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再聚京城

京城的動態，莫雨一家自然會知道，畢竟還有幾個親人朋友在京城，而且在京城也有鏢局和莊子的分點，消息不要太靈通

不過只要不是讓李家顛覆的消息，幾人都不關心了，都忙着呢

許氏忙着照顧李敬軒，如今搬到青河縣，離養生堂近得很，每日許氏都推著李敬軒去養生堂，小齊大夫和裏面幾個大夫研究一下，還是用針灸和湯藥，雙管齊下，逼出餘毒，不過這裏的湯藥不再是喝了，而是熬成水用來泡澡，前前後後每日得花上近兩個時辰

每日沈炫將他們送過去，便去忙自己的，到了時辰便去接他們

莫雨則是處理家務事和安排一大家子的吃食

兩個孩子的私塾已經找好了，每日裏沈炫一大早送了他們去私塾回來，正好送李敬軒和許氏去醫館

時光荏苒，飛速一般流逝

青河縣今日熱鬧非凡，你道為何？原來今日是沈府的大喜事，沈家兩位公子李仲愷和沈懷德，雙雙中了秀才

沈老爺和沈夫人一高興，便大擺流水席，請全縣的人，一起樂呵樂呵

便有那剛進縣城的商人疑惑不解：「為何沈府的兩位公子姓李？」

「你是剛搬來的吧？」一人肯定道

「你怎麼知道？」商人大驚

「如果是老青河縣人，那肯定就會知道了，這沈府實則是兩家合一家，這沈老爺本是李家的公子，當年……」有那好事的人吧啦吧啦的說了起來

「原來如此，這李家人大義啊」商人感慨：原來這揚威鏢局的沈老闆，還有這一翻曲折離奇的身世

「這老沈鏢頭也大義，偌大一份家業都傳給了沈老爺」同行的商人則是另一番感慨

「這話你就說錯了，老鏢頭一輩子無兒無女，就這麼一個養子，不傳給他傳給誰，再說當初沈老爺不過十二三的年紀便接手了鏢局，那個時候鏢局不過只有青河縣這一家」那人說到這裏，壓低聲音道：「他是娶妻以後才把鏢局發揚光大的，聽說沈夫人帶走了莫家大半的產業，算拿出來入了鏢局，這才有錢把鏢局開的大興到處都是」

「我怎麼聽說是皇上賞了將軍一大筆金銀，這才有了鏢局今日？」有人有不同的意見

「皇上賞賜的時候，鏢局已經開的滿到處都是了」那人似乎對沈李兩家的事比較清楚

「不論他是怎麼把鏢局發揚光大的，莫家給沈夫人一大筆嫁妝是真，皇上賞賜也是真，鏢局如今遍地開花也是真」有人對此事做了總結

沈府里

莫雨正喜氣洋洋地讓人準備這次酒宴要用的東西

沈炫站在門口笑看着妻子滿臉的笑容，有些感慨，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妻子笑得如此暢快了，心裏的那個想法徹底的定了下來

等下人們都出去了，沈炫才走進屋子

「看了那麼久，捨得進來了？」莫雨看着手裏的冊子，眉也不抬的說

「哈哈…你這是長了千里眼？」沈炫大笑着攬住妻子，伸手奪了她的冊子道：「不是都已經安排妥了么？還看什麼呢？」

「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沒有，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莫雨換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丈夫懷裏，抬起頭來看着他道：「父親母親真的不回來？他們都去京城許久了」

當初這個宅子寫匾額的時候，本打算寫李府的，不過李敬軒不同意，最終掛上了沈府的匾額，住了幾年，李敬軒到底想給兩個孫兒留下點什麼，便帶着妻子進京城去了，來信說是在京城得了一套宅子，匾額掛着閑王府，特意指明了這是留給大孫兒李仲愷的，如此以後沈府自然是二孫兒沈懷德繼承

不過俱母親的信中所寫，這套宅子是父親李敬軒特意進宮找皇上討的，把皇上煩的不行，大筆一揮，便賜了座宅子

只要一想起許氏在信中描寫的那個場景，莫雨到現在都忍不住發笑

沈炫環住妻子的手緊了緊，搖頭道：「我們就要進京，他們哪裏會來？」

「啊？」莫雨瞪大眼睛，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我們怎麼要進京？出什麼事了嗎？」

沈炫忙拍了拍莫雨的肩：「沒事兒，別擔心」

「那~快說！快說！怎麼突然想起要進京了？」莫雨催促着沈炫

「好好好，我說，你別晃我」沈炫舉起手來，笑道：「這不是為了帶你出去到處走走嘛」

莫雨愣住了，就這麼傻傻地看着丈夫，半響才似不相信般地說：「出去走走，也~也不用去京城吧？再說~你怎麼突然想起要帶我出去走走？」

沈炫嘆口氣，將妻子重新攬進懷裏：「我還不知道你？你天生就是一個不喜歡安靜獃著的人，你早就盼著出去走走了」

「可惜之前本以為做了這個替天子巡視的監察御史，可以帶着你到處走走看看，不想母親又病倒了，還有兩個孩子也還小」沈炫將妻子扶正，直視她的眼睛道：「如今父親都帶着母親到處遊玩去了，而兩個孩子也長大了，也是時候帶你出去走走了」

妻子的眼睛濕潤，卻亮的如天上的明月，臉上也帶着平日裏沒有的神采，沈炫從沒有像這一刻般懊惱，早知道妻子是這麼渴望出去看看，應該早一點做決定，帶她去的

「之前也去過周圍的地方，也沒有見你這個樣子」沈炫有些內疚，又有些好笑

「那怎麼一樣」莫雨眉開眼笑：「之前都是去處理庄務」

「不過可能得等上些日子」沈炫忍不住潑妻子的冷水：「得去京城把這個監察御史的事務交接了」

「交接？你已經向皇上辭了官職？」莫雨一驚

「自然，已經得到皇上的同意，不過需要我去京城交接一番」說到這裏，沈炫頓了頓：「我提議皇上安排他的人進鏢局，一為探聽消息，二為監察各處官員」

莫雨看着丈夫認真道：「這樣皇上對咱們家更是放心了，這事兒你和楊大哥胡叔說了沒？」

「和他們說過了，他們都贊同」沈炫點頭道：「胡叔已經在培養他的孫子接管他的事務了，他也想休息了」

「胡叔和我爹同齡，我爹都頤養天年好些年了」莫雨笑道，說起莫家，莫雨就很是感慨，當初只會闖禍的莫陽，如今是真的長大了，做了三品的參將，就駐守在這一面的邊關，今年過了年，莫大福便帶着妻子住過去了，因為莫陽的妻子有喜了，特意請二老過去看看，順便幫着照顧一下兒媳，誰叫莫陽成親晚，如今才得第一胎，二老自然緊張，一接到小兒子的信，便打包行李匆匆趕過去了

既然知道了要進京城，莫雨安排宴席的同時，也開始收拾行李，每天即便很累，卻依然興高采烈的

這種異樣很快就被李仲愷和沈懷德發現了

「大哥，你說母親怎麼這麼高興呢？」沈懷德胳膊搭在李仲愷肩上，說着悄悄話

「估計是我們倆雙雙中了秀才的緣故」李仲愷挑眉道

「不對，不對」沈懷德搖頭：「我們中秀才都好幾日了，母親雖然高興，卻比不上這兩日，顯得特別激動」

李仲愷沉默，這一點自己早就發現了，而且還發現母親在悄悄地收拾行李

突然兩人異口同聲道：「父親母親要遠行」

「不行！我也要跟着，正好考中秀才后，皆要出門遊歷，增長見識」沈懷德搖頭晃腦，疾步跑去找莫雨去了，李仲愷不慌不忙地跟在其身後

「娘~我也要去」

莫雨正在整理衣物，小兒子便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你要去哪兒呀？」莫雨手裏動作不停，頭也不抬的問道

「自然是娘去哪裏，我便去哪裏」沈懷德笑嘻嘻地說，李仲愷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着

莫雨一看兩人的樣子，便知道瞞不住，便拉着兩人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來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告訴你們也無妨」莫雨笑起來：「你們祖父祖母來信，讓你們去京城國子監讀書，辦了宴席咱就上京城，所以你們也可以把要帶的衣物書籍收拾起來」

「去京城啊~」沈懷德有些失望

「那你們以為是去哪裏呢？」莫雨歪頭，好笑地看着有些調皮的二兒子

李仲愷抿嘴笑了笑，不說話，沈懷德更是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才笑嘻嘻地道：「我們以為娘要丟下我們偷溜出去玩耍呢」

「什麼叫偷溜呢？會不會說話！」莫雨拍打了一下這個比較活波調皮的二兒子：「我要出去玩耍，還用得着偷溜？」

沈懷德背着莫雨撇了撇嘴：「說得好像自己沒做過一樣」

「爹娘可是打算宴席之後便進京城？」李仲愷打斷沈懷德的低喃

「是啊，你們沒事便讓身邊的小廝把你們的衣物都收拾打理好」莫雨點頭，笑眯眯地說

李仲愷總覺得娘還有事沒有說，可一時之間又說不出異常，只能和沈懷德離去

十日後，一眾車隊從沈府出來，慢慢地出了縣城，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一個半月以後，李敬軒被許氏拉着，早早地就在京城外的十里亭等著了

遠遠的一車隊慢慢行來，許氏笑起來：「他們來了」

「祖父~祖母~」兩騎突然快速沖了過來，在許氏和李敬軒面前堪堪停住

只把馬車上的莫雨看得心驚膽戰，扭頭對丈夫說：「總算是到京城了，我這一路那個心驚膽戰，以後再也不和這兩小子同行了」

沈炫無有不應的：「好，都依你，這兩臭小子的確是太鬧騰了」

他們一家子輕車快行，居然走了一個半月到京城，你道是為何？還不是那兩個臭小子，一會兒要騎馬，一會兒要坐馬車，一會兒又要停下看看風景，一會兒又要圍觀熱鬧，實在是折騰的人夠嗆

「別下車，走，回了家再說」許氏制止欲下馬車的莫雨，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車隊浩浩蕩蕩的進了京城

一進王府，李仲愷和沈懷德便「哇」地一聲，跑開了

「這兩個沒規矩的臭小子！又不是沒帶他們出過門，怎麼還是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莫雨皺眉埋怨著

「沒事，沒事」許氏擺手，拍了拍莫雨的手道：「讓他們玩去吧，這幾年埋頭苦讀，辛苦他們啦，也辛苦你啦」

莫雨有些不好意思：「娘，你說哪裏話，哪裏辛苦我了，倒是兩臭小子辛苦些，每日裏挑燈夜讀，好在如今總算是沒白辛苦一場」

「是啊」許氏笑起來：「這次讓他們把京城好好玩上幾天，再去國子監」

「祖母，真的哦」兩小子不知何時又迴轉，正好聽見許氏的話語，一人挽著許氏一隻胳膊，笑嘻嘻地說

「真的，祖母發話，誰敢不從？！」許氏被兩孫兒圍着，眉開眼笑的點頭

「兩個沒規矩的皮小子！還不滾去梳洗一番，準備用飯，在這纏着你們祖母作甚？」李敬軒看着妻子被圍住，心裏不得勁，背後踹了兩小子一腳

「祖父，今兒這飯里醋放多了吧，好酸好酸」兩小子翻轉身，回了一句一溜煙跑了

「臭小子，連祖父也敢打趣，看來馬步蹲少了」李敬軒瞪大眼睛，看向兒子：「哼」

「你也是的，和孫兒們較什麼勁嘛」許氏好笑地看着丈夫

「那兩個臭小子，明知你身體大不如前，還那樣晃你，可不得欠揍」李敬軒大聲嚷嚷着

「母親的身體怎麼了？」沈炫和莫雨一聽許氏身體不好，忙上前詢問

「沒事沒事」許氏忙擺手：「別聽你們父親瞎說，他啊~就愛誇大其詞」

「誰說我誇大其詞？那~那誰？前些日子來給你把脈，親口說的」李敬軒不依了，瞪視妻子

「那父親可有把平安脈？」莫雨察覺出什麼，忙問候李敬軒

「我不用」李敬軒挑眉道

「怎麼不用？當年父親中毒太深，這些年我和夫君一直掛懷，不知如今怎樣了？」莫雨關切地說

聽聞兒子兒媳一直掛懷自己，李敬軒的心裏舒服多了，連話語都不自覺的溫和起來：「沒什麼大事了，為父甚好，能吃能睡能跑能跳的」

沈炫若有所悟，沖妻子眨了眨眼睛，莫雨抿嘴一笑

兒子兒媳的互動，李敬軒自然是看在眼裏，有些惱羞成怒地道：「不去梳洗，都杵在這裏幹什麼？！」

沈炫莫雨忙收起笑容，相攜著離去，等到了許氏和李敬軒看不見的地方，兩人才噗呲笑出聲

「你呀~看把孩子們嚇得！你不是一直盼着他們來嘛」許氏笑看着丈夫

李敬軒梗著脖子道：「我哪裏盼着他們了？分明是你整日不停地念叨，再說了誰嚇他們了？明明是他們心虛」

許氏白了他一眼：「老還小，老還小，臨老了還來吃孩子們的醋」

說完許氏便往裏面走去，留下李敬軒愣在那裏，好一會兒才嚷嚷道：「你給我說清楚，誰吃醋了？誰吃醋了？」

「明明是他們只圍着你轉，不關心我這個老頭子」李敬軒獨自低喃著，不一會兒又笑起來，搖了搖頭，追着許氏而去

一通搗騰后，一家人齊聚一堂，吃吃喝喝，好不樂呼

用過飯，沈炫很快便向宮裏遞了牌子，當天晚上，李敬軒和沈炫在書房說到深夜，第二日一大早，沈炫便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