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永定門前，他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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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朝廷士兵的弓箭手在手，飛箭直射，白蓮教等眾人不只要擋掉飛箭，還要擊殺錦衣衛。
眾人不小心被飛箭擦傷不少，但都穩住心神，沒誰膽小想撤。
行如塵的劍光不斷的呼嘯，臉色沉着冷靜。
而四肢都被鐵鏈所困的熾修和允修此時怎還看不出來，來人都是救他們，神色憤怒想掙扎脫困，可奈何不了。
街道角落裏，潤澤玉雙手緊拽看着如此大規模的戰亂，想上前去營救那些相府的弱小，容弦看出來了一把拽住潤澤玉的手腕。
「莊主，您要是動手就等同於我們潤澤山莊和朝廷為敵了，想想山莊的百年基業。」
容弦勸阻。
潤澤玉默了默，內心糾結。
凌雲翼看着笑容冷冽猙獰，一副勢在必得，什麼也不怕的樣子。
管炎右掌如鈎、單腳抬起，禿鷲的利爪，直接朝着已經站在台階上的劉守扣去，手化作利爪，竟有白色的鷹爪光華在空中綻放，妖邪森冷，朝着劉守抓去。
這利爪極其的快，若是被這一爪抓住，恐怕瞬間會掉一塊血肉，深受重傷。
但劉守只是躲避微慢了些，手臂被管炎擦過，衣服破裂。
在這一瞬，行如塵飛躍而起，劍指凌雲翼。
「鏘！」一聲鏗鏘之音傳出，只見飛躍而來一人，一柄軟劍蘊含恐怖的穿透之力。
來人是義愷，凌雲翼身邊的暗衛，他的師傅是曾聞名江湖的軟劍神君馬虛子。
義愷挑了行如塵的劍，與其周旋起來。而凌雲翼只是身子微動，似乎毫不在意。
無數狂呼聲，如有海嘯爆發，在整個永定門擴散開來。
天空突然陰沉，風吹起眾人的衣服，在烏雲密佈下，猶如從天而降下兩個人來，是一身黑袍的夜域和一襲紅妝的林雪霜。
落地而站，行如塵立即看過去一眼，見到她的身影心裏咯噔一下，對夜域怒視一眼。
讓他好好看着她，還是讓她來了。
行如塵分了心。
而站在烏雲下，女子琉璃色的眸子已經完全充血，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美的像是勾魂的鬼魅，一步一步，向著場中靠近，向凌雲翼射去冷冽的雙眸。
都去死吧！
她手中的幽靈劍揮動起氣勢，波光洶湧，轟隆隆...天空雷聲愈發猙獰起來，似乎在無情的宣示著對生命的掠奪。
凌雲翼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柳飄憶。
肅殺，決絕。
這一刻，凌雲翼的身體顫抖的差點從椅上歪倒。
不遠處的屋頂，凌希越陰戾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邪笑。他手中的弓箭正對準著一時分神的行如塵，快速毫不猶豫的放開了箭。
他要替凌希南報那一劍之仇，也為了刺殺白蓮教的頭目。
行如塵胸口正中了凌希越的偷襲之劍，一時驚色。可此時義愷再次軟劍挑起，軟劍從行如塵的手腕上滑過，刺傷了手經，他手上的劍頓時掉落。
林雪霜已經劍刺凌雲翼，而義愷卻在這時躍了過去，用身體和軟劍對她的幽靈山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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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角落裏，潤澤玉再也看不過去，甩開容弦緊拽他的手。他不殺人去救人應該可以吧？
潤澤玉直奔向行如塵，也不管身後呼他的容弦。
穿過混亂，潤澤玉扶起已經跌坐在地上的行如塵，看着他胸口中箭的傷口不停的流血，臉色焦急。
行如塵用未受傷的左手從自己的衣襟里拿出了屬於潤澤山莊的免死金牌，緊緊放到潤澤玉的手裏。
「救她……走。」男人嘴角流出了血，連說話都用儘力氣一樣。
看到免死金牌，潤澤玉徹底明白了他行如塵，他白蓮教對自己都做了什麼！可此時潤澤玉卻不再憤怒，而是心揪。
看着這將死的男人為的都是那個女子，而他也是。此時的潤澤玉不糾結行如塵到底對他做過了什麼，而是鄭重的答應他，「好。」
「我要你死！」凌雲翼的臉色陰沉無比，盯着林雪霜。
話即連同義愷一起向女子攻起。
帶着無比強烈之意的幽靈劍在女子的手上滑出一道道的弧形攻向凌雲翼。
劍之白光，璀璨而奪目，讓人不敢直視。
屋頂之上。
凌希越瞪着眼睛，眼中挾帶着深深的恨意，還有濃濃的擔憂，手中的弓再次拉緊，箭飛射而去。
只是飛箭被林雪霜用劍擋了去，也同時投去冷冽的一眼。
混亂之中，葉雪綿受了傷，管炎和劉守依舊火猛的纏抖著。
而就在行如塵已經無法再出力，白蓮教的人也傷至過半，這時街道上馬碲聲轟轟而來。
一整齊的朝廷士兵執著長槍在那白馬之後。而那白馬之上的人帶着玉冠，面色沉冷。
朱翊鈞來了，他的身旁還有張馳楓，一身鎧甲。
天空雲深霧重，雨並未下。
騎在駿馬之上的皇帝一到，似乎註定了白蓮教的無法逃脫。他的身後有的可是整個長街的軍隊。
一時，場中打抖都停了下來。凌希越也從屋頂飛躍而下，落在了皇帝的白馬旁。
林雪霜掃了一眼周圍，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嗜血的雙眸狠狠的瞪着那白馬之上的皇帝。
周圍似乎有兩萬弓箭手，已做好萬全準備，張弓拉箭，對準了已經靠攏在場中的人，只等皇帝一聲令下。
此時朱翊鈞的眼眸邪肆而冰冷，他微眯著雙眼，目光落在那他想拽在手裏的女子。
「不必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到朕這邊來，朕或許會放你一條生路！」
林雪霜面色不改，嘴角微微勾起冷笑，「你還會放了我？！真當我是無知？！」
就算她還是如此的冰涼倔強，那髮絲如雪，面容清麗絕美，依然扣著皇帝的心。
「你寧願成為對抗朝廷的逆賊，也不願意成為朕的女人？！」皇帝的情緒有些變化，似乎在隱忍她的不知好歹。
林雪霜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輕蔑的嘲笑起來，「皇上，你眼中認為的『逆賊』並不是別人就認為是逆賊，那只是你的所謂，也是你對我等的看待。」
狂笑一聲，「你這樣對待子民，可是一個皇帝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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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也不怕世人笑話！」
「當然，你早就不在乎這大明的子民了，不然幾年前你不會顧及瀧水百姓而讓大軍掃平！」
皇帝眼光微微一動，眉頭微擰。想來她是不可能臣服了，也不可能到他身邊來，竟然這樣，那就以逆賊處之吧。
皇帝的眼眸眯下，那森冷之意突現時，潤澤玉看清了當下的危機。
他睨了眼林幽檀扶著靠在她懷裏的行如塵，對上他那希望的目光時，潤澤玉再也不無動於衷，緊了緊手裏的免死金牌。
他疾步邁到林雪霜的面前，面對着不遠的皇帝，將手裏的免死金牌一舉。
「先皇曾恩賜我潤澤山莊，在此金牌之下，可以免死一次，今日我潤澤玉望皇上秉承先皇的御言，放了這些人！」
皇帝的眼神微微一震，定定望着潤澤玉手裏的免死金牌，他眼底閃過無數情緒。早就預測到這免死金牌會帶來讓他難以做出的決定，擔心潤家用此免死金牌惹事，還是到了這一幕，為的還是這與朝廷為敵的逆賊。
已經只剩一口氣的行如塵，壓抑住心裏的緊張，等待着皇帝的鬆口，他只想她能逃過此劫。
林雪霜銳利的目光直盯皇帝，她並不怕死，可要是她再多逆抗一下，死的會是更多的人。她瞟了一眼相府那些弱小時，卻見何時二夫人和三夫人已經死在亂箭之下了。
還有那管家游七，那允修的隨從嚴崚，簡修的奴僕文泗，都只剩半口氣在那裏喘。
還有那可憐的孩子，重輝伏在地上，側臉盤伏着，不知是死是活。
免死金牌一出，皇帝若是不鬆口不放人，那就是違背了先皇的御旨，當在這世風日下，他不能不鬆口。
於是，朱翊鈞咬牙切齒——放！
行如塵終於鬆了口氣，也閉上了眼。
林幽檀來不及心痛呼喊，和林微雨一起扶著行如塵隨着退後。
永定門眾軍都未動，看着一乾等人迅速的逃離永定門外。
帶着弱傷倉惶而離，不敢慢步，只怕朝廷的軍隊再次追來。可林雪霜還是摸不清那個皇帝，大軍沒有追來，想來皇帝今日真是放過了他們。
郊外，已經離京城很遠了，誰都還沒有要停下來慌逃的意思，可林幽檀卻突然震怒的呼喊了一聲，「林雪霜！」
她並未喊她聖女，而是直呼她的名字。
林幽檀的一怒讓隊伍停了下來，也回頭凝視她。
走在前頭的女子這時才發現林幽檀和林微雨兩人已經蹲在草地上，而她們雙手架著的行如塵，緊閉雙眸，坐在草地上，似昏死過去。
他受了重傷？！
他胸口的箭刺了她的眼，他身上的白袍都已經染紅了。
怎麼會！他……她還以為他只是輕傷。
林雪霜奔了過去。
行如塵呼吸微弱，弱的連脈搏都快探不到了。
一雙微涼的手掌在他臉上輕輕觸碰，他才艱難的睜開眼。
「霜……兒。」那一聲呼喚用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等的就是最後一刻再看她一眼。
「行如塵，你……」她是真的難過，難過的無法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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