不過找了畢葉，把他綁到垃圾場，揍了一通！」

「揍？」依僑擔心輕重，「沒……沒揍壞吧？」

「還好，不過想來也不輕鬆！」穆如風攙扶依僑坐在自己的對面，把錄音筆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這是他綁、架你的證據。」

依僑拿起來，聽了兩下，喜不自勝，「你……你怎麼得到的？」

「我把他最擔心的那個女人給帶走了，也許是害怕我暴、力吧，所以到最後鬆了口！」穆如風兩手交握，雙目低下，「依僑，我問過他原因。」

面對妻子，他將李成知道陰、陽生之鏈的事兒以及誤會二哥穆如云為顏家兒子的事兒，同依僑講了個大概。

依僑聽完，「所以你懷疑那位精神病人，是……是你母親，是我婆婆？」

「我不知道！」穆如風悵然，「已經沒有人能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了！」

大哥蘇大棠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依僑聽后，遲疑了下，「也許還有一個人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顏家大小姐？」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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