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017

014心臟

「胡雪……他……」我的腦海中想起了那個穿着我的校服的表弟。

「死了！」大鬍子叔叔的臉色很難看。

「但是……為什麼我不知道……」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哆嗦著。

「如果不是鬧到了這個地步，我巴不得一輩子不讓你們知道！梁涼，記得保守住這個秘密。如果讓我知道了你們到外面胡說八道！別怪我不認你們這門親戚！」

「胡偉……小雪他……」爸爸也在驚訝之中。

「當然是被我賣掉了全身的器官，所以才有錢給你的寶貝女兒看病買葯！」大鬍子叔叔沒好氣地說道。

「什麼……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我感覺我被整個世界欺騙了，我身邊的媽媽也在顫抖。「既然小雪已經死了，那麼表叔你讓我嫁給誰？」

「當然是嫁給新的小雪了！」表叔指向走下車的小定。

「他！新的小雪？他不是……」想起了小定的底細，我嚇的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很好，梁涼，如果你多說話了。你們就真的要和普通的生活告別了。」大鬍子叔叔說道。

我堵住自己的嘴巴，不住地點頭。

我的人生，算是上了賊船了。

小定成了胡雪，成了表叔新的兒子，那我也不得不成了表叔新的兒媳婦……

這算是怎麼回事呀？

小定一家，是緬甸的毒販子！他們每年出貨的數目都是按噸計算的！

我為什麼會和這樣的人家扯上關係？

◇

現在，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而自己的身邊，是一個剛硬線條的男人。

昏黃的燈光下，我當然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就在兩年前，我還和這個男人一起去夜總會表演來着。

那個時候，他穿着裙子在前台唱歌，我則是和胡雪兩個人安靜地呆在後台。看着他的表演。

那個時候，身邊還有胡雪可以欺負。

昏暗的燈光下，我總是在期盼明天……

雖然那個時候總感覺到明天可能會死。但是……為什麼那個時候我不覺得孤單？

雖然我知道胡雪是讓我討厭的娘娘腔和怪人，甚至很可能就是一個同性戀，但是……為什麼現在我卻是莫名其妙的覺得他好了。

沒有胡雪的日子……就是這樣的可怕嗎？

到了現在，看到站在我身邊一臉陰冷地看着我的小定，我不由地想起了胡雪的溫柔……

「別……別殺我！」我的嘴裏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小定一臉地難過，嘴裏說出了我聽不懂的語言。

說完這些之後，小定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但是，到了最後，我卻只能這樣地回答。

「小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小定一臉的失望，最後，想要伸出手，卻又縮回了手的他失望地看了我的胸口一眼。

我知道，他看的不是我。而是胡雪。

那種深情，那種失望，最後化作了決絕。

「不是你。」小定說着這些。離開了我的房間。

雖然我的純潔被保持了。為什麼我卻是覺得被人拋棄了一樣。

「老爹，走了。」我的房門被關上，外面傳來了小定的聲音。

「喂喂，小定，這麼快就做完了嗎？」

「不是她，她不是mana，mana已經死了！」恨恨地說完這些，小定奪門而出。

「喂，兒子，等等……」胡叔叔開始招呼起小定來。

「胡偉，你們就這麼走了？」爸爸問道。

「對，我要去追我的兒子了！」

「那麼葯呢？」媽媽着急地問道。

「兒子都走了，你們還要什麼葯？」胡叔叔也開始着急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你家的葯怎麼着應該還有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在吃完葯之前作出決定就可以！」臨走之前，表叔丟下了這句話，就跑出去追小定了。

知道小定走了之後，我卻莫名其妙的掉下眼淚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流淚？

小定明明只是一個變態，最喜歡的人是他的孿生姐姐，其次才是女裝少年胡雪。而且，他已經說了我不是他的意中人了……

可是……為什麼我還會哭？

驚魂未定的我們一家，終於跌跌撞撞地安靜了下來。

可是，安靜下來之後，很是着急的媽媽卻是在問這樣的問題：

「謝天謝地，胡偉總算是走了。梁涼，那個小定，他們家的底細是什麼？」

「不知道，我不想說。」

我不想說，但是媽媽卻是一直在問。最後終於哭着問道讓我不耐煩和充滿負罪感。

最後，我終於也抓狂了。索性告訴媽媽真正的答案：

「小定一家，是緬甸的毒販子！他們每年出貨的數目都是按噸計算的！這你滿意了吧！」

聽了我的答案，爸爸媽媽頓時都愣住了。

◇

「給我滾出來！」喧囂的城市之夜，在一條小巷子裏，小定打開了轎車的後備箱，把雙手被綁奄奄一息的於米拖了出來，然後開車離開了現場，不顧於米的掙扎和感受。

「兒子，就這麼放過他了？」在揚長而去的轎車裏，開車的大鬍子叔叔不解地問道。「不把他賣到你的時雨阿姨那裏去拆卸賣錢嗎？」

「已經沒有必要了。」小定低沉地說道。

「為什麼？」

「老爸，她不是mana……不是mana……」副駕駛位置上的小定帶着哭腔。

「我知道，她不是mana，即使我們想要把她假裝成mana都不行。」大鬍子叔叔坦然地說道。

「老爸，我決定了。在這次出貨之後，我以後再也不回來這裏。」小定堅定地說道。

「隨你嘍，反正我算是養兒防老！當然是你說了算了！」大鬍子叔叔變得豁達起來。

城市的夜空下，小汽車駛向遠方。

◇

8月25日。

下午四點，尹靜姐來到了我的家裏。

「梁涼，為什麼今天的入學典禮你沒有參加？」一進門，尹靜姐不滿地說道。

但是，迎接她的，是我們家全家面如死灰的樣子。

「你們……是怎麼了？」尹姐姐一臉的不解。

「葯……」媽媽口乾舌燥地說道。

「葯？」

「梁涼的葯……」爸爸聲音沙啞地說道。

「梁涼的葯怎麼了？」尹姐姐更迷糊了。

「梁涼的葯……沒有了……」爸爸變得垂頭喪氣起來。

這個時候，我家的房門被敲響。

「老梁，應該是胡偉！」媽媽興奮地說道。

爸爸也高興地去開門。

門開了，臉上貼著藥膏的於米一臉驚喜地沖了進來：

「梁涼姐，你怎麼樣了？謝天謝地你還在！那些黑社會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黑社會？梁涼，這是怎麼回事？」尹靜一聽於米的話，馬上皺起了眉頭。

015罪犯

「唉……」聽了於米的講述我被胡叔叔帶人綁架意圖陵辱的事情，尹靜姐倒是很是憤怒，連聲要帶人把非法持槍者胡叔叔和打人兇手小定捉拿歸案。

但是看到爸爸媽媽一臉沒好氣地把於米趕了出去，還說道我的心臟移植的葯是胡叔叔供應的，條件就是要我做胡叔叔的兒媳婦……尹靜姐就泄氣了。

「這算是什麼呀？我最多只能把小定抓起來讓小定賠錢。而且，梁涼你也真是的。有了這麼帥的男朋友也不和姐姐說一說。」尹靜拿我尋開心地說道。

「小定……很帥嗎？」我愣愣地問道。

「怎麼不帥？這幾年我也沒少看他的演出。知道嗎？要不是他早就有女朋友了。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要追求他呢！」

「可是……這……」

「怎麼了？是不是和小定鬧彆扭了？」

我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尹靜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似得，抬頭看着我的爸爸媽媽。目光充滿了不滿。

「尹靜呀！我們真的沒有阻攔梁涼和小定的交往……真的沒有！」媽媽連忙說道。

「梁涼吃的葯，正常的話一個月要七萬多。」尹靜平靜地說道。

「什麼？要七萬多？不是五六萬嗎？」

「五六萬？看來你們也知道這個價錢。」說完了這些，尹靜不說話了。只是把一張錄取通知書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梁涼的錄取通知書，我通過關係把這個弄好了……但是，看來好像你們家好像不需要這個……」

「需要，需要！」媽媽一把接過了錄取通知書，一看學校的名頭，馬上驚呼起來。「7中的！省重點！」

「尹靜姐，你真的……」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我是很高興的。

我應該會很高興的。

但是，現在我的高興的心情卻是一無所有了。

我為什麼會不高興？

為什麼會這樣的悲傷？

為什麼？

在小定只呆在我的房間里僅僅20分鐘，我的人生感觀統統都變了？

重點高中之後在重點大學，然後是什麼？

好工作？每個月可以負擔六七萬的醫藥費？

或者，是沒有錢買葯，我花光了家裏所有的錢之後，縮在角落裏等死？

我的葯只有一個多月了。

家裏的錢大概也只有二三十萬了。

這麼算起來，即使家裏把所有的錢都給我買葯，每個月爸爸掙來的錢也補貼藥費，最樂觀的演演算法，也是每個月六萬塊，三十萬可以花五個月。然後家裏的存貨還有一個多月。把爸爸這幾個月掙錢的數目也用來買葯也算上……

我也只能活七個月！

如果按照最壞的估計……如果我不能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找到表叔嫁給小定，那麼我就會斷掉藥品來源，然後在十五天之後發病……

或者說，現在我的生命只剩下兩個月。

想到這裏，不由得我不全身發冷！

學習再好有什麼用？

能上重點高中重點大學又有什麼用？

如果不馬上弄上一年獲利一百萬的工作，我馬上就會死！

看到尹靜姐那種說不上是鄙視還是厭倦的眼神，我知道：我可能要失去這個朋友了！

本來就是！

她是億萬富翁開發商的女兒。

我是計程車司機的女兒。

我們彼此認識的時機就是在表叔參與的狗友會一起玩真槍的節目上。

我和她的交情算是很深嗎？

我只是她陪襯紅花的綠葉和替死鬼而已。

一旦我和表叔和小定鬧翻了，那麼我連這個價值都沒有了。

還有……現在我能活下去，變相就是小定和表叔在養活我！連我的心臟都是表叔的兒子胡雪！

否定表叔和小定的價值，就是否定我的生命的價值！

我要活下去，我真的想要活下去！

所以……

我必須要討好一切能讓我活下去的人！

然後，我接過了錄取通知書。笑着答應尹靜姐：

「我會去學校的。相信表叔和小定也會很高興。」

尹靜姐看着我，冷冷地點點頭：

「恩，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走了。」

「我送送你吧！」我在討好尹姐姐。

「梁涼，你有病，還是我送吧！」媽媽在多嘴了！

「我去！」幾乎是尖叫着，我對媽媽說道。

尹靜姐也是一愣，然後點點頭答應了我。

我走路把尹靜姐送到小區門口，尹靜姐走向她的寶馬車。

這個時候，槍聲響起。

「啪啪啪——」

幾乎是沒有預兆地，尹靜姐的身上被開了幾個血洞。她手中的寶馬車車鑰匙也掉在了地上。

一個戴着紅色帽子的高挑女人，一手拎着野餐籃樣式的包包，而另外一隻手則是拿着一隻槍口還冒着煙的馬卡洛夫手槍。

這個時候，家門口圍觀的路人們尖叫聲一片！

那個漂亮的高挑女人看着我，然後露出了笑容。

「小紅帽！」我驚呼着她的名字。

不，其實應該是他！

我知道，小紅帽其實是男人！

這個時候，我居然還在在乎小紅帽是不是小定假扮的。但是，一米八幾的小定和一米七剛過的的小紅帽，實在是沒有可比性！

所以，小紅帽不是小定！

「我們又見面了！」畫着濃妝戴着美瞳和假睫毛的小紅帽笑着說道。

他的笑容是那麼的甜美，但是我知道。他是他，不是她！

「你要幹什麼？」

「上車！」小紅帽用槍指着我說道。

我低頭看着還在吐血的尹靜姐，她正在垂死掙扎著，正在伸手去試圖抓住她那隻裝着77式手槍的手包。

「別看了。一會兒就死了！」小紅帽把槍指著倒在地上掙扎的尹姐姐。

「不要……」

「什麼？」小紅帽抬頭看着我。

「我跟你走，不要開槍！」我攔在了尹姐姐的前面。

小紅帽把手槍換到了挎著籃子的左手上。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車鑰匙，打開了車門。

「自己上車，我就不開槍！」

我心驚膽戰地聽從小紅帽的吩咐上車，然後任憑小紅帽把車開走。

我在車裏嚇得瑟瑟發抖，不時地盯着小紅帽看。

但是，無意中，盯着小紅帽的目光掃到了車後座。

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喲！」那個人在向我打招呼。

怎麼……會是她！？

「海香和？是你嗎？」

016空氣

「海香和？梁涼，你當我是空氣就行啦！」車後座的海香和聽了我的話，一臉的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你們……你和小紅帽是一夥的？難道……要殺了我？」我這次真的害怕了。

「為什麼？」車後座的海香和倒是顯得迷糊了。

「因為小定愛你！而我則是在和你爭奪小定。」

天呀，我在說什麼呀？

當着人家的姐姐的面前說人家愛我……

如果是一個月之前……哪怕是昨天以前，我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噢……這也是一個借口呀！不過呀，梁涼，你真的看錯了，我不是海香和。而是空氣！」海香和說道。

「空氣？」

「是呀，不信的話，你問問前面坐着的小紅帽，問問他能不能看得見我？」海香和指著正在開車的小紅帽說道。

這……

我看到正在開車超速闖紅燈的小紅帽，實在不敢冒着被綁匪激怒之後殺人滅口的可能性去問。

「看不見！」小紅帽開口了。

還沒等我說話，小紅帽居然替我回答了！

這算是什麼？

我在做夢嗎？

「你就看不見在車的後排座有人嗎？」我問道。

「看不見，那裏除了空氣，什麼都沒有。」小紅帽認真地答道。

頓時，我有種見了鬼的感覺。

難道，我身後的那個女人，只是我的幻覺？

黃昏的日光照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帶出了一片影子！

她……是真實存在的！

不對，這個女人，小紅帽看得見！只是在當作沒看見而已。

「你……究竟是誰？」

「觀測者！我只是隨便看看這裏發生的事情而已。」海香和一臉隨意地說道。

「你們為什麼要殺尹靜姐？或者說，你們是要來殺我的？」

「不不不，梁涼，你搞錯了什麼。我可是空氣一樣的存在。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是不存在的。所以，這個問題你應該來問他！」海香和指著前面開車的小紅帽說道。

「問他？」

「是的，雖然我知道為什麼，但是我不能回答你。」海香和靠在後座上，一臉的自在。

看到問她是不會有什麼效果的，所以，同樣的問題，我又對小紅帽問了一遍。

「你想知道答案嗎？」小紅帽很嚴肅地說道。

「想！」

「那麼，你跟我來！用你的眼去見證真實！」畫着濃妝的小紅帽猙獰地說道。

「可是，我還要吃藥。你能不能給我點葯？」

「是心臟病的抗排異葯嗎？沒事的，三五天死不了人的！」小紅帽隨口答道。

我回頭去看後排座上的海香和。

穿着軍綠色夾克的海香和沒有理我，只是自顧自地看着窗外的風景。

「只是三五天嗎？那樣的話，也許我能看看。」我泄氣地答道。

其實，不看看又能怎麼樣？

反正槍在人家的手裏，我被兩個恐怖分子綁架了！

「現在，梁涼，你也來當一次觀測者怎麼樣？」後座上的海香和笑着說道。

「觀測者？我要幹什麼？」

「小紅帽在幹什麼，你看着就行。」海香和隨意地伸出手說道。

「就這麼簡單？那可是同夥罪了吧？」

「反正你還是未成年人，而且沒滿16歲，只要不是你親手殺人就沒事。再加上你現在可是被窮凶極惡的殺人魔小紅帽綁架脅迫……理由我都替你找好了。至於事後怎麼說，就全憑你的隨便了。」

「海香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由地問道。

「梁涼，我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海香和，我只是觀測者。」後排座的海香和開始認真起來。

車子停在了郊外的小巷子裏，小紅帽開始帶着我下車。

海香和也從車子裏走了出來，然後對我笑了笑：「就像我剛才說過的一樣，我只是空氣而已……就像這樣【嘭】的一下，我就會消失。」

然後……一道藍光過後，海香和居然真的消失在黃昏的巷子裏！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驚訝地問著小紅帽說道。

「別多問，快走！」摘下了小紅帽，換上了小灰帽子的小紅帽拉住了我的手。向街道的另一邊走去。

017幫凶

被小紅帽拉着，我走向街的另一頭。

沿着小巷子裏跑動，我居然在看天上有沒有攝像頭。

和我想像的一樣。天上才沒有什麼攝像頭。

郊外的廢舊小區，怎麼會有攝像頭呢？

我被小紅帽拉着跑，被一手提着野餐籃，一手牽着我的小紅帽在跑。我居然一點都不怕！

這是怎麼回事？

比起現在奇怪的逃亡，我倒是更在乎那個海香和的突然消失。

那是魔術嗎？

那個海香和，為什麼給我一種摸不透的氣息？

海香和，只是小定的姐姐。我也見過她幾次面。但是，那個時候的海香和和現在長得不太一樣……總的來說，就是那個時候的海香和比現在的海香和的臉部線條要硬。現在的海香和，臉部線條太柔軟了。而且……

而且……

總有種摸不著的感覺感到他們不一樣。

「小紅帽，你認識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嗎？」

「剛才哪裏有什麼女人？」跑到一台灰色的吉利轎車旁，小紅帽拉開了轎車後排座的車門，然後……我居然默契地鑽到了後排座上。

小紅帽也鑽進了轎車，關上車門之後，他一邊啟動汽車，一邊飛快地卸下他的帽子和假髮。然後在車子啟動之後，憑藉兩條毛巾的交替擦臉。少女變成了少年！

「哇！原來你長得這個樣子！」看到小紅帽變成了小帥哥！我的好奇心大起。「你是怎麼做到的？」

「隨便一個coser都可以做到！」已經變成小夥子的小紅帽順手脫掉了身上的女裝。然後露出v領T恤和大褲頭開車。

「哇，好厲害！」我情不自禁的居然鼓掌起來。

「好好坐好！」小紅帽不滿地說道。

「好！」我答應到，然後莫名其妙的安心地坐在轎車後座上看着前面開車的小紅帽。

轎車駛入車流，在路過了幾個交通崗之後，然後駛入了城西的西郊，再然後，從西郊的小路上，居然駛入了下原區！

「哎？是下原區呀。好熟悉！」現在是晚高峰的時間，在下原區堵車的時候，我居然想起了兩年前和胡雪還有小定在一起的時光。

迎賓路……這條路我們在夜裏來來往往了不知道多少次。

那個時候，為什麼我會那麼大膽，和一看就不著調的小定還有胡雪一起出去？

「小紅帽……」我無聊地看着窗外的車子發獃。

「什麼事？」

「剛才和我說話的女人，到底是誰？」

小紅帽沉默了片刻，然後哆哆嗦嗦地開口了：

「那是鬼。」

「鬼？」

「你無視那個人就是。」男裝的小紅帽說道。

「可是……我好像認識她……」我開始吊起小紅帽的胃口。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過，除了你之外我也沒有見到過任何人。我只是殺了尹靜，然後綁架了你而已！」小紅帽靜靜地說道。

「可是，你為什麼要殺尹靜？」

聽到我的問題，小紅帽一哆嗦。

「因為……尹靜他們家，還有方奇家，對我們家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我的爸爸媽媽就是被他們兩家害死的。然後……還有我的這幅樣子，也是拜他們所賜！」

「方副市長……」我說出了方奇爸爸的職務。

「沒錯，就是他們官商勾結。吞併我家的產業，所以，我要報復！」小紅帽把車子開到了下原區東郊的一個小區里，然後在車子停到了聯排別墅的車庫裏之後，在給我扣上了一定大涼帽之後，小紅帽催促我下車。

「哇，小紅帽，你家還是有錢人呀！」雙手扶着涼帽的我不由自主地讚歎到。

「下車，接下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小紅帽開始為我開車門了。

「謝謝！」我對這個一臉放蕩不羈的男孩子，居然暫時害怕不起來。「這裏不是上次關我的地方吧？」

「你的話太多了！」小紅帽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是沒有掏出手槍威脅我，只是催促我上樓。

我四處打量著別墅的樣子，但是很快地就被小紅帽推上了樓。

◇

「你們真的只知道這些了嗎？」董大哥一臉不信任地看着梁涼的父母。

「真的，民警同志，我們家的梁涼就是送尹靜警官下樓，然後就聽到了槍聲……現在我的女兒也被那個殺人魔小紅帽綁架了。這次是第二次被綁架了，你們可要救救她呀！」梁涼媽媽哭鬧着說道。

董大哥的臉色像是吃了大便一樣難看，招呼著同樣穿着便衣的幾個男青年。

「你們幾個，呆在這裏，電話上也裝上設備……」

「民警同志，你們什麼時候能救回我的女兒？」梁涼媽媽一臉的不安。

這個時候，董大哥的臉上卻是十足的懷疑。

「你們在家裏等信吧！這段時間裏，這幾個人會保護你們的！」董大哥指著梁涼家裏的四五個男人說道。

然後，董大哥出門，他電話馬上響起。

董大哥拿起了手機，接起了電話。

「老闆，這次大小姐再次出事，我懷疑和那個梁涼有關，那個梁涼，很可能和小紅帽就是一夥的！不然沒法解釋每次大小姐一遇到梁涼就出事，更沒法解釋梁涼在上次被綁之後毫髮無損地回來……是……我已經派人手監視她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