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用償命嗎(六)

殺人不用償命嗎(六)

徐晚長到腰際的假髮從頭頂上拉了下來,撐著窗枱的邊緣摸下了樓,不試一下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體能這樣厲害了,這樣高難度的動作,都能行雲流水的完成。

系統得意洋洋的說道:「你的武力值增加了很多……」

「你沒覺得吳慧芬很奇怪嗎?看起來那樣囂張,哪怕是又撞死林夏外婆的時候,都沒這麼害怕,在交警大隊協商的時候,還是一臉的笑,風輕雲淡的好像跟她沒關係一樣,怎麼這個時候變成這樣了?」徐晚打斷了系統的自吹:「我也就隨便嚇了嚇她,她就算心裏有鬼也不至於這樣吧?」

系統哼了一聲:「你們人類的心思我哪裏知道呢?」

「……」徐晚拎着假髮,步履輕盈的走出了小區,又有點懷疑的問道:「你到底行不行啊?她明天要是起來去查監控看到我怎麼辦?」

「我能不行嗎?」系統哼道:「你怎麼這麼不相信我?這麼簡單的事情我還做不到,那乾脆回爐重造去算了!」

「我正有此意。」徐晚冷冷的說道。

「……」系統卒。

徐晚嘴角的笑容帶起一絲涼意,望着天空因為污染而看得不太清楚的星星,低聲說道:「我們順便去她兩個爸爸的辦公室轉一圈吧,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去辦公室有什麼用?你以公謀私犯罪了難道還會把證據留在辦公室里給別人看嘛?」系統覺得徐晚的腦袋有些不正常:「難道你在你以前的世界裏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嗎?」

「嗯哼?」徐晚道:「那你是知道證據在哪裏了?」

「他們給受害人家屬打錢的流水記錄在銀行可以查到,但是你沒有許可權別人肯定不會給你看。」系統的尾巴又翹起來了,分外的得意:「但是你有我就不一樣了,我可以弄到記錄。」

「只有銀行的流水記錄恐怕不夠吧?」徐晚沉吟:「吳慧芬第一次開車撞到人的時候不是酒駕,估計判刑也判不了多少年,跟撓痒痒似的。把她整到牢裏也沒意思,還不如在外面,我們好好照顧照顧她。」

「但是她的兩個父親可就不一樣了,以權謀私,這樣大的事情都能小事化了,你說,這要是曝光了會怎麼樣?」徐晚的眼睛亮了亮:「他們魚肉百姓的事情估計沒少做吧?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了。」系統道:「你是要對她父親下手?」

「擒賊先擒王嘛。」徐晚嘿嘿的笑了兩聲:「收拾了背後的兩個大靠山,才是最有意思的。」

系統冷笑了一聲:「蛇蠍婦人。」

「耶!謝謝誇獎喲。」徐晚笑了起來,然後淡淡的說:「我現在感覺,做人還是狠一點比較好,太柔弱了,誰都想欺負你。」

「你們人類不是有句俗語嗎?叫什麼……柿子要撿軟的捏……不就是這個道理嗎?人善被人欺……所以對付壞人的時候,你千萬不要手軟!」

徐晚忽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那個時候,交警大隊的人告訴林夏,吳慧芬是因為有一個還沒滿月的孩子才沒有被拘留的……可是她去吳慧芬家裏走了一圈,家裏還真的是只有她一個人,沒有保姆,沒有月嫂,更沒有孩子……

徐晚就問系統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冷哼了一聲:「交警大隊說的話你也敢信?吳慧芬根本就沒有孩子。做了那麼多的孽,還想生出孩子來?那還有沒有天理了?」

原來是這樣!

她那個時候只感覺交警隊一直在和稀泥,並沒有特別明顯的偏向,可原來……呵呵。

「但是她老公的哥哥可能要把自己剛出生的孩子送給吳慧芬她們,結婚快十年了,吃了不少的葯,看了不少的醫生就是懷不上。」系統的聲音里是滿滿的諷刺:「也許說的那個孩子就是這個。但是……根本就不需要抱別人家的孩子。因為——她老公馬上就會有一個親生兒子出生了。」

「……?」徐晚茫然。

「你以為她老公昨天晚上在哪兒呀?」系統嗤笑了一聲:「當然是在小三那裏,小三估計這兩天就要生了,也不知道吳慧芬開不開心。」

「吳慧芬知道這件事情嗎?」徐晚瑟瑟發抖,還真是複雜啊。

「當然不知道。」系統說道:「他老公很怕她,也很怕她兩個爸爸,畢竟是有後台的人,也關係到他官場上的升遷,所以小三的事情瞞得很死,相當的謹慎……」

「那我們就讓她知道一下吧。」徐晚笑眯眯的,眉眼彎彎的樣子像是個元氣滿滿的檸檬少女,渾身透著清爽:「這麼令人激動的消息,怎麼能不分享一下呢?」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

吳慧芬悠悠醒來,被窗外的陽光刺的眼睛生疼,好像天已經亮了……她怔楞了兩下,記憶慢慢的復甦,昨天晚上發生的奇怪的事情一剎間湧入腦海,讓她的心砰砰亂跳了起來,兩隻手攤到自己的面前,手上還沾著乾涸的血痕。

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機敏的四處看了看,裝修豪華的屋子裏很乾凈,陽光灑在了地上,屋子裏的空調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她這個時候感覺熱極了,汗水順着額頭留下來,背後的睡衣也被汗水浸濕。

她跳下床,穿上了鞋子,把放在枕頭下面的桃枝攥在了手上,才往衛生間走去,那種被人監視的奇怪的感覺又從四肢百骸升起,詭異的直覺無處不在……

她不敢深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自己的夢境還是真的發生了……只能不斷給自己催眠,說那只是一個夢。

昨天晚上喝了一碗紅棗銀耳湯,憋了一整個晚上,她很想上廁所。

釋放完之後覺得渾身都舒坦了起來,可是心底仍舊害怕,忍不住四處看了看,抬頭的那一瞬間,她嚇得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尖叫聲沒有喊出口,她的手攥成了拳頭,把拳頭塞進嘴裏緊緊的咬住。

全身都哆嗦了起來,眼淚呼啦呼啦的流了一臉。

喉嚨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卻連不成一個完整的音節。

雙眼瞪的溜圓,眼珠子像是要凸出去了一樣。

她的瞳孔里,倒映出來的是一汪血水,血水中泡著一具小小的屍體,是個未成年的男童,頭被碾成了糊狀,跟身子分離了開來。

這一幕令人驚悚的景象就這樣懸掛在衛生間的天花板上。

毫無意外的讓她想起——許多年前的那個夏天,她剛剛學開車的時候,為了炫耀自己的車技和老爸剛送給她的新車,跟朋友打賭。

繞着一個狹窄的甬道倒車,再開上一圈,甬道里有個小男孩,穿着馬褂和短褲,奶白奶白的,咯咯的笑着,掉了兩顆門牙的樣子有些可愛。

發動了汽車,拚命的摁喇叭,想讓那個小男孩躲一下——都是這樣的,她走在路上,掛着新手的標籤,誰看到她的車了,都得給她讓路,理所當然的,眼前這個小男孩也得讓路。

看着一個龐然大物朝着自己開了過來,小男孩都嚇呆了,卻記得媽媽說的話,要是看到有車過來了,就站着別亂跑,好給司機反映的機會,這樣就不會撞到你了。

她看着小男孩跟個傻子似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心頭一陣惱火,低聲咒罵了一句沒媽養的孩子,就不相信他真的不躲,踩足了油門沖了過去……

除了砰的一聲,她什麼也沒聽到。

可是車卻被卡在了甬道里,進退不得,她的車太大了,這個甬道太小了,這個時候,她才忽然想起那個小男孩……冷笑了一聲,橫的就是怕不要命的,他最後不還是躲了嗎?

還等著讓車給他讓路?

沒教養。

她拚命的錘著方向盤,踩着油門,想把車開走,可卻是動彈不得,仔細觀察了觀察,這裏比剛剛的入口還要窄……

又咒罵了一句,把車門打開了一個縫隙,走了下去。

然後就看到了那一幕。

她當時就被嚇得臉色慘白。

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中年婦女凄慘的哭聲把她喚醒,她聲嘶力竭的哭喊著,要她賠她兒子,指著甬道門口矗立的牌子,吼道你是瞎嗎?你是沒良心嗎?我可憐的孩子……

那個時候她才看到,藍色的牌子上寫着幾個紅色的大字「機動車輛不準入內」,還有一個禁止車輛通行的標誌……那婦女三四十歲,那個孩子是她的獨生子。

她不肯要錢,一口咬定要自己去坐牢。

好說歹說,都不行。

當時的目擊者又太多。

實在不好處理。

但是她兩個父親是多厲害的人吶,硬生生的把這件事情擺平了。

父親只跟那家人說了一句話:「你要是不鬧,我給你二十萬。可你要是非要鬧的話,我有的是理由把你們抓進去,那時候,一分錢都沒有,還要坐上幾年牢。該怎麼辦,我想你們心裏有數。不要懷疑我的能力——整個市區的警察歸我管,何況這個小小的縣城,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第二天他們經營的飯店就被封了。

擺攤賣的冷盤和小食品也被城管給沒收了。

他們只好妥協,拿了二十萬。

卻不打算消停,竟然要去省裏面,去首都告他們……

可是她有一個好父親——雖然多生波折,但事情終歸是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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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我只是龍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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