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九十七章 最毒君王

先頭軍出發前一日，福皇於「鳳鳴殿」設宴群臣。

趁此機會，憑着上次的記憶，古曉如於夜色中摸到了後山禁地的石坊下。

四周靜悄悄地，石坊后的樹林中不時傳來些蟲獸鳴叫聲，夜風陣陣，清涼地讓人臆想連篇，古曉如不禁地縮了縮脖子。

夜黑風高，便於行動，不過也挺怕人的。

她決定速戰速決，誰知她前腳剛邁進石坊，身後的小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只好如上次一樣，飛身上了近旁的一顆大樹，躲起來。

腳步聲近了，月色朦朧中可見兩個人影。

「將軍，你真的要去打仗？」一個女人的聲音？

古曉如認得，那是「藍心」，不，應該是「蘭妃」的聲音。上次在遇到她和陳虎偷情，無意中得知她是安寧依純的母妃，回去一打聽，便得知她原來是福皇的「蘭妃」，住在「馨蘭宮」。

聽聞她自生下安寧伊純后，體弱多病，因此長年窩居「馨蘭宮」內，極少與旁人走動。現下來看，生病不過是個借口，是她不屑龍寵，一心惦記着情夫吧。

那個女人是蘭妃，那麼毫無疑問另一個人便是「威虎大將軍」陳虎。今夜月色暗談，躲在暗處，古曉如倒是更易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陳虎伸手將蘭妃攬進懷裏，兩人緊緊地相擁，似要生離死別一般。

「我不要你走。」蘭妃低聲抽泣起來。

「君命不可違。」陳虎淡淡地說道，似有一絲無奈，更是心有不甘。

「將軍，你向皇上請辭吧，放下兵權，求他放過你。」

「你太天真了，沒有兵權只會讓我死得更快。」陳虎苦笑着撫著愛人的發，「死倒不怕，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和婉儀。這些年婉儀為了助我成就大業，委曲求全，犧牲太多。是我太過猶豫錯過了殺福皇的最好時機，才會落得今日任人宰割的地步……我認了，就是覺得太對不起女兒。」

「將軍……」蘭妃悲痛地哭着，倚在愛人懷裏。

「上次出宮去古吉鎮你可記得取回東西？」陳虎突然問道。

「嗯……按你的吩咐，我去了古氏祠堂後面的靈泉，取了一瓶水。」蘭妃一邊說着，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的瓷瓶，清冷的月光下，小瓶在她手中竟然透著淡淡地紅光。

「這……」蘭妃顯然很意外，吃驚之餘手直抖，險些將小瓶掉到地上。

「收好。」陳虎眼急手快，接住瓶子，遞給她，「有記得將泉眼堵死把泉水填幹嗎？」

蘭妃點點頭，接過瓶子，小心地收進懷裏，感嘆道：「十幾年了，古吉鎮還是老樣子，可惜它的主人們早已化為塵土。還記得小時候，我被二叔賣進古宅，做了小姐的貼身丫環。小姐從小待我如親生姐妹一般，她穿什麼我穿什麼，她吃什麼也讓我陪着吃。就連古氏族人每月初一十五祭祀聖靈神鳥之後，取飲的靈泉水，她都會偷偷留下一碗給我。可是，我明知她有危險卻救不了她，甚至……甚至是我……是我害死了她……」

蘭妃已經泣不成聲，陳虎只能緊緊的抱住她。

樹上的人兒認真地聽着他們說的每一句，她的心因那一句「是我害死了她」而抽緊，無論如何，要古曉如接受那個跟小姨一樣長像的女人害死她的娘親，終是難以承受的。

「蘭兒，別這樣，當年的事你，之前你並不知道那參湯有毒，卑鄙無恥是安寧默！是他，是他想要傷害聖女。他為了帝位將自己心愛的女人贈與兄長作為交換。后又因先皇有心順應民意，想把皇位傳於娶了聖女的二皇子，是他投毒殺了古氏全族，這樣心狠手辣的暴君，天地不容！他甚至騙着你，讓你給太子妃送參湯，連自己愛過的女人都不放過，連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放過……蘭兒，這都是他造得孽，與你無關。」

古曉如無力地倚在樹杈上，怎麼也想不能這兩月來就快把她寵上天的皇帝竟是害死古紗紗以及古氏全族的人。

真相如此，卻教人難以接受。

人心隔肚皮，更何況是一代帝王？為了王位，有人殺兄弒父，區區地幾百人命在他們的眼裏不過是個數字而已。

古曉如儘力地想要說服自己看開些，畢竟這個皇宮，這宮裏的人與她都沒有多大關係，即使她是名義上的郡主，可她卻是在四海家被人捧在手心裏疼大小的孤女。人生於她，不管是在現代還是這裏，好像總是那樣的矛盾，幸與不幸，她都淡然了，

林外的兩人，並沒發現有人在偷聽，好一會兒，蘭妃才漸漸止住哭聲。

「聽說小主子被皇上接進宮了，我一直都想去看她，可是又怕見到她……」

「她住在前聖女住過的『裊綺宮』……想不到當年太子妃身中劇毒竟能撐到生產……那日經過『裊綺宮』我無意中見她，她和她娘長得一模一樣。」

「真的？……可是，皇上這樣安排不知何意，他會傷害小主子嗎？」蘭妃的聲音里滿是急切，古曉如在一旁聽着，心裏暖暖地。

「暫時不知，不過因為四海家族的關係，他應該不會傷她。倒是你，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要當心，對他，能避則避，離他遠遠地，知道嗎？」

「嗯……將軍，你也要當心。」

「你放心，行軍打杖不過是家常便飯，我早已習慣。」陳虎說得輕鬆，聽的人也像是得到些安慰，蘭妃靠在他懷裏說着些臨行的叮嚀。

又磨蹭了半天，才見兩人依依不捨地道了別，一前一後地出了小院離開。

福皇到底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為了贖罪？為了心安？還是只因為她長得像古紗紗，他想留她在身邊彌補對她母親的虧欠？

古曉如也迷惑了。

*****************************

沿着樹林的小徑一路而上，古曉如到了山頂。

迎面而來是一座十幾米高的石雕像，環顧四周，並無其它建築。

山頂的月光明晰地照在石像上，古曉如抬起頭來，石像是用純色大理石雕刻的，再一看那石像的五官，毫不意外地，和她的臉一模一樣。不過她知道，這個是古紗紗。

石像找到了，那麼水晶棺呢？

這山頂上除了這座石像，就是樹木花草，她估計這坐石像應該是有機關的，只是那機關在哪裏，這道難住她了。

縱身躍上石像的肩頭，由上往下看，宮內燈火通明，皇宮全景一覽無遺。仔細地觀查山頂的地形，沒有異常。

她失望地跳落到地面，無意地瞥見石像脖子上掛着的聖靈符，那是神聖地標誌，也是古紗紗聖女的象徵。

再次飛身而上，她試着推動那石刻的「聖靈符」，一碰，竟真的動了。

「轟隆」聲響，機關打開，石像的角底出現一方洞口，探身望去，石階連接的洞內，燈火通明。古曉如想也沒想，直徑地沿階而下，洞內的天地富麗堂皇，竟似一座洞中宮殿。金線編織的地毯，在洞頂上方一枚碗口大小的夜明珠照耀下，光彩奪目。

只是，洞中空無一物，空蕩蕩地，有些怪異。

很快，古曉如注意到了一角牆壁上的燭台，不起眼，卻與這裏的一切有些不符。這裏有夜明珠卻還空設個燭台，多此一舉，很明顯的，這是個機關。

板動燭台，她聽到一陣微響，心裏大喜，放眼望去，卻不見任何異像，怎麼回事？

古曉如納悶地四下查看，四周的牆壁都好好的，根本沒有她想像的暗室。難道自己猜錯了？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腳下一空，她驚呼著跌進一個未知的空間，還沒反應過來施展輕功，迎面而來的撞擊讓她昏了過去。

先頭軍出發前一日，福皇於「鳳鳴殿」設宴群臣。

趁此機會，憑着上次的記憶，古曉如於夜色中摸到了後山禁地的石坊下。

四周靜悄悄地，石坊后的樹林中不時傳來些蟲獸鳴叫聲，夜風陣陣，清涼地讓人臆想連篇，古曉如不禁地縮了縮脖子。

夜黑風高，便於行動，不過也挺怕人的。

她決定速戰速決，誰知她前腳剛邁進石坊，身後的小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只好如上次一樣，飛身上了近旁的一顆大樹，躲起來。

腳步聲近了，月色朦朧中可見兩個人影。

「將軍，你真的要去打仗？」一個女人的聲音？

古曉如認得，那是「藍心」，不，應該是「蘭妃」的聲音。上次在遇到她和陳虎偷情，無意中得知她是安寧依純的母妃，回去一打聽，便得知她原來是福皇的「蘭妃」，住在「馨蘭宮」。

聽聞她自生下安寧伊純后，體弱多病，因此長年窩居「馨蘭宮」內，極少與旁人走動。現下來看，生病不過是個借口，是她不屑龍寵，一心惦記着情夫吧。

那個女人是蘭妃，那麼毫無疑問另一個人便是「威虎大將軍」陳虎。今夜月色暗談，躲在暗處，古曉如倒是更易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陳虎伸手將蘭妃攬進懷裏，兩人緊緊地相擁，似要生離死別一般。

「我不要你走。」蘭妃低聲抽泣起來。

「君命不可違。」陳虎淡淡地說道，似有一絲無奈，更是心有不甘。

「將軍，你向皇上請辭吧，放下兵權，求他放過你。」

「你太天真了，沒有兵權只會讓我死得更快。」陳虎苦笑着撫著愛人的發，「死倒不怕，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和婉儀。這些年婉儀為了助我成就大業，委曲求全，犧牲太多。是我太過猶豫錯過了殺福皇的最好時機，才會落得今日任人宰割的地步……我認了，就是覺得太對不起女兒。」

「將軍……」蘭妃悲痛地哭着，倚在愛人懷裏。

「上次出宮去古吉鎮你可記得取回東西？」陳虎突然問道。

「嗯……按你的吩咐，我去了古氏祠堂後面的靈泉，取了一瓶水。」蘭妃一邊說着，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的瓷瓶，清冷的月光下，小瓶在她手中竟然透著淡淡地紅光。

「這……」蘭妃顯然很意外，吃驚之餘手直抖，險些將小瓶掉到地上。

「收好。」陳虎眼急手快，接住瓶子，遞給她，「有記得將泉眼堵死把泉水填幹嗎？」

蘭妃點點頭，接過瓶子，小心地收進懷裏，感嘆道：「十幾年了，古吉鎮還是老樣子，可惜它的主人們早已化為塵土。還記得小時候，我被二叔賣進古宅，做了小姐的貼身丫環。小姐從小待我如親生姐妹一般，她穿什麼我穿什麼，她吃什麼也讓我陪着吃。就連古氏族人每月初一十五祭祀聖靈神鳥之後，取飲的靈泉水，她都會偷偷留下一碗給我。可是，我明知她有危險卻救不了她，甚至……甚至是我……是我害死了她……」

蘭妃已經泣不成聲，陳虎只能緊緊的抱住她。

樹上的人兒認真地聽着他們說的每一句，她的心因那一句「是我害死了她」而抽緊，無論如何，要古曉如接受那個跟小姨一樣長像的女人害死她的娘親，終是難以承受的。

「蘭兒，別這樣，當年的事你，之前你並不知道那參湯有毒，卑鄙無恥是安寧默！是他，是他想要傷害聖女。他為了帝位將自己心愛的女人贈與兄長作為交換。后又因先皇有心順應民意，想把皇位傳於娶了聖女的二皇子，是他投毒殺了古氏全族，這樣心狠手辣的暴君，天地不容！他甚至騙着你，讓你給太子妃送參湯，連自己愛過的女人都不放過，連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放過……蘭兒，這都是他造得孽，與你無關。」

古曉如無力地倚在樹杈上，怎麼也想不能這兩月來就快把她寵上天的皇帝竟是害死古紗紗以及古氏全族的人。

真相如此，卻教人難以接受。

人心隔肚皮，更何況是一代帝王？為了王位，有人殺兄弒父，區區地幾百人命在他們的眼裏不過是個數字而已。

古曉如儘力地想要說服自己看開些，畢竟這個皇宮，這宮裏的人與她都沒有多大關係，即使她是名義上的郡主，可她卻是在四海家被人捧在手心裏疼大小的孤女。人生於她，不管是在現代還是這裏，好像總是那樣的矛盾，幸與不幸，她都淡然了，

林外的兩人，並沒發現有人在偷聽，好一會兒，蘭妃才漸漸止住哭聲。

「聽說小主子被皇上接進宮了，我一直都想去看她，可是又怕見到她……」

「她住在前聖女住過的『裊綺宮』……想不到當年太子妃身中劇毒竟能撐到生產……那日經過『裊綺宮』我無意中見她，她和她娘長得一模一樣。」

「真的？……可是，皇上這樣安排不知何意，他會傷害小主子嗎？」蘭妃的聲音里滿是急切，古曉如在一旁聽着，心裏暖暖地。

「暫時不知，不過因為四海家族的關係，他應該不會傷她。倒是你，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要當心，對他，能避則避，離他遠遠地，知道嗎？」

「嗯……將軍，你也要當心。」

「你放心，行軍打杖不過是家常便飯，我早已習慣。」陳虎說得輕鬆，聽的人也像是得到些安慰，蘭妃靠在他懷裏說着些臨行的叮嚀。

又磨蹭了半天，才見兩人依依不捨地道了別，一前一後地出了小院離開。

福皇到底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為了贖罪？為了心安？還是只因為她長得像古紗紗，他想留她在身邊彌補對她母親的虧欠？

古曉如也迷惑了。

*****************************

沿着樹林的小徑一路而上，古曉如到了山頂。

迎面而來是一座十幾米高的石雕像，環顧四周，並無其它建築。

山頂的月光明晰地照在石像上，古曉如抬起頭來，石像是用純色大理石雕刻的，再一看那石像的五官，毫不意外地，和她的臉一模一樣。不過她知道，這個是古紗紗。

石像找到了，那麼水晶棺呢？

這山頂上除了這座石像，就是樹木花草，她估計這坐石像應該是有機關的，只是那機關在哪裏，這道難住她了。

縱身躍上石像的肩頭，由上往下看，宮內燈火通明，皇宮全景一覽無遺。仔細地觀查山頂的地形，沒有異常。

她失望地跳落到地面，無意地瞥見石像脖子上掛着的聖靈符，那是神聖地標誌，也是古紗紗聖女的象徵。

再次飛身而上，她試着推動那石刻的「聖靈符」，一碰，竟真的動了。

「轟隆」聲響，機關打開，石像的角底出現一方洞口，探身望去，石階連接的洞內，燈火通明。古曉如想也沒想，直徑地沿階而下，洞內的天地富麗堂皇，竟似一座洞中宮殿。金線編織的地毯，在洞頂上方一枚碗口大小的夜明珠照耀下，光彩奪目。

只是，洞中空無一物，空蕩蕩地，有些怪異。

很快，古曉如注意到了一角牆壁上的燭台，不起眼，卻與這裏的一切有些不符。這裏有夜明珠卻還空設個燭台，多此一舉，很明顯的，這是個機關。

板動燭台，她聽到一陣微響，心裏大喜，放眼望去，卻不見任何異像，怎麼回事？

古曉如納悶地四下查看，四周的牆壁都好好的，根本沒有她想像的暗室。難道自己猜錯了？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腳下一空，她驚呼著跌進一個未知的空間，還沒反應過來施展輕功，迎面而來的撞擊讓她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