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二八 無言
老管家瘋狂了,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無聲無息的情況,在他的認知下,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活。
血紅衣這時候怎麼都該出現了,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可就是這樣,這個遊戲一直沒有任何聲音出現過,一直沒有一個人和我們說過規則,說過一句話。
從頭到尾都是這樣。
只是一開始血紅衣說了一句,玩個遊戲,其他的就在也沒有,所以這些情況說白了,都是我們自認為的,老管家猜錯了。
不管老管家怎麼罵娘,怎麼詛咒,都無濟於事了,根本無法改變,他瘋狂了,跑向了大海,在那咒罵,在那撒潑,「血紅衣,我日你大爺,我草
你
媽,你個王八蛋給我站出來,你給我出來,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要我怎樣,我是死,還是活,你給我說清楚。」
「」
天際寥寥,白雲飄飄,海水蕩漾,沒有回應,沒有任何變化。
我在那看着,看着老管家的臉扭曲了,瘋狂了,不禁露出了笑意,在我徹底清醒下的神識中還有些釋然,「老傢伙,你以為你勝利了,哈哈,這遊戲根本沒有勝利者,都得死,都得死,你就等死吧。」
「啊!」
老管家叫着,瘋狂的跑回了森林,咬牙切齒的回到了屍體旁。
看着一個杯子裏還有一些毒藥水,就要直接喝下,「我,我他媽的命,我自己做主,老子不陪你玩了。」拿了起來,就要一鼓作氣的送入腹中。
結果就在這一刻。
老管家停了下來,手顫抖的不動了,在那拿着杯子,似乎重如千斤一樣,「啊!」的一叫,把水又扔到了一邊,在那亂踢,亂摔。
瘋狂的叫,瘋狂的嘶吼,「人定勝天,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我他媽的不死,不會死的。」瘋狂了,不忍這般認輸。
在那滿臉都憋紅了,咬牙切齒的攥緊了拳頭,對着天空大罵,「血紅衣,你看着,你看着,咱倆誰熬得過誰。」
絕不妥協。
我在看着,了無興趣,這就是人的求生慾望,我太了解了,樂呵呵的就開始飛躍着繞着,看着整座荒島,島上萬籟俱寂,樹葉枯黃。
慢慢的時間似乎在斗轉,在變化。
天地在變幻,時光在流逝。
老管家在那變成了一個野人一樣,在刺骨寒風下,在海水裏捕魚,捕蝦,而後又到樹上採取果實。
過着野人一樣的生活。
也不願死去。
「人皆怕死啊,這種求生慾望,就是人類,就是人類啊,這就是人類。」
我嘟囔著繼續觀瞧。
老管家本就是老人體型,此時已經風餐露宿的變成了一個乞丐模樣,在一個他找到的山洞裏,龜縮著,抱着自己的身體,瘦的已經只剩下了一把骨頭。
旁邊的食物基本已經吃光了。
他的小腿有一個傷口,好像是被某種毒蟲,咬了一口,此時在那抽搐的已經黑紫色,腐爛的已經流膿,這證明,老管家要死了。
「解脫吧。」
我坐在了他的身邊,看着執念下的老管家,居然還有些同情了。
老管家自己嘴角抽搐的嘟囔,「血紅衣,血紅衣,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依然瘋狂,雙眼發直,嘴角觸動。
已經失去了神志。
他看着牆壁,牆壁上畫着很多的字,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他居然這樣已經度過了三年,三年來他一個人在島嶼上,就這麼過活。
一天一天的過着,而不是我這樣,眨眼即逝。
我都忍不住害怕了,要是我贏到了最後,我會這樣嗎?明顯不可能,我可沒這樣的恆心,但一想,讓我安心赴死,我也是不願意的。
地球,海女,所有人的事情都在等着我,我不想死,我必須完成這些,當然,所有人都會如此,沒有人願意安心赴死。
我哭笑不得,他要做的是把珍珠小主送走,所以說一千道一萬,他和我一樣,都是有執念的人,這才這樣,這也說明了他的真心,他的恆心。
「放棄吧,放棄吧,這就是幻境,這就是假的。」
我越來越清楚了,這就是假的,這些都是虛無的,沒有一個是真的,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
我們沒有死,我們只是在這個遊戲中被殺了,就好比網絡遊戲,都死了,但並不代表我這個人也死了。
只是在虛構的中心死了而已。
所以,老管家你該放棄了。
我在那呼喊。
但卻沒用。
他的嘴巴依然在那抽搐,「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死了,小主就沒人管了,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依然執著。
還咒罵,「血紅衣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
非常憤怒,這樣毒血流淌的更快,他慢慢的眼睛被毒血控制的變成了瞎子,看不見了,只剩下「啊!」「啊!」大叫。
身體更加潰敗,身體全身上下都變成了黑色。
老管家哭泣了,渾身抽搐的,這才呼吸完了最後一絲氣息,死了,結束了,這一刻,這個遊戲就也結束了。
從遊戲開始,到這時,在虛幻中,老管家經歷的時間最久,三年多,我經歷的比較短,就一天。
一天都沒到,我就死了,後來我就一直在飄乎乎的時間中度過。
老管家的三年,對於我來說,就是一瞬間,幾十分鐘的事,所以我知道遊戲結束后,並沒有感覺過了多久,也意識到了,遊戲結束了。
周圍的世界開始扭曲,開始旋轉,開始抽離,我被一股吸力給帶了出來。我想反抗,我想留下,這都不行,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我也不知道這之後的結局是什麼,是死亡,還是離開,還是其他,反正我想反抗,我想出去,「我,我也不能死啊,血紅衣,血紅衣,血紅衣。」
呼喊著,慢慢的我被黑暗的世界,吞沒時,「轟!」的一聲,眼前一暗,昏死了。
當我再次有了神識時,我正躺在河府的地底呢,雙眼一瞬間睜開,一瞬間就醒了,看到了這一切,看到了河府,看到了頭頂的能量膜,看到了周圍的一切,腦子居然沒回過神來。
但也一瞬間意識到了,我出來了,我活了。
「果然是遊戲,遊戲都是假的。」
雙臂用力的揉了揉微微堅硬的脖子,坐了起來,在一看,所有人都躺在那裏,只有我一個人清醒了。
瞬間一驚,「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因為我有世界樹的碎片,我有巫神給我的保命符,我才沒死,其他人已經都死了,血紅衣只是給了我一個人一個面子而已。」
我懵了,連忙起身就要去摸其他人的鼻息。
這時,血紅衣站在不遠處,在那把玩著不知從府河哪裏翻出的一個水晶圓球,笑着說,「你到挺關心你的隊友的,你都被他們殺了,喝血吃肉了,你起來第一件事居然還是關心他們,你果然是個笨蛋啊,我就納悶了,你怎麼會得到吞天妖皇的愛戴,怎麼會得到巫神的指引,怎麼會得到幽冥鬼爪的啊,難不成他們都瞎眼了。」
在那搖頭。
我一驚,害怕了,問道:「他們是死,是活啊,這,這遊戲,你,你設計的好歹毒啊,讓我們自相殘殺,讓我們宛如野獸,你,你果然是戰魔,魔頭一個。」
咬牙切齒。
這是把所有人的惡毒,所有人的獸性,給逼發了出來,太讓人恨了。
「哈哈。」
血紅衣哈哈大笑,「人不就是這樣嗎,這有什麼可說的,反而是你,輸的太快了,太丟人了,都不配做一個人。」
「配,哼哼,人是多種多樣的,如果我在那種情況,也有可能也會做,所以我不恨他們,他們做的事情,都是他們為了在自保,我能理解,這是人,自保而已。」
我恨恨說道。
血紅衣一身血衣,書生模樣的哈哈笑着,連連拍手,「你果然還是有過人之處,不錯,不錯,能看開這些也不錯,至於說他們的死活,全看你的了,你希望他們生,他們就生,你希望他們死,他們就死。」
在那走到了我的對面,樂呵呵的看着我,挑了挑眉毛,「你選吧。」
「我選。」
我明白了,他是想用這些生命來換我的幽冥鬼爪和世界樹,咬了咬,「你說吧,什麼條件,我聽聽。」